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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費苦心梳妝備宴不經意端倪終露

  十三心裡抱定主意要和「蕭炎」坦率心意,更決心要和他和睦相處。她自認自己和「蕭炎」之間不乏共同語言,也算是兩心相悅。


  心中定下來后,十三心情一片寧靜,只靜靜等待宴會那一日。


  玉姑姑送來了各色衣裳首飾,十三這一次沒嫌麻煩,把不同顏色的衣裙來回搭配了遍,最終敲定了一條黃色的裙子,顏色既鮮亮又不會太打眼。


  正試著,門外來了人,是玉姑姑的聲音,「小姐。」


  十三打開門,玉姑姑進來見十三穿著新裙子,誇讚道:「這條裙子很襯小姐呢,穿著很漂亮。」


  「玉姑姑謬讚。」十三難得羞澀了一下,「會不會太浮誇了?」


  「年輕女子過年當然要打扮華麗些,小姐平日就是打扮太素了,連支釵環都不帶。」玉姑姑道,「這樣才顯得鮮亮,襯得氣色好,我來給小姐梳頭,看看挑幾件首飾配著。」


  玉姑姑興緻高漲,誓要把十三打扮得讓人眼前一亮,好鎮住承恩侯府的場子。她在首飾盒中挑挑揀揀,時而拿出幾個在十三頭上比劃。最終挑了一支尾部點翠玉的簪子和幾串十三叫不出名字的裝飾用的東西。


  「小姐還是帶玉好看。」玉姑姑道,「我記得有對耳墜子和這簪子是取同一塊玉做的,正好配上。」她說著就在首飾盒裡一層層翻看。


  十三攔住她,「玉姑姑不用的,我沒有耳洞。」


  玉姑姑呆住,回身細細查看一遍十三的耳垂,一遍看還一遍自語,「奇怪,你怎麼會沒有耳洞呢?」


  十三知道女子五歲打耳洞是這裡的習俗,遂解釋道:「本來五歲的時候我爹爹也要給我打的,我執意不肯,哭鬧了許久,我爹爹受不住終於罷手了。」其實是十三一看到揣著工具箱的婆子就撒丫子爬上樹死活不肯下來,如九不敢逼她,只有一次次磨,磨到後來也就沒力氣再逼了,不能為個耳洞天天雞飛狗跳。


  十三前世的時候就堅持抵制住耳環的誘惑沒有打耳洞,無他,怕疼,今生同樣如此。


  玉姑姑念叨道:「小孩子不懂事,親家翁怎麼能隨你主意,小時候打好方便許多……」


  呆了這麼多年,十三現在也知道耳釘是男子送給女子的定情信物,成婚時候都會有的,便說到,「帶不帶在耳朵上都是一樣的,時時拿出來放手裡看看也是一樣的。」她無論如何也不要長這麼大了再挨一針。


  十三不知道除了定情以外,耳釘在其它人家還有個隱秘的作用,妻子如果想讓哪位夫郎今晚陪伴,早上就會戴上他送的耳釘,如此大家一看就心知肚明,相互心照不宣,也不必把這種事拿到檯面上來說了。


  玉姑姑沒做聲,她想的是反正十三是入贅,就公子一個,戴不戴的還能怎麼樣,隨她好了。


  「對了,玉姑姑找我有什麼事?」十三想起正事,問到。


  「瞧我,說話都說忘了。」玉姑姑敲敲腦袋,笑道,「這是準備給親家公送去的年禮,小姐不妨過目一下。」她把手中的冊子遞給十三。


  十三卻沒有接過,搖頭道,「玉姑姑的心意我領了,只這禮便作罷吧,我入贅一事並沒有告訴父親,只說離家趕考,突然送去這些,我沒辦法和父親解釋。」


  「成婚是大事,母父高堂總要知曉的,名不正則言不順,小姐準備一直瞞下去么?」玉姑姑犀利問出她最關心的問題,「你難道要一直這樣偷偷摸摸的,婚禮總是要辦的,親家公也總算是公子長輩,難道一輩子不見么,這叫什麼?」


  十三未露慌亂,平靜道,「最開始答應這門婚事我就和你家公子商議好的,要先瞞著我父親那邊,我本是為了救父,讓他知曉擾了心緒,豈非本末倒置?」


  思忖片刻,她稍微拿捏語氣,緩緩道:「玉姑姑所不平的我全明白,不會一直這樣不明不白,只是得等父親身體養好之後,我再慢慢和他解釋,不能操之過急。」


  兩邊沒有說成,互不相讓,氛圍一時有些僵硬。


  僵持片刻,終於玉姑姑放緩表情,主動退讓道:「那老身讓人送幾匹棉布和點心過去,就說是小姐孝敬他的年節,離家不歸,過年總有個表示才能寬慰長輩。」


  十三鬆口氣,也露了笑意,感激道:「多謝玉姑姑替我考慮妥帖。」為舒緩氛圍,隨意問道,「玉姑姑這幾日在忙什麼,似乎有好幾天未見到了。」


  「後日便是宴會了,我去王府幫忙了。」玉姑姑配合道,笑容滿面,「以往每年廚房的事情都是我主持的,後來跟著公子到承恩侯府也會每年回去幫忙,京中個人的口味都是要講究的,誰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一絲差錯都不能有。」


  「像大公子和二公子,他們都喜歡吃魚頭,但大公子喜辣,小公子就不喜歡,以前府里燒魚都要準備兩份一模一樣的,一份辣的一份不辣的才行,誰都不能少了。」玉姑姑笑呵呵道,「一次廚房出了紕漏,忘了準備小公子那份,那時小公子才七八歲吧,直接鬧到廚房押著廚子又給他燒了一條,現在王爺還笑這事。」


  如一道驚雷劈過,電光火石之間,十三抓到了一絲令她驚駭的東西。


  「大公子,是指……蔣牧白?」


  「沒錯,正是大公子的名諱。」玉姑姑道。


  「蕭侯爺不喜吃辣?」十三又問,聲音有些發緊,乾澀非常。


  想起「蕭炎」在小店裡面前的一桌菜,有個非常可怖的念頭不可自抑的襲上心頭。


  「是這樣沒錯。」玉姑姑道,驚異地發現對面人臉色發白,一副心神不屬的樣子。


  十三扶著桌子的邊緣站起身,腳有些發軟,她低聲匆匆道,「我先有事,今晚便不歸了。」說完也不看玉姑姑,直接就向門外走去。


  不可能的,一定是有什麼地方誤會了,絕對是自己多想了。


  她一遍遍命令自己不準胡思亂想,但各種讓人發寒的思緒卻如同蓋不住的煙霧飄散出來,讓她看不清。


  她必須親自確認,真相到底是什麼。


  虛驚一場還是——


  十三不敢往下想,如數九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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