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脫下來。」
「喜歡一個人就會很自然的去崇拜他,你以前跟我說你最崇拜的人就是靳叔叔,現在我感覺好像變成了,那是不是代表你……呃移情別戀了?」大檬覺得有點難以啟齒。
「大姐,這能一樣嗎?」硬生生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朝大檬拍肩道:「我給你舉個例子。比方說你喜歡吃肉,你能為了肉而放棄米飯嗎?」
大檬考慮了一下,肯定道:「能啊。」
溫瞳默……好吧這個舉例並不恰當,正當要換個例子的時候,大檬卻先問:「要是讓你在和靳西沉里選一個,你選誰?」
「當然選靳西沉了,你是不是傻。」溫瞳開始反思,自己是怎麼和大檬做了這麼多年的基友的。
「你剛剛看見我跟靳西沉接吻沒有?看見沒有看見沒有?」溫瞳問。
「看見了啊,但是……」大檬再次難以啟齒。
就是純粹的偶像,今天是第一回見,以後估計也沒機會見第二次。還兩者二選一,真虧她想的出來。
大檬再接再厲:「那如果靳西沉讓你放棄極限運動呢,你也能接受嗎?」
溫瞳:「我能啊,我又不是沒有極限運動不能活,愛好,愛好你懂嗎。」
「那沒有靳西沉你就不能活了嗎?」大檬朝她眨眼,居然還學會套話了?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別說極限運動了,他就是讓我放棄生命,我都不帶遲疑的。」溫瞳笑。
大檬拉了下她的衣角:「你不是認真的吧,說的這麼嚴重你別嚇我啊。」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溫瞳轉身,就那麼走了。
不對啊,以前她明明說,生命里最重要的就是極限運動了,沒有它,毋寧死!
現在為了靳西沉居然可以放棄極限運動?看來愛情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議啊!大檬嚴肅的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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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汪奕箐答應了和進行一次不穿安全裝備的極限運動,其實每個人都知道,很難!
汪奕箐膽小的個性,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克服的,即便可以,極限運動極需技巧和對未知危險的判斷克服以及強大的體力,這些不是溫瞳小看她,汪奕箐一項都不具備。
對此,除了溫瞳和靳西沉沒那個閑心,林修竹忙著做現場安排,其他人大都是奔著看笑話來的。
汪奕箐顯然也知道,自己剛才是誇口了,現在騎虎難下,不能不上,可上了就是危險,也難以抉擇。
和靳西沉在那聊天聊的非常愉快,她更加欲哭無淚了,這兩個人不會是合謀坑自己吧……
她居然還就那麼傻傻的往下跳了……
卑鄙無恥沒下限……汪奕箐在心裡所有能用的詞都罵了靳西沉一遍,最後還是絕望了,罵再多也沒用啊,箭到弦上了。
這邊一聽汪奕箐要跟一塊較量,大檬也來興趣了,所以拉著溫瞳挑了一個非常好的位置,坐等汪奕箐出醜。
「我說大檬,你這心會不會太黑了。」溫瞳說。
「不黑不黑,我這是對明星應有的支持,你忘了我是嚴肅的追星族!」大檬眨眨眼,答非所問。
溫瞳也不管她,視線只跟著前方那道清俊的身影,他好像回國之後還剪了頭髮?短了些。
唔,再細看,好像又瘦了些。
靳西沉身形比要高出很多,所以跟他說話的時候會稍微低一低頭,側一側身。非常不動聲色卻極考驗教養的細節,被他做得很好。
說話時,語速緩慢而清晰,聽人說話時會看著別人的眼睛,給人最大的尊重。
這就是靳西沉,她喜歡了六年,鏤刻在心上兩千多個日夜的人。
他這樣優秀,從今以後卻為她一人所有。
他們會住在一起,一起吃飯一起起床,互相挑選衣服,準備對方的一切……
只要隨便這麼一想,溫瞳都幸福的想尖叫。
太不可思議了,他竟然也喜歡了自己很多年,也許是沒有她長,但是絕對要比她深刻,為了保護她,他竟然一個人忍受寂寞,硬生生逼自己去了肯亞這樣艱苦的地方。
他是希望藉由艱苦的環境,忙碌和危險來忘記她么?用這麼殘酷的手段來麻痹自己?
他從來對自己都是不留餘地的,但對她卻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寵溺,就算是沒有回應她感情,她以為他討厭自己的那些時日,都對她照顧的細緻妥帖,從來沒有一點疏漏。
靳西沉像是發現了她的目光,轉過頭來,朝她看了一眼又轉回去了。
「哎哎哎大檬,你看我們家靳西沉剛剛是不是沖我笑了?」溫瞳立刻拉著大檬的手猛甩。
大檬翻白眼:「你冷靜點,看你現在哪還有點兒極限運動界大神的樣子,完全一個早戀的少女啊。再說了人就是看了你一眼,沒沖你笑。」
「沒笑嗎?笑了吧。」溫瞳說。
這邊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笑:「溫瞳小姐看著確實非常率真,你走運了jin。」
靳西沉笑:「確實,我走運了。」
「不過,那位小姐說的話你真的不介意嗎?好像你們國內對你們的這種關係不是很理解,你就不後悔?」說。
「後悔?六年了,要後悔早就後悔了,哪會等到今天。」靳西沉說。
那些荊棘路上的髒水確實讓人頭疼,但和失去她相比,任何事情都甘之如飴。
或者換個話說,他靳西沉還怕髒水?比算計比坑人,他說第二還沒人敢稱第一,誰想挑戰,儘管來。
「那好,就等著吃你們的喜糖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著拍拍靳西沉的肩膀。
靳西沉想了想:「三年內一定。」
一怔,他就是隨口一說,他竟然還真的開始考慮法定結婚年齡了?
沒下限啊沒下限……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沒下限了,那個漂亮又可愛的小姑娘啊,你上輩子到底是積了德還是造了孽,遇上這麼個沒下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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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修竹安排好了場地,盡量挑了一點比較平滑安全的,雖然他現在也不待見汪奕箐,但總歸出了人命也不好,還是要保證安全為第一位的。
他可不是這些玩極限運動的瘋子啊,他是個商人。
想到這裡,他再次抹了一把辛酸淚,都說商人是吸血的資本家,怎麼一遇上靳西沉,他就是被吸血的呢?
難道是做醫生,抽血抽慣了順手?
不是吧,肯定是他天生就這麼無恥!林修竹在心裡默默的總結。
場地一待布置好,他就跑過來通知,待會結束了還要請他再看看樣片呢,事情太多不能又耗在汪奕箐一個人身上,這個紀錄片因為她已經出了很多狀況了。
跟靳西沉又說了幾句,就走到場地那邊去了,汪奕箐也慢吞吞的跟上。
靳西沉這才邁步朝溫瞳走來,大檬一把扯住溫瞳的手猛搖:「你叔叔來了你叔叔來了!」
「靳西沉又不是大灰狼……你至於么?」溫瞳說。
她看見他來了,腳步平穩,不緩不慢的朝她走過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好了點子踏在她的心口上,一聲一聲。
溫瞳聽見了自己如雷般的心跳聲,就這個人,無論看幾次,都抑制不住自己心動的聲音。
靳西沉在他身邊坐下來:「這是什麼?」
溫瞳反應過來,順著他的眼神明白過來:「啊?哦大檬跟三畫學的,覺得好看就送我了。」
一個手編的手鏈,花紋精緻繁複,肯亞獨有的一項編織技術,也只有大檬這種心靈手巧的姑娘才能這麼快學會。
「脫下來。」靳西沉說。
溫瞳不明所以:「這個我敢保證,大檬就是覺得好看,沒有下戰書的意思,她打不過我。」
「在肯亞,送手鏈、項鏈等物品,是求親的意思。」靳西沉說。
什麼玩意!
溫瞳噌的一聲站起來,求親?不是說下戰書嗎!!!
他一臉淡定,毫無謊言被拆穿之後的無措和不好意思,依然淡然的像是剛做完了一個極其拿手的醫學講座。
騙人還能騙的這麼理直氣壯,溫瞳只服面前的這個男人,但服氣歸服氣,被騙了總歸要憤怒一下的。
「不脫!」溫瞳說。
「不脫下來,哪有另外的地方放我的呢?還是你這麼快就對我沒有興趣,移愛他人了么?」靳西沉說。
整個人逼近,眼神帶著一點玩味。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個更加漂亮的手編手鏈,就那麼被他兩指拎著,溫瞳一瞬間想到了,半個月以前他用兩指拎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安全套時,也是這個表情!
騰的一聲,溫瞳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如果那個時候他也喜歡自己,那?故意的!
……
顯然,溫瞳不是那麼有原則的人,骨氣也不能當飯吃,於是生無可戀的接受了這個設定,好吧她喜歡的男人,一直是這麼會坑人,她認了。
「那個……靳叔叔,你們好不好在我面前就這麼秀恩愛呀!考慮一下其他單身狗的心情好嗎!!」大檬艱難的說。
「你覺得被虐了?」靳西沉回頭,問。
「嗯嗯嗯!」大檬點頭。
「那你走遠點。」靳西沉說。
……
大檬要哭了,心想:你妹啊我是讓你們收斂點,不是讓你更加無恥!為啥讓我走遠點兒就不能你們剋制一會嗎!!
但是她不敢說,只敢戰戰兢兢的說了聲哦,然後迅速閃到一邊,替他們留出位子繼續秀恩愛。
「瞳瞳,過幾天是你父親的忌日,想回去看看么?」靳西沉突然問。
溫瞳一怔,隨即點頭。
父親的忌日他一向是從來不會缺席,每次都帶她回紐西蘭,讓她單獨和父親相處,她以前還開玩笑說:「靳西沉你要是對我不好,我就跟爸爸告狀,然後讓他去你夢裡嚇唬你。」
那時靳西沉一定會笑著說:「比起嚇唬我,我想他更願意再看看自己的女兒。」
溫瞳眼眶一熱,是啊。
六年了,轉眼父親都走了這麼多年了。
如果可以她多想再夢裡見一見父親,可天不遂人願,她一次都沒有夢見過,無論多想念,她都無法夢見。
除了這些,溫瞳也想回去弄清楚一些事情,一些目前來說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