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冥王篇僕人或英雄上

  「冥。。河？」


  回過身，方吳為詫異的念出白袍女子所說的話，腦海之中忽然回憶起自己已經「死掉」的事實。


  自己被冥王的雙股叉給刺穿，倒在了吳萌的懷裡，基本上是掛得差不多了。


  「是的，冥河。」


  自稱洛雅的白袍女子，硃紅色的唇微微一揚，溫柔地笑著說道。她就像是與這片布滿了死亡完全相反的異類，全身散發的聖潔光芒，讓人光是看見她便覺得心生安寧。


  「不對吧。。我死了也應該去地府啊。。」


  方吳為皺緊眉頭，敲著自己的下巴，疑惑地思考著為什麼自己一個標準的中華人，會跑到希臘神話里的冥河來？而且自己明明是一個無神論者，怎麼可能接受冥河這種設定呢。


  「噗~」


  洛雅用手上的長袍輕輕掩住自己的嘴，笑出聲來。雖然她白色的帽檐一直遮住了她的雙眼，但是依然能讓方吳為感覺到她的笑意。


  「方真神，您果然是變得有趣了。」


  輕掩著嘴，洛雅小聲地誇獎了一聲。聽她的話，她好像不止認識這一個方吳為，還認識以前很多個的方吳為。


  「我一直都是挺有趣的，嘿嘿。」


  方吳為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也不在意洛雅對自己的稱呼是那麼奇怪。


  身前的白袍女子，光是看她露出的半邊臉，便能揣測出幾分她全部的容貌是有多麼的美麗。膚若凝脂，嬌艷欲滴，唇紅齒皓，高挺的鼻樑，端正小巧的鼻。而她遮掩住的雙眸，更是讓人浮想聯翩。就如同斷臂的維納斯，因為無法直視，只能猜測，所以更加增添了一絲女性的神秘之美，讓人遐想聯翩。


  如此傾國傾城的女子，自然也是讓方吳為這個從不近美色的男人，難得有些心猿意馬。全然忘記自己已經是死人一個，都到了冥河這種地方。


  彷彿也看出了方吳為心中的一絲不純潔，洛雅微微低了下頭，羞澀地說道：

  「方真神，洛雅的心早有所屬，今日見您是為了跟您說一些事情，希望方真神能仔細記牢。」


  「額。。」


  方吳為一愣，自然也是聽出來了洛雅話中的意思，趕緊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埋怨自己怎麼突然會露出那副丟人的模樣。


  「你說吧。」平復下心情，方吳為看著洛雅說道。


  洛雅微微一點頭，不卑亦不亢，恰到好處，就如同修養極好的女子一般，緩緩說道：


  「方真神，洛雅本是諸神亂世中的祭品，與上神大人結緣，追隨上神大人一生。有幸得上神大人寵愛，經戀神的牽線，洛雅與上神結為了眷侶，世世代代永不分離。而這一世，洛雅即為那山林中的小女子，西洛雅。」


  「哈啊？西洛雅？！」


  方吳為驚訝地看著身前的超級大美女，無論如何也無法把她和那個每天穿著撿來的衣服，滿臉是灰塵的邋遢少女聯繫在一起。


  「是的。雖然樣貌與身世是戀神作下的交換代價，但對於我們而言，人的外貌，不過僅是皮囊罷了。而洛雅此時的樣貌，則是西洛雅靈魂的樣貌。」


  洛雅的朱唇微啟，含蓄地笑著，露出了她潔白的牙齒。讓方吳為再一次看得發愣，不明白靈魂如此美麗的女子，怎麼會投胎成那樣的村姑。


  「方真神，在今世遇見上神之後，洛雅就已經發現了冥王的氣息。」洛雅繼續說著，只不過她的語氣慢慢變得嚴肅起來。


  「如若不是上神有危險，命運也不會讓洛雅與上神相交集。而在洛雅本能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便幫助上神化為了隱形之身，希望能夠幫助上神躲過危機。只可惜。。」


  「只可惜沒有用是吧？」


  方吳為尷尬地看了一眼洛雅，心中對自己的弱小又再一次感到了厭惡，厭惡自己無法拯救別人。


  「是的，只可惜沒用。」洛雅點點頭。「但是洛雅本來也沒有祈求這隱身的神術能有多少用。」


  「那還不如不要施放隱身術得了。。」


  方吳為嘟囔了一句，上官傲麟變成隱形人，估計已經讓百分之八十的讀者感到莫名其妙了。


  「方真神，洛雅雖不能說您不對，但確實有一些事情不是您所想的那樣。洛雅作為上神的眷侶、隨從與祭女，為了避免最糟糕的情況發生，必須本能地做出努力。」


  洛雅輕啟丹唇，口若吐芳，溫柔地接著說道。她的語氣既顯得自己十分尊重方吳為，卻又不顯得自己卑賤，把握著一個非常難得的度。


  「可能這一世的您不會知道，洛雅與上神在那諸神亂世中被稱為最強神。而這最強的能力，是連洛雅與上神都無法駕馭的神力。。」


  「什麼能力？」方吳為疑惑的看著洛雅。


  「這個能力便是讓世間重啟輪迴的能力。」


  無法看見眼睛的洛雅，一字一句，仔仔細細地說著。她溫柔的聲音，讓方吳為無法質疑，也無法插嘴。


  「更準確來說，這不是讓世間重啟輪迴的能力，而是抹消一切的能力。抹去時間空間，甚至神所定下的緣，沒有任何是不能被抹去的能力。」


  「你的意思是。。抹消掉現在，不抹去過去，這樣世界就從過去開始繼續發展了？這樣就算是重啟輪迴了？」


  方吳為愣了一下，忽然記起宗政司晨所說的那些話。當時宗政司晨說，沒有上官傲麟大家都不會再重生，原來是這個意思。也許！別人口中輪迴了無數次的原因，就是上官傲麟和西洛雅造成的。


  「是的。而這力量無法駕馭的原因，則是因為這力量，有特殊的使用規則。」


  西洛雅點點頭，側過身「望」向冥河。只見那漆黑的冥河水上，一個小小的光點，緩慢地飄來。就好像是放在小船之上的油燈，晃晃悠悠的。


  「上神要想使用這種神力，則必須要洛雅的肉體。要將洛雅的血肉作為祭品，換取力量。所以當洛雅因外力死去，或是事態發展到不可避免的地步時，上神的本能便會發動抹消一切的神力，將這個世界抹去，重新開始一切。」


  方吳為眼角抽搐地看著洛雅，沒想到那個上神（上官傲麟），還如此護短-。只要洛雅不是老死的，他就要讓世界讀檔，讓洛雅躲過危機。


  「所以呢？這一次又要重新輪迴了嗎？」


  也許是肉體上經歷過了死亡，所以方吳為倒是很大度，也全然不在意將會發生什麼。反正都說是重新輪迴了，那一定會有另一個自己出現在世界上嘛。雖然不是自己，但是至少有人能託付遺志，不過也沒有什麼遺志就是了。


  「不。。洛雅不希望如此早的放棄這次輪迴。。」


  洛雅抬起頭，雖然看不見她的眼睛，但是方吳為卻覺得她彷彿向自己投來了求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