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配不上
喬以安斜斜的依在牆面上,帶著墨鏡閉目養神,銀色精緻的指套露在樣式破爛的褲兜外面,顯得頹廢又性感。
「以安,白明軒我來搞定,但是,我需要你告訴我,沐言是怎麼回事?我聽說你跟他接吻了?」池宇平靜的道。
「池宇哥,我不會談戀愛的。」喬以安嘟囔道。
「雖然這樣說對你很不公平,但是,以安,不能談,你的性向,不能露出去。就像是你的指套下面的斷指一樣,永遠都是不能為人所知的傷疤。」
喬以安身形微微一顫,嘴角掛起一絲冷笑,「池宇哥,每次你都這樣,非要戳我的痛處,讓我疼才成,真是,暴力啊!」
「你平靜一下,今天跟我去住酒店,我在白明軒不會來的,明天我們就坐飛機回國。」
喬以安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啞著嗓子,道:「好……」
池宇邁著穩重的步伐離開,寂靜的房間里只剩下喬以安一個人,似乎是忽然支撐不住,喬以安的身形漸漸滑下去,蹲坐在地上,手顫抖的舉起來,輕輕拿掉那隻小拇指上的精緻華美的指套,露出裡面醜陋的殘缺。
「真丑……」喬以安低頭看著那早已經長得圓潤的關節處,有點噁心的喃喃道。
「沐言,你見過這麼醜陋的手嗎?」喬以安突然笑了起來,即使是會幫他做所有的事情都不厭煩,會請假帶他出去玩,會想盡辦法逗他開心,彷彿他就是謫仙一般需要捧著,目光也從不肯離開,可是,你捧著護著的這個人,到底不是神,他只是醜陋的凡人,有著噁心的身世,和不能觸碰的傷疤。
「而且,還很自私呢!」喬以安低聲喃喃道。
「這些日子以安打擾大家了,今晚就跟我去住吧!正好我把劇本帶回來了,以安跟我去看一下。」池宇走回座位微笑的掃過餐桌上的所有人。
「好,我等下讓沐言把以安的東西收拾一下。」舒朗笑道。
喬以安到底沒有跟著沐言一起回去收拾行李,只是讓沐言把行李收拾一下交給司機就成。
「沐言,晚上陳導一定要拉你上節目,明白嗎?我拒絕不了了。」舒朗站在一旁看著沐言黑沉著一張臉收拾,最後還默默的把一隻小豬塞到他的行李里。
「這隻豬……像是你的東西吧?」身為弟弟的大哥,他對自家弟弟的手藝還是知道的。
「我送他的。」沐言低聲道。
「哦……」這裡有一隻從未收過弟弟手工禮品的哥哥。
「那晚上的節目能上嗎?陳導說,現在走到哪裡上節目都有人問你。」
「能。」沐言點點頭。
從演播廳回來,沐言揉了揉笑的有些僵硬的臉,默默的爬上床,屋子裡顯得有些空蕩蕩的,沒有一個極其搗蛋的傢伙四處亂竄著折騰人。
那傢伙,應該已經坐上飛機走了吧!
沐言第一百零一次看手機,還是連一條消息都沒有。
「呵呵……」沐言捂著臉笑了起來,真蠢……
沐言離家出走了。
正準備幫他接一部大製作電視劇的男二的舒朗一口血差點噴出來。
看著那條留言差點把手機捏碎。
他一定會早衰的,一定!
舒朗快速的翻找出池宇的名片,打通上面的電話,「喂,我的小朋友離家出走,跑去找你的小朋友玩耍了。」
「好,我保證宰了他之後不毀屍滅跡。」舒朗聽到對面這麼說,手機就傳來了嘟嘟的掛機聲音。
「混蛋!」舒朗猛地將手機扔到沙發上,焦躁的想要揍熊孩子。
沐言此刻正坐在飛去喬以安所在國家的飛機上,等到飛機落下,沐言走出機場,他才拿起手機。
「我來找你,我下飛機了。」沐言發過去一條信息。
「我讓人去接你,給你買好回去的票了,直接回去吧!沐言,不要纏著我,我會生氣。」
沐言一言不發,只是深呼吸了下,「我就想見你一面。」
「我很忙,池宇哥有空,我讓他去見你。」
「就非要這麼對我嗎?」
「沐言,我厭惡一切試圖逼迫我的人,十分厭惡,比如白明軒,或者你。」
「厭惡?」
「沐言,別再纏著我了,你這就是在逼迫我,和白明軒所做的有何區別?他甚至還比你含蓄一些。」
沐言手指有些顫抖,「所以,我連一面都見不到,就要回去?」
這一次,喬以安沒有再回復。
練習室里,池宇微笑的看著滿身是汗的喬以安把手機扔給他,微笑道:「不後悔?那個小男生看起來很真心,比白總看起來真心多了。」
喬以安冷冷的撇撇嘴,「真心,有用嗎?他唯一能給我的,只是拖累而已。」
池宇點點頭,「很好,這才是我最耀眼的julian,永遠是那麼的冷靜理智,小男生的真心是世上最容易變,也是最沒用的東西,和他交往,對你未來一點好處都沒有,連他的心意對你來說都是累贅,就更不要說其他的了。」
喬以安看了一眼池宇,「池宇哥,今天話有點多了哦!」
「呵呵……」池宇微笑了下,沒有在說什麼,旁邊休息的伴舞紛紛站起來,站到練舞室的空地上,喬以安也跟著站了起來,低聲道:「我該開始練習了,沒工夫想這些問題,他的事情你去解決吧!本來也是你經紀人的事情。」
「是,我的小王子,樂意效勞,我會讓所有沒用累贅的人,都離你遠遠的,誰也擋不住你前進的道路,我的王子,我願永遠為您效勞。」池宇穿著禁慾系的西裝,卻作出誇張的宮廷貴族禮儀,對著喬以安深深的鞠了一躬。
沐言走出飛機場之後,就打了一輛車找了家旅館住下,至於早就得到消息的池宇派去接人的司機,則根本連照面都沒有和沐言打。
他暫時還不知道喬以安到底在哪座城市,又在哪裡呆著,他的行蹤太難打聽了,可是還好,只要有電腦,他就可以通過各種途徑定位喬以安的所在。
他只是,想問個清楚而已。
他覺得喬以安不是不喜歡他的,那些日子的開心不是假的,至少也是有好感,他就想要問一個結果,上次他表白,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慘烈,自己沒有絲毫信心,喬以安也沒有回答,只是敷衍過去,結果一敷衍,居然就敷衍到了兩個人分開都沒有結果。
他就想問一句,是不是有一點好感,他不在意現在在不在一起,他只想知道,他還能不能為之再努力一把。
沐言還沒有在房間里呆多久,就收到一條簡訊。
一個沒有在他通訊錄上的人發過來的,附帶的還有一條鏈接,沐言轉發到自己的電腦上,也就接著旅店的網打開,是一段音頻。
「不後悔?那個小男生看起來很真心,比白總看起來真心多了。」
「真心,有用嗎?他唯一能給我的,只是拖累而已。」
「很好,這才是我最耀眼的julian,永遠是那麼的冷靜理智,小男生的真心是世上最容易變,也是最沒用的東西,和他交往,對你未來一點好處都沒有,連他的心意對你來說都是累贅,就更不要說其他的了。」
「池宇哥,今天話有點多了哦!」
「呵呵……」
「我該開始練習了,沒工夫想這些問題,他的事情你去解決吧!本來也是你經紀人的事情。」
「是,我的小王子,樂意效勞,我會讓所有沒用累贅的人,都離你遠遠的,誰也擋不住你前進的道路,我的王子,我願永遠為您效勞。」
音頻戛然而止。
沐言愣愣的看著漸漸黑下來的電腦,手機又再次響起,還是那個號碼。
「喂。」
「沐言,你看了我給你的東西了嗎?」對面溫和的聲音傳過來。
「嗯。」沐言輕哼了一聲,語氣聽起來似乎還很平靜。
「所以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這段音頻我現在刪除了,鏈接已經失效,我不想留下什麼證據。」
「我知道,不過你即使留下,我也什麼都不會做。」沐言握著手機的關節有些發白。
「你是不是覺得我侮辱了你?」對面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傳來,「你知道我當年為什麼會專門帶julian嗎?」
沐言沒有說話,或者說對面的人根本沒有給他時間說話,就已經自顧自的說道:「julian那個時候才十歲,那次我帶著幾個小朋友去上節目,那個時候我手上有很多的小明星大明星,成年人,或者童星,他並不是特殊的那一個。
可是,我至今記得,我當時帶著那三個小朋友去參加的那個兒童節目,其中有一個節目設置,是和其他幾個小朋友比賽扔泥巴,最後看誰身上的泥巴多,誰就輸了。
當時對方有一個又高又壯的男生最後玩惱了,竟然衝過來把julian推到在泥水裡,我至今清楚的記得那一幕,以安那個時候是伸長了脖子想要保住自己的臉不被泥水弄髒,所以才以一種很奇怪的姿勢摔進了水裡,然後等那個男生去推其他的人的時候,又自己默默的站起來,也沒有生氣的去打架,而還是努力的湊在鏡頭前,睜著大眼睛可憐巴巴的樣子,臉卻乾乾淨淨,在一群泥猴子之間極為特殊。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時候,泥水有尖銳的東西,割破了他的手心,但是他站起來一聲都沒吭,臉色都沒變,還是堅持把節目錄完,而且還在努力的搶鏡頭,那個時候他才十歲,這對一個孩子來說簡直不可思議,那個時候我就知道,這個孩子,有很堅定的,想要變強大的心。
你知道一個九歲才從孤兒院出來到這個花花世界的孩子,甚至連自己的生活都沒有搞明白,就開始跟著我開始拚命的學唱歌,出專輯,演戲的孩子,是多麼的努力嗎?
沐言小朋友,你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