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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王逯夜居城中香Xin

  “老板,最好的房間,要有木桶浴,還有準備一下晚飯,要這裏的還菜好酒……”


  “是,是……,大人,大人怎麽今日這麽晚啊!”


  好象這京都的城中香客棧認識這個當差的付府裏的侍衛。


  “少囉嗦,快給我準備去,要最好的房間,最好的菜和酒,銀兩不是問題。”


  那個侍衛還給那個掌櫃使了一個眼色,那個掌櫃也是老江湖,一見這個眼神,心裏就明白了,再看看客棧裏正憔悴等著的那些漂亮的姑娘,那個掌櫃篇嘻嘻一笑。


  “好類,最好的房間,最好的飯菜,最好的朝春醉……”


  不晃一點時間,那菜酒都上齊了,侍衛搖了搖手,這些姑娘便饑腸轆轆的走了過來,並且坐在了椅子上,看著菜桌上的那冒著煙的美味佳肴。


  不禁餓意頓起,手抓著筷子便吃了起來。


  “謝謝,二位官爺。”


  “不用謝,這是大內總管付大人吩咐在下的,要好好的招待你們,別讓你們餓著凍著,否則沒有招待好你們,臉色憔悴,身姿恍惚,那我們這幾個人回見大人,定會被大人嚴加斥責,所以你們一定要吃好,睡好,別她媽的明天付大人一見你們那窘樣,我們這些幾個人就臉上也不好看。”


  那幾個姑娘在出發之前,也知道此去是被付大人做養女的做養女,做丫鬟的做丫鬟,做婢女的做婢女,所以也沒怎麽想,就大快朵頤的吃喝起來。


  一陣秋風蕭瑟後,飯桌上隻剩空蕩蕩的碗碗筷筷。


  座去房空……


  夜慢慢的深落下來,明月掛在當空中,薄雲在輕擦掠過。


  淡淡的花香在院子裏出來,直接吹上了客棧閣樓。


  闃靜的煙很寂寥的在房間彌漫,象長長的白練條。


  原來那幾個侍衛吃完酒飯後,上了閣樓,稍做歇息後,房間外突然傳來腳步聲,並且輕輕的敲起門來。門被流出一道縫隙,從外麵遞過來一柱粗粗的香狀物。然後又關了門走下樓梯,聲音漸漸地消失殆盡,仍然恢複了沉寂的夜的原貌。


  “如何行動……”


  “稍微晚點,讓那幾個姑娘再睡一會。”


  “哈哈……,挺嫩的,嘴皮薄薄的,皮膚還挺白嫩的,惹的我心癢癢的……”


  “別囉嗦了,等會讓哥幾個好好享受享受!”


  夜漸漸地繼續深入下去,月色已變的迷惘,如在輕煙裏昏迷。


  ……


  吹過兩柱香後,那些姑娘睡的更沉了,就算擊掌在臉上又休想叫醒,這是名副其實的酣睡如泥。


  這一夜的確不同反響,讓那幾個侍衛好好的品嚐了一番,這什麽是鄉村女子的滋味,什麽是付德高要請的什麽丫鬟,什麽養女,什麽親侄女的滋味。


  臉上在滿意的發笑,在困倦裏被一驚,院中的一隻大雞仰脖高唱。


  晨光在空氣裏揮發,客棧裏睡過的客商都陸續走出了客棧。經過昨夜一陣折騰的那些姑娘,還在昏昏沉沉當中,這大雞的吼聲幾乎等於沒叫。


  原來這藥性聞著,幾乎是入了心肺,神經麻木不堪,無法一時逆轉過來,看來沒睡到中午是不太可能。


  那幾個侍衛也不著急,因為這裏就是京都,一步之遙的大內總管付府,隻要一眨眼的功夫騎馬便到。


  太師府上依然很按部就班,早晨的一陣緊張的洗漱過後,這音樂學堂裏就會奏起雅樂。


  階下的風華絕代,吹氣勝來,雪腴霜膩。皆在纖指下的瑤箏音弦裏揮發著……


  馮頤珊珊而來,特別的有精神,她由於一直在排斥宮中給她所帶來的困擾,所以以瑤箏來把幹擾驅趕,並且晚上睡覺前會聞聞一種催眠的醉花香,盡早睡去,以免離開瑤箏後,那滿腦子的入宮召見,讓她又怕又煩惱。


  “馮頤,今日指法比往日有所差別,是不是什麽幹擾了你,這次老師不會問你是春夢,你自己說,是什麽幹擾了你這幾天的學習,好象有一點的心神不定……”


  陳平看出了馮頤的異樣,原本陳平想去太師那問一下,告知陳平,這幾天馮頤的心神不定,精神恍惚。


  “沒有啊!就是有點頭痛,是昨晚聞了那醉花香,這花就是安眠花,聞過後立刻入睡,哪怕打也打不醒,唯一的缺點就是早晨醒來受罪。”


  馮頤用纖手摸著頭,好象還有嘔吐的征兆。


  “醉花香,這花就是美酒,烈性強,容易使人頭暈,但你為什麽要去聞這花,分明醒來後會頭疼惡心……”


  劉楠和劉宸驚奇的看著陳平的滔滔不絕,並且又蹙顰若思,在猜測馮頤這幾天為什麽心神不定的樣子,為什麽要去聞帶毒的醉花香。


  “唉……,被驚擾到了,看來我在太師府這裏要耽不下去了……”


  說完馮頤似乎有一滴淚緩緩流出來,濕濕的,象露珠一樣在閃閃發光,並且把她的吹彈即破的白皙臉頰映照出來。


  “到底是怎麽回事?太師府怎麽會耽不下去,你是不是被中了醉花香的毒,胡言亂語了……”


  “沒有胡言亂語,往後的太師府或許會少了一個天真爛漫的馮頤,這是多麽可惜的一件事情,但又不能拒絕,不能任性,不能有隨心所欲。”


  馮頤心神不定,恍惚如飄雲一樣隨風逐流。


  “哈哈……,馮頤看來真的春心萌動了,一個人想著什麽,胡說些什麽,不能任性,不能拒絕……”


  劉楠不禁捂住小嘴發笑,她發現馮頤這幾天的確有點變了,變的有點稀奇古怪,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想些什麽。


  “你們別這樣看我,把我當怪物一樣的欣賞,我馮頤還是原來的馮頤,沒有變,有什麽好在我臉上一直盯著的,反正過幾天會揭曉答案的,到時,你們也不會在這樣怪怪的盯著我看,還真的以為我神經病,聞了那微微發散的醉花香,在糟蹋自己,沒有,絕對沒有的事情,好了,我現在要彈奏瑤箏,彈奏《陳家坳鄉村樂曲》第六曲。”


  “好好,靜觀其變,現在學習瑤箏,這瑤箏課時所安排的都快結束了,這是最後幾天的收尾課程。”


  陳平在階上的一教案桌前,神情發揚的說著,並且看著這些已經學有所成的學生,一時感慨萬千,歎歲月之流水,少女之清純,春夢之韶華。


  那幾個從遙遠地方過來的青春靚麗的姑娘,在幾個侍衛的引領下進了大內總管的府院。


  到太師府時已近黃昏,太陽的殘光在瀾濯江幾乎淹沒,一輪月暉在晚風吹送的薄霞裏出來。


  柳葉初夏的時光裏默默地沉醉,飄逸起柔軟的身姿,蕩漾與流水的擦波而過,鷙鳥在驚悚裏狂亂,隼白的翅膀驚飛樹林的靜謐。


  夜風把大內總管的付府給點燃了燭光,懸梁飛簷,螭吻噬月,蒲牢疲倦在洪鍾。


  “付大人,都來了,這一路顛簸,可苦了你家鄉的那些姑娘……”


  “怎麽廢話這麽說,本大人這次派你們去我的故鄉,那是近來思鄉心切,想去看看故人,他們都過的怎麽樣,還有自己的哥嫂姊妹,唉……,離開故鄉二十幾年,怎麽能叫自己不思家鄉,不思念自己的親戚朋友……”


  說完付德高的幾滴濁淚噗呲噗呲有節奏的滾落下來。


  他用袖子裏的手帕擦了擦這多年未哭過的濁淚,把他的眼睛還染成了微紅色。


  “大人,你思鄉過甚,可要注意身體,國家和皇上可不能沒有你來操持,你千萬要保重身體。”


  一侍衛躬身獻媚,殊不知他昨晚痛快的爽了那些姑娘身上的滋味。


  “可是,國事多秋啊!我付德高忠心耿耿,一心報效朝廷,蒼天可鑒,可是太後還是不能理解卑職的苦衷啊!”


  ……


  “本大人家鄉的哥嫂身體怎麽樣?有沒有替我把書信給了他們,還有帶過去的一篋金銀……”


  “都已經給他們了,並且替大人你問候過了,你幾個哥嫂都感激涕零,說這麽多年來,也不見大人去看望他們,這次過來還帶了這麽多的金銀玉器,都朝京都的你跪謝不已呢!”


  此侍衛名叫王逯,是大內總管付德高的貼身侍衛,武藝高強,缺點就是極其貪財好色。


  “這幾個姑娘都幾歲啊?都是我們付家坳的姑娘嗎?有沒有本大人的親侄女。”


  “大人,有一個是你的親侄女,另外幾個都是付家坳裏的姑娘,基本都年方二八。”


  王逯擠眉弄眼的邊說邊看著站在大堂上的那些姑娘。


  這城中香客棧似乎把香氣鑲嵌在了王逯的那嘴皮上。


  他滿足著,連與付德高每一句的打岔,都在滿足裏狂躁。


  大雞被城中香客棧的掌櫃打了屁股,大雞折翅嗷嗷而逃,鑽進雞籠子裏不敢再仰脖大鬧城中香客棧。


  “再叫,殺了你燉蘑菇,一天到晚叫個不停,客人都還在睡覺。”


  這昨夜來的那標有京都官家專車字樣的車輿,一行人雖然臉上掛著仆仆風塵,有繾綣身姿,但幾個京都侍衛可是穿著一身光鮮的官服,腰佩彎刀,盛氣淩人。


  而幾個姑娘則姣容如花,雖然綰袖羞澀,但都年方二八,容貌韶秀。


  “老實點,驚動了這京都的腰佩彎刀的官爺,連我這個掌櫃都的陪著你一起燉蘑菇。”


  那掌櫃見大雞老老實實的耽在雞棚裏,從院中走向客棧大門,回頭又意猶未盡的罵了一句。


  大雞抖動了頭頂的大紅大肥的雞冠。用喙狠狠地啄了一下地麵,又撲了撲大翅,然後把頭縮進草堆,裝著睡著的樣子。


  王逯在閣樓上,滿滿的睡了一上午,差不多睡到了午時,睜大眼睛往窗戶外一看,白日如火,當空燃燒。


  “快起來,快起來,兄弟們,吃了這午飯,可以叫上這些娘們走了,昨夜夠你們舒服的啦,如果覺的不過癮,付大人府上仍然可以偷著玩,哈哈……”


  “哈哈……,付大人這幾年的丫鬟婢女,都給咱們玩膩了,這幾個尚有鮮度的,正好解解我們的饞,都他媽的好長時間沒這麽痛快過了,你看這二八的小娘子,的確味道就是鮮,令我的心髒還他乃乃的直跳。”


  這個說話的侍衛名叫花奎,也一樣的極其好色,付德高府上的那些丫鬟婢女幾乎都給他玩了個遍。


  不是在草地裏,就是在山溪邊……,在付府沒事就盡想著這些翻雲覆雨之事。


  藥性果然在午時消失,那些姑娘都起來,其中一個是付德高的侄女,的確頗有點姿色,鼻子高且挺拔,眼睛是勾人的杏仁眼,就是嘴巴有點缺憾,不是殷桃小嘴,而是大嘴,能把自己的臉頰吞沒似的。名字叫付曼,鬟發青蔥,潑墨般發亮。


  “妹子們都快起來……,快起來!”


  付曼兩眼還朦朦朧朧,她睜開迷蒙的嬌眼,還用手揉了揉眼睛。


  剛醒來時光線會刺眼,這初夏的陽光的確是還算洶湧。


  六月之天氣,可謂即舒服又焦躁。衣服可以穿的少,就薄薄的綾羅綢緞,漂亮的褻衣都若隱若現的在褂襖裏麵,不小心會羨慕旁人的眼睛。


  冰簟開始在纖手裏覺察涼意,付曼也一樣,她起身穿好放在枕邊的外衣外褲,這薄薄的裲襠內衣,的確是繡花繡山的,特別的耐人尋味。


  ……


  “哇……,這天氣真好,都白日的太陽,太瘋狂了,不知大總管的府上有沒有風箏,那可以在傍晚或者早上玩一會。”


  一個姑娘已經起來,望著窗外。


  不過她羞於啟齒,不敢說出第一句特敏感的話。


  “你們有沒有感覺異樣,付遙,你有沒有感覺異樣,我怎麽感覺下麵……”


  首先說出來的是付曼,她準備穿褲子時才覺的下麵很不舒服。


  “是啊!我也有點,這怎麽回事,剛才我都不好意思說,所以把嘴裏的話咽著。”


  付遙終於承認自己有異樣的感覺。


  她們開始懷疑這城中香客棧是黑店,是一幫賊人所開的黑店,可也不象黑店啊,生意這麽興隆,客棧又這麽豪華,來往客商這麽陸陸繹不絕的,怎麽可能是黑店,她們又把懷疑放在互送過來的這幾個侍衛,但也不太可能啊,如果被付德高大人知道,那可要懲罰的。


  “唉……,都破了,都破了……,這叫我如何以後嫁人,見我朝思暮想的付大哥,這簡直叫我怎麽活下去,還不如死了算了。”


  付遙一想到這,情緒開始極其激動,想著準備在這閣樓的窗上縱身一跳。


  另外幾個姑娘一看付遙的出奇舉動,慌忙抱緊了付遙。


  “讓我去死算了,我以後如何去見我的付柯大哥,我朝思暮想的付柯哥哥啊……”


  “別哭了,這次我們出這樣的事,我會替你們做主的,先把這個氣給咽了,等到了付府上,我跟我的叔叔會哭訴的,一定給你們洗白冤曲。”


  付曼也義憤填膺,想不到自己的年方二八的少女韶華,會在這裏夭折。


  “接下去,我們怎麽辦啊,付曼姐……”


  付遙哭著問付曼。


  她的眼角的百花花青澀的淚水真多,都可以洗了她的下午剛醒的臉頰。


  “接下去,裝作若無其事,還能怎麽樣,等到了我叔叔的府上在做計較。”


  這場騷動總算在付曼的策劃下靜止了下來,稍微洗漱一陣後,微微化了點妝容,然後一起走下閣樓。


  掌櫃的滿麵春風,唯唯諾諾,對於昨晚的事情好象沒有什麽感覺似的。


  “吃午飯,飯都已經替小姐姑娘們準備好了,昨晚還睡得好嗎?”


  一整笑臉寒暄,帶著那些姑娘入了席。


  王逯和花魁侍衛,還有另外幾個侍衛都已經齊刷刷的在等著他們入座。


  “昨晚,還睡的香吧!這是城中香客棧,顧名思義,就是以香氣聞名,你們不知有沒有察覺,我們昨晚進來的時候,這客棧大院裏的奇花,就是能散發香味的花朵,一到初夏就濃鬱的不得了,所以你們這次是趕上時候了,不然一過這季節,那就沒有這個香味了……”


  王逯喝著酒,饌饗著城中香燒出來的美食。


  “嗬嗬……,的確如此,這香氣都把我們這些姐妹迷糊塗了,到現在才醒過來,這城中香,城中香,看來是天下所有女子的向往之地……”


  付曼還算情商挺高的,喜歡以調侃之詞來抒發內心的鬱悶。


  “是的,付曼姐,這裏的香味感覺可以迷死天下所有的少女。”


  付遙聽出了付曼的言外之意,所以也跟了上來,大聲感慨。


  “哈哈……,以後可有的來,做了付大人府上的丫鬟,以後我們會繼續帶你們到這裏來,聞著這花香,一起品美酒賞月,莫枉過青春韶華。”


  “哈哈……,王侍衛說的對,來各位,還有從付家坳遠道而來的姑娘們,舉杯共喝一杯,共祝我們一起圓滿快到達了目的地,二來為我們共同可以侍奉付大人而幹杯。”


  花奎見機行事,舉杯站了起來,麵對那些臉上稚嫩,青春風采招人歆羨的姑娘,興致勃勃的說起祝酒詞。


  “好,好,既來之,則安之,那隨了這個侍衛大人的願,我們姐妹們一起幹杯喝了這杯中酒。”


  付曼也大方的站了起來,她的鼻子很直很高,可是嘴巴有點大,這一杯酒立刻在她的大嘴裏無影無蹤。


  車輿已早早在城中香客棧的院門外靜候,這三匹馬昨晚在客棧的馬廄了大吃了草料,所以精神很好,眼放清光。


  時爾在大院門外嘶吼一聲,似乎聞著京都得泥土特別親切。


  這馬鬃還特別可愛,被王逯侍衛梳成了一條一條的長辮子。


  “這等會過了五十裏左右的路程就到付大人的府上了,到的時候可能剛好傍晚時分,因為還要過街市,那裏人多噪雜,所以得讓馬車慢慢的過去。”


  其實還有十幾裏的路,硬是被王逯說成了五十裏。


  付曼和付遙,還有同村幾個姑娘都先上了馬車,進了大車廂,告別了這噩夢般的城中香大客棧。


  不過這大院子裏的奇花,散發出來香味的確與眾不同,把鼻子都熏的受不了,簡直是千裏香飄惹人醉,初夏之縷萬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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