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到此為止
陸堯年手上拿著玻璃杯，眼神比之前清明了不少，看樣子是醒酒了。
也不知道他在上麵聽了多久，總之此刻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舒落，你上來，我有話跟你說。”
他冷冷命令。
舒落為陸堯年之前的態度生氣，沒有搭理，蕭阿姨卻推了推她：“去吧，聽聽少爺怎麽說的。”
舒落這才不情不願地上了樓。
來到二樓書房，陸堯年反手帶上門，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藍婷都跟你說什麽了？”
舒落沒好氣地迎上他的目光，揚起下巴：“你覺得呢？”
“我在問你。”
“笑死了，你之前嫌我管太寬，現在又來套我的話，橫豎都讓你一個人占理了。”
“我之前喝醉了。”陸堯年揉揉眉心，頭現在還隱隱發疼。
剛剛醒酒之後他想起自己的某些行為，確實有些混亂。
舒落嘲諷地吐了吐舌頭，說：“知道嘛，陪大明星喝醉了，還夜不歸宿了。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你和她的緋聞，我的書評區已經被罵飛了，你高興了？”
“罵你？為什麽罵你？”
“不止罵我哦，還有罵你的。”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但舒落現在懟起陸堯年來卻格外地痛快，“當然是因為你現在有了一個體量更大的cp，我這個炮灰就成了淪陷目標了。”
“還有這種事？”
陸堯年趕緊打開電腦，看到舒落小說的最新讀者評論，幾乎都是在罵她詐騙營銷的，眉頭越鎖越深。
他又點開自己緋聞的詳情頁，那圖文並茂的通稿，還有仿佛是上個世紀座機拍攝的進出酒店的糊圖，頓時就什麽都明白了。
“她是不是跟你說我喜歡她？”
“那不然嘞。”
“假的。”陸堯年言簡意賅地解釋，跟之前剛回家時的那個混蛋已經判若兩人，“我找她是談彩妝代言的事。”
“代言？”
舒落愣住了，剛剛藍婷可不是這麽說的。
“那夜不歸宿呢，她說你昨晚睡在她那裏了。”
“酒店開了兩間房，我和她不睡一間。而且房是我先開的，她自己後來跟我訂了同一個酒店而已。”
舒落恍然大悟，震驚地捂住嘴：“所以這是一場惡意炒作？她是想借你陸總的身份讓圈子裏的人以為她背後的金主是你，這樣一來，她可以獲得更多的熱度和資源，還能借著你的身份擋走那些潛規則！”
不愧是混到娛樂圈頂流位置的女人，腦子一轉，連陸堯年都得被利用得明明白白。
陸堯年眼神一深，氣息漸漸變沉。
就在這時，手邊的電話瘋狂響了起來。
是趙雪梅。
“陸堯年你要死啊，怎麽又跟那個瘋女人搞到一起了？還一起進出酒店，你對得起舒落嗎？信不信我回去就剝了你的皮！”
隔著電話，舒落站在離陸堯年一米開外的地方都能聽見他手機裏來自趙雪梅中氣十足的怒罵。
陸堯年嫌棄地把手機拉遠了些，無語地說：“那都是假新聞，我一年上多少假新聞您不清楚嗎？”
“我管你是真是假，你最好給我離那個藍婷遠點！她是個心機很深的女人，懂得利用身邊的一切資源，舒落玩不過她。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發一條澄清微博，用你自己的個人賬號！”
“現在？”
陸堯年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晚上十一點。
是媒體編輯都下班了的時候。
趙雪梅聽見他的猶豫，當場炸鍋：“不現在去你還想拖到什麽時候去？我不喜歡那個藍婷，看到她的名字和你出現在一起我都惡心。還是舒落好，又乖巧又可愛。你別給我整那些花花腸子，媽媽平時都是怎麽教導你的？男人對……”
“對自己的女人要寵，要忠誠，要紳士，要善於製造浪漫，要有儀式感。我知道了趙雪梅女士，您年年說這些話，您說得不煩，我耳朵都要起繭了。”
陸堯年打斷趙雪梅的話，打開自己的微博賬號，密密麻麻一堆私信跳了出來。
表白的、罵人的、當成備忘錄的，一溜一溜地往外彈。
其中還有一條是來自藍婷的。
因為帶著紅色大V的標誌，所以格外醒目。
上麵的內容是：“當年那條手鏈的事是你母親討厭我，故意誣陷我的。這麽多年我一直不敢說真話，就是怕她生氣，斷了我追逐演藝圈的夢想。今天借著微博私信我偷偷告訴你，我已經不恨你媽媽了，也跟過去懦弱的自己和解了。陸堯年，我喜歡你，給我一個機會吧。”
陸堯年快速瀏覽了一眼，接著右鍵，刪除。
幹淨利落。
嘴上還不閑著：“媽，當年那條手鏈……藍婷到底偷沒偷？”
趙雪梅一愣，突然沉默幾秒，接著吞吞吐吐地問：“怎麽，怎麽突然問起這件事了？”
陸堯年薄唇一抿，滑動鼠標的手指停了下來，“我懂了。聲明我暫時不會發了，這麽多年欠人家的清白，咱們還是想想該怎麽補償吧。”
“陸堯年！藍婷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了，你連自己的親媽都不信？”
“新品鳳穿牡丹的係列代言人我已經想好了，就用藍婷。”陸堯年幹脆地掛掉電話，然後抬頭看著對麵安安靜靜的舒落，冷聲開口，“我已經有了新的cp對象了，我們倆的情侶合約正式作廢。這段時間感謝你的配合，為了表示我的謝意，之前允許你自由創作的條約仍然奏有效。舒落，你自由了。”
自、由了？
這是什麽意思？
用完就丟？
舒落整個人僵在原地。
陸堯年剛剛不是找她上來，還解釋了幾句緋聞都是藍婷設計的嗎？怎麽幾個電話的功夫，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
她有些轉不過彎來。
隻見陸堯年拿出簽字筆，刷刷地在支票本上簽下一筆錢，然後麵無表情地遞給她：“當初跟你假扮情侶是想要達成和臻鼎的合作，現在合作已經完成，我們倆再這樣耗下去意義不大，到此為止吧。”
舒落明白了，陸堯年隻是想提升陸氏彩妝品牌的知名度，當時跟她的cp是最好的選擇，而現在他有了新的頂流明星藍婷。
對於一個生意人而言，隻要能達成目的，合作方是誰根本不重要。
所以當藍婷比舒落更有用，粉絲體量更龐大時，她就失去了利用價值。
可真是冷血的商人啊，翻臉比翻書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