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怒殺呂鼎
這幫馬賊們回到山寨,清點人數,發現首領的兒子竟然不在場,立即派人去查。半響,此人慌慌張張的回來報告:「頭兒,小公子.……小公子死了。」
首領一聽差點沒暈過去,但他還是強作鎮定地問:「真的死了?」
此嘍啰:「是、是,而且死得可慘了,被、被人.……」
首領:「說!」
此嘍啰:"是、是,被人砍成了倆半兒,還、還……"
首領:「還怎麼樣?說!」
此嘍啰:「還身首異處啊,頭兒,我們一定為小公子報仇。」
其他眾嘍啰紛紛應喝:「大哥,我們殺下山去為小公子報仇。」
首領:「殺下山?我們之中有誰抵得過那紅臉大漢?」
眾人:「.……」
首領対其中一個長得賊眉鼠目的人說道:「你去,去找我的老朋友呂鼎,然後如此如此……多拿點金子去。」
話說這呂鼎是誰?此人家族乃當地土豪,並且他極富野心,早年與當地官府私交甚篤,現今又與草馬勾結,為禍一方,可以說是在官府商賈草莽之中皆有勢力,乃是當地惡霸。
此時呂鼎正在鞭打一個老農,老農被綁在一個圓木樁上,渾身的血污慘不忍睹。
呂鼎:「庄老漢,我是個講理的人,既然你欠我的租子還不起,為什麼不將你的女兒抵租來作我的小老婆,到時候你就成了我的老丈人,要什麼有什麼,你這又是何苦呢?」
庄老漢:「呸,你這畜生,休想糟蹋我女兒,誰不知道你的小老婆死了一個又一個,今天我就是死,也不會按這個手印。」
呂鼎頓時被氣得暴跳如雷:「死老頭兒,你今天按也是按,不按也是按,你的女兒,我呂鼎是要定了,打,給我往死里打。」
打了不到半響,下人趴在耳邊對他說:「老爺,死了。」
呂鼎:「死了?」他立即走下座位,上前去看,啐了一口:「哼,不識抬舉的老東西,算你命好,早死早超生,來人,把白條子拿來。」
接過白條,呂鼎用老漢那滿是鮮血的拇指按了手印,沖著那屍體輕蔑的又啐了一口:「你的女兒是我的了。來人,把他隨便找個地兒埋了去!」
正在打算什麼時候去把這白條變現時,那個賊眉鼠目的馬賊來了,畢恭畢敬的:「呂老爺,我們家首領有事相求!」
呂鼎:「所為何事?」
這嘍啰把事情敘述一番后說:「這個是我們家老爺的一點心意,請笑納。」
呂鼎順手接過那幾錠金塊漫不經心的說:「知道了,查出兇手是誰,然後官辦,最後送給你家首領就是了。」
小嘍啰:「我們首領還說了,只要老爺幫我們報這個仇,以後有用得著我們綠材幫的地方,我們一定肝腦塗地,赴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呂鼎急於打發走這個人:「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回去吧回去吧!讓你們首領放心,到時候他記得派人來領人就是了。」
小嘍啰:「誒誒,那麼小的就告辭了。」
來人一走,呂鼎就急不可耐的帶了一群狗腿子,往庄老漢的家裡趕去。
庄老漢的老婆和女兒庄錦正在家中急切地盼著庄老漢的歸來。到了做飯的時間,庄老漢的老婆掀開米缸,一看家中又沒米了,就吩咐女兒說道:「錦兒,咱家又沒米了,去你胡嫂家借些米來。」(當時只有小米,所以米指小米)
庄錦:「嗯,娘,我這就去。」
這時的我還沒有清醒,我真的被驚嚇過度了。
胡氏正在做飯,外面的門被推開了,庄錦進到屋裡來,有些害羞的樣子。
胡氏:「是錦兒來了,有事嗎?」
庄錦有些不好意思,說:「胡嫂,娘讓我來借些米。」
胡氏:「噢,米在那個缸里,你拿吧!」
庄錦:「謝謝胡嫂。」
胡氏:「還跟我客情什麼?都鄉里鄉親的。」
庄錦拿著米回家去了。
庄錦:「娘,我回來了。」
庄老漢的老婆:「米借來了?」
庄錦:「嗯。」
庄老漢的老婆:「餓壞了吧!等著,娘給你去做飯吃去。」
不多時,米香味已經飄滿了整間農舍,正當兒娘倆要吃飯時,外面傳來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庄老太太在嗎?」
庄老漢的老婆放下碗筷,答了一聲:「是誰呀?」
屋裡的門被粗暴地踢開:「庄老太太,是我呀!好久不見了啊!」
庄老漢的老婆立即嚇得渾身顫慄:「是、是呂大官人啊!」(「大官人」相當於現在的「大老闆」)
呂鼎凶相畢露:「不是我還能是誰呀?」
庄老漢的老婆這時想起老頭子今天被呂鼎帶走時說過的話:「我要是晚上沒回來,你就跟咱姑娘先去關羽家避一避,逃到外地親戚那兒,別等我了,可能我回不來了.……」她似乎明白了什麼,身體不再顫慄了,偷偷地拿起菜刀,藏在袖子里,滿臉堆笑殷勤的說:「快進來,呂大官人,我們家窮,也沒什麼好招待的,您要是不嫌棄,就喝點粥吧!」
呂鼎那雙色眼早就停留在庄錦這小丫頭的身上,沒有搭理她。
庄老漢的老婆一看,急中生智,心生一計,說:「這樣吧!錦兒,你去胡嫂那兒借些茶葉來給呂大官人泡茶喝,快去快回啊!」邊說邊給錦兒使眼色。
錦兒一開始不懂,胡嫂家也沒茶葉呀!但看了呂鼎那令人噁心的淫眼,再看到娘的眼色,心裡便明白了八九分,答應道:「是,娘。」
呂鼎一把抓住庄錦的手:「不用那麼麻煩,我的小美人兒,我不喝茶,我有事來跟你娘商量商量。」
庄老漢的老婆使勁的掐了一下那滿是肉的手,呂鼎「哎呦」一聲的鬆開了庄錦,問:「你幹什麼?」
庄老漢的老婆:「大官人,大人的事別讓小孩子聽到。」
呂鼎:「也好也好!」
庄錦一出家門就飛快的跑向關羽家。
庄錦撞開關羽家的門,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胡嫂,胡嫂。」
胡氏詫異地看著她,關切的問:「錦兒,怎麼啦?米不夠嗎?那就再拿些吧!」
庄錦:「呂鼎、呂鼎去我家了,我爹卻沒回來。」
胡氏立即變了臉色,平日里這惡霸沒少騷擾她,幸虧礙於關羽的武藝高強,教訓過這孫子幾頓,方得免受其害,於是托起庄錦的雙手,拉到椅子旁:「你坐下慢慢說。」
庄老漢的老婆見女兒走了,也就放心了,膽子也變大了,開始詢問:「大官人,您今天來有什麼事嗎?我老漢怎麼沒跟你一塊回來?」
呂鼎:「啊!這個、這個、你老漢……你老漢……你老漢喝醉了,現在在我家歇著呢!我跟你家老漢說好了,想跟你家結個親家,你家老漢同意了,就看你的意思了。」
庄老漢的老婆:「是讓我們女兒嫁給你家兒子嗎?那不就是做小的嗎?」呂鼎帶來的狗腿子們都強忍住沒笑。
呂鼎有些尷尬的笑笑,臉有些紅著說:「不是給我兒子,是給我當小老婆。」
庄老漢的老婆:「啊!大官人,這可不行,我們家女兒還小,還不懂事,求您放過她吧。」
呂鼎:「放過她也行,不過你今天得把租子還給我。」
庄老漢的老婆:「不是還沒到還租的日子嗎?現在莊家還沒長成呢!」
呂鼎實在不耐煩了,原形畢露:「廢話少說,死老太婆,實話告訴你,你老頭已被我打死了,我今天來就是來搶你的女兒的。」
庄老漢的老婆也沒客氣:「呂鼎!早料到你殺了我老頭子,我要為他報仇。」說著,拿出菜刀就砍了下去,呂鼎本能地一躲,只被划壞了衣服,他反應過來,用盡全力,飛起一腳,把單薄的老太太狠狠地踹到牆上,老太太當時就吐了一口血,呂鼎兇惡地說:「打,給我打死她。」
打死了老太太之後,呂鼎點起一把火,把庄老漢的家燒了個一乾二淨,他又派人在附近打聽庄錦的下落,得知庄錦在關羽家,立馬帶著一群人往關羽家趕去。
關羽一家人正在商量著庄錦的事,外面傳來很多腳步聲,還有個男人的聲音:「關羽,快出來。」關羽吩咐到:「你們別出聲,我出去看看。」
關羽出門而看,除了呂鼎還能是誰?呂鼎毫不掩飾:「關羽,快將我的小老婆交出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關羽:「你的小老婆怎會在我家?笑話!」
呂鼎:「廢話少說,來人,給我進去搜。」
關羽:「慢,誰敢進去?呂鼎,上次教訓完你,你又忘了?還敢來我家鬧事?」這附近的人都知道關羽自幼習武,功夫好得很,呂鼎曾想聘用關羽當護院但被關羽婉拒此事不提,現場無一人敢動。
呂鼎:「這次是你私藏我的小妾再先,可不是我無理取鬧,你們,你們,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給我上,上啊!否則回去我打死你們。」
迫於呂鼎的淫威,狗腿子們一起往屋裡沖,關羽立刻動手,打起了群架。
呂鼎在一旁助威:「上,都給我上,打他,你們一群人打他一個還不容易?打!」
過了一會兒,狗腿子們漸漸招架不住,呂鼎估摸著他們打不過關羽,就想暗算他,悄悄地拿起門口的鐮刀,藏在背後,準備偷襲。由於人多混雜,這一過程只被心細的庄錦看到,庄錦想開口告訴關羽,可是慢了一步,呂鼎看準時機,舉刀要砍,庄錦衝過去大喊一聲:「不要!」.……
血濺到了關羽轉過來的臉上,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關羽勃然大怒,搶過鐮刀,一刀結果了這廝的性命……
等我的意識再次清醒時,我的心開始慌了,我真的不確定我現在在什麼地方,我甚至開始懷疑我在什麼朝代,以前純粹是為了消遣而看的那些穿越小說裡面的情節全部湧上心頭,現在的我真的分不清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虛幻。
正在我六神無主時,隔壁的屋裡傳來聲音:「相公,你今天殺人了,可怎麼辦呀!對方可是呂鼎呀!殺人是要償命的啊!」「哎,我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的,我早就看那廝不順眼了,這世道,乾脆索性離開此地,去外面闖它一闖,好男兒志在四方。」「如今也只好如此了。我去收拾東西,我們儘快離開這裡。」「好,娘子!但是那個女孩兒怎麼辦呢?」「相公,我估計那女孩兒是被馬賊衝散了親人,受到刺激得了失心瘋,人瘋瘋癲癲的,也怪可憐的,這世道,她一個女兒家可怎麼活呀!我們就帶在身邊,將來再給她找個好人家吧!」「理應如此,我們就這麼辦吧!」這時的我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我確定了我真的穿越到古代來了,我還確定我現在正和武聖人關羽以及他的妻子胡氏在逃亡的路中,哦,忘了還有關羽的兒子--小關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