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揚帆起航
皎月高懸，給天地披上了一層銀紗。
招生大會雖已落幕，但精彩仍在繼續。
鎮南王府，院落里情況依舊，麻衣總管似乎有著說不完的話語，要對鎮南王訴說。
而後者則是靜心傾聽，時而有些皺眉，時而又有點笑容。
院落之外，一行人嬉鬧著走了進來，那是窮文富武四大奇葩，還有關飛翎和月兒。
眾人臉上都帶著欣喜之色，有說有笑的，唯獨關飛羽，卻是微皺著眉頭，眸中儘是無語之色。
「哎！想我神勇無雙，傲立於天地間，竟然只是區區的紅級天賦！」
他儘管之前數年中，博覽群書，但從未聽說過如此血色天賦，自然而然地將之歸於紅色的隊列中。
「少爺……」月兒看著關飛羽似乎不太開懷，有些擔憂地喊了一句，但憑她的呆萌，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
「傻小子，縱然你的天賦只是紅級，但我相信，有朝一日，武道的巔峰必定有你的身影！」關飛翎似是知曉關飛羽心中所想，過來一把攬住後者肩膀，堅定不移地道。
「就是，我們滄瀾四霸，日後可是要稱霸聖武大陸的存在，天賦代表不了最終成就！」胖子錢萬山也是出聲，他趾高氣昂的，似要俯瞰天下。
魁梧少年武麟風和瘦小少年古青陽並沒有說什麼，但也是滿臉堅定地望著關飛羽，給他打氣。
「呵呵，我並沒有想太多，我的成就自然無可限量，只是有些疑惑罷了！」關飛羽搖頭輕笑，並沒有顯得頹廢。
昔年，九州並沒有完善的修鍊體系，更沒有什麼具體的天賦等級劃分。
但是，他憑藉偶然之下得來的無雙戰法，區區二三十年，便是走到了武道的盡頭。
若非是前方無路，他相信，就連呂布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但可惜，那裡大道殘缺，他並未能走得更遠。
如今，在這個規則完善，大道齊全的世界，他相信，憑藉無雙戰法，他定能夠
走到前人若能抵達的最高處，甚至還會將之超越！
他鬱悶的不是自己天賦低，而是覺得自己的天賦顏色，竟然接近天賦等級所代表的顏色中，最低等級的紅色。
他一直打算著，以後要從身心兩個方面一起摧毀敵人，但是，看來以後不能憑藉天賦在外人面前裝高深了啊！
「你們回來了？」這時，一道溫和中不失威嚴的聲音讓關飛羽回過神來。
那是鎮南王，他早已知曉一行人已經回來，但直到眾人來到院落門口，方才出聲問道。
「拜見鎮南王前輩！」胖子錢萬山，魁梧少年武麟風，瘦小少年古青陽，紛紛拱手行李，恭聲道。
他們來歷都不簡單，平時也是膽大包天的存在，但面對這個膽敢叫板皇室的威嚴男子，卻是如同小綿羊遇到了大灰狼，不敢造次。
「月兒見過王爺！」月兒也是躬身行禮，但她實質上並不是鎮南王府中的侍女，所以並沒有行僕人之禮。
「大伯？」關飛羽則是有些疑惑，這大伯威震四方，膽敢冒大不諱對抗皇室，怎麼此時到自己的小院落中來了？
似乎，記憶中自己並未於這個大伯正面談過什麼，此時他來找自己，莫非是有著什麼事？
關飛羽滿肚子疑惑，卻是並沒有問出來，他知道，鎮南王神勇無匹，智慧也是不低，會跟他說的。
「父親！」關飛翎則是走上前，身為兒子的他，對這個威震八方的父親也得行禮。
「嗯！」鎮南王對眾人擺了擺手，應了一聲。
「你們便是和飛羽一起合稱滄瀾四大奇葩吧？」
他隨口問了一句，卻是使得胖子像是吃了蟑螂，一下子跳了起來。
「那是污衊，我們明明是滄瀾四霸！」
他低聲嘟囔，有著不甘。
「呵呵！滄瀾四霸也好，四大奇葩也罷，你們相識便是緣分，但是，能否做到和飛羽一起出生入死，永不反目成仇？」
鎮南王無謂一笑，再次隨口問道，卻似有些莫名的意味。
「願為兄弟安危，赴湯蹈火！」這一刻，胖子錢萬山，魁梧少年武麟風以及瘦小少年古青陽，不約而同地出聲應答，嚴肅無比。
這使得關飛羽那曾經傷過的心，再一次感受到溫暖，再一次感受到兄弟的情誼。
「好！既然如此，你們也是夠資格，知曉一些秘密了！」鎮南王爽朗一笑，有些欣慰。
關飛羽卻是恍然，自己想的果然沒錯，這大伯來找自己，果然是有著什麼事情要對自己說。
不過看剛才問胖子他們的模樣，看來此事不會太簡單啊！
「飛羽剛剛測試天賦，那是一種詭異的血色，對吧！」鎮南王出聲，霸道如他，也開始吊人胃口。
「是的！」眾人點頭，心中皆是疑惑，難道這血色來歷很大，竟讓得鎮南王都將之當做秘密？
「這血色的天賦，傳聞中那是可以破開這片天地的鑰匙！」鎮南王淡聲道，但他的眼中，再次浮現出一抹追憶之色。
「破開這片天地的鑰匙？」關飛羽疑惑，就連一旁的胖子瘦子高個子，包括月兒和關飛翎，都是滿臉疑惑之色。
「呵呵！現在的你們，修為還太低，知曉太多對你們並沒有好處！」這時，鎮南王卻是輕聲一笑，並不願意再說太多。
幾名少年一陣無語，見過主持大會那老者的腹黑，卻是沒有想到鎮南王如此霸道絕倫，神一般的人物，竟然還更甚一籌。
有這般吊人胃口的么？既然如此，還不如不說，免得讓眾人心痒痒的。
「呵呵，你們幾個小子，天賦等級都是綠級吧？包括飛翎也是，而月兒丫頭則是青級，對吧？」
鎮南王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莫名其妙地對眾人問了一句。
待得眾人點頭，他方才是正色道:「你們只要知曉，不僅是你們的綠級，青級，就算是我的藍級天賦，也是遠遠比不上飛羽的血色天賦，如此便是足夠！」
鎮南王的表情已經變得肅穆，語氣中也有著一絲霸氣存在。
這是他故意為之，也只有這般，才能夠讓這幫小子知道事情的輕重。
在眾人心中，卻是得到了兩個信息，一是鎮南王的天賦為藍級，差一點便是至高無上。
二是關飛羽的天賦不同尋常，既然鎮南王說得這般鄭重，怕是比那至高無上的紫色更高一籌。
「此事，你們心知便可，莫要說出去，便是至親之人也不行！」鎮南王看著發愣的眾人，再次發聲。
話音剛落，他的身影驟然模糊，已經消失在天地間。
「這……」眾人面面相覷，這鎮南王也太洒脫了，等他們回過神來，竟然就不見了蹤影。
不過，還是胖子錢萬山最快反應過來，他一臉的沒心沒肺，攬過關飛羽的肩膀，邪笑道:
「嘿嘿～老二吶，想不到你這般妖孽，看來我們滄瀾四霸稱雄天下的任務要交給你了啊！」
「這第一個任務嘛，就給我們弟兄弄幾個公主千金當壓寨夫人可好？」
他一臉的猥瑣，卻似已將方才的震撼忘於腦後，心情一點也不受影響。
「切！送你公主千金，你敢要麼？」魁梧少年武麟風一臉鄙視地看著胖子，不屑地道。
「胖子，莫非你忘了家中的母老虎？」瘦小少年古青陽也是湊過來，打趣道。
胖子聞言，卻是如同被踩住尾巴的貓，急得跳腳:「胡說！我可不怕她！」
末了，他似乎想到什麼，有些弱弱地道:「我那只是尊重她罷了！」
「噗嗤！」月兒掩嘴輕笑，這個胖子太逗了，堂堂七尺男兒，白長了兩三百斤肉，竟讓一介女流給管得服服帖帖的。
這一幕，就連一向冷漠的關飛翎，也是有些忍俊不禁，不過心裡也是為堂弟感到高興。
能夠擁有這幫性子奇葩，卻能為之出生入死的兄弟，這是一種福氣。
而關飛羽也是輕聲一笑，他倒不是在取笑胖子，而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以後，他雖然不能用天賦來對敵人裝高深，但也可以扮豬吃老虎，這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既然別人將他的天賦定位紅級，那就讓別人這麼認為好了，待自己修鍊有成，總有敵人吃虧的時候。
這麼一想，他原本有些鬱悶的心情，卻是瞬間開朗了很多，彷彿開啟了一道神秘的大門，前路一片光明。
……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時分，露水未乾，晨曦初起。
滄瀾城外，一人一騎絕塵而去，一路向北狂奔。
那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白衣裹身，背著一個包袱，清秀的臉龐之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似要縱馬走天下。
「可惜，雖是良駒，卻始終難以比得上赤兔！」
少年正是關飛羽，他拒絕了胖子三人的相邀，也拒絕了關飛翎的護送，更是拒絕了與鎮南王同行。
他已決定獨自行走，一路歷練至滄瀾學院，感受這與昔年不一樣的大好河山，體驗這夢寐以求的習武聖地。
至於月兒，她天賦異稟，臻至青級，便是放到任何一個地方，都足以引起一些老怪的爭搶。
是以，鎮南王並不放心她獨自上路，擔憂其他帝國的間諜會出手謀殺。
於是他決定，親自駕馭赤風鷹，將之儘早送到滄瀾學院，以除後患。
至於胖子三人，無奈之下，只能返回滄瀾學院的招生隊伍，與之一同返回學院，以等待關飛羽的到來。
至於其他千餘新生，在關飛羽離去不久，也是紛紛上路，駕馭著良駒豪車，一路北上。
而一些貧苦人家的子女，也是受到了某些啟發，公然出售伴讀書童的名額，條件則是一匹能夠在一月之內抵達滄瀾學院的良駒，以及日後每月定量的資源。
這讓得一些落選的富家子弟瘋狂，紛紛爭搶這一個伴讀書童的名額。
滄瀾學院有規定，凡是學院學子，皆可帶一個伴讀書童，在此時，這就成為了一個漏洞，或許，也是學院故意為之。
畢竟他們皆是惜才，即使這是一場歷練，一場考驗，但他們也不希望一下子便是失去這麼多的新鮮血液。
至於關飛羽，原本他也可以讓月兒當伴讀書童隨他進去滄瀾學院，但是這並非他心中所願。
昔日，他征戰天下，贏來了榮譽，也失去了許多。
如今，他不願再以失去最珍貴的人、物而換來這些虛幻的榮譽。
他希望，月兒也能有一身不俗的修為，可以保護自己。
莫要登頂之後再回首，已是紅顏不再，兄弟不存。
如此滄海桑田，他不願再有！
隨著時間流逝，日升日落。
當所有新生起航，向著滄瀾學院前進，或許，一曲新的熱血傳說，將由此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