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宋芸芸在謝哲腳邊「喵」的叫了一聲，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她看見了謝哲臉上的悲憫，也看見了他內心深處的憤怒，之所以想要喚回他的注意，也有想要讓他稍微放鬆一下心情的意思。
謝哲回過神來，難得的咒罵了一句，眉頭蹙的死緊：「一群傻x。」
罵的不是這底下被愚弄的平民，而是基地的高層。
他們倒是以為把這些人當炮灰了能給自己爭取逃跑或者是抵抗的時間？
這麼多的血肉填了喪屍的肚子，有沒有想過會給他們的能力有多大的提升？
簡直就是一群人頭豬腦！
哪怕是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前世情況的反覆，可謝哲心裡的憤懣卻根本沒少一分，甚至因為看見了這麼多現在還是鮮活的生命，他心裡原本的冷意散去了一點，取而代之的是對當權者的痛恨：你說你搶基地就搶基地吧，你們爭權奪勢本來干我p事，可現在你們一群辣雞搶權力搶的大家都要死光光了，這特么是在逗我？能不能讓人好好做個研究在家裡當個宅男好好養個寵物了？
不過和他相比，宋芸芸儘管也看到了這一幕，也注意到了謝哲臉上的憤怒，卻想的沒有他這麼多這麼深，當下有些不解的歪著頭看著他，希望得到主人愛的點撥——那萌萌的小表情讓謝哲一下子綳不住就笑了笑，渾身的冰冷也散去了三分。
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城下，謝哲嘆了一口氣：「回別墅再說吧。」
家裡的客廳里，已經坐了一隊不速之客：哪怕穿著便裝，也掩蓋不了他們身上那股子屬於軍人的鐵血味道。極為挺拔一致的坐姿已經說明了一切，估計這一隊人都是軍中的特種兵。
李成浩正在跟他們的領頭人說著什麼，桌上茶水煙霧裊裊，熱氣未散，顯然這些人也是剛來。
這麼大清早的，謝哲想：他們肯定也是知道了什麼。
「謝隊長！」看見謝哲和他的貓進來，那領頭的男人站了起來，方正的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這麼一大早的，謝隊長是和你的貓一起去晨練了？」
「不，」謝哲並沒有隱瞞，竟是難得的實話實說，「在城樓上看了一會。」
大約是沒意料到謝哲的坦白，原本還打算客套的男人顯然是愣了一愣：「謝隊長……去看城外的情況了？」很多人還根本沒有意識到基地上層真正的意圖，他們原本以為，謝哲不過就是一個有一些研究專長，可能有特殊異能的研究員罷了，儘管有蘇伊雪的背書，可是對他的重視度還是不夠。直到現在，他短短一句話里卻透出了極強的大局觀，這人才有些改觀，意識到了自己原本的判斷有失誤。
「實話實說，」謝哲冷冷的開口，「這麼下去，基地要完。」他根本不忌諱口彩，也根本不忌諱唱衰，更完全沒有顧忌在聽他說話的人的心情，直截了當的說道。
那人聞言就是一驚。
他倒沒有想的這麼遠這麼多，可是關閉城門的事情，對他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他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跟他不在一個單位，平時又隱瞞自己的身份和另外一個普通人的狩獵小隊在一起，這麼一來好了，這一回也被關在了城外進不來！
坐在他現在的這個位置上，當然知道基地上層熊家他們打算採取的做法，正因為知道也擔心妹妹，所以他才會來這麼一趟！可他卻沒想到，謝哲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別危言聳聽！」哪怕是跟自己的切身利益相關，也想過要和熊家正面對上，可那人卻潛意識的拒絕去想那樣的未來。
「我不是危言聳聽。」謝哲冷笑道，就知道這批人心裡還有僥倖的天真，「實不相瞞，幾天之前，我家這隻大貓，」他指了指還跟在自己身邊的保護神，「在基地外頭遇到過一隻精神系異能變異的喪屍。」
他把宋芸芸那天遇到的情況對他們簡單描述了一遍：「那天她遇到那隻喪屍的時候，很明顯的，它的異能還遠遠沒有現在那麼強大。」
向著基地這邊過來的喪屍至少有十萬之眾，這至少是第三等級的精神系變異喪屍才能做到的事情，可是宋芸芸那天遇到的那隻，根據他的估計，最多也就是第二等級。
短短几天里能力暴漲了一截，可能是那隻小喪屍本來就到了突破等級的邊緣，再被推了一把才能有這樣的成果。這對人類來說，真的只能說是一個極壞極壞的消息，也把謝哲原本打算去偷襲的意圖給完全粉碎了。到了第三等級，這個可怕的喪屍潮幾乎可以用喪屍海來形容，而在第二等級的時候還可能被輕鬆打破的防護罩到了第三等級就必須要有足夠的能量才能打碎-——而這麼一來，要擊殺它的難度也就分分鐘直線上升。
「精神系變異？」那人皺了眉頭，「你的意思是，外頭正在向w市來的那批喪屍潮，是有指揮者的？」
「不錯。」謝哲點了點頭。
前期的精神系異能喪屍只能模模糊糊的發出最簡單的口令，可等到進化到了高階，有了足夠的血肉作用進化的餌食，這些喪屍卻能做到指揮數十萬，乃至到最後數百萬同類，做出極為高明的調兵遣將的程度！
但在這麼一批屍潮之中，只會有一隻精神系喪屍，如果在戰鬥當中能打掉他們的大腦，那麼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那謝隊長可願意跟我們出城去殺……」那人眼前一亮，提議道。
「不願意。」他話還沒說到，謝哲已經斬釘截鐵的一口回絕，他看著來人的眼睛，沒顧得上在旁邊看他們幾乎要談崩了有些緊張的蘇伊雪，清晰明確的回答，「我不願意。」
「為什麼？」那人有些不理解。
「很簡單，我不想壓在我頭上的是一群傻嗶。」謝哲冷笑道，「這一回我們可以幫他們度過難關，但只要他們的豬腦子沒有一點進步，下一回呢？可不是天上隨時會掉下一個救世主來的。更何況熊家上次派人來刺殺我的同伴這筆賬我還沒跟他們算呢，我為什麼要幫他們去穩定基地？真當我是很傻很天真，別人打了我左臉我還把右臉也送上去？」以德報怨什麼的是不是在逗我玩啊！
「可是基地……」那人張口結舌。
「基地？」謝哲翹起了二郎腿，臉上第一次顯出了幾分氣定神閑的笑，「就算基地破了，這麼多人要跑，那些喪屍不可能一個都不給我們逃掉。那種情況底下死中求生不過是跟別的人賽跑，有多難？跟千軍萬馬喪屍群里取首領首級這種大片傻嗶英雄才會去做的事情相比，一個是□□地獄模式一個是easy小菜一碟吧？」雖然實際上根本不是他說的那樣，但不妨礙對方不知道嘛，「要我們把腦袋提在褲腰上去出生入死很簡單，」他一指一直在旁邊發獃，完全沒想到自己瞬間成了主角的姜問，「推他上位，一切好說。」
姜問呆住：完全沒想到謝哲一秒鐘就把話題轉到了自己身上，而且，那話里還是甩給了自己一個天大的包袱和天大的陷阱。
就算是在夢裡，他也沒想過自己要做什麼w市基地的主人啊。
但顯然，謝哲和對話的那人，沒有一個是在開玩笑的。
就連就穿著軍裝的那人也很慎重的看了一會姜問，壓低了聲音：「謝隊長，你的要求，也不是不行，他是醫療系異能者，我們再給他造造勢往英雄那方面打造，多做幾個典型出來，底下的民眾只有歡呼的不會有反對的，可是這……現在不是時間緊迫么，您看看這事兒……」
「呵呵。」謝哲淡淡一笑，「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只要你宗白說出來的話，我就當你給我許了承諾了！」
宗白一怔：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已經這麼有名了，就連這位素未謀面的謝隊長也認識自己，言談之中甚至對自己頗為了解，他咬了咬牙，想到了這會兒還在城外的小妹，便一口答應：「好！如果城中危機解了，我們都能活下去，我們就弄翻熊家讓他上……」
「記住你說的話。」謝哲點了點頭，「一言為定。
宗白走了，姜問還如墜夢中：在他恍神的時候，他們到底是達成了什麼協議？他怎麼還感覺自己在做夢？就這麼簡單？這是一個幾十萬人基地易主的大事啊，就見一次面，談一次天，似乎輕輕鬆鬆的就定下來了，那個宗白，又是什麼人啊？
謝哲卻暫時沒對他解釋，燈光底下，他的面容閃爍著極為自信的光輝。
凝神看向牆上的地圖，他轉過頭來對自己的隊友們招呼他們走近：「我的規劃是這樣的……」
第二天，喪屍潮的先頭部隊出現在了城池的下方。
但讓人十分驚訝的是，就算是面對著城牆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這樣對他們具有極高誘惑力的食物，這些喪屍也沒有爭著搶著撲上來，而是紅著眼睛，隔著人類之前挖好的護城河無聲的和人類對峙著。
****
「快快快快快……」科學研究院里一片兵荒馬亂，研究員們一個個都熬的眼睛通紅。
這些日子熊家上位，對異能一直十分垂涎的高層立刻對他們研究院施壓，要求他們必須得儘快拿出一份行之有效的異能覺醒方案來。
壓力實在太大，不僅僅是那些變異獸們受罪，就連研究的人員這些時日也是吃不香睡不好——在這種情況底下，雖然有人想起了好久沒來報道也沒領物資的謝哲，但在上級的示意下，這件事情也很快的就過去了。
這一會兒看見研究員們又走到了自己的籠子外頭，那些萎靡的趴在自己各自的籠子里的貓貓狗狗等寵物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依舊裝作一臉萎靡的樣子。
他們當中，大黑一直都是『演技帝』，它瞪了一眼旁邊籠子里關著的那隻連裝死都裝不好，這會兒只能嗚咽一聲被它瞪得把腦袋縮進自己的爪子裡頭的二哈，倔強不屈的昂起了小腦袋，一臉憤怒的瞪著外頭走進來的幾個穿著白色研究服的男人。
它的表現倒是一貫的穩定，這隻大黑貓也是研究院里出了名的刺頭兒，幾次想要逃跑，如果不是因為藥劑和項圈的關係估計早就已經跑掉了，這會兒它這樣的表現，倒也是屬於正常範疇。
「馴服不了，」他們嘆息著，「今天之後，大概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外頭多事之秋，他們現在實在是撥不出人手再來管這一些特別不聽話的動物，只能試試他們的血液和器官看看給那些強者們吃了能不能提高覺醒幾率了。這隻大黑貓，還有旁邊的一隻變異見人就是咬的大烏龜，就是這一輪準備拿出去做犧牲的兩隻。
貓肉不知道味道，不過烏龜的味道據說是很好吃的。進來這麼久了，連一口肉的味道都沒吃過，這回可以開個葷也分到一塊，這幾個研究員看著大黑的表情，幾乎像是蒼蠅見了腐肉一樣，激動的讓它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幾個研究員不以為意，伸手過來就要抓它。
然而這一次卻不同以往，剛剛打開籠門，那隻剛才還一副『我很憤怒但我無能為力』的大黑貓已經閃電一般的騰身而起，它在末世之後已經完全變異了的、像是鋼鐵一樣鋒利像是刀槍一樣尖銳的爪子狠狠一把撓在了這個研究員的臉上，只一爪子就把這個要吃它血肉的傢伙的眼珠子給摳了出來。
厭惡的抖了抖自己的爪子，大黑貓舔了舔自己毛上的血跡，根本沒管那已經倒在地上慘呼，手不停按著一個按鈕卻發現什麼也沒有發生的研究員，抬頭狠狠的一聲尖叫，四處原本都趴在地上的動物竟是一個個爬了起來，狗狗抖起了毛髮，烏龜豎起了腦袋，貓咪們不懷好意的舔著自己的爪子：這一個一個的動物，這一刻竟然和他們在山野之中成長的老祖宗一樣，把面前的這些人類都當成是小鮮肉了！
沒片刻，科學院里就被放倒了一地的研究員。
大黑無辜的踩了踩第一個伸手來抓它這會卻已經嚇昏過去了的人的胸膛，「喵」了一聲轉頭問它旁邊的同伴：「……我看上去像是會吃人的貓嗎？」
「不會不會，當然不會！您多有品味呀！」旁邊的母貓諂媚的回答。
「那就是了，」大黑哼了一聲出了一口氣：他可是有品位的貓好嗎！話說養兩個人類當寵物，一個給他梳毛一個給他燒飯還不錯，至於拿來吃么……嘖，這些人身上體脂含量太低了，又不知道多少天沒好好洗澡了，身上一股子的味道，它才不要吃呢！味道肯定不好！肥肥的肉，肥肥的一口咬下去都會顫顫顫的五花肉才是它的追求呀！
憤憤然的又拍了拍已經躺在地上的人的屁股，鄙視了一下對方對他的誤解，大黑有些擔憂的豎起了耳朵聽了聽外頭：今天就是它跟那隻小母貓約好的逃跑時間。聽她的意思，這裡頭的人都是些弱雞不足為懼，可是外頭的就跟裡面的不一樣了。
恩，也是，大黑它以前逃跑的反抗行為都是在內層就已經被強迫鎮壓了，這一次多虧有那隻小東西的鑰匙解除了項圈的放電功能，又消除了藥劑對他們的影響，這才能這麼順利的把同伴們都聚集到一起。
但是外頭的人如果是有那些一下殺一個的武器的話……大黑有些擔憂的看看它身邊的同伴：大烏龜的殼子夠厚估計沒事兒，可是其他有些柔柔軟軟的同伴，到底還是血肉之軀，就未必能抵抗的住了。
***
宋芸芸領頭跑在前面，她正打算用和之前一樣的方式弄壞監控，那跟在她屁股後頭的男人，叫做宗白的，卻對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動。
他手一揮，立刻有他們隊伍里負責技術支援的同伴靠近了稍微查看了一下，確定了線路之後在那條線路上又接上了他們自己的電路，在自己之前問謝哲借了發電機充滿了電的手提電腦上搗鼓一番之後，對宗白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宋芸芸倒是愣了一下：哎呀呀，忘記了呢，有高科技人才支援的小隊就是好，比自己之前那種可能會被發現的土辦法要好的多了。
宗白他們隊里有專門負責網路安全和黑客處理這一塊的專業人員，還是個女孩子，平時靦靦腆腆的樣子，但是在她電腦在謝哲那邊充電的時候，宋芸芸已經偷窺過她電腦里的東西了啦，簡直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估計她跟艾麗應該蠻有共同語言的。
不過雖然內心是各種黃暴和馬賽克，這姑娘做起事情來還是十分給力的，這會兒沒一分鐘就完全搞定了監視器畫面的事情——只在基地裡面的畫面上頭閃爍了一兩秒鐘的雪花點，然後監視器的畫面就完全處於她的控制之下了。
宋芸芸十分敏捷的跳上了牆頭，身體趴伏在牆壁上迅速上升，簡直像是壁虎一樣的迅速，那小身影沒一會就消失在了牆裡，大約幾分鐘的時間之後，宗白他們就看見研究院的大門從裡頭開了。
宗白叼了一根煙，把槍抗在了肩膀上：「走！」
等到了里門，宋芸芸像之前那樣打算輸入密碼，但是機器里卻傳來了機械的聲音「你輸入的密碼錯誤，你還有兩次機會。」
「finalwarning,g.」
連著錯了兩次，還有最後一次的機會，宋芸芸急的直咬自己的手指。大意了！前兩次來都是這個密碼一致沒有問題，這回怎麼出錯了？不對，這一次好像也沒看到之前的那個門衛了，莫非是那個門衛出事了，所以連密碼也換了一個？現在可要怎麼辦好！
宗白這時候卻眯了眯眼睛，上去啪啪啪的隨便輸了幾個號碼！
那機器立刻發出了長長的「嗚」的一聲，響徹雲霄，宗白這時候長笑一聲舉起了手裡的□□，沖著他身後的隊友們笑道：「既然密碼不知道，不如我們索性輸入了守株待兔，來一個打一個就是！」
反正已經是要徹底撕破臉皮了，謝哲他們又已經帶著李成浩他們對上了對方的異能者，這種情況底下他還顧忌個毛線-——手裡所有的高尖端熱武器全是謝哲他們那邊提供過來的，這一批軍火在手，只要對方那些人沒有覺醒，哪怕是面對其他的特種兵，他們蜂刺又怕過誰來！
***
外頭響起了像是爆豆一樣「砰砰砰」的聲音，大黑這時候眼前一亮，不同於另外有些受驚的同伴，它以前聽過別人打鳥，聲音沒有這麼密集，但也給了它深刻的印象。
是援兵！
大黑爪子一會，竟顯得特別的意氣風發：「走了！」
它後頭，十幾隻變異動物組成了以它為首的小隊，一隻大黑狗把四個爪子挪動不便的大烏龜給背在了自己的背上，一隻大貓把另外一隻因為受傷而一瘸一拐的小貓給叼在了嘴裡，一齊往外跑去。
它們趕到院子里的時候，院子里已經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的人，看它們一群齊刷刷的跑出來，為首的那個叼著香煙的男人擦的擦了火，深深吸了一口這才對站在他們旁邊的那隻大白貓眯著眼睛開口：「都在這兒了？」
「汪汪汪！」他話音未落，旁邊已經不知道哪兒竄出來一隻黑背，那黑背跑的太快，原本還一臉懵逼的在它脊背上趴著的大烏龜都被這個顛動到收不住的便車給甩了下來，啪嘰一下在旁邊四腳朝天半天翻不過來。
「汪汪汪！」那黑背竄到宗白面前拚命的搖尾巴，只要長了眼睛的都看的出來，他們肯定是舊識。
宗白一愣，眨了眨眼睛，只覺得嘴裡的香煙的都要被咬掉了：「……哥們，咱們好像不認識吧？」
那黑背一下子萎靡了下來，「嗚」了一聲夾著尾巴低落了。
大黑實在看不慣那隻黑背這麼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看不下去了好傷眼。它環視了一下周圍，發現有印象的那些氣息都已經被消滅殆盡基本趴在了地上，當下沒好氣的過去狠狠拍了一把那黑背的腿：「人家都不認識你，你諂媚個什麼勁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