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4章 [免費]處置
(昨天那一章有一部分內容重複粘貼,為表達歉意,本章免費)
「皇兄,弟弟……」蜀王朱椿第五子、現加封遂寧王的朱悅菼剛說了這四個字,就被允熥打斷道:「稱呼我為官家!」
「官家,」朱悅菼的聲音變得更加顫抖起來,繼續說道:「最近快要過年了,五城學堂的課也已經上完,只剩下複習了。我不喜歡複習,就請了假。因想著時近過年皇城內學堂應當也已經只剩下複習了,就想約瞻壑出去玩。」
「在學堂門口碰見子墐,他說他也是來約美圭出去玩的。我們兩個在外面轉了一會兒,到了最後一節課的時候覺得挺累的,就進了教室坐在最後一排休息。」
「之後,之後,」朱悅菼猶豫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抬起頭,看到允熥仍然帶著怒氣的表情,咬咬牙說道:「我和子墐閑聊,言談間對五伯、與兩位兄長不太恭敬,子墐有些生氣,他就打我,我當然也不會不反抗,我們就打了起來。之後徽焲、瞻壑、美圭和文圻或者助我,或者助子墐,也打了起來。」
「子墐,是這樣么?」允熥又問汝南王朱有爋的長子朱子墐。
「官家,是侄兒先動的手。但他當時說的話太難聽了,說侄兒的爺爺……」子墐才說了兩句話,就被允熥打斷:「悅菼說的那幾句話就不要說了。也就是說,悅菼言辭間對五叔、有燉和有爋二人有冒犯之處,所以你出手打他。」
「是,官家。」子墐答應道。
聽到子墐確認,悅菼也沒有再說什麼,允熥對悅菼厲聲說道:「五叔是你的長輩,有燉和有爋是你的兄長,你竟然敢言談間對他們不敬!」
「官家,當時我喝了點兒酒,腦子……」悅菼想辯解,但允熥豈會聽他的辯解?「你當時可是被鬼迷住了心神?」
「不是。」
「既然你當時沒有被鬼迷住心神,你的過錯就是不可諒解的!俗話說酒後吐真言,即使你喝了酒,但若是你平時沒想過這些話,也不會說出來;你既然說了出來,就表示你平日里就是這麼想的!」
「陶文,你可識字?」
「啟稟陛下,臣識字。」陶文心裡惴惴不安的答應一聲。允熥問他是否識字,顯然是要他代擬處罰遂寧王朱悅菼聖旨,至少是擬草稿。『不知陛下到底會怎麼處置遂寧王。看陛下這麼生氣,恐怕僅僅罰俸是不夠的。哎,陛下對他處置越重,表示心裡越生氣,對我的處罰也很可能更重。真是倒霉,今日輪到我上課。』
「蜀王第五子,遂寧王朱悅菼,不敬尊長,廢除遂寧王之爵位,廢為庶人!」允熥一字一句地說道。
剎那間,朱悅菼感覺自己耳中嗡嗡作響。他萬萬沒有料到,會給他這麼重的處罰!他本以為,頂多是大罵他一頓,再將此事告訴他爹讓他爹打他或罵他,頂多再罰他的俸祿,萬萬沒有想到會廢除他的爵位!
「父親,」文垣跪下說道:「悅菼叔叔犯了過錯,當然應該處罰,可如此處罰是否有些太重了?兒子懇請父親念在悅菼叔叔乃是初犯,處罰的輕些;若是下次悅菼叔叔再犯,再重重處罰與他。」
「懇請伯父/官家/兄長處罰的輕些。」在場所有人,除了剛才與悅菼打過架的朱子墐、晉王世子朱美圭、珉王世子朱徽焲之外,也都出聲懇求對悅菼從輕處置。
允熥先深深地看了文垣一眼,之後問道:「文垣,父親問你,不敬尊長,是否是嚴重的過錯?」
「不敬尊長當然是十分嚴重之過錯。」
「既然如此,你有什麼好求情的?五叔是悅菼的伯父,有燉和有爋是悅菼的兄長,都能算作長輩,悅菼言辭間侮辱長輩,難道不應當從重處罰?依父親看來,欺師滅祖、悖逆人倫,僅僅廢除他的爵位都輕了,應當將他發往鳳陽圈禁!」
允熥越想越生氣,又道:「陶文,你寫:庶人朱悅菼,悖逆人倫,發往……」
「父親,兒子懇求父親不要將悅菼叔叔發往鳳陽圈禁。悅菼叔叔罪不至此。」文垣又懇求道。眾人也都再次出言懇求,包括朱子墐、朱美圭和朱徽焲三人。
「罷了,既然你們都出言懇求,我就不將悅菼發往鳳陽圈禁。」允熥最後說道。
「多謝父親恩典。」文垣、文垚、文圻等說道。
「多謝伯父/官家/兄長恩典。」其他人說道。
「悅菼,稍後正式的旨意會發到你府上。你既然已經被廢除郡王之爵,也就無權出入皇城,過一會兒將你出入皇城的腰牌給司禮監的太監。你以後也沒資格繼續住王府。但朕念在時近過年,就不在年前將你逐出府邸了。但年後二月初一之前,你一定要搬出王府!」
「你之前的積蓄,朕也不會罰沒。但你所有的僕人都不再是你的僕人,從今日起你也不能再隨意處置他們。若是你殘害僕人,朕就要按照《大明律》治你的罪!」
朱悅菼只是獃獃的跪在地上,聽到允熥的話,一絲一毫的反應都沒有,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再求情。允熥知道他突然受了這麼大的打擊,一時接受不了,也沒有逼他一定要『謝恩。』
「徽焲、瞻壑、美圭、子墐、文圻,你們五人這次也參與打架,我也要處置你們五人。」
「陶文,你記下:珉王世子朱徽焲、晉王世子朱美圭、蘇王世子朱瞻壑、汝南王長子朱子墐、皇三子朱文圻,不敬師長、兄弟不恭,各罰俸一年,打十大板。」
「你們幾個,」允熥又對他們說道:「這次念在你們是初犯,就不重重處置了;若有下次,就廢了你們的世子之位!」
「多謝伯父/兄長恩典。」朱徽焲、朱美圭、朱瞻壑、朱子墐四人馬上答應道。文圻慢了一拍,但也很快答應。
之後允熥又讓文垣指出剛才幫著勸阻打架的人,對這些人進行嘉獎;又嚴厲地訓斥了其他人。「你們都是宗室子弟,都是咱們朱家的人,本應親如一家,看到親人打架就應當勸阻,怎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甚至以此為樂!你們都罰一個月的俸祿!」
「你們,還有徽焲、美圭、瞻壑、子墐、文圻你們幾個,將教室內打掃乾淨!記住,我讓你們親自打掃,不能讓僕人打掃。下午我還要來檢查,如果哪裡不幹凈,我就讓你們今晚徹夜打掃教室!」
」徽焲、瞻壑、美圭、子墐、文圻,為了讓你們五人能夠打掃教室,板子就先不打了,等下午檢查過了,再打你們的板子!」
「還不趕快開始打掃教室!」允熥最後說道。
聽到這句話,眾人忙答應一聲,站起身來,開始四處尋找掃帚、墩布、抹布等。允熥因也沒什麼事了,而且這麼多從來沒幹過家務活的人打掃為生很快就讓教室內亂作一團,抬起腳離開了這間教室。
「太子殿下,這,臣也,臣……」剛才允熥沒有宣布對他的處置,陶文有些不安,想要找文垣說幾句話,但被文垣阻止了。「陶先生,我也知曉陶先生的苦楚,父皇想比也知曉,一定不會重處於你的。」文垣一邊說著,還走到一個倒在地上的桌子旁,彎腰將桌子抱起來要放到角落裡。
「太子殿下,您怎麼能幹活?」他隨侍的小宦官張賢忙說道。
「我的兄弟們都在幹活,我怎麼不能幹?」
「可官家也沒讓您幹活。」
「父親是沒有吩咐,但兄弟們都在幹活,我豈能獨自去歇息。你也不用勸我了。」文垣笑了笑,又拿起另外一把椅子搬向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