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同床共枕
果不其然,一夜無果。
徐浪青氣的差點沒背過氣,站在那空地上,不信邪的來回走著。直到那天邊晨光刺破穹蒼,他才停下,直挺挺的站在那裡。龍皎月在旁干看著,太陽第一絲露出的朝霞紅光映紅了他惱羞成怒的臉。
龍皎月隱蔽的打了個哈欠,只躍下了樹。徐浪青站在那裡,半響才冷冷說道:「莫不是消息有誤?」
臉色奼紫嫣紅分外好看。
旁邊的弟子一疊聲的喊師尊高論,龍皎月也湊了過來,本著同門互助和諧友愛的本職,只打著圓場也附和說道:「興許是那個毒蛛女妖一時有事,離了這老巢外出了,這才沒有出現吧。」
想這徐浪青也算是個年紀正好的男子,這長流仙法駐顏有術,看上去也不過是二三十歲的模樣。可是說起美男子還是有點牽強,這在長流呆久了,見慣了這沈望山和秋明淵兩塊絕世雙璧,這徐浪青也不大的過了得了龍皎月心裡美男子的門欄。
龍皎月只站在那裡,這一夜未眠,未免有些瞌睡。她微微把手背在後腰上,稍微動了動,伸展了關節,再放下手來,朝徐浪青點頭問道:「既毒蛛女妖不出現,那徐掌門意下如何?是當下啟程去昆崙山,還是在此等候?」
徐浪青只看了看那破曉的天日,半響才沉吟道:「我等修道之人,途遇如此為害一方百姓作妖作怪之妖孽,必然是要出手剷除她的。過了這時機,下次受了害的又不知該是哪戶人家。」
龍皎月倒覺得這番話甚對,便點了點頭。四周弟子也紛紛點頭,徐浪青又說道:「妖魔邪祟,人人得而誅之。既然那毒蛛女妖晝伏夜出,只會在晚上出來,看你們也撐了一晚上,這會兒也累得打緊,那你們先四散了休息去,晚上再來此處集合。」
說完便朝一旁的陣法去了。
龍皎月點了點頭,眼瞅徐浪青悶悶不樂的走了,只順手拉住了白露的手,朝她說道:「白露,咱們去找個客棧休息吧。」
旁邊的人倒是都沒有覺得什麼異常,師傅對徒弟這樣說簡直無可厚非,更何況她們都是女子。可白露一聽這話,頓時就又羞又怯的低下了頭,一張俏臉情不自禁的紅了起來,只在那瑩白如玉的肌膚上染上了一抹令人心醉的紅暈。龍皎月倒也沒覺得她怎麼異常,倒是沈星南連忙說道:「小……龍師尊,這荒郊野嶺的,想必沒什麼客家。若是要去往山外的鎮上,路途又是太遠。弟子們想去隨便敲一戶人家,給點酬勞讓我們休息片刻,龍師尊倒不如跟弟子們同行,也好歹湊個方便?」
龍皎月剛想點頭,白露卻突然抬起了頭,只乖巧天真的說道:「沈師兄說的這是哪裡話?我和師傅是兩個女子,怎麼能跟師兄們同擠在一房?我還是與師傅去外面的鎮子上休息吧。」
龍皎月發現白露的手有點燙,臉還有點紅,這孩子肯定是昨晚沒睡好,精神勁不行,折騰的累了。
沈星南思索了片刻,終於喜笑顏開道:「師妹說的對!那師兄跟你和師尊一起去外面的鎮子上投宿休息片刻吧。這荒山野嶺的,驚擾了普通人家倒也是不好。」
白露先是一喜,再一聽,臉色就暗了下來。她只耷拉著大眼睛,朝沈星南說道:「既然師兄這樣說,那便跟白露和師傅一起啟程吧。」
白露現在心裡很愁苦。
說好的師徒二人御雲行,變成了一大片劍光璀璨奪目的飛過了天際。偏偏沈星南那貨還不知死活,一直來扯著師傅聊些龍庭的舊事。白露站在那寒劍上,只垂著眼眸。
哼,好氣哦,可是還是要保持微笑。反正到了客棧,師傅還是得跟我一起睡。
到了客棧,龍皎月一行人收起劍。為首的沈星南一看就是行走江湖多年,往那小店前台上拍了幾兩銀子,後面的店小二立馬滿嘴道家高人的迎著,說得房裡熱水備著,床鋪鋪著,一副就等著幾位客官上二樓客房入住的模樣。
這個鎮子也不怎麼熱鬧,不過好歹是白天,做生意的貨郎還是提著貨物在大街小巷上竄賣,大聲的吆喝著。龍皎月坐那房裡,只掩了紗窗,外面的車馬聲便隔絕在房外了。
白露只坐在房間里,坐在床上,慢條斯理的朝龍皎月說道:「師傅還不沐浴?」
這個房間里不過就一張床,一面桌几,四方椅子。因著是夏日,床上的被單隻有那麼薄薄的一層,還綉著那復古式的鴛鴦戲水。
龍皎月一看那交頸的鴛鴦就覺得頭皮發炸。這小店裡沒那麼多客房,言卿和沈星南他們都兩個人擠在一個房裡,真不知道他們兩個大男人住在一屋,還看著這麼喜慶的錦被和那錦被上的交頸鴛鴦,真不知道該是多尷尬。
房間正中裡面放著一大桶熱水,正騰騰的冒著熱氣。龍皎月往那木桶一瞅,看上面竟然還浮著數片粉粉嫩嫩的玫瑰花瓣,頓時被激的毛骨悚然。真不知道那個店小二的趣味是有多惡劣,燒洗澡水就燒吧,還給本菊苣加那麼多花瓣。本菊苣這把年紀的人了,你一個小二還逼著本菊苣少女心,這不是折騰人嗎?
房裡只有那麼一面屏風稍微可以遮擋點視線,龍皎月只別過頭,只聽到衣物窸窣落地的聲音。想都不用想,白露肯定是要準備沐浴凈身了。
聽到她剛剛的問話,龍皎月只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說道:「師傅昨天才洗過。」
龍皎月本是想說,師傅不洗,你洗吧,師傅絕對不偷看你。可這大夏天,昨天御了雲施了功法,身上出了薄汗,汗水幹了,貼在身上的衣物讓人怪不舒服,她只得又改口道:「你先洗,師傅等會再洗。」
那衣物窸窣聲尚未消失,白露的呼吸卻已經掠在了她的耳邊。一雙光潔如玉藕的手環住龍皎月的細腰,白露只輕呵著氣,在她耳邊說道:「何必分開洗?反正,師傅的身子,白露早就見過了。」
那一抹曖昧的氣息在她耳邊縈繞,龍皎月只覺得那耳垂之際被那略帶沉重的呼吸激起一股電流,頭皮下一層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她四肢都無力起來。白露只含了笑,半響才跟個討糖的孩子一般拉過龍皎月,道:「師傅和白露一起洗吧。」
龍皎月這一轉頭,頓時間,面前明擺著的那副完美無瑕的身子便映入了眼帘。龍皎月臉上發燒的緊,心說本菊苣作為36c看一個平胸還來臉紅什麼,只低垂了眉眼,轉了頭,朝她說道:「你看這浴桶也是小,要擠一塊,也嫌……」
她話還沒有說完,身上便是一涼。那腰帶已經被斜斜挑開,白露手裡扯了一條錦帶,只朝龍皎月說道:「小不小,可是要試過才知道。」
若不是她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龍皎月真是差一點就要相信了她的鬼話。眼看著衣裳盡褪,龍皎月心說大家都是女人,難不成她還能把我吃了,直接一腳邁進了木桶。
龍皎月剛坐下木桶,白露便也邁了進來,坐在她的對面。那木桶還是挺大,兩個人各自蜷著腿,面對面坐著,大眼對小眼四目相對,看著對方滿頭玫瑰花瓣的樣子,都有點想笑。
那熱水沒到了兩人的肩膀處,面對面坐著,熱氣騰騰里,白露的巴掌小臉白裡透紅,像是愜意的□□了一聲,半響只朝龍皎月帶了點心滿意足的歡喜,輕輕的說道:「能這樣跟師傅在一起,白露真是覺得跟做夢一樣。」
也是,在白露剛過十歲的時候,龍皎月便不再和她一起去靈藥峰泡溫泉了。之後的日子裡,龍皎月即便是沐浴,也是一人到華清池,不會跟小糰子一起再有這樣赤身*坦誠相對的機會。
白露把頭半埋在熱水裡,兩個人都坐在裡面,光滑的大腿不時在無意的晃動里摩擦著。她滿頭的長發打濕了些水花,三兩縷濕漉漉的黑髮貼在那雪白無瑕的肌膚上,讓人只覺得喉頭乾燥。
龍皎月也把頭埋在水裡,讓臉上的肌膚都在熱水裡暖了一暖。白露卻微抬了頭,滿心幸福的看著她。半響,白露才伸手,觸了觸龍皎月的額頭:「師傅,這是什麼?」
在她黑髮的淋漓長發間,在她額頭上青色的頭皮之上,有一小道暗色的傷疤。龍皎月抬起頭來,只隨著白露的手摸了摸那道微微凸起的傷疤,只說道:「這個啊,只是上次鍾武山的時候,受了點傷,一時間沒來得及擦生肌膏,留了道疤。不礙事的。」
她想起自己與白露的初遇也是在那鍾武山下,頭上這個疤痕便是她為了在九天引雷訣轟動那鍾武山時,為了護住懷裡的白露而硬挨的石頭落下的,怕她愧疚,便又說了一句:「沒事的,師傅不在乎這道疤。」
白露的眸光涌動,突然伸手抓住了龍皎月的手。
龍皎月坐在木桶里,被她的動作吃了一驚。白露低下頭,把頭埋在她的手裡,只悶聲說道:「師傅。」
龍皎月雖然不知道小糰子怎麼了,但還是說道:「嗯,師傅在。」
那熱水傳來令人心安的溫度,白露用鼻子上細膩的肌膚蹭著她的手心,只一字一句,聲音放的很輕,既是斬釘截鐵,又是堅定不移的說道:「師傅你相信白露,白露再也不會讓師傅為我受傷了。」
龍皎月心裡也軟軟的,像是撫摸一隻傷心的小貓咪一般,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只說道:「師傅相信白露,師傅一直都相信白露。」
等水稍微有些涼了,龍皎月這才起了身。白露也一同從木桶出來,兩人一起上了床,畢竟昨晚守了一夜,尤其是白露,整晚眼都沒有合一下,是該好好的休息一下。
這一睡便是睡到了下午。龍皎月先醒了過來,只翻了個身,看著睡在她旁邊的白露。
想來白露是真累了,想往日里,白露都是嚴苛作息,哪裡有龍皎月比白露醒得早的道理?
龍皎月在旁撐著頭,只看著白露宛若嬰兒般純凈無辜的睡顏。
她的肌膚細膩,輪廓柔美,呼吸輕不可聞。龍皎月在旁邊撐著頭,只是突然覺得,要是天天有這麼一個女子躺在自己身邊,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的。
這念頭一出,她自己先嚇了一跳,卧槽,本菊苣怎麼會這樣想,本菊苣還不會真是動心了吧?
不不不,這不科學,睡覺睡覺!
她只慌張躺下,蒙了被子。殊不知旁邊的白露在夢中似乎做了好夢,只抿了唇,溫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