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喝茶
舒落心裏的24K純金帶鑲鑽的小算盤是不允許陸堯年現在這個時機對自己過河拆橋的，因為她接下來要參加征文大賽，如果這時候書迷大量脫粉，那她還怎麽去見她的偶像大風起兮？
舒落兩步繞到陸堯年的書桌邊，小心翼翼接過他手裏的支票，唯恐上麵出現一點褶皺影響她後續的提現，然後兩隻白嫩的手指抓過男人的衣領，將他拉向自己。
陸堯年天生立體的五官放大來更加好看，骨骼分明，眉眼深邃，看人的時候有種不怒自威的淩厲感，很多人怕他，就是因為他身上這種鋒芒極盛的氣質。
可是舒落不怕他。
她貼近他的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著那張好看到近乎完美的臉，輕輕上手拍了拍：“陸堯年，想卸磨殺驢呢？做夢吧！”
陸堯年表情一僵，瞳孔頓時放大。
這女人瘋了？她剛剛在打他的臉？
“舒落！”
“姐姐在呢。”舒落不要命地笑了笑，眼神竟有幾分迷人，“我才不管你和藍婷到底是什麽關係，但是我現在不能走，也不能讓你走，這場戲你得陪我好好演下去，至少在我的征文大賽結束之前絕對不能穿幫。”
陸堯年失笑，眼裏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你覺得你說了能算？”
“當然不。”舒落搖頭，理直氣壯地跳到辦公桌上坐著，“我知道我威脅不到你，所以沒打算隨便說兩句你就會聽。”
“那你還敢？”
“有點耐心嘛。”舒落鬆開陸堯年，撣了撣他肩膀上不小心落下的一粒塵埃，表情狡黠得像隻精明算計的老狐狸。
她手支在辦公桌上，上身前傾，湊近陸堯年，“我知道對於你這種冷血商人來說和誰炒cp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能給陸氏彩妝帶來更大的收益和宣傳效果。以前是我，現在是藍婷，誰有利用價值你就用誰。”
“沒錯。”陸堯年毫不避諱地承認，雙手抱胸，“所以你該知道，比起一個小小的網文作者來說，藍婷的知名度要大多了。”
“可知名度是一把雙刃劍啊。”
“什麽意思？”陸堯年疑惑地看著她。
舒落眨眨眼，眼中的算計更甚，從某種角度來說她和陸堯年還真有幾分相像。
一樣的笑容明媚，一樣的神態自信，說話的時候臉上一樣閃著精明的光。
她說：“你不關注娛樂圈所以不清楚，一般混到藍婷這種位置的頂流明星在收獲巨大流量和粉絲的同時，也會收獲許多對家和黑粉。你剛剛不是說暫時不想澄清緋聞嗎？那咱們就安靜等一天，等明天你問問聞思今天一天陸氏彩妝的銷售情況，你就會知道我說的話的意思。如果那時候你還沒改變主意，我們就解除合約。”
丟下這句話，舒落轉身就下了樓，留下陸堯年一個人在書房裏若有所思。
第二天一早，陸堯年去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聞思叫到辦公室裏，詢問他昨天一天陸氏彩妝線上線下的銷售情況。
聞思拿著底下人最新交上來的報表，趁數據還熱乎，趕緊跟陸堯年匯報情況：“陸總，因為您和藍小姐緋聞曝光的關係，我們陸氏彩妝昨天一躍登上了彩妝榜的榜首，銷量暴增百分之十五，品牌提及量暴增百分之三百。”
聽到這個數據，陸堯年鬆了口氣。
昨天一晚他都被舒落那段故弄玄虛的話勾得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就說嘛，還是他自己的判斷準確，明星效應帶來的宣傳效果，確實不是舒落一個小小的網文作者寫一本稍微有點熱度的總裁小說可以比的。
可接下來聞思的話卻讓他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
隻聽聞思說：“不過昨天我們線上旗艦店的退貨率達到了有史以來的最高值，短短一個晚上，退貨量已經達到3491單，並且退貨還在持續中。”
“退貨？有說什麽原因嗎？是產品問題？”
陸堯年劍眉擰緊，心裏有種不願意承認的猜想。
難道舒落已經預見到了今天這種情況？
如此龐大的退貨量，隻怕客服、倉庫、售後、財務這幾天都要忙瘋了。
更要命的是，這樣的退貨熱潮過去後給品牌帶來的口碑影響會是不可逆的。
他麵色凝重，當即敲了敲桌麵：“把舒落給我帶來。”
“現在？”
“對，現在！”
舒落是第一次來到陸堯年的辦公室，古樸昂貴的全紅木家具，阿拉伯國家進口的純手工織造地毯，擺到放不下的各種優秀企業家的獎杯獎牌，外加一套龍明大師的絕版紫砂茶具。
簡單來說，就是高調奢華上檔次。
除了有錢，還是有錢。
“說說吧。”陸堯年翹著二郎腿，瞟了一眼坐在對麵笑得像隻偷雞賊的舒落，旁邊是聞思在老實巴交地泡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結果了？”
舒落裝傻，用手攏著耳朵，“陸總說什麽？我聽不懂。”
“退貨。”陸堯年眯著眼提示，“不用我說更多了吧？”
“哦，你說這個啊……”舒落故弄玄虛地拖長尾音，從聞思手中接過一杯晾得溫度剛剛好的西湖龍井送到嘴邊，“是猜到了，怎麽了？”
陸堯年開門見山地問：“為什麽陸氏彩妝會突然增加那麽多的退單量？我不關心什麽娛樂圈飯圈的，不懂，你說給我聽。”
“憑什麽？”舒落賤兮兮地托著下巴，陰陽怪氣地問，“昨天是誰要跟我解除情侶合約來著？”
解除情侶合約？
聞思聽言手一抖，氣憤地瞪了自家老板一眼，然後把一杯剛剛沏出來的滾燙的茶遞給了陸堯年，“老板，喝茶。”
陸堯年剛抿了一口就噴了出來：“聞思你要死啊，剛燒開的水你往我嘴裏送？你是想燙死老子？媽的，舌頭都要燙起泡了！”
聞思一臉無辜：“不好意思啊老板，拿錯一杯了，我喝得燙，那杯是給我的。”
“算了算了。”陸堯年無語地擺擺手，下巴衝舒落的方向挑了挑，“你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