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進了我的房間上了我的床
"那麽,"郎天慎挺了挺胸,"剛才我吻得不規範了,這樣,罰我重新再吻一次!"
這回輪到李森後退了:"不,不必了,下次注意就可以了!我要回家了!"
"回家?你還有東西沒還給我呢?"
"什麽,你怎麽這麽得寸進尺!"
"不不不,不是我得寸進尺,而是你確實欠我的!"
"我還欠你什麽?"
"那天,你來到我的家裏,吃了飯,然後洗了澡,然後進了我的房間——"
"我不記得了!"李森打斷了他。
但郎天慎卻在興頭上:"你進了我的房間,然後上了我的床——"
"我忘了!"
李森幾乎已經料到他想說什麽了,她現在隻想快點兒逃走。
但那一個卻滿臉壞笑:"既然你忘了,那我幫你複習一下,我們就從洗澡這段開始複習,你是在客房的浴室洗澡的,洗好之後,穿著一件粉色的睡衣——"
接下來,一隻玉手及時堵在了他的嘴上,但他露出的兩隻大眼睛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李森把手拿下來,然後背過身去,用頭抵住牆:"不行!"
郎天慎從後麵抱住她,頭搭在她的肩上,柔聲問:"為什麽?"
"現在不行!"
"那麽什麽時候行?"
"必須——結婚後!"
“結婚後”這三個字一出,李森就明顯的感覺到郎天慎緊貼在自己後背的心髒歡快的跳了一下——他又有什麽古怪想法了?
果然,郎天慎的雙手鬆開了,李森回轉身,看到郎天慎一張得意的臉:"你在向我求婚?"
“我——求婚?”
李森忙否認,但已經來不及了,這個人已經興奮得不能自己了,他已經笑得隻見牙齒不見眼睛了:"我都不敢相信,這是你第二次向我求婚了,我是不是應該激動得哭出來才對——"
然後李森的一記粉拳就落在了這個人的胸上:"你欺負我!我要回家,快送我回家!"
"回家?外麵台風!"
"你又來這一套!我要回去!"
李森走到門口,外麵狂風大作!
郎天慎跟在後麵,透過門玻璃幸災樂禍地看著外麵的狂亂的世界:樹枝在風中張牙舞爪,不可一世,地上厚厚的落葉也借風的威勢橫衝直撞——李森轉過身來:"我睡哪裏?"
郎天慎欣喜若狂:"客——客房!"
李森轉身往客房走,郎天慎忙跟上來:
——“和你談個戀愛太辛苦了,約個會還得找台風天才行!
——“剛才你說‘結婚後’,是開玩笑嗎?這是什麽年代?如果真是這樣,傳出去,我會被笑話死的!
——“還有,你欠我的不會賴賬吧?”
李森已經走到了客房門口,她伸手去推門,郎天慎一把拉住了她:“你是要進去睡覺嗎?你今晚不再出來了嗎?”
李森點頭。
郎天慎一副好失望的表情:“至少吻別一下吧!”
李森斷然拒絕:“不,你會伸舌頭!”
“你也可以把舌頭伸進我的嘴裏,我不介意,這樣,就扯平了!”
李森推門就進去了,頭也沒回。
半個小時後。客房。
對著鏡子照了半天了,嘴唇也抿得粉嫩粉嫩的,如初放的花瓣,李森這才關了燈,躺到床上去。
但李森在這張巨大的雙人床上從床頭翻到床尾,翻來覆去了有幾百個來回,仍然沒睡著,然後李森拿出手機,給郎天慎發了一條長長的信息:
“關於結婚後的那個問題,我現在告訴你原因:我六歲時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後就一直生活在陰影之下,我被一遍又一遍地叮囑:‘不可對任何人講你的媽媽是誰,也不要和爸爸同時公開出現,忘記你的身世,陳美鳳是你的媽媽!’這些深深的刺痛了我,我痛恨李恩厚,也痛恨我的媽媽,我痛恨他們當初的不負責任的行為,他們生下了我卻沒有給我生命的尊嚴,所以,我絕不做同樣的事!”
信息發出了,李森卻忐忑不安了:他看到後會怎麽想?會不會非常失望?他失望的時候會噘嘴嗎?會咬嘴唇嗎?他咬嘴唇的樣子——
這時門突然開了,郎天慎穿著睡衣、抱著被子進來了:“就在一個屋簷下,還發什麽信息?”
說完,他就在李森的旁邊鋪床鑽被窩了。
李森目瞪口呆:“你要在這兒睡嗎?”
郎天慎在被窩裏很舒服地調整了一下姿勢:“外麵風聲太大了,我不敢一個人睡!”
李森哭笑不得。
外麵風確實很大,虎嘯和獅吼在窗外輪番上演。
窗內,兩個人麵對麵安臥床榻,你望著我,我望著你。
說完,他就鋪床鑽被窩了。
李森目瞪口呆:“你要在這兒睡嗎?”
郎天慎在被窩裏很舒服地調整了一下姿勢:“外麵風太大了,我不敢一個人睡!”
李森失笑:"你下次找個能說得過去的借口!"
外麵風確實很大,虎嘯和獅吼在窗外輪番上演。
窗內,兩個人麵對麵安臥床榻,你望著我,我望著你。
——為什麽喜歡我?
——因為你漂亮!
——如果我有一天不漂亮了呢?
——你不許不漂亮!
——我會老的!
——那也要漂亮地老去!!
——下輩子還會在一起嗎?
——你上輩子就這樣問過我了。
——可我忘了當時你是怎麽回答我的了。
——我答應你了,所以,我們這輩子才會在一起!
——那下輩子呢?
——下輩子該換一個了吧?總和一個人糾纏在一起,不煩嗎?
——不煩!
——你從沒說過那三個字!
——這還用說嗎?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
——隻要我沒說我不愛你了之前,那就表示我每一時每一刻都是愛你的!
——什麽時候不愛我了,就告訴我!
——不會有那一天的!
——還想知道我的過去嗎?我現在就告訴你,從我十六歲開始講起。
——我其實不在意你的過去,我也不會再追問你的過去,我隻要擁有你的將來,就夠了!
——其實我的過去很簡單,隻有五個字:隻因沒有你!
——明天我要帶你去見我的媽媽!
——為什麽這麽著急?
——我想盡快在你的名字前,冠上我的姓氏!
——為什麽突然說這麽多情話,你不是一直很討厭肉麻的話嗎?
——這些,都是我欠你的,我一次性還給你,我怕等台風過去了,我就說不出了!
窗外風聲漸小,窗內情話正濃,漸漸地,聲音小了,小了,輕輕的鼾聲漸起,此時,台風已過境,天地之間,一切都靜下來了!
早晨,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來,熹微的日光灑在床上,而床上,是相擁的兩個人。
床上相擁的兩個人,一個人的胳膊架在另一個人的肩膀上,另一個人的大腿搭在這個人的肚子上.
李森先醒了,她先將腿從郎天慎的身上拿開,然後將郎天慎的胳膊輕輕地挪開,但一鬆手,這條胳膊又搭了回來,李森於是把它一把推開:“你裝睡!”
那個人依舊閉著眼睛,一翻身,將李森壓在身下,繼續裝睡!
李森無可奈何:“我數到三,如果你還不起來,我就要采取措施了!”
郎天慎當然不會起來的,他對“采取措施”更感興趣,或者說,他在熱切地企盼著“采取措施”呢!
但他沒料到,三秒後,李森采取的措施卻是旋腕橫肘,左手抓住郎天慎的手腕內扣,郎天慎不得不呲牙咧嘴地翻身下來,然後李森反身騎坐在他的身上,以肘挑擊他的頸部,郎天慎動彈不得!
郎天慎被壓在下麵都喘不過氣來,他艱難地問李森:“你練過?”
“女子防身術!”
“防身?你沒事練什麽防身?”
“防狼的!”
“如果我真的是狼,你能防得住嗎?”
“你不妨試試!”
郎天慎就等這一句話呢,他一個旋身將李森壓在身下,李森當然不甘示弱,提膝直頂郎的腰腹,郎天慎幾乎被頂下床。
李森乘勝追擊,用被子將郎天慎裹住,郎天慎掙紮著從被子裏鑽出來,李森已經逃出了臥室,郎天慎追了出去,戰場轉移到了客廳,二人激戰正酣,卻突然停住了——廚房的門口,站著一個人!
郎天慎驚訝地叫了一聲:“媽媽,你怎麽來了!”
"媽媽?"李森瞪著這個女人.
一瞬之間,天地都仿佛凝固了。
這個女人白淨的麵孔,大大的眼睛,溫厚的氣質,她正驚訝地盯著眼前的兩個人.
這兩人穿著睡衣,頭發淩亂,正互相揪著對方的衣服定格在那裏呢!
郎天慎一手將李森拉到自己的身後一手胡亂地整理著頭發:“媽媽,你怎麽來之前不告訴我一聲?”
“我早晨做了蛋花粥,想到你喜歡吃——”聲音柔和,滿含歉意。
李森在郎天慎的身後整理了一下頭發,然後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向對方施禮:“您好,初次見麵,沒想到是在這樣的場合,我剛起床,請容我去梳洗一下!”
說完就從容去了盥洗室,丟下一臉驚訝的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