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扮豬吃老虎
月色清冷，山野之中蟲鳴聲四起，偶有幾點熒光飛過，點綴著這朦朧的夜空。
關飛羽整理好身上衣衫，最終還是決定回去山洞裡一探究竟。
排名老二的黑衣人雖然實力強橫，吃了他的肉乾后更是保持在了巔峰之境。
但黑衣人頭領也不是簡單貨色，能夠在一個大勢力中混上頭領的位置，多少也是有些底牌。
而他揮出的那一團黑霧，就是最好的後手，關飛羽不過是沾上了些許，皮膚便已紅腫。
那排名老二的黑衣人首當其衝，估計下場是不會好到哪裡去。
而關飛羽現在所圖謀的，就是三名黑衣人死後，所遺留下來的財富，俗稱死人財。
他慢慢地，悄悄地，攝手攝腳地走至洞口，仔細觀察洞內情況。
「可憐了我的馬兒！」
只見，一匹馬屍躺在地上，全身紅腫，口吐黑沫，早已是沒了氣息。
這下，關飛羽卻是心疼不已，好好的一匹駿馬，就這般掛掉了，荒山野嶺的，讓他到哪兒找代步工具去？
不過，心疼也只是片刻間，他現在最想的，就是先發一筆橫財再說，船到橋頭自然直，這可是他差點丟了小命得來的機遇，怎麼可能讓它就這麼錯過。
而另一旁，其他三名黑衣人，也是一個個全身浮腫，一動不動，怕是早已死翹翹了。
「轟！」
關飛羽擔心洞內還有黑霧殘存，並沒有急著進去，而是花費了大力氣，將洞口的巨石給搬開，讓空氣流通。
為人處世，總是得小心些才好，那黑霧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若是沾染上了，洞內的三人一馬，便是最好的榜樣。
「嘖嘖嘖！這下場，還真是夠凄慘的！」
片刻之後，關飛羽走進洞中，借著月色看清洞內情況，繞是他經驗豐富，也不得不搖頭輕嘆一聲。
方才在洞外，匆匆一瞥之下，總是有些模糊。
如今走近細看，馬屍不僅是紅腫，還有著腐爛的現象，黑色肉沫都開始往下掉。
三名黑衣人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看不清其中狀況，但那比之前大了小半的身材，怕是慘況好不了哪裡去。
也唯有黑衣人頭領，不知為何身體並沒有太過臃腫，不過他的臉龐處有一道可見森森白骨的傷口，橫跨整個臉部，明顯是剛才所傷，還往外流著有些黑色的血液。
關飛羽撿起一根枯樹枝，輕輕挑動三名黑衣人的衣裳，想要搜尋值錢的物品。
他可不敢直接用手來搜，那些黑霧若有殘存，也是在三人的衣服上，若是沾染上，可就玩大了。
不過，讓他有些失望的是，老二老三兩名黑衣人的身上，似乎並沒有什麼值錢的物品。
他在那裡挑弄半天，差點連人家屍體都要戳爛了，也才弄了幾個瓶瓶罐罐，還有一些金票，和一些金幣。
「看來，真正的大頭還是在黑衣人頭領身上，我的馬兒可是千金難求，莫要讓我失望才是！」
關飛羽嘟囔一聲，就要用手中的枯樹枝去挑黑衣人頭領的屍體。
但是，他心中驀然一寒，情不自禁地就往洞外一跳。
只見，那像是已經死去的黑衣人頭領，瞬間睜開了雙眸，手中再次揮舞，又是一團黑霧撒出。
「我去！竟然沒死，差點嚇死爺了！」
關飛羽在黑霧瀰漫開之前，就已經跑到了洞外，此時，他一臉后怕地拍了拍胸膛。
這黑衣人頭領受了那麼重的傷，竟然還裝死，若不是他見機得早，怕是要步別人後塵。
「咳咳！小兄弟莫須緊張，我對你並沒有惡意！」洞內，黑衣人頭領的聲音傳來，顯得極為虛弱。
關飛羽並沒有回應，傻子才信你，等下你又給我來一團黑霧，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咳咳！剛我以為那是老二沒死，欲要對我動手，方才出手自衛，小兄弟莫要誤會！」黑衣人頭領再次出聲，似在向關飛羽解釋。
「呵呵！我怕是活不成了還請小兄弟進來一敘，我有些好處要給你！」
見得關飛羽不為所動，黑衣人頭領開始施展餡餅誘惑。
「有何遺言直說就行，我會看情況幫你履行的！」關飛羽可是留了心眼，雖說這將死之人，其言也善。
但誰知道黑衣人頭領會不會按照常理出牌，萬一臨死之前也要拖他下水呢？
「咳咳！方才，小兄弟也是知曉，我是上了一個大勢力的物品，才會被他們追殺。」黑衣人頭領的聲音傳來，語氣悠悠，似在追憶。
「而我的兄弟，也是因為那件東西而跟我反目成仇，竟不顧多年情誼，對我出手。」
黑衣人頭領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似乎是在恨鐵不成鋼。
「那是一件極為重要的東西，便是大勢力也頂不住它的誘惑。我本想日後安定下來，再與他們一同分享，卻是不想，今日竟落到如此局面。」
他的語氣，似乎有著追憶，也有著惋惜。
「對我說這些作甚，莫不是要將之送給我么？」關飛羽裝作將信將疑的模樣，語氣天真地問了一句。
他自然是不會相信對方的話語，剛才，通過黑衣人頭領與排名老二的黑衣人之間的對話，他已經了解到了一些信息。
如今，黑衣人頭領的話語半真半假，一個將死之人，還不說出實情，這不是想要坑人，又是為何？
「呵呵！小兄弟，我可不想這拚命得回來的東西蒙塵於此，自是要將之送與你，還請進來一敘吧！」黑衣人頭領聲音雖然有些虛弱，卻是和藹無比，如同一個善良的鄰家老爺子。
「哦！你先別死，我這就進來！」關飛羽憨厚地應了一聲，卻是從一旁撿了一塊砂鍋般大小的石頭，走至洞口處。
「小兄弟，進來吧！」洞內，距離洞口不過七八尺，黑衣人頭領躺在地上，發出和藹的聲音。
但是，他的臉罩不知何時已跌落，一道傷口似乎將他的臉龐被劈做兩半，鮮血淋漓。
「進來，我將這件寶物贈送於你！」
隨著每一次說話，傷口隨之蠕動，顯得極其的猙獰恐怖。
「你真的是生命無多，要將寶物贈送於我么？」關飛羽將石頭藏於身後，再次一問，卻是有些像小孩子問大人，童真而稚嫩。
「當然，只要你進來，我就將寶物送給你！」黑衣人頭領說著，便是艱難地伸手，向腰間摸索著。
隨著他每一次用力伸手，臉上的傷口流出更多血液，看起來也就更是恐怖萬分。
「額……既然你生命無多，那就先去投胎吧，等下寶物我自己會拿！」關飛羽看著對方痛苦的樣子，有些無語，道了一句。
看似憨厚懵懂，但有別樣深意。
「你……在說什麼？」黑衣人頭領愣了一下，停止手中動作。
「我說，既然你生命無多，何須如此痛苦度過？讓我幫你一把，給你一個痛快吧！」關飛羽態度一變，直接揚起身後的石頭，粗暴地砸了過去。
「寶物我會拿自己的，你還是安心地走吧！」
哐當！
砂鍋般大小的石頭砸落，黑衣人頭領的胸口直接凹陷了幾分。
「噗！」
黑衣人頭領噴出了一口鮮血，面貌猙獰恐怖，十分不可置信地道:「你這小子，怎的這般歹毒，給你寶物，還要害我性命？」
「呵呵！真當我是懵懂無知的小孩子么？」關飛羽冷笑一聲，再次撿起一塊石頭，足有磨盤大小，直接砸了過去。
「想要用寶物來誘惑我進去，然後再將我殺害，給你陪葬是吧？」
「我恨吶！」黑衣人頭領撕心裂肺地吼叫，「想我英明一世，竟然栽在了你這娃兒手中，我不甘心！」
但是，縱使他再如何不甘，磨盤大小的石頭還是向他砸落，腦袋就像西瓜，嘭的一聲爆碎開來。
「膽敢欺我年少，跟我玩弄小伎倆，哼！」關飛羽冷笑，「昔年我征戰天下之時，你祖宗都沒出生呢！」
他十分自豪，卻是全然忘了，昔年他只是一個有勇無謀的粗漢子，一個蠻橫無理的武夫。
接下來，他全然不顧場中的骯髒物，大咧咧地走進洞中，對著黑衣人頭領的屍體，手中枯樹枝就是一陣狂挑。
他從排行老二的黑衣人話語中知曉，這黑衣人頭領有一根奇異的腰帶，似乎就是一個空間容器。
而此時黑衣人頭領已經死得不能再死，隨便關飛羽怎麼挑，怎麼搜都無所謂了。
「嘿嘿！福禍相依，今夜還真是刺激啊！」片刻后，關飛羽再次走出山洞，臉上儘是欣喜之色。
他的左手，擰一個包袱，裡面有從兩個黑衣人身上搜出的物品，比如瓶瓶罐罐，和一些金票金幣什麼的。
而右手中，則是握著一根枯樹枝，樹枝之上，挑著一根布料極佳，經過精工製造的腰帶。
他要尋找一條河流，將這些東西清洗一遍才敢用。
黑衣人頭領實在是有些詭異，一團黑霧就能毒死一群高手，讓人馬虎不得。
不過，不管怎麼說，今夜雖然受到了些驚嚇，就連馬兒也死了。但是，關飛羽的心中，仍舊是有著止不住的興奮。
先不說這萬金難求的空間容器，他最關心的空間容器中所藏著的物品。
那究竟是何等寶物物，能夠讓得大勢力爭搶，還讓得三個本是兄弟的人反目成仇，互相殘殺？
不過，不管如何，如今寶物到了他手中，只要他不是發瘋對別人亂說，就沒人知道。
以後，他就有的是時間慢慢研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