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商謹言的算盤也打的噼啪響，陳夢看著他一會兒，竟不知道說什麼。
「你這個想法是從什麼時候產生的？回來之前，還是臨時起意？」
商謹言沉默片刻，開口，「之前。」
「你之前怎麼不和我商量？」
「那時候你媽還沒上門動手，想法不堅定。」
陳夢估計商謹言連琳琳的學校都找好了，他這個人，能把事情說到這個地步，恐怕什麼都計劃到了。
就剩最後一步通知她。
「我在s市那些事怎麼辦？」
「什麼事？」
陳夢看著他，商謹言想起來陳夢也是有工作的人，「你先比賽，結束后就過來。」
「之後呢？」
「安心在這邊住。」
陳夢再說下去，就舊事重提了，怪沒意思。
「那我考慮下。」
在小區里走了有半個小時，商謹言給她講解了一路小區的安全性，講的陳夢都有些心動了。要不是心裡梗著被商謹言擺了一道，陳夢肯定要熱烈的參與討論。
回到家，商謹言帶她去看房間。
一共三層，商謹言和陳夢的房間在二樓。
卧室有落地窗，比他之前在d城的房間好一些，陳夢在窗戶邊的小沙發上坐下，商謹言從後面擁住她，「生氣？」
陳夢靠在他懷裡，捏著商謹言的手，「放你身上你不生氣？」
他們之間還能有點信任么？
商謹言低笑，嗓音很沉，「為了安全。」
拉倒吧。
陳夢想捶他兩下。
「d城可是離他們更近，你想清楚了？」
「少出門，就不會碰到，沒有通行證不能進小區。」
陳夢仰起頭看他的下巴，「你是不是吃准我什麼都會答應？」
商謹言低頭吻住她，他們親了一會兒，商謹言放開陳夢，「別跟著深行攪和，一個老爺們，想創事業自己去闖。拉著個女人算什麼？沒那點膽量，算我們商家的男人？」
陳夢：「……」
你牛逼！
敢情你什麼都知道啊？
「我再想想，現在事情有些突然。」
「行。」
在d城待了兩天，陳夢和商謹言就回到了s市，陳夢正好也小組賽了，耽誤不起。
小組賽是周五，商謹言也難得有空閑時間就跟了過去。
復活賽出來的幾個人再pk，選出來一個晉級。
那麼多人pk剩下一個，確實非常艱難，陳夢幾乎沒猶豫就選擇了飆高音，這是她最大的強項。
她這回也不再掩飾了，直接摘掉帽子換了中性的服裝。
準備的時間，節目組有個三分鐘訪談，本來也輪不到陳夢這樣的咖位。她出現的晚，又沒有什麼成績。
當鏡頭推到她身上的時候，陳夢一愣，不過很快就回神。「大家好，我叫陳夢。」
「我能問你幾個問題么？」
陳夢微笑，「你說。」
「前段時間網上傳聞你有個高富帥男朋友？是真的么？對此，你一直沒有回應，為什麼？」
陳夢笑了笑，聳肩抬起下巴，「普通做生意的人，沒大家傳的那麼玄乎。一直沒回應的原因是我實在想不通，這有什麼可八卦的？」
「那黑幕，你怎麼看？」
「拿成績說話吧。」陳夢目光仍是平靜，「謝謝大家關注我。」雙手合十，「非常感謝。」
商深行說如果平庸的不夠徹底，不如劍走偏鋒，讓大家記住你。
黑粉也是粉。
比賽開始，第一輪是一對一個人賽，結束後繼續pk，一共pk三輪。
陳夢在台下的緊張，拍了張自拍照片發給商謹言。
很快商謹言就回信息過來，「怎麼這造型？」
陳夢想得出來，商謹言現在一定是皺眉略有些嫌棄，他那如花似玉的小媳婦怎麼打扮成了假小子？
「手機關機，上台了。」
陳夢把手機關機，她出場前還有些緊張，等真的站上去。
燈光刺眼，舞台下白茫茫一片，陳夢也不知道商謹言在什麼位置。只看到搖晃的熒光棒，陳夢鞠躬，「我是五號選手陳夢。」
直起身，前奏響起，她眯了眼睛看向台下。
突然揚起了嘴角，她老公在台下坐著呢，怕什麼？
陳夢眯了眼睛，看向遠處。
陳夢選了一首很瘋狂的歌，從第一個聲音通過話筒傳入音響，回蕩在大廳內。
陳夢的心就定了下來，她選了碧昂斯的一首經典高音。
之前商深行說她很適合飆高音，今晚就是背水一戰。
陳夢選了三首歌，都是典型的高音。
高-潮部分，全場嘩然，陳夢的感情已經全部代入進去。唱完靜了有五秒鐘，才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陳夢鞠躬。
轉身下台。
第一輪結束，上台投票，毫無意外。
陳夢的票數很高，對手是個戴眼鏡的年輕男孩子，他站在舞台上紅了眼眶。下面的粉絲哭倒一片，陳夢看著觀眾台。
他走了下去，陳夢和其餘五位選手進入下一輪。
根據剛剛的票數排列順序，然後五六，三四，一二，再pk。
短暫的休息，陳夢灌了半瓶水，她定了定神找了個位置坐下平復心情。她剛剛情緒有些激動，唱嗨了，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進入了忘我的狀態。
很快就又輪到了她，陳夢換了中文歌，這首歌開始就是高音。陳夢高音飈上去，全場嘩然，她就玩嗨了。
小光頭，牛仔外套破銅牛仔褲，唱的歇斯底里。
聲音在上空飄蕩。
她突然扯掉外套摔在地上，抱起話筒扯起了高音。
觀眾站起來和她互動。
商謹言坐在台下看她，眉頭擰成一團，他非常不贊成陳夢唱歌。
現在的她就是玩瘋了的狀態，商謹言按了按眉心，上一次陳夢唱歌的時候還收著，這一次直接上來就放飛了。
跟三年前的狀態有些像，非常欠揍。
打不通陳夢的電話，估計被節目組收走了。
商謹言把手機裝回去，看陳夢滿場子蹦躂。靠在座位上，抱臂偏頭眯了黑眸看她。電話響了一聲，商謹言拿出來看到是商深行的信息。
「大哥，給你發段視頻，你媳婦玩的很大。」
商謹言掐了掐眉心，剛要回復滾蛋！
商深行就把視頻發了過來，錄的是台上的陳夢，深吸氣，「你也來了？」
商深行把電話打過來，現場太吵，商謹言想出去接站起來實在擠不出去只好作罷，掛斷剛要發信息過去。
台上的嘶吼低下去，低到碰觸靈魂，略有些沙啞。
「……把每天當做末日來相愛……」
他回頭看過去，陳夢閉著眼站在舞台中央。垂下手臂，聲音很輕。他的心臟驟然疼了下，隔著人群，隔著萬水千山，靜靜看著舞台上的陳夢。
那是屬於她的舞台。
他們談過未來，陳夢說她沒有經商的天分，沒有很高的學歷。也沒有好的學習能力，她一直是失敗者，她唯一的技能是唱歌。
唱歌是技能么？也許是吧。
伴奏結束，她鞠躬，大屏幕上露出她嗆著笑的嘴角。
「我愛你……們。」
再次鞠躬，走下去。
商謹言坐回去，目光沉了下去。
今晚陳夢發揮的很穩定，到最後一首歌的時候，商謹言已經沒有多餘的反應了。
她也玩不了多久，就讓她瘋吧。
商謹言的電話再次響起，他起身走出去到洗手間接通電話，遠處響起一陣歡呼聲，商謹言按著一邊的耳朵，「說。」
「你在現場？」
商謹言點了一根煙，深吸，煙霧在手間繚繞漸漸融在空氣中。「嗯，陪你嫂子過來。」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商深行說道，「你真要她放棄？她很有天賦，絕對是吃這碗飯的料。非常有潛力的歌手，也許——」
「廢話那麼多呢？」
「商謹言，說實話，你現在讓她放棄很自私。」
商謹言蹙眉，「你是不是最近閑的？公司也不去，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還小么？」
商深行閉嘴了，「我還有事，回頭再說——」
「陳夢是我媳婦。」商謹言摁滅煙頭，扔進垃圾桶，「我心裡有數，你操點你自己的心吧。再混下去，你就剩一條路，去橋洞下賣唱，被城管追的流浪狗一樣。」
商深行：「……」
「你要真想搞音樂就去，做出個名堂，父親那邊我會幫你說。若是你打著夢想的幌子逃避現實，實際就是懦夫。那現在就斷絕關係，你在外面說姓商我都嫌丟人。」
商深行張了張嘴成啞巴了。
「陳夢和你不一樣，她有家庭。唱歌不可能成為她的事業，好自為之吧。」商謹言掛斷電話，把手機裝回去。
走了出去。
沒多長時間，手機再次響了起來，商謹言接通電話，陳夢興奮的聲音沖入耳朵。「我晉級了！高不高興？高不高興！你看到了么？我晉級了！」
商謹言：「在哪裡？我過去接你。」
「後台呢，你過來吧。」陳夢仍是掩蓋不住激動，「我唱的好不好？我快要被自己感動哭了，草！我唱的太好了。」
「不許說髒話。」
老爺子是軍人，根正苗紅。
商深行當初去唱歌被老爺子差點打廢了，至今不同意商深行做那行。
再來個這樣的兒媳婦，商謹言頭疼，怎麼交代？
「我過去找你，別亂跑。」
本著趕快淘汰了陳夢回家去，結果這孩子還較上真了！看樣子，還得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