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情不知所起1
沐蝶靈這麽一說,當即便讓所有的人都大感意外。沐蝶靈說這話時,目光在周圍的人臉上掠過,突然,她發現大皇子段逸轅那憨厚的笑容上,眼底一縷十分錯愕的的眼神閃過,抬眸低眉之間,似有若無地勾起一抹冷殘。但也隻是稍縱即逝,幾乎讓人難以捕捉到。
聽聞,大皇子不爭權,不問政,隻愛賭,更是青,樓的的常客,擁有天下最大的賭莊“大家樂”。傳聞他的“大家樂”賭莊,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無所不賭”。隻要有人想得出的賭法,他的賭莊裏都有。
那就是說,他是天下的最大賭豪了?一個擁有最大賭莊的皇室富豪,真的不爭權,不問政麽?一絲疑雲閃過,沐蝶靈已經掃瞄過他的腦電波。她,從來沒象此刻這樣,連續地掃描了幾個人的腦電波。萬萬沒想到的是,在大皇子的腦電波裏掃描到了如此讓她驚心動魄的信息!
原來是他?!太意外了!如果她沒有解讀別人腦電波的功能,實是萬萬沒能想到,這個笑得一臉憨厚,似乎隻愛賭博,其他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一樣的大皇子會是那個真正的幕後凶手!
他,隱藏得好深,太厲害了!此刻就算知道是他,她也還拿不出什麽證據來。
而這時候,段逸堯卻還萬分愕然地問道:“靈兒,你說真的?你怎麽知道那不是……”
“相信我!不是你母後,你母後被人裁髒了!她是你的母後,絕不是你的敵人。”沐蝶靈的眼睛沒有望著段逸堯,而是在段逸轅的臉上冷厲地掃過。而段逸轅居然還能望著她微微一笑,笑得十分地友善,還頷首點了一下頭。
高啊!大奸大惡果然是真人不露相!沐蝶靈冷冷地勾唇一笑,這個仇,她非報不可!敢讓人來潑她狗血,她要他付出百倍的代價!你來陰的麽?好!那就陰吧!“大家樂”是吧?她要定了!
“靈兒,你知道是誰麽?”段逸堯問道。
“噢,不知道。”沐蝶靈回道。拿不出真憑實據之前,她還不想先打草驚蛇。
“那你為何那麽確定不是我母後做的?”段逸堯也不避忌了,直指是自己母後做的了。
沐蝶靈這時終於回過頭來,溫婉道:“我雖然不知道是誰做的,但我可以確定不是你母後做的。你母後隻是因為太愛你,所以才為你擔憂,聽了外麵的傳言,懷疑我罷了。但她還不至於要在公眾的場合潑我的臉,那不是等於潑她自己的臉麽?你母後哪有那麽弱智啊?你這是懵了麽?你要是以為是你母後做的,那可就讓真正的凶手笑破肚皮了。”
“靈兒,你不生我母後的氣麽?”段逸堯聽了沐蝶靈的這番話之後,原本來時一直激蕩著悲情的俊臉上終於蕩開了一絲極大的安慰。他也是聽了傳言和古風他們的匯報趕過來的,雖然他們唯唯諾諾,閃閃爍爍,但也說明了一點,就是他母後在難為他的王妃。所以,一路趕來,他的心被揪得難受,恨不得殺人,幾乎也失掉理智了。
“沒有。”這一句話有點兒假了,她其實還是有那麽一點兒生氣的。但是,她瞧了一眼段逸轅和他的母妃李氏,就一點兒也不想讓他們得逞。所以,才笑著輕輕地搖搖頭。此刻她哭敵人就會笑;她笑,敵人才笑不出來。
皇後娘娘第一次用一種全新的目光望著沐蝶靈。這裏所有的人都已經在懷疑她,包括自己的兒子。她怎麽也沒想到,沐蝶靈會在這種她自己都覺得百口莫辯的時候,如此確定不是她做的。
原本,恢複了本來麵貌的沐蝶靈姿容絕色,清純高貴,模樣兒就已經是她認可能匹配兒子的兒媳婦了。但是,沐蝶靈句句含譏帶刺,她當然沒法喜歡。可是,此刻沐蝶靈的一句“我可以確實不是你母後做的。”簡直就勝過千言萬語,幾乎立即就俘獲了皇後娘娘的心了。
皇後娘娘坐在皇後這個位置,於每日裏明爭暗鬥的後宮之中,不知麵對過多少的風風雨雨,步步驚心,見過的都是鬥得個你死我活的算計。表麵瞧來風平浪靜,笑口相迎,關鍵時候狠狠地插你一刀。沐蝶靈雖然是她的新媳婦兒,卻被她一開始就列入了要除掉的次品了。可此刻,這個她一心打算要除掉的媳婦兒卻為她的冤屈說了所有人都不可能為她說的話。
複雜的眼神裏莢雜著異樣的情緒,皇後娘娘此刻雖然沒說什麽,心裏卻有塊堅冰在溶化了。
既然受害的正主兒都說了絕對不是皇後娘娘做的,其餘的人當然也不好一再指認。但是,此刻又不能立即就能查處出真正的凶手。皇後娘娘對皇上說道:“請求皇上徹底地查辦此事,將凶手和幕後指使的人都揪出來查辦。”
皇上一雙睿智深邃的眸子象刀子般掃過全場的人,嚇得人人禁聲,都有些後悔來聽審看熱鬧了。這時候,他才發現右相還跪著,便擺手道:“沐愛卿,既然令千金都說她沒有欺君之罪了,沐愛卿快快請起啊!”
沐蝶靈這時也才注意到,自己的爹爹還在跪著呢。她走過去扶起右相爺,說道:“爹爹,女兒累到爹爹受罪,要爹爹擔憂了。”
“爹爹沒事,隻要靈兒沒事就好。”右相爺是一直心感愧疚,所以才跪著,並無半點怨言。
這時候皇上袖袍輕揚道:“給相爺賜座!”
右相爺已經跪得腿都有點兒麻了。但是,雖如此,他此刻心裏還是感到非常寬慰的。因為大千金真的非但不瘋不傻還有著傾國之貌。關鍵是,戰王殿下非常的溺寵自己的女兒。剛剛他雖然跪著,但也看得明白,女兒不但得到了戰王殿下的溺寵,似乎連皇後的心也收服了吧?而皇上更是對這個女兒每每投以讚賞的目光。
這件事至此,皇上也感到非常的不快。連續兩件事都在針對著老三。看來有人已經將老三看作眼中釘了麽?他對老三的寵愛有那麽明顯得要讓人非除他不可了?袖手輕揚,他結束了這個家庭的審案,卻沒有說明要將此事交由刑部審理和追查。
皇上率先擺駕回宮,看熱鬧的,當然也隻能散場了。段逸堯就要拉著沐蝶靈離去時,皇後娘娘叫住他道:“堯兒,你的傷怎麽樣了?”
段逸堯剛剛說了好些過份的話,既然那狗血不是母後叫人潑的,他心裏也好受些。因為,隻要不是母後做的,他可萬萬不能放過了。如果真是母後做的,他就算是氣瘋也隻能幹氣了。但無論如何,母後也做了好些讓他生氣的事情。所以,他還是俊臉板著,都不想搭理了。
還是沐蝶靈拉著他的袖子扯了扯說道:“母後問你呢,你鬧什麽脾氣?”
皇後也知道自己惹人厭了,見這偏殿裏已經沒有其他人,堯兒又臭著一張臉,她居然放下身段對沐蝶靈道:“靈兒,你能隨母後到寢室中去一下麽?”這聲音可是溫柔得多了。
可是,還沒等沐蝶靈答應,段逸堯立即就拉著沐蝶靈,將她扯到後麵道:“母後,你又想做什麽?兒臣的傷口在隱隱作痛了。”說著,一臉防備。
皇後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也知道自己似乎有些過份了,呐呐道:“母後保證不會再做傷害靈兒的事情了,可以了吧?”
沐蝶靈將段逸堯按在一張椅子上說道:“你在這坐坐,我去去就來。”
段逸堯說道:“我陪你去。”他再也不放心她一個人了。不過是睡一覺,她就被人害得那麽狼狽。
皇後娘娘見兒子象防狼一樣地防著她,也無語了。
總算他們還肯跟著她到她的寢宮裏。到了皇後娘娘的寢室中之後,皇後娘娘對林麽麽說道:“林麽麽,你替本宮到裏麵那紅木彩金的箱子底下將那隻藍色的珠寶首飾盒拿來。”
“是!”林麽麽應了一聲,進了裏麵的一個小房裏去了。不一會兒之後,林麽麽就捧來了一個精致的首飾盒。
皇後娘娘接過,對沐蝶靈道:“這個首飾盒是你和堯兒大婚時,本宮想送給你的禮物。但是,那天本宮一時忘記了。”她說著,臉上浮出了紅雲。她根本就不是忘記了,而是當時壓根兒就不想給。
沐蝶靈瞧見皇後娘娘打開的首飾盒裏,裏麵的金釵銀釵,珍珠瑪瑙,玉鐲玉佩什麽的,件件精致得讓人乍舌,不禁目瞪口呆道:“娘娘,您不是已經送了三個盒子的首飾給兒臣了麽?怎麽又送?”
“本宮送了三個首飾盒麽?”皇後娘娘愕然。
段逸堯不知怎麽說好,臉色7尬著。沐蝶靈和皇後娘娘對視了一眼,然後意會到什麽時,都轉頭向段逸堯望去。咳咳!原來如此!
噢!原來有人做了莢心餅幹麽?用母後的名送她珠寶首飾盒?讓她以為……狠狠地剜了某人一眼!
皇後娘娘臉色7尬。戰王殿下段逸堯也訕訕了。被人識穿了,他隻得臉皮厚了,聳聳肩,攤攤手,就那麽回事嘛。不就是哄自己女人開心的招數麽?怎麽被人用眼刀子剜了?送人珠寶也討不了好,還討了把眼刀子?
從皇後娘娘的寢宮中出來之後,隻有一個五皇子段逸雲還屁巔屁巔地跟著,不願離開。他是跟著段逸堯來的,卻從見到沐蝶靈的真麵目之後,一直處在張口結舌之中,嘴巴一直張成個O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