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道歉（打滾求月票）

  回到別苑的封玉墨將死皮賴臉的莫湛趕出屋子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今晚若不是因為他，小狐狸也不會被於曼嵐咄咄相逼。唉，他好像給她添麻煩了，怪不得她躲著他呢，他還真的隻會給她添麻煩。


  “長夜漫漫，孤枕難眠啊。”高高的長歎聲從對麵的屋頂上傳來。


  封玉墨一把抓過床上的枕頭將自己的耳朵捂住，可偏偏外麵的男人不讓他如願，“唉，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啊。”


  封玉墨將頭上的枕頭一把甩開，迅速起身推開房門提步就往對麵的屋頂飛去，一刻不停的出掌相向。


  莫湛感覺到掌風來襲時，迅速提氣後退，邊逃邊叫，“喂，喂，喂，你想殺了我啊。誰惹你不舒服的去找誰，拿我出什麽氣，我睡不著出來作作詩也礙著你什麽事啦。”


  封玉墨在屋簷上停下，鄙視的看著眼前的人，“作詩？我還是第一次見人這麽做詩的呢。”


  “那隻能說六殿下你少見多怪了，什麽時候有時間跟著我出去走走，你會發現，這樣作詩的人多著呢。哪怕你們京城人，咬牙嚼字的才叫作詩。”莫湛說著在屋簷上坐下，“你不是要跟我說說去江南的事情嗎？反正這會也睡不著，不如就說說吧。”


  “誰說我睡不著的。”封玉墨沒好氣道。


  “哎喲喂，你歎氣的聲音我在這邊都聽到了。你不會要說你是在夢裏歎的氣吧。”莫湛研究著封玉墨一臉胡鬧的表情：“依我看來，能讓六殿下這麽不正常的人也隻有那個人了。”


  “什麽那個人這個人的。”


  “你就別裝了，能讓你這麽不正常的除了慕大小姐還有誰呢。我猜啊，是不是她又讓你離他遠一點了？”莫湛將封玉墨上下仔細來回看了一遍，“怎麽說也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啊，怎麽慕大小姐就這麽討厭你呢，難不成你在不知道的時候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


  “對不起她的事情？我怎麽可能做對不起她的事情，我從見過她以後就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話落，封玉墨想起了今天晚上的事情，該死，好像真的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


  看到了他的表情變化，莫湛搖頭歎息，“你慘了，果真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吧。”


  “我有事，先走了。”封玉墨說著運功飛去。


  “喂，怎麽說走就走啊！”莫湛的話還沒說話封玉墨的影子都不見了，他無趣的又坐回屋簷下，對著自己影子：“不行，我也要找點事情做做了，不然會悶死的。要不我也學封玉墨找個女子去喜歡喜歡，”說著又搖頭否決，“不行不行，看他總是發神經的樣子，這件事看起來不是件好事。那做什麽呢？要不……”


  寂靜的院子裏，隻聽到莫湛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說個不停，一會搖頭一會點頭，若是被人看到他這副模樣，隻會想起來兩個字，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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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婄雨躺在床上也了無睡意，奇怪的是她此時想的不是晚宴上於曼嵐的挑釁和回來時爹跟外祖父、祖父的責備，反而是封玉墨與她說話時的情景。她情不自禁的將手抬到眼前，想起那時的情景，她的臉不免有些發熱。


  隨即將手放下，塞入被中，警告自己，少想這些有的沒的，時候不早了，她必須要好好休息。


  她閉起眼睛命令自己休息，過了會發現自己還是沒有一絲睡意，無奈的再次睜開眼睛，轉了個身卻發現紗帳外竟然有個身影。


  她立即起身，拉著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是誰！”


  “別怕，是我。”封玉墨在到慕府後才發現時候已經不早了，隻怕慕婄雨已經睡著了。但又不甘心就這麽回去，壓不過心裏的執念潛了最終仍是潛了進去。


  聽到封玉墨的聲音，心裏的警惕與害怕竟然在頃刻間消失。


  明明對她來說，他隻是一個不算太熟悉的男子，而且在這個時候闖入她的閨房，她應該害怕的才是。


  封玉墨見慕婄雨不說話，一時有些焦急，“我……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隻是想來……”


  這是封玉墨平生第一次麵對一個人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想來做什麽？”看著這樣的封玉墨，慕婄雨此刻竟然想笑。眼前的他還怎麽要讓人聯想到是那個張狂的六殿下呢？


  封玉墨聽慕婄雨的話語中並沒有怒意，心裏的擔心少了些，“我想跟你道歉。”


  道歉！？

  若不是親耳聽到，慕婄雨不會相信傳說中連皇上有時都管不住的六皇子竟然會對人道歉！？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她的話，慕婄雨有些不自在，輕咳了咳，“你為什麽要跟我道歉？道什麽歉？”


  封玉墨雖然還是站在外麵，雖然兩人之間還隔著紗帳，慕婄雨卻能深刻的感覺到他雙眸裏的認真，月光的照耀下，他的一雙藍眸顯得神秘而又魅惑。


  “在慶王府裏，如果不是因為我，於曼嵐也不會找你的麻煩。”封玉墨認真道，“當時我喝多了，對你……對你唐突了。”


  其實他知道自己並未喝多，當時他是因為被嫉妒衝昏了頭腦才會情不自禁的去抓她的手。他隻是沒想到，那一幕會被於曼嵐看到。他又慶幸還好是被於曼嵐看到，今天的事情一鬧沒人會相信她的話，若是被別人看到了，隻怕會影響到她的聲譽。


  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慢慢的敲打著她的心，一下，一下，很慢很慢又很輕很輕，她感覺不到痛意卻感覺到慢慢的入侵。


  聽著他誠懇的道歉，慕婄雨一時迷惑了，今天晚上的事情要是算起來的確是因為他而起的。他握住她的心，被於曼嵐看到，而於曼嵐因為愛慕他所以才會的自己的麻煩，所以才會讓她在眾人的麵前展現出她烈性的一麵。明天一早起來，關與她狠毒的聲音應該不會太小，她的名聲也算是毀了一些。可是，她竟一點也沒有怪他。她甚至沒有想到這件事是因他而起？


  這……這是為什麽？

  聽不到慕婄雨的聲音，封玉墨以為她真的生自己的氣了，一點也不想理他，心裏急了，“我不知道於曼嵐會看到，如果知道我定不會唐突你的。其實在宴席上我什麽話也不說不是不想幫你，而是……”


  “你若說了才會讓事情變的更複雜。”看著他著急的模樣，慕婄雨忍不住道，“這些我都知道的，當時你跟駱郡王任何一個人替我說話，都隻會讓我的處境更困難。”


  聽到她嘴裏提到駱意煦，封玉墨心裏又不舒服了。她不僅懂他的苦心還懂駱意煦的苦心，但是她對駱意煦不對他笑。


  封玉墨突然就有些沮喪了，說不出的失落。


  慕婄雨沒有意識到封玉墨的情緒，“其實你並不需要跟我道歉，因為我並沒有怪你。”


  封玉墨聽了立即一陣狂喜，“你沒有怪我？”他還以為她一定會怪他，必竟她那樣討厭他。


  慕婄雨的心轟然倒塌，隻因為他聲音裏的狂喜。他竟如此在意她的話？


  慕婄雨忍不住的重覆道，“沒有。”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封玉墨的聲音裏竟帶著幾分傻氣。


  慕婄雨隻覺這個封玉墨讓她無法拒絕，更讓她無法連想到那些關於對他的傳言。突然想起來外祖父說過，其實他並不是傳說中的那樣？


  歉也道完了，人家也說沒生氣了，封玉墨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了，想說的又不能說，可是又舍不得就這麽離開。


  紗帳內的慕婄雨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一時間，兩人隔著紗帳對視無言。


  一股曖昧的，說不出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流轉。


  慕婄雨被那一雙藍色眼眸盯著雙頰發燙，心跳如雷，明明知道現在的情況不對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辦。


  封玉墨肆無忌憚的看著紗帳中的人，他隻希望這樣一直看下去，就算是看一輩子都不會厭煩。


  他，他想進去，他想靠近她，想摸摸她，隻是摸摸發絲就行。這股強烈的想法催動了他的雙腿。


  看著慢慢移動步伐的封玉墨，慕婄雨隻覺得心跳越來越快，眼看著她就要掀帳而進慕婄雨猛然出聲，“別，別進來。”


  封玉墨及時停下腳步，她的拒絕像是用一把鐵捶直擊他的心髒，一時疼的竟動不了。


  他調整了下呼吸，“對不起，我……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先走了。”說著轉身。


  “哎……”慕婄雨想出聲叫住封玉墨，他的身子已經停下，隻是說了句，“你的丫頭我隻是點了睡穴，明日就會醒來，你不用擔心。”


  待他人離開了，慕婄雨才想到，對啊，今天伊人上夜，她……她竟然忘了還有這回事。


  心裏又懊惱，他好像是生氣了？因為她讓他別進來？其實她隻是……隻是有些害怕，並不是怕他，怕的是自己。一切都來的有些快了，她需要好好的想想，理理她的心才行。所以她才不願意他的靠近，她怕他的靠近擾亂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