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惡魔的殺戮
嬌娘跌跌撞撞走在路上,這個地方他從未來過。一條羊腸小道,旁邊都是雜草叢生的亂石堆。可怎樣走也走不到頭,嬌娘急得快哭了,嬌兒還在家裏等著自己。這會兒恐怕擔心的急哭了,可這還不知道啥時是個頭。
一不留神噗咚的摔了一跤,摔到小碎石上,手也磨破了還往外流著血。嬌娘吭也沒吭一下的爬起來了。她已經習慣凡事靠自己,無人心疼無人問的。她唯一所以溫暖快樂全都來自於她孩。隻有她讓她感受到了濃濃的溫情和愛意。
她雖然長的不漂亮,但每個女子心中都是渴望愛情和關懷。婚後她渴望期盼的從來都沒有。隻有每天的打罵虐待冷言冷語,心一點點變冷,涼透。到最後深深的失望和絕望。丈夫根本不愛自己,百般嫌棄糟踐。從來沒有一點溫暖和好言好語,現在丈夫幾年了根本都沒碰過自己,也基本上不說話了,隻要開口就是惡毒的咒罵,再多說兩句就要打了。所以她自能用強悍自我保護,自我隔絕。沒有愛與尊重,但她仍希望能活的有點尊嚴,在孩子麵前能挺起胸膛做人。
孩子她的嬌兒阿,她要快點回家,這是什麽鬼地方,真嚇人。天快黑了,她不禁趕快加緊了腳步趕路。
但夜色深沉,她根本看不見岩石和草叢,所以一路不停地磕磕絆絆、跌跌撞撞,下陡坡的時候身子已經失去了平衡。她的鞋已經舊了,鞋底都爛了。她的一隻腳重重踩在一片碎石子上,石子在腳下一滑。她的另一隻腳本想找一個牢靠的立足點站穩,但落地時的角度很別扭,她隻能把全部重心都放在這隻腳上,踝骨上的肌肉承受了她的全部重量,一陣痙攣緊張。隨著下肢的關節一扭,她感到一陣刺痛,腿一彎,身體不由自主地往下倒。
嬌娘馬上爬了起來。在依稀月光下看見前方不遠處一間房子。
現在腳下的路平坦了,她大步向前走的時候好受多了。她每走一步,腳踝都會有一陣抽痛,但她確定腳隻是崴了一下,還沒有傷及筋骨。
突然不知從哪裏傳來動物的哀號聲,還越來越響亮,仿佛離她越來越近。現在噪聲持續不斷,已經交織在一起。嬌娘猜不出到底有多少野獸包圍了他們。盡管她的眼睛左一眼右一眼地瞥,但始終沒看見一隻狼,或其它的動物。
不過,她快要小屋了,她就要成功了。嬌娘顧不上害怕全力向小屋衝刺。突然,她感覺自已的心髒周圍彌漫著一股冷氣,隨後肺裏的呼吸幾乎凍結凝固了。天太黑她看不見它們。
她隻能分辨出空氣中有東西在動,一個黑影接著一個黑影。它們在她的身前旋轉,在它們迂回包圍她的時候,
她能感受到攪動的空氣打在皮膚上。
它們不是狼。
有東西從她身邊飛馳而過。盡管她的頭迅速往回一收,但那東西還是在她臉上劃出一道口子。她的鼻梁和臉頰一陣火辣辣地疼。她手一抹感覺濕濕的,她在流血。
“你們是誰,發生了什麽?”她大喊起來,聲音飄蕩
在風聲和號叫聲之上。那令人恐懼的號叫越來越響亮,
夾雜著嘶嘶聲和呐喊聲。她的胸口冰涼,呼吸間一陣陣刺痛。
前方一片昏暗中,一個黑影閃過,直奔她而來。她沒有時間做出反應去閃到路的一旁,她連做好應付的準備都來不及。但是等待中的一擊卻沒有出現。令人驚奇的是,那個陰影似乎直接穿過了她。她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產生了幻覺,但她感覺像是有一支冰封的利箭穿過了身體。她手捂著腹部,想要找到傷口或者破洞,但連衣服都卻完好無缺。
緊接著突然間,她感覺像是有成百上幹隻手抓住了她,那些手無影無形,輕如風煙,
但力道又極強。她感覺它們人多勢眾,要把她往下拖,
又不知要把她拖向何方。出於本能,她雙臂拚命掙紮,
盡力想甩脫它們,但是她的手在空中一無所獲。現在到底是怎麽回事?既不是鳥也不是獸。她不再動彈,感覺這無形的東西馬上退了回去。她該怎樣和自己摸不到的東西搏鬥呢?在這些生物的合力之下,她的腿一軟,癱倒在地上。
在群魔狂歡的咆哮和尖叫聲中,現在那些東西全都朝她一窩蜂撲過來。她能感到它們在自已的胳膊上和腿上,穿過她的肚子,甚至爬到她的臉上。它們觸碰著她身體的各個部位,火辣辣的,就像結霜的金屬貼在裸露的皮膚上一樣。越來越多的黑影穿過她的身體,寒氣入骨。現在恐懼感不會再讓她情緒激動了,相反,恐懼感讓她變得虛弱。她沒有力氣繼續和這些無法擊敗的東西搏鬥下去了。
“救命啊”!
“她低聲喊道,
“救命。”
她的聲音有氣無力,如同在喉嚨裏嘟囔了一聲。她感覺全身無比虛弱,就像是有人把自已的精力全都抽幹了似的。那—雙雙手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現在很難拒絕它們拖拽的力量。朝著地麵,往下,往下,往下,然後令人震驚的是,竟然穿過了地麵。塵土和岩石似乎並不像它們看上去那麽堅固。迪倫感覺自己可以穿過它們向下滑,好像它們是水做的一樣。
現在她感覺自己幾乎平靜了下來,身子輕飄飄的,心裏很安靜。
嘶嘶聲越來越強烈,那一雙雙拉扯著她的手也變成了凶猛的利爪一般,像鋼針一樣紮在她身上。它們撕扯她的衣服,纏進她的頭發裏,把她的頭硬扳過來,拽著她的嘴唇,疼得她直叫。這些不知名的凶手們似乎很享受這一切,而那嘶嘶聲變成了咯咯的笑聲,一種帶著威脅的尖叫聲直接鑽進了迪倫的心髒,讓她的心冷得戰栗。
突然,嬌娘被向上拖去。抓著她衣服正麵的手把她往上提,一隻胳膊繞到了她的膝蓋下麵,把她舉向空中。
她兩腳懸在半空,頭無力地靠在後麵,直到攢足了勁才把頭抬起來。她隻知道自己現在在某個人的臂彎裏。盡管他把她緊緊摟在胸口,護著她,她卻沒有時間來難為情,
因為那些怪物沒有死心。它們抓著她的腳,圍著他們。
它們扯著他的衣服和頭發,憤怒地在他臉前連劈帶砍。
那人沒有理會它們,他緊緊地拽著她開始瘋跑。那些利爪一擊不中,但仍一次次想要抓住他們。當它們飛快地移動包圍她的時候,嬌娘能感到呼嘯而過的空氣聲。
它們又靠近了,近到在她的皮膚上抓出了淺淺的傷口,
但它們還是沒有抓到她。這個神秘的人物正領著她飛奔下山朝小屋跑去。
當那人快要接近那間避難的小屋時,那些東西意識到它們即將失去獵物,尖叫聲達到了狂熱的地步。它們加緊了進攻,因為它們的攻擊對那人絲毫不起作用,於是把目標全對準了嬌娘,抓撓撕扯著她的腦袋和頭發。
嬌娘隻好把臉躲進神秘人的肩膀,尋求保護。
現在,小木屋已經近在咫尺了。那人飛快地跑過。
最後幾米,腳撞在鋪路石上發出砰砰聲。他依然沒有放開嬌娘,打開門衝了進去。迪倫最後隻聽到怪叫聲一齊響起,如同雷鳴。聽不到它們說話,但是這一片刺耳的咆哮聲中蘊含的情緒很明確:它們非常憤怒。
他們跨過小屋的門檻後終於安全了,這刻嬌娘記得很清楚,因為那些喧囂的噪聲馬上停止了。那人趕緊地關上門,手一鬆讓她站了起來,就好像剛才摟著她把他給燙傷了似的。她呆立在那裏,害怕地張大了嘴,而他則走到窗邊向外望去。
嬌娘一屁股坐在粗木凳子上,頭埋進雙手中。恐懼感飛快地傳遍全身的血管,她的心跳時急時緩,她盡力控製著,
嗚咽的淚滴從指縫間滑落。那人回身看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深不可測,但他仍然沒有離開窗邊的“潦望哨”。
嬌娘看了看麵前這個男人。光頭,是個和尚?一身袈裟一副出家人打扮。
“你是誰?你怎麽在這兒,你為何在這地方救了我”?嬌娘一肚子疑惑!
“你不必管我是誰,是你女兒求我來救你的”!法海淡淡的說。
嬌嬌,談起女兒嬌娘又淚流滿麵了。嬌娘把手從臉上挪開,巨大的疼痛讓她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雖然屋裏非常昏暗,她仍然可以看到皮膚上那些縱橫交錯的抓痕。有些隻是擦傷,而有些傷口鑿進肉裏很深,從傷口往外滲著血。她全身的皮膚都火辣辣地痛。然而,腎上腺素在她的身體裏奔湧,讓她的手不停地顫抖,她幾乎察覺不出自己的痛了。
“你們竟能找到我這個地方,真是奇跡啊”!
有人?
驚魂未定的嬌娘嚇得一下跌坐到地上,她再也不能經住驚嚇了。
她和男子都循聲望去,隻看見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婆婆,人畜無害溫和地坐在火爐邊熬著一種不知名的湯。不斷的熬著熬著,往裏麵加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湯的顏色也是黃褐色,滿屋裏彌漫著一股酸酸澀澀的味道。
一聞到這個味道就知道肯定不好喝,善於烹飪的嬌娘心想到。看到對方是個老婆婆,這時候嬌娘才慢慢完全放鬆下來。
“老婆婆這裏是哪兒啊。我是淄川縣人。我也不知道怎麽會到這兒來,請問我要回家時怎樣走啊?”嬌娘迫切地問道。
“對了,婆婆,外麵那些古怪的黑影是什麽啊!太可怕了,這些應該不是動物!它們是什麽啊?”
婆婆神秘一笑,滿臉的皺紋馬上堆成了朵菊花。“丫頭,你一下問我這多問題,我是先回哪個好呢?”
“婆婆,我想回家。嬌娘泣不成聲的說道”。
“這是不歸路,俗稱黃泉路”。
“這湯是孟婆湯,您就是孟婆吧”。
老婆婆很吃驚地看了男人一眼,然後和藹的說道:“年輕人好眼力,我就是傳說中的孟婆,這鍋就是孟婆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