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如此父親!
書房內隻剩下雲無雙一人,他看著桌上的地形圖,心卻無法平靜下來。
太子篡位,而且一直臭名昭彰,隻要他略加扇動,人民畢存反之的心理。加上他在各地不下的暗衛,輕而易舉的便可拿下寶未的半個江山,並且傷亡可以降低到最低。
隻是他的腦海中卻反反複複的都是那張無鹽的麵容,揮之不去。
若是以前,沒有用的棋子他可能毫無猶豫的棄之,可是今日,他卻沒有。
自她和他交易開始,他便知道她是特別的,可是即便是特別,也無法改變一個人的本質,貪婪的本質。
沒錯,鳳傾顏在他的心裏就是這樣的女子,愛慕虛榮,攀權附勢,如此而已!
安平二十六年一月五日,太子泉聰健登基,改年號‘慧樂’。
新皇的登基大典和封後大典一同舉行,但是寶未卻全然沒有
舉國同慶的氣氛。
百姓們暗自議論紛紛,泉聰健登基他們倒是沒有太大的吃驚,隻是這白靖霜做皇後,這不是有違朝綱嗎?
可是百姓心中雖是疑惑重重,意見多多,卻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朝堂之上,百官對這兩件事也是緘默不語。有些資深忠實的官員雖然無法上奏,卻也是稱病在家,表示不滿。
而僅僅在新皇登基的這幾日,宮中卻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
先是四皇子泉偉澤被封為賢王,並且賜了府邸,已搬出了皇宮,接著是戰功顯赫的大將軍葉浩軒擔任新的禁衛軍統領,他手中不隻掌管那十萬大軍,更是統領禁衛軍八萬餘人。
而世人皆知,葉浩軒算是白錦城的半個兒子,當初他沒有通過聖旨便回京,而且還率領大軍,明眼人都會看出,白錦城定是支持太子的,而先皇的讓位還不一定是怎麽回事呢。
如今他又手握十八萬大軍,豈不是等於白錦城的手中有十八萬大軍?
如今白靖霜為後,眾人心中愈加的明了,想必這就是白錦城幫助太子的條件吧。
鳳傾顏仍是住在心澤殿的偏殿,她仍是每天為泉瀚施針,看上去和以前的生活無異,但是卻是千差萬別。
泉瀚的病已經轉為最好的情況了,也就是說再沒有施針的必要了,而且前幾日年軒夜讓她回雲天會,可是她卻猶豫了。
皇宮和雲天會在她的心裏是等價的,而雲天會甚至連皇宮都不如!
因為那裏有他!
所以過了好幾日她都沒有脫身,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可能是泉聰健新登為帝,很多事情都還在整頓中,因而她也被忽略了,可是她知道,有些人是不會忽略她的。
正如她那所謂的三姐。
當日泉聰健許諾將她交給鳳可顏,過了這些天,怕是她已經心癢癢了吧。
那他們不動那她便不動,如今她隻想能在這皇宮中多待一天,便是一天。
“小姐,我們這是去哪裏?”今日鳳傾顏難得的出來走走,因為她突然很想看一個人。
白靖霜雖是皇後,但是在這宮中的威信並不高,想必是她的性格所為吧,不過這也是在鳳傾顏的想象之中的。
那日她對鳳可顏和泉聰健的關係沒有太大的吃驚,因為她早已知曉他們之間的關係不一般,想必泉瀚也是知道的吧,不然那日也不會如此的平靜。
而如今鳳可顏雖不是皇後,但是她的品級也是僅次於皇後的,而且後宮的人對她更是惟命是從,隻是奇怪的是,為何泉聰健明媒正娶的太子妃鳳芷顏卻隻是一個小小的妃子?而且好像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都安靜的很,這可不符合她的性格。
不知不覺間,鳳傾顏已到了鳳棲宮的門口,而此時鳳棲宮裏卻是熱鬧一片。
鳳傾顏斂了斂眸,一入宮門,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便鑽進了她的耳朵:“皇後姐姐,如今您是後宮之主,可不能這樣偏袒自己的奴才啊。”
說話之人正是消失了很久的鳳芷顏,此時她一身紅色宮裝,肩上是一條白色的狐皮披肩,頭上的發飾更可以用琳琅滿目來形容,雖顯貴氣卻也俗氣。
鳳傾顏隻是微微瞟了她一眼,她此時站在正廳的中央,而她的腳邊正跪著一名狼狽的宮女,隻見那名宮女的臉微微腫起,還有幾條深深的血痕。
鳳傾顏並不理會鳳芷顏看過來的目光,直直到了白靖霜的麵前,福了福身,輕聲道:“參見皇後娘娘。”
白靖霜一見是鳳傾顏,麵上的表情輕鬆了很多,她唇角勾了勾,道:“五小姐請起。”
鳳傾顏抬起頭,這才看見坐在一旁悠閑喝著茶水的鳳可顏,那架勢倒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如今這樣看來,她便猜出了幾分,想必這兩姐妹是聯手了,難怪鳳芷顏如此的安靜。
“五姐,好久不見啊。”
先開口的還是鳳芷顏,她撫了撫肩上的披肩,一臉的愜意。
是啊,她們好久不見了。
鳳傾顏不理會鳳芷顏的話,而是對著正座上的白靖霜道:“皇後娘娘,臣聽說娘娘身體微恙,不如讓微臣為娘娘診一診脈,如何?”
這是鳳傾顏第一次稱呼自己為‘臣’,她這樣做隻有兩個目的:一是提醒她們,在她們麵前的是堂堂一國的皇後;二是提醒她們,她是先皇禦賜的女醫,她為皇後診病,名正言順!
看見鳳傾顏對她視而不見,鳳芷顏氣的瞪圓了眼睛,無奈鳳傾顏卻是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白靖霜溫和一笑,輕聲道:“這幾日是患了風寒,既然今天五小姐來了,那就為本宮看看吧。”說著白靖霜站起身,亦是不理睬底下的兩姐妹,徑直回了內殿。
鳳傾顏微微福了福身,隨著白靖霜入了內殿。
“哇,五小姐好厲害,真是無聲勝有聲啊。”輔一入內殿,一個小宮女便一臉興奮的嚷嚷了起來,鳳傾顏這才看見,這名宮女就是扶著白靖霜進入內殿的那名宮女,而她的臉也是掛了彩。
“柳兒!”白靖霜嗔怪了一句,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聲張。
柳兒吐了吐舌頭,傻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