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推衍功法,
需要天才,如果沒有天才,就需要無數人不斷的去試錯,這就需要時間,但是現在反攻柯羅尼的腳步越來越快,沒有那麼多時間留給他們。
所以,儒門裡挑外撅的慣用手段有拿了出來,要想辦法拖延釋道的發展。
釋門不用太過在意,現在大爭之世,和尚們不出山,只要稍作防備,引導些輿論,他們自己就縮回去了。
唯獨道門,越是大爭之世,道士們活動的就越頻繁:冤死枉死的太多,和尚們不出來,這超度亡魂綏靖地方的事兒,那就只能是老道來幹了。
世人都說老莊尚忍尚退,其實誤解,總結起來就是四個字:不想理你。
水利萬物而不爭,它是不爭嗎?因為它用不著爭,沒有什麼能取代它的地位。
可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還是得負,得抱,得沖。所以,重要的是找到自己的位置,明確自己能幹什麼,想幹什麼,要幹什麼。有了這三個問題,誰還會去問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啥?沒有時間去想,忙著呢,別來煩我。
儒門就是想的太明白,而且總是太明白了,所以他們崇尚所謂的廟算。
現在的讀書人就是有這樣神奇的魔力,總能把好東西用歪,廟算本身沒有問題,那些國防軍的高層成天算,也沒把國家算塌了。
但是儒門,他們的廟算,往往和現實無關,不去考慮現實問題,只在算計人心——很多時候,是將心比心,設身處地,自己這麼想,就認為人家也會這麼想。
為什麼他們討厭武夫,就是因為他們理解不了榮譽即吾命,他們認為這不是道理,這當然不是道理,這是感情。
所以當年面對暴政從容作了楚囚,面對外敵時卻終於負了那顆少年頭:不過是因為他不敢罷了,不丟人,前輩們不也因為洗了涼水,頭皮都癢的只剩下根尾巴么。
儒門的傳統。
所以錢明理一看就知道,全真道又被哄了做排頭兵,歷史上他們不止一會上當了,以後還會上當的,三教合一么,人家給了好臉兒,當然要過去貼一貼,這本來就是眾正的絕活,既然說合一,絕活那必然是要學的。
雖然有些話說起來不太好,卻是實在:這也是錢明理家裡頭慈嚴二老教導的好,這些人心鬼域,一看即明。
不過錢明理已經習慣了萬兵洞的身份,因為做事太便捷了,不用去考慮什麼競爭對手,不用把自己人視為敵人,他們把所有人都散出去開疆拓土,可人手還是不夠。
古坦索荒原差不多有東三省那麼大,他們一年就干下來了,現在全國都在頭疼這地方怎麼開發,要投入多少去建設。
而很快,他們又要面對一個和荒原面積相仿的糙地丘陵,錢明理覺得,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拓土萬里恐怕還真是個小目標。
這樣一比起來,他實在是看不上這些人的蠅營狗苟,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康王對水都是「爺不在乎」的模樣。
他們打下來疆土,守疆建設的人又不是他們,幹得不好老百姓只會罵那些人無能,卻罵不到他們這些人頭上。
如是真罵他們的人,卻也不需在意——和傻子計較什麼,比誰更傻么?晾著就是了。
不過全真道確實沒有來人對經典一事有過表示,這一點大部分人都忽略了。
全真道其實在經典上沒有誕生出那麼多分支,那些分支其實都是地域勢力或者在全真道盛行的時候加入們的小道派留下的傳承。
包括大分支的華山派和萬壽宮,他們日常學習的經典都一樣的,只不過華山有廟幹得不錯,萬壽宮當年也是受過敇封的,所以才分出兩支來,這都是釋門的習慣做法。
而且全真道還真不以道法聞名,包括武當山,都是以武入道,當年九天盪魔祖師也是披髮仗劍,直入敵陣,所向披靡,直至去了北部蘆洲,遇到了七大聖,才停下了斬妖除魔的腳步。
錢明理把老太太送出殿去,轉頭又回來了,他想打聽點兒事:「師傅,您說王重陽曾做過全真祖師,還留下了些傳承?」
康王正打算拿著水晶,去問杏兒仙能不能仿製,被錢明理截住了,聽他問這個,有些不解:「是啊,如何?」
錢明理笑地鬼鬼祟祟的:「師傅,那東西你也說不是太好,扔出去,不心疼吧?找個傳人唄?」
康王看著他,皺起眉頭來:「作甚?雖然於本門不算是佳作,可也是先天功,放至如今的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功法,比武當釣蟾勁,九陽功還好些,和易筋洗髓經也差不多了。」
錢明理一搖羽扇:「師傅,全真道基本沒有人到柯羅尼來,他們忙著全國各地蓋道觀呢,所以是不是得調動一下他們的積極性?他們人數可不少啊,都是武道高手,不出來,豈不是暴殄天物。」
康王想了想,一擺手:「不用,這些人本來不願來,也不能強按牛頭喝水。再說,到柯羅尼來,是機緣,他們人來了,多了人分,豈不是不美。
這好處予國家咱是高興的,給他們,就算了。
那先天功也不好練……不過王……中孚既然歸了儒門,你去找個有合適的儒生,把這功夫傳下去吧,可也別把儒家的武道斷了根。」
錢明理有些迷糊,脫口而出:「啥?儒家還有武道傳承?」
康王隨手一個一巴掌拍在輕名利後腦勺上:「大驚小怪,怎麼沒有?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樂里亦有軍樂,射、御本身就是十八般武藝。
尤其是禮,五禮之中,就有軍禮,其中庭、邀就是決鬥之禮。既然都決鬥了,那還能不會打架嗎?」
錢明理抱著頭呲牙咧嘴的:「不是詩書禮易樂春秋嗎?」
「哼,那是六經,後來那幫懶鬼不想練武,才把這說法改了的,可是也只是一部分人改了,其他人還有些廉恥,不會就說不會的,沒說老祖宗不是這麼說的。」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