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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飛劍束髮,集龍聚鳳在東南

  武當山的得道仙人們下山,不辭辛勞千里跋涉,橫渡一線江,究竟是什麼事情吸引他們來了這東南之地?值得可說的是,那位已是被世人敬仰,真正可稱仙人的武當掌教竟也來了。


  雖然李三清一行人走的很低調,尋常百姓看不出其中玄機,但並不代表就沒有人知道武當山走出了這十幾個道士。


  事實上是,從李三清這一行道人剛出武當山的那一刻,這個消息就在各自隱蔽方法下傳向了四面八方,驚動了各大巨頭,無論江湖還是廟堂,都相應作出了回應。


  若從天上往地下看,武當這群道士只不過是很不起眼的一個群體,而除了武當,還有幾十個這樣的團體,都在向東南涌去。


  而這些個團體中的某些人,無一不是人中龍鳳,一方巨擘。


  ……


  以一線江為界,北有武當山,貴為道教祖庭,是天下修道之人眼中的聖地,獨佔鰲頭。


  而西南之地,也有一個道門,獨樹一幟,在西南修道之人眼中也是超然存在,其名聲斐然,隱隱有與武當山並駕齊驅的趨勢。


  西南富饒,所謂飽暖思****,既然吃喝不愁,一些人家就會生出別樣的心思。一些有門路的,自然是將家中後生送上官場,希冀可以在仕途上一帆風順有所建樹以庇蔭家族;而沒門路,但還有些小錢的,就會投身商旅,做些小買賣;至於那些剛剛解決溫飽問題的人家,大都是十年寒窗苦讀的文人,希望著在日後科舉考試中一舉成名。除了以上三個比較大的群體,還有一個群體更加龐大。


  這個群體就是修道的道士。


  道教自從被大明奉為國教,如今的道觀已不再是傳統的樣子,觀內分設有書院和武院,書院專授人解讀道卷,以論道為主;而武院則是教人以劍法心得,修的自然也是那武道。書院武院沒有嚴格限制,可武文同修,道士量力而為。有的道觀以書院聞名,有的道觀以武院聞名。自大明建朝至今,道教受推崇程度越來越高,後來大明幾乎已不見一般書院或學宮這樣的地方,都是已被納入了知名道觀中。而真正學成返還俗世的道士,無一不是成為了治世之才或是一方將領。


  也是由於這樣的原因,大明百姓才可願意儘力將家中晚輩送入當地道觀。


  修道道士來源紛雜,囊括了以上三個群體,而大多都來自有勢力的人家,多為將種豪門子弟。而在西南行省,道觀中的頭牌,也是那些個貴族子弟爭破頭顱也要進去的道觀叫做——「長生宗」。


  長生宗與武當山不同,其實一線江以南的道觀與北方道觀都不太一樣,或許是因為發展快慢不同,長生宗這些南方道觀都是修的富麗堂皇,也不是建在山上。而道觀內的道士也沒強制要求必須穿道袍,有的道觀還專門製作了服飾。這樣的道觀說白了與江湖門派無異,不一樣的只是裡面之人修的還是無上天道,是學習之人,不去打打殺殺。


  長生宗在西南的地位,與武當山在中原的地位一般無二,雖然長生宗與已有千年傳承的武當山還有些差距,但在西南百姓眼中,長生宗已然是道門中的聖地。


  長生宗能有今天的名望,自然也是因為長生宗出了兩個了不得人物。而這兩個人,幾乎撐起了如今整個大明王朝。


  即便這樣,全天下的人還是相信長生宗源於武當山,就連當今長生宗宗主都親口承認武當才是當之無愧的道教祖庭。


  長生宗大門今日敞開,不一會兒,一輛馬車和五騎陸續行出大門。


  那五騎人馬在前,當頭一騎是一位年齡二十不到的白衣青年。青年髮髻一絲不亂,劍眉清晰,面若冠玉,俊美異常。他笑容很溫和,並不虛假,一身白衣勝雪,坐下也是一匹白毛駿馬。青年年紀很輕,卻是為首一騎,重要的是他的身後兩騎卻是兩個中年人,衣服華貴,腰配名劍,不似常人。


  五騎之後,是一輛大型馬車,馬夫是個老頭,精神抖擻,不算魁梧,看著很是精瘦。


  這些人剛出來,就又有數十個少男少女湧出大門,一臉肅穆,兩眼裡卻滿是尊敬。


  少女都是看白衣青年,少男則都是看那輛馬車。


  忘了說一句,南方道門也收女弟子。


  人群散開,有一不惑之齡的男子緩緩走向這群人,期間數十個少男少女皆是低頭行禮,不敢有任何忤逆之舉。


  中年男子走向為首一騎的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就欲下馬,中年男子擺擺手止住他,笑道:「道明,替為師走這一趟,也讓宋龍鳴看看咱長生宗不比他家劍廬差!」


  此話一出,滿場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那些個少男少女,有些對視會心一笑,臉上都是自信的笑容。


  而這位中年男子此話一出,他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敢當眾說宋家宗主大名的人,在南地屈指可數,這位叫做徐長生的男子剛好算作一個。


  長生宗第四代宗主,徐長生。


  白衣青年也是笑笑,只是點點頭,簡單道:「宗主放心。」


  「爹,還讓不讓走了?」


  忽而一聲風鈴來,馬車門帘掀開,滿場頓時春花開。


  有女子端坐在車中,身穿粉紅玫瑰香緊身袍紗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髮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的其體態修長。女子其顏美絕,春水臉如凝脂,眉目如畫。她年紀不大,才及笄之齡,稍顯稚嫩,卻已是足夠禍亂一城。可以想象再過兩年,此女子將會是何等的美如天人,說禍亂一國也不是沒可能。


  不遠處全部少男見之都是血脈噴張,個個為她神魂顛倒。


  而那些少女,雖然對身旁師兄師弟們的行為感到不齒,但看到馬車中的那人,也是不由感到自慚形穢,心裡大喊不公,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美顏之人?


  長生宗宗主徐長生撇撇嘴,恨鐵不成鋼得說道:「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就這麼著急去見那小子?」


  車上女子不由臉色潮紅,也不知是因為徐長生的話,還是因為剛剛想到了那位宋飛劍。


  白衣青年神色不變,一貫笑容和熙的看著眼前這對父女。


  不遠處的那群少男聽到宗主的話,都是欲哭無淚。宗主你這番話真是給我們這些人傷口上撒鹽啊。


  長生宗所有的年輕男弟子,對長生宗宗主的女兒,也是他們的小師妹都是愛慕傾心。可最多的還是疼愛。小師妹雖然是宗主的女兒,但性格溫文爾雅,淑女端莊,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的不說,還從未對誰生過氣。但是長生宗的人都知道小師妹身後總有個男子在呵護他,而這個男子卻是讓那些男弟子說不出一句壞話來,也生不出一絲嫉妒的心思。因為那男子就是號稱長生宗百年難見的天才陳道明,也是他們的大師兄。陳道明的性格也是恬淡釋然,與世無爭,跟那小師妹如出一轍。長生宗的所有弟子都衷心希望這對兒璧人能終成眷屬。可後來,長生宗的男弟子知道了一道宛如晴天霹靂的消息——小師妹早有婚約,未婚夫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宋飛劍!這些個男弟子知道這個消息后感到不甘也不忿,為他們大師兄不甘。但他們卻也不是不服氣,小師妹嫁給那宋飛劍,也算是符合身份。要不然整個大明朝除了大師兄陳道明,還真找不出別的人來。


  等長生宗這五騎一馬車遠去消失在視野,所有人才都慢慢散去,最後只留徐長生一人望著東邊方向,笑著自語:「逸安你小子真是好大的本事,不過是個束髮禮而已,竟驚得整個天下都不得安寧!」


  ————


  西北有高樓,上與浮雲齊。


  木家劍閣高有十丈,地上有六層,地下有三層,四面之形,坐於北面,朝向南方,端的是無比巍峨大氣。劍閣聳立西北之地已千年之久,閣內聽說是懸挂了近千把名劍,都是千年來挑戰木家的劍客失敗,親手將劍掛上去的。


  木家劍閣是大明朝三大劍道聖地之一,劍客心目中的聖地,也是禁地。與宋家劍廬不同,西北苦寒,所以木家劍閣的劍客都是如苦行僧一般,一心練劍,兩袖清風。雖說木家在西北也算豪門,可木家千年傳承的修鍊法門沒有變,木家劍客生於劍閣,將來也是老死劍閣,一生只與劍為伴,再無其它。所以,宋家劍廬名聲最大,因劍聞名;而木家劍閣威名更勝,因劍客聞名。


  今日木家劍閣還是如往常那樣清冷,西北多風沙,荒漠更是主角。木家大門緩緩打開,一匹駱駝出現在視野,後面緊跟著四個人。


  四人肩背長劍,容貌一般,神色都是冰冷無比,無一絲多餘變化。一人上前拉住駱駝,其餘三人站成一排,沉默無言。


  一會兒,大門裡又走出三人,一位中年儒雅男子,一個十四五歲少年和一名婦人。


  婦人應是少年的母親,長得倒也是頗有姿色,一直拉著少年的手,嘴裡不知在說些什麼。少年臉龐堅毅,有同齡少年沒有的那種穩重氣質,對於自己的母親「喋喋不休」只是默默點頭回應。


  儒雅男子長相俊朗,他頭戴高帽,一身青色長衫,腳蹬尋常布鞋,若後背上的那柄長劍換做書箱,他整個人看起來就跟尋常求學仕子一般無二。


  「不過是束髮禮,你去就夠給他宋家面子了,怎麼還讓劍兒跟去,這千里迢迢的,得多受罪!」婦人瞪了儒雅男子一眼,埋怨道。


  男子不禁縮了縮脖子,悻悻然道:「讓劍兒去長長見識也好。」


  話罷,他欲言又止,轉頭對那名少年柔聲說道:「劍兒,去你木然叔叔那兒,我跟你娘說點悄悄話。」


  看著少年走遠,那婦人眼裡儘是溫柔,語氣卻是冰冷道:「都是大明鷹犬,為何就他宋家這般囂張跋扈?宋龍鳴以前狂妄,後來生了兩個兒子,便更狂了。如今次子束髮,我對宋龍鳴的脾氣還不了解,他肯乖乖『束手就擒』?那位天下第一酷吏既然給了我們消息,雲家那兒必定也通過風了。一旦生變,有幾成把握?」


  儒雅男子心裡苦笑,自己娘子跟宋龍鳴那點破事他清清楚楚,女人吶,可千萬別讓她們因愛生恨。


  「放心吧,天下安定,大明朱家也算是開明國主,誰現在挑起爭鬥誰就是千古罪人,宋龍鳴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男子笑道。


  婦人依偎在男子懷裡,神情堅定,語氣溫柔道:「真青,我嫁給你一點也不後悔,真的。我就是想爭一口氣,咱劍兒不會比那宋逸安差!」


  木無二色卻真青。


  男子便是木家劍閣第十六代閣主,木真青。


  木真青臉上帶笑,背上長劍輕吟不止。下一刻,磅礴劍氣如大風起,以男子和婦人兩人為中心,直衝上天,攪起滿地黃沙,扶搖而起十數丈高,在天地間直形成了一道黃沙龍捲!

  ————


  東海之濱四季如春,有一地最為玄妙,常年雲霧繚繞,日出而起,日落而息。每日雲霧最泛濫時浩瀚如海,由東海之上最深處湧來,席捲海岸三地,由上而下,扶搖而起,一重一重如浪潮一般。


  這一地喚作「劍谷」,乃是雲家地界。


  劍谷雲氏、木家劍閣、宋家劍廬,並稱中原三大劍道聖地。


  有傳言稱劍谷雲氏弟子居於雲霧之上的山谷里,遠離塵世,每每出行都是御劍飛於高天雲海之中,白衣飄飄,似神似仙。


  雲海最深處,有一處山谷高聳於九天之上,奇妙秀麗。


  天空中雲霧翻騰,忽而異象橫生,天上一處雲霧不知是被什麼牽引了一樣,由四面八方向一處涌去,而後又極速向天上更高處頂起,形成了一道形狀模糊的雲柱。


  下一刻,雲柱最頂端,有一人御劍從中飛出。


  那人白衣飄飄,狀若謫仙。


  世人皆知三大聖地,宋家劍廬的劍最聞名,木家劍閣的劍客最威風,而劍谷雲氏的劍意最風流。


  劍谷門前,有三位白衣青年駐足仰望,心神激蕩。


  「師公,該走了!」


  只一兩個呼吸間,御劍仙人便從天上回到了人間。


  可是,怎麼是個老頭?


  老人應有古稀之齡,白髮白須,頭上沒有木簪,所以髮絲看著很是散亂。他從劍上跳下去,那柄劍便像是失去了靈性一樣,倏然墜地。


  「咱們與宋家劍廬是鄰居,離得近還用去那麼早?」老人稍微理了理凌亂的白髮,問道。


  剛剛那個喊話的青年不禁翻白眼,道:「就因為離得近,所以才要到得早。」


  「嗯……是這個理。」老人想了想,點點頭,咂咂嘴又道,「連王依山都出關了,看來宋家這小子真的是很不一般吶。」


  那三位青年沉默無言。


  「你們後走,我先去會一會老朋友。」


  話音剛落,地上那柄普通長劍驟然長鳴如龍,倏地一聲拔地而起,與老人一同直衝上天。一人一劍瞬間沒入了雲海中,不見蹤影。


  青年無言以對,已經習慣了自己師公的這種「幼稚」行為。劍谷這位都快要一百歲的谷主,還像個老頑童一樣,每日不處理谷內正事都算了,還時常御劍雲遊東海,跑去跟千里之外的蓬萊島上的那群人切磋。如今讓我們後走,肯定又是自己提前去東南宋家了,虧得我們還等了您這麼長時間!至於會一會老朋友?不知又要鬧出多大動靜呢!

  三人抬頭向天上望去,此時漫天雲海正以一種微弱但肉眼可見的動勢向東南方向而去,整片天空都像是在被那人搬動!


  御劍飛東南。


  此時紅日高升,因雲霧繚繞,看著有些發白。


  白日依山盡,劍如雲海流。


  老人名叫雲山盡,是劍谷雲氏第十三代谷主,中原公認的第一劍道大宗師。


  ————


  長安城不論春夏秋冬,日日繁華如過節。


  世人都知長安城有三處地方是禁地,第一肯定就是那大明皇宮,沒有皇帝陛下召見,縱然是武道宗師,插上翅膀也飛不進去;第二個地方叫做大明寺,這個地方就算請人去也不會有人去,因為那兒是那位天下第一酷吏的地盤,錦衣衛的大本營,相傳都是活人進去死人出來,陰森可怕的至極;第三個地方卻是將軍府,武神東方大明的府邸。


  長安城內的將軍府有好幾個,但絕沒有像咱武神的府邸那樣天天中門大開而且沒有護衛的將軍府。


  這也是長安城的一個美談,武神東方大明的府邸常年大開中門,而且不設護衛。東方大明本人也說了,自己乃一介武夫,當守國門御外寇,不需關門擋家人。這話不就是從側面說了大明百姓就是他東方大明的家人嗎?

  雖然開門,但尋常百姓也知道身份有別,不會沒事就去將軍府竄門,畢竟那是諸侯亂戰時代的天下名將,沒有之一!至於會不會有人找上門尋仇,所有長安百姓都不擔心這一點,因為他們的武神將軍不僅用兵如神,而且本身實力也是天下無敵,幾近聖人。


  但是今日,將軍府內來了位客人,也是位身披甲胄的將領,而且品階不低。


  可這位也是一方將領的錚錚硬漢,見了東方大明竟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敬聲道:「末將徐浮屠,叩見大將軍!」


  東方大明笑笑,他其實也快到古稀之齡了,但頭髮卻只是灰白,臉上皺紋也很少,而且身子還很魁梧雄壯。


  「起來吧起來吧!什麼末將,都是八方將領的人了,一見面還跪來跪去,也不怕讓你那群小崽子們看見了笑話!」


  自稱徐浮屠的漢子起身,咧嘴一笑,道:「末將始終都是大將軍你的馬前卒,這一輩子都不會忘!」


  東方大明點點頭,不由轉移話題,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妹妹這時候也到劍洲界了吧?」


  徐浮屠聞言冷汗直流,就欲再度下跪。


  可他膝蓋剛彎了一個弧度,卻是再也彎不下來。


  東方大明擺擺手,笑道:「不是說了不讓跪了嗎,我就是隨口一說,也沒指責你的意思。」


  徐浮屠聞言緩緩直身,可身上還是彷彿有座大山。


  「古人云『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你妹妹只要看上了宋家那小子,皇帝陛下的意思是成全了他們也無可厚非。」


  「只是,宋家近來越來越不安分,日後一旦有變……」


  徐浮屠這次卻是毫無阻力的跪在地上,五體投地,膽戰心驚,「到那時末將絕對公私分明,請大將軍放心!」


  東方大明笑意深刻,揮揮手說道:「你下去吧。」


  徐浮屠低著頭,跪著出了房門。


  ……


  「你真有這麼大膽子啊?」東方大明眯著眼,突然睜開,「你真有這麼大膽子!」


  昨日,大明寺那兒也有位客人來了,說是前些日子派出的三名錦衣衛至今未歸,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然後他又說了一件讓東方大明都心驚的消息。


  蔡太師決定親自走一趟東南之地!

  ————


  一個袈裟襤褸,赤腳,滿身泥濘的僧人從西域走出,一路向南而行。


  僧人朝飲露水,夜宿街頭,以地為床,以天為被,一路乞討而來。迢迢三千里路,僧人赤腳而行,僅是過一線江時,受船家施捨坐了回船,代行了一程。


  若此時再回頭去看武當那群道人,就絕不會覺得他們窮酸了。


  僧人渡過一線江,找了個沒人的地方,以江水洗去滿身泥濘后,低頭誦了一聲「阿彌陀佛」,踏步而行。


  奇景橫生,僧人踏出第一步,全身隨即金光閃閃,破敗袈裟煥然一新。第二步,僧人頭頂有神聖光環生成,滿臉俱是仙佛氣。第三步,僧人腳下生成一蓬巨大蓮花,宛如在世佛陀。


  此後步步生蓮。


  這一日,佛家祖庭金山寺住持無量僧人,在東南之地立地成佛。


  ————


  大明年曆四十八年春,無數江湖宗師,廟堂權貴匯聚東南。


  這在中原歷史上,千年以降,從未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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