第19章 夔機門十大高手
宗天裴搬救兵來救青璽?
青璽眼神沉重起來,如果他趁此機會進攻彰州,彰州政客們一心爭權奪利,是否有固邊防?宗天裴他們如果從梁家村後山翻山過來,違背之前簽署的邊防盟定,出其不意攻打彰州,該如何是好?
梁乾見青璽臉色沉重,小心問道:「大人,有何不妥?」
「宗大哥是晉楚皇帝!十年前我碰巧救了他一命!」青璽沉重說出此話,梁乾也是驚得呆住了。
可是現在出去青璽恐怕很難趕到漳州戍邊大營,趕到大營的結果也是被抓起來。梁乾急切轉身往外跳去,奔至院門外又折了回來。他才想起自己的話太沒有分量了,就像上次晉楚武士殺人一樣。
「大人,我們該怎麼辦?」梁乾急得腳使勁跺地。他是欽犯,同樣也是熱愛大鄴的子民。
「吃飯喝茶睡覺……平常做什麼現在還做什麼。」青璽又恢復了冷靜。拾起地上的書卷踏步進了西廂。留下樑乾傻愣愣地望著青璽飄逸的背影,他打心中深深欽佩百揆大人,在彰州府生死關頭面不改色,心中處處裝著百姓,現在他沉著應對,絲毫不亂。他這樣一個人,當年怎麼會殺了父親?父親臨刑前幾日對他說的話就是,不要記恨百揆大人,他是大鄴的希望!
青璽希望梁乾離開,在魔音的連求帶哄下,梁乾答應了,臨別梁乾定然要青璽再一次答應他,幫他父親梁統士平反,否則死不瞑目!梁乾長伏百揆大人腳下,涕淚交加,此生唯一的要求一定一定要為他父親平反。青璽的心中再次震動,正義和公平是如此重要!不是所有人的目標都是權利和財富。
「大人,神劍的消息。」魔音一夜未眠,又擔心神劍,神色不免有些疲倦,但是她步伐輕快走了進來,雙手呈上一個密封的小紙卷。青璽眼睛一亮,接過紙卷,撕開密封。看完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青璽也寫了一個小密卷送出。青璽吩咐魔音道:「你休息一會,情況瞬息萬變,白天暫時不會有事。」原來傅沐被禁,假欽差命人抓神劍,竟然纏鬥半日。神劍脫身從陌蘭口中得知大人的情形,快馬兼程回洛邑找魯無恙討彰州附近的調兵令。最快兩日可返彰州。他跟青璽久了,能想大人之所想,急大人之所急。
魔音端坐在木凳子上,左手支住了下額,右手抓住了玉笛,保持著隨時起身禦敵的姿勢。竟然就這樣睡著了,哪怕是睡覺,她也要守護著百揆大人。青璽將他的披風輕輕蓋在魔音身上。這些年,辛苦他的四大護衛了,雖然名為他的護衛,他們就像是他的親人,不離不棄,生死與共。
青璽著迷《督任九經》的腿法。不自覺地在院中邁起了「鬼步凌虛」,按圖中氣流往複,練起腿法來。他收發有至,不願損害院中的一草一葉。
山中黃昏來得早,夕陽西下,暮鳥歸巢。薄暮中的小院如夕陽畫下的一道剪影,古樸而寧靜。屋頂青瓦楞上被最後的斜陽餘輝渡上了一層金邊,又變得錯落而有生機。青璽在院中的身影挺拔俊秀,沉璧無雙。
這寧靜祥和中卻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飄搖急迫。
「百揆大人,您真是好興緻!」一聲高昂略微譏誚的聲音傳來,在山谷中回蕩。白蓬紗轎風馳電掣停在了院門外,四個黑色勁裝轎夫肅立轎子旁。司寇珀大步跨下轎來,臉色陰鬱,百揆大人的表現太平常了,太平常就顯得詭計重重。
「司寇公子,兩天時間未到,你改變主意了?」青璽手握書卷,步出小院,若一介寒窗學士。
「我有說過兩天嗎?哈哈……承諾都是不長腦子傢伙的妄想症。今天你給不了我答案,我就給你一個答案!」司寇珀畫扇啪地一收,右手長指著青璽,眼神狂傲。他白衣翩然,這一刻他自認有百分百的勝算。
「你這樣一個連最基本的承諾都無法遵守的人,勸公子回去過過大少爺的生活,皇上不是你想的那樣坐擁江山富貴,是要對全天下的人的負責……」青璽說的是實情。
「百揆大人,你還是執迷不悟!你沒得選擇了,就算你逃出去,你能逃到哪裡?馬上逃回洛邑?恐怕曹長賀已經給你扣上了叛國通敵的罪名……」司寇珀冷笑道,他志在必得。
「司寇珀,多說無益,有本領來取我人頭便是。」青璽眼神冷峻傲然,凌厲得讓司寇珀一陣瑟瑟。他身影是蒹葭玉樹般的溫潤公子,卻如一座巍然沉穩的大山。
「哈哈,你廢了我的奇經八脈,我殘廢之身哪裡是你的對手?百揆大人哪,自有高手侍候大人您。」司寇珀一聲響亮的呼哨,霎時小院周圍被一種神秘的高手氣息包圍,明知道他們的存在,就算屏住呼吸,也聽不見他們發出的任何聲息。
青璽右手力貫書卷,腳下氣脈逆踏「鬼步凌虛」。青璽想不到這麼快司寇珀就發難。從來未曾跟夔機門高手謀面,並不清楚他們的名號及武功路數。青璽略微望了下四周,約有十人之多。他們的沉著和平靜讓青璽深深感到來自他們的威壓,這才是真正的高手!
「百揆大人,您的武功神秘至極,向您走來的高手是今年夔機門排名第十的高手,您可以稱呼他為夔十……」司寇珀話音未落,一身材壯實,掌如蒲扇,太陽穴墳起,眼如鷹掣的黑衣男子走了進來。顯然他是強橫型高手,一步一頓都讓這農家小院地動山搖。
魔音從房頂躍下,擋在青璽前面,橫笛在手,俏目似怒非怒,逼視著夔十。她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總是被姦邪利用。
「魔音,你想辦法離開這裡。如果我要離開,我隨時都可以。」青璽低頭對魔音說道。
「大人,魔音是您的護衛,你在哪裡魔音就在哪裡。」魔音不管青璽說的是真是假,永遠都是這一句。不僅魔音,神劍、鬼嫗、怪叟也是如此。
「好吧,此人先由我來打發,你先回房去。」青璽心中嘆了口氣,只好如此說。
「大人小心。」魔音回頭沖青璽一笑如鳥般懸空浮回房中。
司寇珀本想再說幾句奚落的話,此情此景,魔音的不離不棄讓他嫉妒讓他恨。百揆大人的鐵血護衛哪怕是女兒身也名不虛傳!
夔十面相雖不善,卻有武學名家的涵養,雙手抱拳齊胸:「多有得罪!」接著就是一陣快如疾風的攻擊,一掌接著一掌連綿如山壓到,掌中帶拳,靈活多變讓人眼花繚亂。他主攻的是青璽上盤,面對如此蠻橫的攻打,青璽身影微微晃動,他的武功走的是輕靈一路,無法一直跟他外家功夫硬拼。
青璽腳踏鬼步凌虛,身法快得出奇,眼見可以擊中青璽,可是一拳過去總是撲空。游鬥了半個時辰,夔十已經熱汗泠泠,他心中清楚,青璽一直在用輕功躲避,並沒有還擊。他決定改用另外一種辦法,讓他主動出擊的辦法。只要和他對掌消減對手青璽的功力,他就有勝算的可能。
夔十掌風慢了下來,計算著青璽下一秒將要出現的位置。青璽微微一笑。身影卻快了起來,夔十打出幾掌明明就碰著了青璽的身子,他卻從一個完全意想不到的位置滑開。在夔十齣掌到第九十九掌的時候,青璽驀然轉到了夔十身後,扼腕翻轉,並指如刀,點向夔十的魂門穴。聽得一聲的颼颼清晰的破風至骨聲,他頓時如泥塑一般,動彈不得,兩隻鷹掣的眼睛惡狠狠地望著青璽。
青璽姝無歡色,這只是一個排行第十的高手,幾乎用去了一個時辰,排位在前面的,想必功夫越來越高。如果輪流打完就算青璽僥倖能贏,也體力不支而亡。況且不知道後面的高手是什麼樣的,青璽不喜在武術上與人一爭長短,他要留著有用之軀,報效大鄴。
如果抓住司寇珀,以威脅其他高手聽令這樣的方式……可是,青璽心中突然就不能肯定這些高手是否會真正聽命於司寇珀,如果他不過只是別人手中的一枚棋子呢?
剩下的機會就借無上的輕功逃出去。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此刻所有人都驚詫地看著這一幕,百揆大人鬼魅般的身法點了夔十的定身穴,他竟然獃獃地看著泥雕塑一般的夔十。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青璽捏著一頁書頁向著院外射去,這只是和魔音約定的暗語:快走!
可是突然院牆四周竟然出現了可怕的一幕!
無數張鐵面人手指鐵弓出現在院牆上,滿弓對準了青璽!曹長賀的手筆,已經用過一次了,似乎這次,非比尋常。
「百揆大人,你以為還是在彰州府中的茗月樓啊?誰不知道你輕功當世界無雙?你不要輕易動了歪腦筋。一是你周圍是夔機門最厲害的高手聚集在此。二是你見到的鐵面臉是夔機門箭閣特別訓練的,大鄴任何一個神箭營無法跟它相提並論,你見到的是第一重箭手,第二重是你躍上院牆就可以看到,第三重……哈哈哈……第三重恐怕你是沒有命看見嘍,因為第二重你就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