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壓力7大
木葉的人或許做夢也沒想到,木葉自己大本營會有被襲擊的一天。
如果問及為什麼,木葉的人可以列舉一大堆的理由,比如:他們擁有最強的忍者,最強的忍獸,最厲害的防禦封印陣……
但這裡面不包括,如果攻打他們的那個人是自己人會怎麼樣,如果這個自己人還不是普通人會怎樣。
宇智波斑是忍界的強者,毋庸置疑。
宇智波斑是木葉的英雄,毋庸置疑。
在木葉,有許多忍者家族,也有許多平民的的孩子送入了忍者學校。
在家族加入木葉的時候,這些家族會被告知:木葉,是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一起建立的。
在孩子們入學的一天的時候,課本會這麼告訴他們:木葉,是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為了和平,聯手建立的,他們改變了世界。
如今,這個木葉的英雄,這個時代的驕子對自己的村子施展了攻擊,猛烈的攻擊。
毫無徵兆,來得如此突然,讓眾人到現在才開始回過神來。
團藏一邊是還在呼呼大睡的小姨,一邊是暈過去還未醒過來的鏡,在火影崖這個半山腰的山洞裡,這個木葉的避難所,滿滿的都是人。
無助瀰漫在山洞裡,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齊名,無論以前千手柱間贏過宇智波斑多少次,可這一次如果輸了呢,宇智波斑可是帶著九尾有備而來,他們這些人會如何?
宇智波斑貫著的姓,宇智波。
在這樣的無助下,人心會自然而然的滋生對侵略者,對施暴者的怨恨。這樣的怨恨在大家聚集到一起的時候,就會把怨恨的火燃燒到與之相關的人或物上,即便這樣不合理,可這就是人心。
忍者的耳朵更敏銳,團藏垂下眼帘,他似乎已經聽到有人在說宇智波斑的話。說宇智波斑這個人多麼傲慢,多麼不合群,那雙眼睛多麼邪惡.……
有一個人這麼說,第二個人也跟著這麼說,山洞裡一個傳一個,嗡嗡的,都在談論宇智波斑這個人是多麼的壞,似乎他這個人之所以干這樣的事,是天生的,沒有道理的邪惡。
似乎宇智波斑這個人沒有做過一件對的事,似乎這人一直以來都是在做壞事。
宇智波斑,在這一刻,依舊是整個宇智波的代言,只是這一次,代言的不是什麼好的話題。
山洞裡也有宇智波的族人,面對這樣的情形,他們一開始不打算說,而現在則是想說又沒法去辯解,眾人滿嘴都在指責宇智波斑,可滿嘴的話都是指桑罵槐的在說宇智波的人。
靠著團藏的鏡「嗯」了一聲,眼帘動了動,緩緩睜開。大約是環境的變換讓鏡有些愣神,靠著團藏呆了一會兒才坐直了身,捂著自己後頸,半響才回過神來。
回來身來一瞬間,鏡很想衝出去,可還沒用力,便看清了洞里的情形,灰頭土臉的人群,有些人還受了重傷,有醫護人員在給他們搶救,那些人身上的血刺痛了鏡的眼睛。
團藏順著鏡獃獃注視的方向,看到被搶救的孩子,身上被繃帶綁得死死的,醫護人員在給孩子做心跳復甦,團藏低聲的問:「你還要出去嗎。」
鏡張了張嘴,洞里的情形很清楚的告訴他,他一直崇拜著的斑大人對木葉做了什麼,鏡胸前憋得難受,喘了口氣:「我……」
宇智波的寫輪眼在宿主精神波動異常大的時候會顯出來,在光線昏暗的山洞裡,紅色的寫輪眼異常的顯眼。
靠近團藏他們的一個村民指著鏡的眼睛,往後挪了幾下:「你們看他的眼睛!」
呼啦一下,原先還在竊竊私語的人,紛紛扭過頭看,看向這邊措手不及的鏡,眾人盯著鏡的眼睛,就像是透過這雙眼睛看到了另一個人樣:
「你快看,和宇智波斑一樣的眼睛。」
「真的,紅色的,和宇智波斑一樣。」
……
先前開眼的時候,鏡的精神幾近癲狂,開眼而不自知,現在眾人都看著他的眼睛說寫輪眼,而清醒過來的鏡也能感受到自己的眼部的變化,就像是撥開雲霧見世界一樣。
「我開眼了?」鏡看向自己攤開的雙手,淡藍色的查克拉順著筋脈在流動:「真的開了。」
鏡期待過他的寫輪眼,他幻想過許多開眼的場景,其中最多的,是成為忍者后在執行任務中開眼。許多種猜想中,從沒有那麼一瞬間,鏡會想到,他的開眼或許,會因為自己最崇拜的宇智波斑,而開眼。
宇智波斑一直是他嚮往的,指引他不斷努力的人,而就在今天,就在剛才,宇智波斑襲擊了木葉,而現在,就在這裡,他親身感受到,村名對宇智波一族態度的轉變。
這一切,都是一個人,宇智波斑。
團藏瞥了眼鏡,面無表情,淡淡的問:「你開眼了,沮喪什麼?」
「.……」鏡沒有回答團藏,自顧自的盯著自己的雙手,任由內心滿起的難過淹沒自己。
團藏嘆了口氣,這件事他原本並不想過多的參與,他不想被切片,而且他要換世界,不宜過多參與到這個世界中來,只需要不露餡就行。
可是這是他的金大腿,他的金大腿現在快要被滿滿的悲哀淹沒了,團藏對自己這麼說:金大腿,總可以獲得一些特權的。
「你似乎說,宇智波斑是你嚮往的目標?」
隨著團藏這麼一問,鏡能聽到許多人吸氣的聲音,嚮往宇智波斑,似乎是一個禁忌:「.……」
明明之前,還有許多人和他一樣,嚮往宇智波斑這樣的人。
團藏掃了眼山洞裡,各色人的反應,頓了頓,繼續對鏡說:「那你這個目標挺難的。」
以前這個目標挺難的:超級強者,永恆萬花筒寫輪眼,和平的締造者,時代的開拓者.……
現在這個目標也很難:鏡很喜歡木葉,不打算來一場對木葉的進攻;鏡也很喜歡宇智波,不希望再來一次擠壓宇智波在木葉的生存空間。
鏡淡淡的說:「也許吧,我不記得了。」
看著之前一起練習的時候,還說宇智波斑是他目標的鏡說出這樣的話,團藏眉頭一皺:「你在擔心什麼?」
鏡不做聲:「.……」
「如果一個人的錯,可以泛到他的族人身上,那麼我們都不是好人,遲早會幹出和宇智波斑一樣的事情來,畢竟,我們都是一個村子的人。」團藏雖是在同鏡說話,可眼睛卻盯著山洞裡的人。
這些話,他更多的是說給,剛才那些嗡嗡說話的人聽的。
都是一個村子的人了,還分什麼家族,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別以為自己就能獨善其身。
鏡睜大了眼:「團藏,你.……」
話匣子一打開,團藏便收不住了:「宇智波斑是宇智波斑,你是你,不要以為跟他同一個姓,你們就一樣了,差得也忒遠了些。」
「沒錯!」日斬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對鏡笑道:「連個下忍都不是,鏡還是好好想想成為下忍后,怎麼升級成中忍吧!」
「我跟你說啊,有些人吶,就是嫉妒!」日斬將嫉妒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這都什麼跟什麼,鏡愣了兩秒:「嫉妒?」
當然是嫉妒。
日斬故作神秘裝,聲音卻大到整個山洞都聽得到:「對啊,你看你現在開眼了,我就很嫉妒,原本大家差不多的,現在我們差了一大截,我不嫉妒你我嫉妒誰?」
「有時候我都想啊,要是我也有寫輪眼就好了,那我就可以輕輕鬆鬆學會好多忍術,不用去背公式背手印,還不用那麼辛苦去練習了。」
完了,日斬還耍寶樣的跟鏡眨了眨眼睛:「啊~真的是好羨慕好嫉妒啊~」
這都什麼跟什麼,鏡頓了下,眼角瞥到山洞裡一些人臉上的神色,心下一軟:「謝謝你,日斬。」
挨著他們不遠處,有個約三十歲左右男的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還是因為被日斬說中了心事,大聲的對自己身邊的人說:「寫輪眼有什麼好嫉妒的,血色顏色,看著就和宇智波斑那雙眼睛一樣邪惡!」
團藏看向了挨著他不遠的這個男人,這麼一看,不禁讓人莞爾。
這個人身上帶了木葉的護額,是木葉的忍者,原本在這時候,應該衝出去幫助村民的忍者,現在卻在山洞裡,和一群老弱避難,還在這裡放一些聽著就讓人火大的話。
不管原著里宇智波出了多少個反派,但有一點事毋庸置疑的,在宇智波斑想要離開木葉的時候,宇智波的人沒有跟隨斑離開,他們喜歡木葉和平安寧的生活。
雖然宇智波的人也沒有同木葉報信,但那時候宇智波斑是他們的族長,而且斑也沒表現出來要攻擊木葉的意圖。
而這個男人現在的做派,挑動著村民們原本因為宇智波斑所為,而敏感纖細的神經,讓村民將宇智波同宇智波斑劃上等號。這樣的話,讓宇智波的人又會怎樣想,大約會抱團取暖,開始排外。
對著這個男人,團藏冷冷的問:「你很討厭血?」
那男人大大咧咧道:「誰會喜歡血啊。」完了還撇了撇嘴,似乎團藏問的話很沒有道理。
團藏點點頭,道了聲「說得好!」,他將自己的聲調抬高了一個度,冷冽的聲音在空曠安寧的山洞格外響亮:「那你把你體內的血放空,不然,渾身都有你討厭的東西,你不難受嗎?」
日斬扯了扯團藏的衣袖,道理是這個道理,可這時候在大家都對宇智波有意見的時候說這些話,會讓大家討厭的:「團藏.……」別說了。
「有血才會有生命,說討厭血的你,也是夠了。」團藏推開日斬的手,在鏡驚詫的目光下站起來。
「敵人是宇智波斑,你們卻在這裡爭對宇智波的人,爭對木葉的村民,連自己人和敵人都分不清,還能講得這麼起勁。」
「有這個精力,不如關照一下你們身邊的孩子吧,他們現在真正需要的,不可能是我們剛才帶給他們的。」
說完這話的團藏冷冷的掃了眼山洞裡的人,直接往山洞外走。
人有許多類,而團藏最瞧不上眼的那一類,便是窩裡橫,而這個男人已經越過了窩裡橫,想要窩裡鬥了。
鏡愣了下,站起來追了上去:「團藏!」
剛走到洞口,團藏就被攔了下來:這裡是安全線,這條線內是有結界保護的避難所,除了這條線,外面就是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的戰場。
這兩個堪稱尾獸級的人形怪物的戰鬥,即便是遠遠的波及,也夠他們受的。
團藏站在洞口往外面看了看,遠處塵土飛揚,不過戰場似乎已經接近村子的邊緣:「.……」
以前看原著的時候,團藏會為宇智波斑難過,被千手柱間這個男人穩穩的勝一籌,可真當身臨其境的時候,團藏卻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千手柱間能勝一籌,千手柱間這個男人他有輸不起的理由。
鏡跟著團藏跑到山洞口,這一次他沒將注意力投降遠處的宇智波斑,而是站到團藏身邊,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團藏「嗯」了聲,瞥了眼鏡,重新將視線投向遠處的戰場,淡淡的說:「宇智波斑是宇智波斑,宇智波是宇智波。」
「你們要都是宇智波斑,那我們村子就真完了。」
一個活著的宇智波斑已經夠千手柱間和木葉喝一壺的,一個死了又復活的宇智波斑則是可以讓所有的人都喝上一壺。
「噗——!」
一聲笑突兀的在兩人頭頂響起,團藏抬頭,那裡倒著蹲著個人,眼熟的火影親衛:「要真是那樣,整個大陸都完了。」
團團冷冷「呵~」了一聲,這個火影親衛神出鬼沒的,似乎很閑啊。
占著自己的實力,這個男人伸手在團藏的發頂上猛的拍過:「敢說那些話,你膽子真大。」
面對這個么自來熟,團藏冷冷的應道:「大概吧。」
被懷疑就被懷疑吧,大不了被二代目抓去切片做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