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狗屎
卿越心頭一慌，看都不敢看慕亦宸，吱吱唔唔說。
“就是小時候，認識……對，照顧我的傭人，會一些土方子，也會點中醫……我是跟她學的。”
卿越擔心慕亦宸去調查，又急忙補充一句。
“她已經去世好幾年了，可惜了她的一手好醫術。”
慕亦宸眯起漆黑的瞳眸，一把拽住卿越的手臂，迫使卿越看著他的眼睛。
“說實話！你到底是誰！”
威懾的語氣，透著王者霸氣，讓人在他麵前不敢說一句謊話。
卿越的心髒猛地震顫了一下，不敢一直盯著慕亦宸的眼睛。
可為了不讓自己看上去心虛，隻能硬著頭皮一直看著慕亦宸的眼睛說。
“慕亦宸，你什麽意思？我是誰你不知道嗎？為什麽問我這麽奇怪的問題？”
病床上的祖奶奶，傳來低低的一聲呼喚。
“落雪……”
慕亦宸一把甩開卿越的手臂，撲到祖奶奶的床邊。
“祖奶奶，我在這裏。”慕亦宸試圖握住祖奶奶的手。
祖奶奶現在有力氣了，嫌棄地扒拉開慕亦宸的手，朝著卿越的方向抬著手。
“落雪，落雪……”
慕亦宸氣怒道，“你聾了！祖奶奶在叫你，還不快點過來！”
卿越得了慕亦宸的允許，這才來到祖奶奶床邊，握住祖奶奶的手。
“祖奶奶……”
卿越剛喚了一聲，眼眶就紅了。
“太好了，您終於好過來了！剛剛嚇死我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祖奶奶了，嗚嗚……”
卿越沒忍住哭出聲，將祖奶奶的手緊緊握在掌心中。
祖奶奶的手，已經不似之前那麽冷，暖和過來一些的溫度讓人心安高興。
“傻孩子！”祖奶奶抬了抬另外一隻手，有心幫卿越擦眼淚，可她現在太虛弱了，手抬了一半就落回去了。
“別哭了，還想讓祖奶奶在病中哄你嗎？”慕亦宸不悅道。
他才是祖奶奶的親重孫，沒有他，哪兒來的孫媳婦？
可在祖奶奶的眼裏，現在隻有卿越，根本看不到他這個親重孫。
孫媽見慕亦宸對卿越沒好氣兒，小聲對慕亦宸說，“少爺，少奶奶可救了老太太一命呢，您別和少奶奶鼻子不鼻子臉不臉的。”
“若不是老太太知道你們去離婚，也不會一怒之下病倒！”
“什麽？是誰告訴祖奶奶的？”慕亦宸沒想到，祖奶奶竟然知道他們去離婚的事，這才被氣得差點駕鶴西歸。
慕亦宸瞪向卿越。
他以為是卿越故意耍手段不想離婚，悄悄將離婚的事告訴祖奶奶。
卿越被慕亦宸盯得渾身不自在，“不是我！”
慕亦宸不相信，眼底燃起兩團炙熱的烈焰，似要將卿越當場焚燒殆盡。
“真的不是我！”卿越焦急為自己辯解。
這個狗男人，為什麽對她就沒有一點信任？
“真的不是落雪！”祖奶奶弱聲道，“是我問李嫂，李嫂說的。”
慕亦宸依舊瞪著卿越，覺得是卿越讓李嫂告訴祖奶奶，不然李嫂怎麽知道他們去離婚？
太過分了！
卿越懶得和慕亦宸繼續解釋。
離婚一事已無轉圜餘地，解釋再多又能改變什麽？
卿越在心裏忽然多了一分慶幸，她總算快要脫離苦海了。
再也不用麵對一個疑心重的男人，整日小心翼翼，像哄個巨嬰真心要累死了。
慕亦宸見卿越不說話，以為她心虛不敢辯解，臉色愈發難看。
祖奶奶歎息一聲，閉上眼睛，說，“亦宸，你太讓祖奶奶失望了。你答應過祖奶奶，會對落雪好，照顧她一輩子，心疼她，寵著她，愛著她。”
“你卻背著我，和落雪去離婚。”
“我們落雪到底哪兒做的不好，哪兒讓你不滿意？是沒伺候好你這個丈夫，還是沒照顧好公婆？讓你變著法兒的不想要我們落雪？”
“祖奶奶，我錯了！我是一時糊塗，我們沒有離婚，真的沒有離婚。您才剛剛好一些，好好休息。”
慕亦宸當即軟下聲音，好聲好氣道。
“還想騙我？你太讓祖奶奶傷心了！”祖奶奶說著，聲音哽咽，“你們離婚，我的小諾諾怎麽辦？還有落雪肚……”
“祖奶奶！”卿越急忙出聲打斷祖奶奶的話，“我們真的沒有離婚，我們隻是……隻是去民政局轉了一圈。”
“不相信的話，您可以看結婚證，我們沒有領離婚證！”
卿越拽了拽慕亦宸，讓他快點將結婚證拿出來。
慕亦宸的證件在車上，他喊來錢川去車上拿結婚證。
祖奶奶看見他們還是結婚證，臉上終於浮現了點笑容。
孫媽伸著脖子看了看結婚證，神補刀道，“老太太，您不知道，現在離婚，不收回結婚證。”
老太太一聽這話，不舒服地捂住心口，痛苦地哎呦起來，“這是要氣死我啊，看我歲數大了占地方，想把我氣死，你們這群小的再也不用被我壓製管束，你們就能隨心所欲了是吧？”
“哎呀，人老了，招人煩了，不如早點下去找那個糟老頭子，看看他都生了一群什麽子孫，沒一個聽話省心的！”
“哎呀，老頭子，你快點來把我帶走吧……”
慕亦宸急忙拉住老太太不住捶胸口的手，“祖奶奶，沒人嫌棄你，您是整個慕氏家族的老祖宗，主心骨，誰都離不開您。”
“從今往後，我都聽祖奶奶的！肯定不離婚，我保證，我發誓！”慕亦宸舉起手做發誓狀。
老太太挑開眼皮，看著慕亦宸問，“你說真的？”
“真的！非常真。”
老太太總算笑了，“那就好，我的這顆心啊，也能放到肚子裏了。將來去了那邊見到你太爺爺，也能對他說，他有一個聽話的好孫子了。”
慕亦宸見祖奶奶心情好了，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他看向卿越，用口型對卿越說。
“你等著。”
卿越脊背一繃，也用口型對慕亦宸說，“狗屎。”
慕亦宸一臉問號，顯然沒明白卿越的口型是什麽。
故事？
過世？攻勢？公事？果實？
什麽東西？
慕亦宸沒看明白，挑眉問卿越到底什麽意思，卿越卻已不理他，起身去祖奶奶的茶水間，幫祖奶奶配藥方去了。
孫媽現在對卿越深信不疑，不管卿越給什麽藥材，問也不問直接往藥罐子裏丟。
“這個方子先吃一天，明天我再幫祖奶奶調換藥方裏的劑量，吃個七八天會有極大改善。”
祖奶奶已經睡熟了，慕亦宸看向從茶水間走出來的卿越。
卿越有點不舒服，臉色蒼白，毫無血色，走路也雙腿發虛，好像站不穩似的。
慕亦宸大步走過來，拽著卿越出門。
卿越的手腕上本就有傷，被慕亦宸拽得吃痛出聲。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