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因為威脅所以威脅（此章為12月2日請假的補更）
悠揚的舞曲旋律再次響起，中場休息的時間結束了，晚會還要繼續。
剛剛從角落裏出來，雷雨揚就被一個在關鍵衙門任職的領導給請走了，莫耶端著飲料倚在一旁打量會場，暫時沒有下舞池的打算。
賓客們的情緒似乎並沒有受到到程北航被“驅逐”這個插曲的影響，隻有林娜衝上來質問莫耶。“你對程北航做了什麽？”
不管林娜對程北航有多大的不滿，至少到現在為止，這個男人還是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在別人眼裏，他們是一對兒。現在程北航當著滿場賓客的麵被保安架出去，讓林娜感到臉麵丟盡。自覺是莫耶再故意打他們的臉，以報複晚會開始前她對莫耶的冷嘲熱諷。
“你覺得我能對他做什麽？”莫耶不答反問。
林娜一愣，慢慢眯起眼睛。“莫耶，我沒見過心腸像你怎麽狠毒的女人。”
這個女人的思維總是這樣斷層的麽？莫耶不知道她剛才的反問，和林娜得出的這個結論有什麽必然的因果關係。
“林娜，我勸你沒事多照照鏡子！”莫耶淡笑著說。
“什麽意思？”林娜自覺這句不是什麽好話，可一時之間又弄不明白。
和腦子不好使的人說話果然費勁。莫耶搖搖頭。“你不是說沒見過像我這麽惡毒的女人麽？那是你過謙了，多照照鏡子你就能找到比我更惡毒的人了。”
“你——”這賤人居然繞著彎兒說她惡毒？
林娜握緊拳頭就要朝莫耶衝過去，被“及時趕到”的林震南一把拉住了。
“爸……”莫耶剛才罵她的話，父親也聽到了吧？怎麽到了這個時候還要阻止她教訓這個賤女人？林娜不服，用力扭動把拽住的手腕。
“你給我閉嘴。再多說一個字，你就和你媽收拾包袱給我從家裏滾出去！”林震南厲聲叱喝。
這是林娜活了二十幾年收到的，最嚴厲的警告，而這個警告居然來自於自己的父親。
她畏懼又震驚，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可到底還是攝於林震南的怒火之下，不敢再發出哪怕半點聲音。
莫耶懶得欣賞林震南教女的“戲碼”，冷笑一聲轉腳離開。
“莫總，請稍等！”林震南卻叫住她。
“不知林總有何賜教？”莫耶慢悠悠轉身。
“M小姐事件”是怎麽發生的，她和林震南都心知肚明，能與他維持表麵的和平都實屬不易。莫耶不知道到了這種時候，林震南和她還有什麽可說的。
“賜教不敢當。”麵對莫耶的冷漠，林震南臉上的假笑也懶的維持了，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眼前的這個年輕明豔的女人。“我到底虛長莫總幾歲，經曆的事情比莫總多，也算總結出一條經驗之談。”
“哦？”莫耶晃晃手裏的紅酒杯，挑著眉等林震南說下去。
“莫總，聰明人都懂得凡事留一線……”
“嗬嗬……”莫耶仰頭笑起來，打斷林震南沒有說完的話，然後慢條斯理地喝了口紅酒，臉上的笑容忽然一收，眼神變得銳利。“若是我不夠聰明呢？”
如果她不夠聰明、不夠隱忍；如果雷雨揚不能及時出現……早就在“M小姐事件”中，就被這個惡毒的煤老板給弄死了。
現在她翻盤的機會來了。風水輪流轉，輪到煤老板四麵楚歌了，可他就連求和都求的那麽高高在上，還擺出一副江湖前輩的嘴臉來對她說教，不覺得惡心麽？
“年輕人氣盛衝動，很多時候就容易犯錯誤。而有些錯誤可以犯，有些錯誤卻不能犯。我看莫總是聰明人，一定知道我在說什麽。”
“這是威脅，還是警告？”莫耶冷笑。
“你可以把它當成提醒。我說過，莫總是聰明人……”
“聰明人總是這麽聰明也會累的，偶爾也會讓自己愚笨一下。”莫耶不耐煩和林震南兜兜轉轉地玩文字遊戲了，打斷他的話。“相比起聰明人的瞻前顧後、左右思量，快意恩仇的作法或許很愚笨，但比起前者來，我寧可選擇後者的解氣！林總，您說是嗎？……哦，我真不應該問您這個問題的，因為從您前段時間的作法，我已經看到了您的選擇。看來咱們是同類人啊！”
看著終於變臉的林震南，莫耶嗬嗬地笑。
“莫總，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林總這莫非也是經驗之談？對我來說，後悔是以後的事情，我隻享受當下！起碼現在……我的心情就很不錯！”
莫耶以笑意盈盈來回敬林震南的怒視。
“怎麽了？你們在這裏說什麽說得那麽開心？”雷雨揚終於從官員的圈子裏“解脫”出來，一路含笑地走過來挽住莫耶的纖腰，眼睛卻看向林震南。“要不要說出了讓我也開心一下？”
“沒什麽，和莫總隨意說笑幾句。”林震南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對雷雨揚笑了笑。“我還有些別的事情，這就帶著小女先告辭了，預祝雷總和莫總明年一切順利。”
“有事啊？”雷雨揚搓了搓下巴，虛偽的客套維持不到兩秒鍾，就很幹脆地點頭。“那我就不挽留了，路上注意安全！”
他的“意有所指”，讓林總的臉陡然一黑。“雷總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快春節了，多注意下安全總是好事！小心駛得萬年船嘛！”雷雨揚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好走不送！”
說罷牽著莫耶的手朝舞池走去。“來，陪我跳舞。”
滑進舞池裏，雷雨揚撇了撇林震南和林娜離開發方向，問道。“煤老板剛才跟你說什麽了？”
“囂張的求和，高調的威脅！還能有什麽？”莫耶不在意的聳聳肩。
“那寶貝，你被他嚇到了沒？”
“如果我說被嚇到了，你要怎麽辦？”莫耶笑咪咪地看著雷雨揚。
“敢嚇唬我的女人，我去把他的下巴卸了！”雷雨揚配合地做出惡狠狠的嘴臉，表情凶狠又誇張。
“騙人！”明知道他是騙人，莫耶卻還是被他哄笑了。
“不是騙人！我是相信我的女人不是嬌滴滴的溫室小花，這種程度的威脅簡直不值一提。”雷雨揚低頭親了親莫耶的鼻尖。
瘋了，這裏可是舞池裏，這麽多人看著呢！
莫耶推開雷雨揚，飛快朝四周打量了一下，發現大家都各忙各的，跳舞的跳舞、喝酒的喝酒、說笑的說笑，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邊，她這才放心下來。
“放心，他們就算看見了什麽，也會假裝看不見的。這裏的聰明人很多！”莫耶的緊張讓雷雨揚覺得好笑。
莫耶瞪他，還故意在他的皮鞋上踩了一下。
雷雨揚呲牙咧嘴。“你真踩啊！心可真狠！”
“不要得罪女人！”莫耶對他拋了個媚眼，惹得雷雨揚又笑嘻嘻地把她抱得更緊一些。
兩人在舞池裏轉了幾圈，雷雨揚才換了個正經的話題。“寶貝，知道什麽人會顛顛的跑來威脅對手麽？”
這還用問？“覺得受到了威脅，偏偏實力不如人，又自持身份放不下身段，因為威脅所以威脅的人唄！……你說林震南？”
“不然你以為我說誰？雷大少我麽？”
“你？你不會浪費這種精力和口舌，直接一巴掌把對方拍死，畢竟實際行動比任何威脅來的更有用！”莫耶瞥了雷雨揚一眼。“你是變著法子讓我誇你吧？”
“嗬嗬，被你看出來了？不愧是我的女人啊，咱們心有靈犀！”說著又要低頭親她。
這次被莫耶躲過了。“很多人看著呢，你正經點！”
“好吧好吧，我們繼續剛才那個‘正經’的話題。”雷雨揚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正經一些。“寶貝，現在知道我上次說的，延遲計劃的另一個原因了麽？”
這個嘛。莫耶倒是認真想過，也得出了兩條結論。“如果現在動手，我們能動的隻有林震南一個人而已。可隻要他背後的靠山不倒，終歸還是有東山之前的機會，所以我們要把這串粽子連湯帶水的一把拽出來，一絕後顧之憂！”
“聰明！還有呢？”雷雨揚對莫耶露出鼓勵的笑。
“還有就是，我們要對他們玩一下心理戰。”莫耶想起自己在“M小姐事件”中的煎熬，不由得冷笑起來。“林震南不是深諳人性，擅於利用人的心理麽？他怎麽來的，我們就怎麽報複回去。讓他體會一下頭頂懸著利劍，卻不知道利劍何時落下來的恐懼。”
有人說臨刑的槍聲對與死囚來說是一種解脫，真正的煎熬在於等待執行的這個過程。
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噬心的過程，莫耶想讓林震南也體會一把這種“樂趣”。
“果然是我的好寶貝！”雷雨揚笑得黑眸閃亮，絲毫不掩飾對莫耶的讚美。
“那得多謝你這個好老師！”在這隻狐狸身邊呆久了，連她也變得交雜狡猾了。
“好學生，那你要怎麽犒勞你的好老師呢？”雷雨揚笑得色迷迷的。
“你想怎樣？”多正經的話題都能被他瞬間帶歪，莫耶對雷雨揚的“善變”已經開始慢慢適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