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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妖女混跡演藝圈(四))

  無論是在那個有關修真界的夢中,還是在這個現代社會裡,阿錯這孩子都表現出對林瑾清驚人的偏向性。


  在修真界中也就罷了,按照當時的設定來說,阿錯是林瑾清親自生的,孩子難免有些雛鳥情節,這很正常。故而這孩子一門心思想把蘇小仙和林瑾清湊在一起,也算是情有可原。但是如今,阿錯根本不可能認識林瑾清,卻在程阿寶污衊她去談戀愛的情況下,歡歡喜喜地想見到新爸爸,這種心態就很難解釋了。難道說,阿錯天生和林瑾清有什麼淵源不成?

  如果這樣的話,還不如說修真界才是真實的世界,現在是在夢境中呢。蘇夢搖了搖頭,把這個怪異的念頭暫時拋在腦後。緊接著,她望著地板上的一大盆熱水,欣慰不已。不愧是自家小孩,這小模樣就是比某個長殘了的童星可愛啊。


  水溫剛剛好,這讓勞累了一天的蘇夢感覺十分愜意。雙腳泡在暖洋洋的水中,她又忍不住想起了林瑾清。


  「媽媽,新爸爸長得帥嗎?有錢嗎?對你溫柔嗎?」阿錯眨巴著大眼睛說道。


  「去去去,寫作業去。」蘇夢不耐煩地攆他走,「媽媽生病了,那是去治病,知道嗎?」


  「知道,相思病嘛。心病還得心藥醫。」阿錯沖她做了個鬼臉,見她臉色不大好看,這才訕訕說道,「作業都做完了。」


  「那就去看書,我上次不是給你買了一套《十萬個為什麼》嗎,趕緊去看!」蘇夢拚命想趕阿錯走。


  「啊,那個我看完了啊。《唐詩三百首》也都背完了,媽媽給買的數獨書也填好了,要不,要不媽媽再去給我買本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習題集?記得要買六年級的哦。」阿錯一臉無辜地說道。


  「買什麼買?小心眼睛變近視,小心變成只會讀書不會生活的傻子!還不趕緊去幫房東阿姨幹家務活!」蘇夢沒好氣地說道,順勢洗了洗手,對著鏡子卸下了自己的隱形眼鏡。


  說起這個來,簡直是蘇夢不可言說的痛。不,我們說的不是她眼睛高度近視這件事情。而是智商。


  蘇夢自失憶之後仍然記得微積分教程,便心中自鳴得意認為智商不凡,對著林瑾清心理諮詢師事務所中那智商只有101的測試結果大發雷霆,惱羞成怒地認為一定是測試錯誤。可是阿錯這孩子,智商高得卻突破了她從前對小孩子的認知,屢屢驚爆蘇夢的眼球,以至於如今他做出再怎麼超乎常理的事情來,蘇夢也見怪不怪了。蘇夢時不時會遐想著,這孩子的父親究竟是什麼人,才能奮力拯救她流於中庸甚至是偏下的智商值,在基因重新整合以後,生出這麼一個過目不忘,對數字音韻極度敏感的奇葩孩子來。


  曾經蘇夢還懷疑過阿錯不是自己的種,故而忍痛從錢包里拿出了微薄的收入,給孩子和自己做了dna親子鑒定,但是得出的結論卻令蘇夢忍不住心生愧疚,或許還有心疼白花了錢:兩人是母子的可能性99%。


  那麼孩子的父親究竟死在哪裡呢?那個神秘的長腿叔叔又是何方神聖?恩人?仇人?親戚?朋友?神仙?妖怪?每個問題都不敢深想,稍一深想蘇夢都會覺得細思恐極。一向敬崗愛業的她漸漸因為神思恍惚被導演、場務好一陣埋怨,眼看工作不保,才求著人給介紹了家能夠保證*性以及專業水平過硬的心理諮詢師事務所,結果被一向靠譜的房東大姐胡媚給直接送到了林瑾清的面前。


  想起林瑾清,蘇夢不由得打開手機瀏覽器,一邊泡腳,一邊查所謂的合理情緒療法以及暴露療法的相關信息。打開一個頁面,覺得林瑾清的治療方案似乎有那麼點道理,再打開另外一個頁面,又覺得林瑾清只是醫德低下、趁機揩油的好色之徒……


  蘇夢看著看著,竟這樣靠在一張懶人沙發上睡過去了。她勞累了一天,從身體到心靈都疲憊到了極點,故而沒有發現,有個人悄無聲息地走進來,將她白玉般的雙腳從熱水盆里挪出來,用干毛巾仔細為她拭去水痕,緊接著將她抱到柔軟的大床之上。


  「何冰,你幹什麼?」一個紅衣身影突然出現在門口處,卻正是蘇夢熱心的房東大姐胡媚,她四顧無人,壓低聲音叫道。


  隨著胡媚的叫聲,彎腰站在蘇夢床前端詳她睡顏的人影突然站直了身子,他回頭,燈光之下他的容顏秀氣而乾淨。若是蘇夢睜開眼睛,定然會認出他就是樓下熟食店經常賣叫花雞給她吃的何冰。


  「聽程阿寶說,林瑾清那邊有所動作。」何冰依依不捨地看了蘇夢一眼,走出門外,低聲對胡媚說道,「這老男人陰魂不散,世子殿下又一心想讓他們破鏡重圓,時不我待啊。有的時候我甚至想,索性心一橫,搶在前頭捷足先登。若是我也生了孩子,最好是一名女嗣,老男人就沒有理由總是纏著她了。」


  胡媚聽了何冰的話,忍不住笑出聲來:「先前要你當個小侍,你還不情不願的。現在怎麼想通了?是不是來這個世界來久了,春心萌動,愛上公主殿下了?」


  「哪有?」何冰白凈的臉上泛出紅暈,「我只不過擔心人族得逞。一個林瑾清就把她折磨成這副模樣,那個穆羽然還不知道隱藏在什麼角落,伺機出手。我怎麼放心得下來?對了,聽說林瑾清的名片是你給她的?你怎麼會做這麼失策的事情?」


  「不是我。」胡媚一臉輕鬆地聳了聳肩,「是世子殿下變幻成我的模樣,把那名片遞給公主殿下的。為此,他還不惜損耗本命精元。」


  何冰倒吸一口冷氣:「這樣的孩子放在公主殿下身邊簡直就是禍害!你知道外面把這種行為叫做什麼嗎?這叫拉皮條,你知道嗎?」


  胡媚皺了皺眉,抱臂看著何冰:「鶴學士,你動了嗔念。世子殿下到底是公主殿下的骨血,你這般詆毀他,若被族中長老知道了,怕是要受罰的。再說,就算世子殿下有心令公主和林瑾清破鏡重圓,也未必能得逞。你知道明天公主殿下會去見誰嗎?我打聽得清清楚楚,她是去見顧沐白。」


  何冰沉默了。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沉默什麼。但是他心裡頭就是忍不住堵得慌。魔族少主顧沐白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中也是混得風生水起,出道數年來已經成為紅遍全國的影視歌三界巨星,去年更是以電影處子之作在戛納勇奪影帝之位,成為年紀最輕的影帝,此後更是整個人如同被上了發條一般拚命接劇本,幾部片子上映都是又叫好又叫座,風頭一時無兩。


  而他們妖族的公主殿下蘇夢就在演藝圈討生活,少不得和顧沐白有所交集,說不定還要仰顧沐白鼻息,這種情況下,顧沐白想跟不記得從前的她發展出什麼來,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是為什麼何冰就是覺得那麼的不甘心呢?就彷彿有什麼絕好的機會擺在他面前,結果他不珍惜,眼睜睜看著機會白白溜走一般。


  「鶴學士,不該想的事情,你還是不要去想了。還是老老實實等著公主殿下堪破心魔,破繭而出吧。眼下你做好你的本質工作,賣叫花雞就成。」胡媚最後總結陳詞似的說道。


  蘇夢,或者說蘇小仙卻對附近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她睡得很沉,睡得很香,睡夢之中她的嘴唇忍不住愉悅地翹起,似乎在做一個極美極甜的夢。


  說來也奇怪,在心理諮詢師林瑾清對蘇夢動手動腳之前,她從來沒有在夢中夢到過他,儘管她也覺得他長得很好看,可是好看只是好看而已,她從來都沒有對他動過什麼不純潔的念頭。


  可是這天晚上,蘇夢做夢夢到他了。她夢到林瑾清手捧鮮花,在心理諮詢師事務所中單膝跪地,一臉鄭重地打開一個紅絲絨的盒子,裡面璀璨奪目的鑽戒閃花了她的眼睛。她夢到林瑾清溫柔似水地注視著她,對她說道:「我愛你很久了,我們在一起吧……」


  在夢中,蘇夢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她就那麼愣愣地站在那裡。然後林瑾清飛快地除掉身上的白色大褂,脫掉襯衫和褲子。夢中她記不清他的身材,只記得自己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住他,很是丟臉地咽了一口口水。他撲了上來,她避無可避,心跳加速,渾身灼熱地跟他抱在了一起,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蘇夢在那一剎那驚醒過來,她下意識地聞到一陣腥臭得令人作嘔的氣味。睜開眼睛看時,卻見自己宛如置身在一團污濁的泥漿當中,渾身髒兮兮,粘膩膩的。不,她不是置身在一團泥漿當中,她本身就是泥漿。她驚訝地睜大眼睛,皮膚上的每一個毛孔纖毫畢現,每一個毛孔都爭先恐後地向外面冒著通體黑紅、不知道是否還摻雜著別的顏色的油污。她不用抬起手臂,就能聞到那油污里的臭氣。


  蘇夢抬起手,想用手揉揉眼睛,告訴自己這不過是一場噩夢,但是她手上也不停地冒出油污。除此之外,她覺得視野無比明亮,和從前摘了隱形眼鏡睡覺,一覺醒來後世界朦朧里透著模糊的霧氣的觀感大不相同。


  難道她沒摘隱形眼鏡?她的隱形眼鏡並非什麼透氣性奇高、可以戴著睡覺的特殊款,想起從前報紙上那些女孩幾天幾夜不摘隱形眼鏡、最後變成瞎子的傳聞,蘇夢再也顧不得其他,驚叫一聲一躍而起。


  毛茸茸粉嫩嫩的小貓拖鞋被她沾滿污泥的雙腳毫無顧忌地踩著,宛如被泥石流摧殘了的嬌花。蘇夢平日里最珍惜這雙小貓拖鞋,因為這是她用第一個月的工資買的。幾年來小心呵護,鞋底在胡媚的一雙巧手之下換了幾換,鞋面的絨毛依舊嬌嫩如昔。可是現在,她已經沒工夫計較這個了。


  凌亂的桌子上,方方正正的梳妝鏡旁放著她平日里佩戴的隱形眼鏡,淺藍色的隱形眼鏡好端端地泡在透明的藥水里,可能是由於昨天晚上太累,倉促間睡去的緣故,隱形眼鏡盒的蓋子還沒有合上。


  那麼她的視力是怎麼回事?


  蘇夢結合滿身的污泥和突然在一夜之間變得清晰的視力,再考慮到從前看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修仙小說,得出一個不怎麼靠譜、卻事實勝於雄辯的結論。


  洗筋伐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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