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漠狼曾經③
傷害上位者，還造成了不可挽回得過錯，對於漠狼這種沒有什麽大作用還毀了容的來說，等待她的不是死亡，就是直至死亡的不斷折磨。
漠狼在決定下手地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承擔後果的準備，所以在被帶走關起來見到那位大人的時候，她沒有反抗沒有掙紮，隻是平靜的麵對著，等待罪名的宣判。
等啊等，不知道等了多久，也不知道時間到底過了多久。她隻知道日出日落月出月落，來來回回四次之後，才有人將她從牢獄之中帶了出來。
跪在地上，連續四天滴水不沾讓她的身體已經瀕臨崩潰，可是缺因為長期的訓練導致她吊著一口氣距離死還遠的很。
“漠狼，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傷了他。你應該知道，你的身份，與他的身份。”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從上方響起，沒有任何感情存在的音質冰冷僵硬，帶著許些不自然。
漠狼暈乎乎的，抬起頭迷茫的看著上方隱藏在珠簾之後的男人，沙啞著嗓子，回答道：“漠狼知道，可是即使這樣又如何，我不願他碰我，即便是死，我都不會讓他接觸到我。不過是割了那個玩意兒，要死就死，要活就活，隻在您一念之間。漠狼，聽從吩咐。”頭低下，卑微而又悲哀的。
身在此處，長在此地，身不由己。她早已習慣了低眉順眼，但卻有著不該存在的驕傲。
沉默，很久很久的沉默。隻有平緩的呼吸聲在空蕩蕩的室內回蕩。
“你走吧，我不會懲罰你。隻是，這件事情不會再允許有第二次。”男人終於開口了，而他給出的答案卻讓漠狼震驚無比。
為什麽，為什麽不殺了她？就這樣輕易的放了她？這，估計是她活了那麽久聽到的第一個玩笑吧。
抬起頭，看著上麵的那個男人，眼底的情緒沒有隱藏，明明白白的表露了出來。
“不殺你不過是因為你還有用罷了，不要多想。好了，離開吧，一會兒舟山要來，若是他看到了你，你就不會那麽輕鬆了。”
“……是。”
漠狼應到，無奈的轉身離去，事情似乎就這樣的解決了。沒有任何動靜，安靜而又平和的，沒有懲罰沒有處死，隻有簡簡單單的幾句話。
很難以置信，真的。這種事情，在組織之中估計還是頭一遭吧。而她，竟然開了先例。
狠狠得甩了甩頭，不願意在去想那些有的沒得。能夠活下來就已經很好了，何必去在乎其他？
然而，此刻的她卻是沒有想到，之所以她被留下，不過是為了後麵，更加痛苦的折磨——來自於心。
……
23歲，漠狼已經成為了一個高等殺手，而且還是一等。不過這個等級是對外保密地，隻因為她之前所做的那件事情讓她不能太顯眼，不然的話被那個被她割了寶貝的人注意到，死亡又會降臨。
對於這件事情，漠狼也不太在意，大人那麽說了，她就順從就好，對她也沒有什麽損失，該有的東西她都有了。
而這些年裏，因為十八歲的那次事情，漠然也似乎開始變得懂事，不再像以前那麽懦弱，任務也都能夠獨立得好好完成。
這是最讓漠狼欣慰的地方，畢竟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那麽漠然就必須學會保護自己，如今自己知道努力了，也總比她逼著的好。
離開組織的日期也定了下來，隻要完成了最後一個任務，她就可以帶著然然離開，去過平凡人的生活。
真好。
想著最近接二連三的好事情，漠狼嘴角忍不住勾起，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愉悅的氣質。推開門，走進自己的小小公寓，看到漠然正在廚房忙活，嘴角的笑意更深，扔下包裹坐在餐桌上，看著正在做飯的漠然，調笑道：
“啊啊，我們家然然真賢惠，要是誰家姑娘能嫁給他，估計都要幸福死了。”
忙裏忙外的漠然突然聽到這話，白皙的臉瞬間通紅，耳朵根子燒疼，支支吾吾的一邊切菜一邊道：“姐，你別鬧。我們怎麽可能能夠結婚呢，而且我隻要跟姐在一起就好了，別的女人哪有姐好……”
“噗！”漠狼冰塊臉陡然融化，雖隻是曇花一現但那眼中還存在的笑意卻是明明白白的表示她此刻心情不錯。
“哎哎，那可不行。你姐姐我醜的要死，可配不上這麽美好的小弟。至於結婚，以後還是有機會的，因為我已經拿到了憑證，隻要我們在做最後一次任務，我們就能夠離開了。”
說到離開，漠狼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了。她為此努力了多少年，又為此付出了多少，如今終於快解放了。她地心情可謂是無比的激動！
“是嗎？真是，太好了呢……”
激動中的漠狼並沒有發現，在她說出那話後，正在切菜的漠然明顯手下一頓，目光渙散魂不守舍。對她得話也是敷衍了事，興致不高。
漠狼沒在意，隻當是漠然擔心不能適應普通人的生活或是被排擠，手指扣了幾下桌子，安慰道：“好了，你也不需要擔心。看看，我們家然然長得那麽好看，性格又溫柔，會做家務會做飯洗衣服照顧人。以後再送你去上個大學當個學霸，這絕對會有大把大把的等著你來挑。”
話說完，半天不見漠然的回複，漠狼挑眉，無奈的搖了搖頭進了自己的房間去洗澡收拾去了。
哎～這孩子，都這麽大了還這麽容易害羞，也不知該說什麽好。
“……可是，我並不想結婚生子，更不想過普通人的生活啊……”漠狼走了，悠悠然的回答才遲遲出口，漠然手上的動作已經完全停了，目光渙散的看著剛不小心切到的手指，一道很小的口子，留著深紅色的血液。
姐姐啊，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你，你會不會後悔當時護了我？會不會後悔將我一直帶在身邊給予無限信任？
姐姐，我要的，從來都不是自由。我已經被染黑了，又怎能再跟你一起去享受自由的美好……姐姐，漠狼，我已經，真的，已經不想在叫你姐姐了。
菜刀被擱下，將切好的食材全部丟進鍋中。滾燙的油與冰涼的食材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油水亂濺。
……
一槍，沒有絲毫猶豫的射進了漠狼的心髒，身體的疼痛遠沒有心底的痛來的劇烈。
淚水從眼角落下，堅強的，從來都不會流淚的她，第一次為了她照顧了十幾年的弟弟破了界。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她這麽問他。
“因為，我不想要自由。”他這麽回答她。
不想要自由，那麽你想要什麽？為什麽不告訴她，如果告訴她了，她就不會那麽的努力，那麽的為其付出所有！
一槍，一槍啊，手抖都沒有抖，那麽的幹淨利索，是因為早就想好了，早就做好了決定嗎？原來她的陪伴，對於他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麽嗎？！
自由，自由啊，那是多少人，在組織裏的多少人所期盼的！他們誰不是想從這裏出去，去過普通人的生活，不用擔心生命的隨時離去，做一個普通人，做一個平凡人！
她不願讓他跟組織參和的太深，是為了他好啊……在組織的權利越大，就會越迷失，忘記自己是誰，忘記自己到底是為了誰而活。
她不想……她真的不想他變成同那些人一樣，隻知道如何殺人，如何完成任務。
他不懂，他竟然不懂……
漠狼笑了，她很少很少笑，因為沒有太多需要付出真心的人，因為如今的她已經不是曾經的美人兒了，因為她是殺手，實殺，不需要容貌，時時刻刻蒙著臉麵的殺手啊。
不能笑，所以不會笑。
可是，此刻倒是無所謂了，因為她快要死了，快要離開這個世界，獲得，真正的自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漠然，你就當我是眼瞎，才會覺得你是那班單純無辜！你等著吧，你總有會後悔的一天，而那一天，不會太遠！”
話音落下，漠狼也閉上了眼睛。這一次，世界上不會再有她，組織也不再會有一個名為漠狼的人，而漠然，也不再會有一個姐姐。
她，會化為塵土，慢慢的，慢慢的埋葬在時間的歲月之中。
漠然，還是漠然，哪怕是親手殺死了漠狼，他的臉上依舊是隻有溫柔笑容。
他，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樣，默然麵對一切，看似沒有任何痛苦，但其實，他的心比誰都疼。
時間，流轉，一切化為碎片，時光讓曾經地一切變得模糊，而現在，卻又被重新挖了出來，變得清晰無比。
猛然間的驚醒，漠狼坐起，雙眼失神的看著前方，厚厚的霧擋住了她的視線，所看之處模模糊糊的，怎麽看也看不清楚。
漠然，當初就應該殺了你，而不是將你救起養大。
低頭，看著不自覺握緊的拳頭，漠狼陷入了沉思。許久之後卻又放開，大腦開始回神，眼神變得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