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見面
「你給我打電話，就是想告訴我這個嗎？我能不能見見他？」
「不能，親愛的，你會影響他的發揮。我的時間很寶貴，我不會浪費時間在無意義的事情上，我打這個電話給你，是想要告訴你一件事，對以安來說，最累贅的是你的真心，最珍貴的也是你的真心，他走的太堅定不容置疑，但我希望他的旅途有志同道合年齡相防的愛人相伴。」
沐言身形略顫了顫。
「你現在住在哪裡？我給你郵寄個禮品。」
「xx區xx號……」沐言下意識的開口。
「很好，郵件明天就能到，注意接收，永遠不要告訴別人東西是我給你的，更不要告訴喬以安，我也不會再多做什麼，你來不來，也是你的事情。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他超級厭惡有人算計他利用他欺負他，還有，脅迫他。他的性格里有很嚴重的缺陷，極其敏感。」
「有點感覺到了，可是我覺得很可愛。」
「呵呵，這種話你無需跟我說，或者想體現自己什麼，我都不關心，舒朗給我打電話懇求我照看你一下，我告訴他，我會把你宰了給他留個全屍。」
沐言：……
「現在，自己乖乖的買票回去，如果不幸飛機失事，那這個全屍可不是我不給舒朗留的。」
「你這個人，和外表真的差距挺大的。」沐言低聲道。
「好了，我掛了，希望在巡演前不會看到你，對了，你知道那個推他的男孩最後怎麼樣了嗎？」
沐言一言不發的聽著。
「現在他嘛！已經轉行去做收銀員了，好了，再見。」
對面話筒里傳來嘟嘟的聲響，沐言默默的掛掉手機。
原本對喬以安的怒氣似乎又消失無蹤，他想象的到當年不過十歲的喬以安受了傷，傷口泡在泥水裡卻一言不發，一聲不吭是怎樣的狀態，那既然能震撼到池宇，可想而知，那是多麼嚴重的傷口。
九歲，十歲，一個十歲的少年即使有著所謂的理想，也很難有這種堅韌，除非，以前的他過得太過凄慘，又太過早熟，所以才會對成功如此的渴望。
九歲的孤兒院孩子……
「呵呵……」沐言蹲下身來，捂著臉笑了起來，在別人眼裡缺陷的性格，這就是以安最親近的人對他的評價嗎？
那麼可憐可愛只能自己舔舐傷口的孩子，不得不的狠辣倔強，為什麼就看不到呢？
還有他的助理，那個傻乎乎把他交給白明軒照顧的人，這就是他身邊最親密的人嗎？難怪，他會說，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這樣的話。並將這些人與他的生活劃分的如此清楚。
哪怕，他的生活是如此的貧瘠，也不願讓這些人入侵。
池宇至少有一點做的很對，他確實是最適合喬以安的人了。
舒朗的電話終於追蹤而來，「哥，」沐言默默的道。
「我打了很多電話給你。」
「嗯，我上了飛機后就關機了。」沐言有點愧疚。
「沐言，我很失望，你為了一個認識幾天的人，就拋下我們，拋下自己的事業，我真的很失望，雖然一直知道你有點偏激的性格，但我覺得這從來都是在可控制的範圍內，我沒想到，你連理智的思考都已經不會了。」
沐言突然覺得可憐的人不止喬以安一個，看，他們之間多像！
沐言揉揉鼻子，「哥我後天回去。」
「現在，立刻回來！」
「不行，我要去見他。」
舒朗：……
「池宇真的會宰了你，他跟我說……」
「我知道，他剛剛打電話給我了。」沐言打斷舒朗的話，「他說他不幫我收屍的。」
舒朗：……
「哥，我知道你在幫我接電視劇，後天成嗎？我一下飛機就跟你去見導演。」
馬丹所以你以為是導演在等你時間而不是你等導演時間？！！
「哥，拜託了，我掛了。」
「嘟嘟嘟……」舒朗面無表情，所以，在池宇掛了他電話之後，他又被沐言掛了電話？！
突然有點淡淡的想說髒話的衝動。
「池宇，對不住了，你不讓我去見喬以安，我卻不能不去啊！」沐言咧嘴一笑。
快速的找到喬以安手機的所在地，沐言出門跟旅店老闆說了下幫他收了個郵件，也就下樓打車而去。
站在練舞廳的樓下，沐言看著一樓的保安，深吸一口氣走進去。
「哈嘍，我找……趙先生。」沐言微笑的趴在一樓接待處桌子上。
「請問是哪一位呢？」衣著筆挺的制度妹子微笑的問道。
「你們這裡有很多位趙先生嗎？」沐言邪笑起來，伸手勾了下面前妹子的下巴，「美女，你叫什麼名字啊？」
女生略紅了下臉，不過還是道：「抱歉，請問先生你要找的人是哪位趙先生呢？我需要看預約。」
沐言默默的轉頭看向有卡能隨意出去的那群人從他身邊經過，突然開口道：「我看到他了，謝謝你啊！美女，么么！」沐言隨手扔了個飛吻，朝著人群小跑過去，嘴裡還喊道：「臭小子等等我！」
說著，就順著人流擠進電梯，眾人都疑惑的互相打量，臭小子是在說誰。
「啊！對不起認錯了。」沐言看向一個人，有些尷尬的道，表情極為真摯。
電梯緩慢向上，沐言隨意的下了一層電梯，掏出手機比對位置，他的手機里有下載這棟樓的分布圖，但是卻不太確定喬以安現在到底在不在練舞的房間，但是根據那段池宇發給他的音頻，他應該這幾天都在練舞。
「嗨，美女，問一下，練舞的練習室在哪裡？」沐言隨手攔住一個人，坦然自若的問道。
「二十七樓2706。」妹子沒有多想，直接回答道。
「謝啦！」沐言轉身又進了電梯，妹子皺眉想了下，練習室現在全被喬以安霸佔，其他的明星都只能默默的去其他地方，這個人去練習室還能找誰呢？
不過，卻也不肯細想，因為再想下去，感覺闖禍的可能越來越大了，還不如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妹子反應了一會兒，趕緊快步離開。
2706，沐言站在門口，想要敲門，卻又擔心池宇在裡面，一時間有些猶豫。
「池總說等下要去他辦公室，你知道是什麼事情嗎？」
「還不是演唱會的時候，說實話，阿傑確實跳的不行，搞不好臨場前會把他換掉。」
「都這個時候了還換人，來得及嗎？」
「來不及也要做啊！難道等著阿傑上台之後出醜嗎？到時候池總怎麼樣不說，julian第一個能活吃了他。」那人心有餘悸的道。
兩人聊著從房間里走出來，順便帶出一股汗味，看起來被.操.練的不輕。
沐言站在一旁，兩人也沒有理會他，趁著門還沒有自動合上，沐言伸手按住，留下一道縫隙，推門走了進去。
練習室三面牆壁都是鏡子，緊挨著牆壁的還有到人腰高的欄杆，十幾個人或坐或卧，呆在空曠的場地里，喬以安穿著無袖的t恤，寬大的肥褲子坐在地上，兩眼似乎有些茫然，汗水順著髮絲留下，青澀又性感。
「起來，再來一次，我知道大家都累了，最後一遍，然後休息一個小時。」喬以安突然站起來微笑著拍拍手。
「耶！」眾人努力鼓氣，表達一下自己的興奮。明明是該吃飯的時間了好嗎？才給一個小時的吃飯時間。
助理再次打開音樂，沐言站到牆角處不打擾他們，激昂的舞曲再次響起，眾人動作既有規律的舞動起來，沐言看著覺得有些眼熟，這不是前些日子喬以安跟他商議修改的舞蹈動作嗎？原來是他演唱會要跳的舞。
沐言嘴角微微揚起。
喬以安面對著牆壁上的鏡子，仔細的觀察著自己和周圍人的動作，很快，也就從倒影里注意到了沐言的身影，整個人動作停頓下來，伴舞瞬間沒了領舞，也都亂了節奏。
「沐言？」喬以安回過身，看向斜倚在緊挨著門口的牆壁上的人，他怎麼會在這裡？
「各位，休息吧！一個小時后準時集合，李哥，幫忙去買點飲料，等下拿上來。」喬以安轉頭看向眾人，又轉向李陽煦。
「好的。」李陽煦看了眼沐言，轉身離開了房間，伴舞也都稀稀拉拉的離開。
「以安，累不累？」沐言見眾人都離開，房間里很快就剩下了他和喬以安兩個人，這才走過去微笑道。
「沐言，你怎麼還沒回去？」喬以安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僵，只是冷著臉道。
「以安，剛剛那個動作，你還是沒有改，你明明說那個地方讓你覺得不舒服的，這都已經排練了，怎麼沒有變化？」沐言沒有回答他的話，自顧自的問道。
喬以安想到這個事情，也覺得腦仁疼，無奈的聳聳肩道：「沒辦法啊！一直沒有好的想法，只能這樣了。」
「要不，直接全部靜止怎麼樣？動，靜，動，這樣的節奏，而不是動，微動，動，這樣的，有完全靜態的話，會更襯得動態豐富一些。」
「那怎麼完全靜止呢？我也試過，可是，怎麼站位都覺得不好。」喬以安無奈道。
「一般遇到這種問題的時候，我都會朝著兩個方向去想，一個是返璞歸真，我會去想最基礎的舞蹈動作，第二個是把自己放空，完全沉浸在歌詞里，彷彿我就是歌中的那個人，就會有感覺了。」
喬以安聞言微微一笑，「多謝你的經驗，聽起來很有用的樣子，我要去吃飯了，你自便。」
「以安，跟你來道個別，我要回去了。」沐言順著喬以安的腳步轉頭看著他。
「哦。」喬以安點點頭。
「你承認你是煙灰吧？」沐言道。
喬以安沒有說話，走出練習室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