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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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倒在一旁的肖眠眠伸手壓著自己的小腹, 嘴裏溢出幾聲疼痛聲, 她往下一摸,指腹全是血。
肖眠眠怕極了:“孩子, 我的孩子…”
扭頭一瞧,果然見肖眠眠下身出了血。眾人有些唏噓,卻都閉口不言。
容二公子這可真是下了重手, 不過誰讓肖眠眠自個兒不要命…
魏棟才聞言看過去, 唇抖了幾抖,臉色煞白:“眠眠…”
他回過神,握著拳頭, 渾身都繃緊了:“容庭!”
容庭漫不經心往地上那一灘血漬上睨了一眼, 嘴邊反而掛著似有若無的笑:“你信不信, 我讓你斷子絕孫。”
他說著,眼神往下瞧了一眼, 那模樣痞氣十足, 魏棟知道容庭從前多混賬的事都做得出來,便也怕了, 不敢再多說什麽,隻吩咐道:“去、去叫大夫。”
容庭鬆了手, 十分嫌棄的拍了拍衣袍上的灰,朝青陶道:“去報官。”
魏棟才猛地回頭瞧了他一眼,卻也無能為力, 肖眠眠做的這事兒, 本就將容家路家都得罪了, 還將魏家同容家的關係鬧的更僵。
若說原本他得知陳梓心對容庭有心意,是陳梓心對不住他,是容家對不住他,他這才能理所當然的納妾養外室…
可這回,卻成了魏家的不是,他的不是…
魏棟才扭頭看了眼陳梓心,卻見她眼底一抹嘲諷的笑,不知是在笑誰。
楚虞有些愕然的看著肖眠眠身下的紅,不由倒抽一口氣,忽然下巴被人輕輕挑起,容庭低頭瞧著她脖頸間淡淡的紅痕,沒說什麽,隻拉著人便離開了。
男人手上力氣很大,緊緊握著她像是要將她給捏碎了,楚虞掙紮了一下,回頭一眼,隻見陳梓心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色,這才由著容庭將她帶走。
青陶與鄒幼相視一眼,心下惴惴不安,小跑著跟了上去。
上了馬車後,容庭不知哪裏變出來的一盒藥粉就往她脖頸上倒,指腹輕柔開,粉末成了水狀,冰冰涼涼的,涼的她一個激靈反應過來。
姑娘稍稍退了下身子:“不礙事的,沒劃破。”
“劃破?劃破你還在這兒,早涼成一具屍體了。”
“……”
用得著這麽帶刺麽,楚虞抿了抿唇:“剛剛你不來,我也會躲開的。”
“那你還挺能耐的?”容庭冷颼颼道。
不多久,他又歎了聲氣:“林楚虞,你嚇死我知不知道?”
楚虞一怔,扭頭對上男人深似海的眸子,忽然一下有了墜進去的感覺,她默了半響:“我都算好了,肖眠眠這回定是跑不了。”
“你在林家,要跟你父親那個妾室鬥,算計著過日子。你在容家,要討老太太歡心,算計人心,以保能在容家過得太平,是不是?”容庭抿著唇角,一番話說的楚虞一臉錯愕。
楚虞動了動唇,沒應聲。
容庭蹙了下眉頭:“你嫁給我,還要算什麽?你想將肖眠眠送進牢房,不過是動動嘴的事兒,我都能幫你解決,林楚虞,你怎麽就不信我?”
楚虞心下那根弦像被人拉扯了一下,彈出一聲回響,在胸腔內繚繞徘徊。
她緊緊捏了捏裙擺,抬頭看他:“我能解決,就不必叫你跟著費心了。”
“那我就樂意跟著費心呢?”男人斂去一貫吊兒郎當的神色,眉目沉著,唇角也輕輕抿著。
說罷,他也不等姑娘再回話,自嘲的笑笑:“林楚虞,你就是不信我,你從來沒當做自己嫁給了我,你分明不喜歡聞媽媽,你沒同我說,下人不服管教,你也沒同我說,這次肖眠眠的事,你還是沒說。”
他頓了下:“你是覺得全天下男人都一樣,像你爹一樣,像容正喧一樣,像魏棟才一樣,娶妻納妾,再寵妾滅妻,對不對?”
二人對視一陣,楚虞忽然間起身,像是被容庭一番話弄懵了,一時間忘記在馬車上,直撞上了車頂,砰的一聲,伴隨著姑娘的一聲冷哼。
她保持著半彎腰的動作,一手揉著後腦勺,馬車晃了一下,男人拉住她的手臂,順帶著將人按在長椅上。
他像是要問出個究竟,捏著楚虞的肩:“你覺得我有一天也會納妾,甚至有一天,你還會親自為我納妾,對不對?”
容庭兩句對不對,像鼓槌在她心上狠狠敲了兩下。
她雖未答話,但就這副不知如何言說的神情,容庭也知曉了答案。
說不上失落不失落,其實他一直就知道,隻不過裝傻充愣了一個多月,兩個人也還算相安無事。
楚虞抖了抖唇,猶豫的說:“若是你想納妾,我身為路家的大夫人,自然是要為你納妾…”
容庭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姑娘原低垂著的頭一點點抬起來與自己對視:“如果將來,我像林許一樣,你怎麽辦?”
一提林許,楚虞便想起顧顏的模樣。
那樣一副姣好的麵容,到了那種地步,也被磨出了白發,臉上生出了褶皺…
還握著她的手,叫她收斂脾氣,要她聽話,才能在林家過的好一些。
楚虞閉了閉眼,她不願走顧顏的老路,因而才處處給自己留後路。
容庭這個人,當初她若沒有半分喜歡,定是不會嫁的,但不管是對容庭還是對路家,就連是老太太,她都有所保留。
正此時,馬車堪堪停在路家門外。
容庭手上又用了幾分力:“我教你,別讓我納妾,管好我,林楚虞,我就讓你管著,你說不納妾,就不納妾。”
楚虞怔怔的盯著他瞧,消化了好半天才聽進去他的話,下一瞬男人便鬆了手,彎腰鑽出馬車。
楚虞在車內坐了許久,直到青陶在外頭喚她,她這才緩緩回過神。
回到秋苑,她也未叫晚膳,在園子裏坐了好半天,青陶與鄒幼也不知夫人在想什麽,更不敢貿然打攪她,隻好陪在一邊不出聲。
楚虞稍稍側了側頭:“公子呢?”
青陶遲疑一瞬:“興許在書房,夫人可是尋公子有事,要奴婢傳話麽?”
楚虞搖搖頭:“到晚膳的時辰了,叫廚房送飯食過去。”
青陶頓了一下:“夫人不用飯麽?”
楚虞低聲應了一句,隨即道:“今日乏了,想歇下。”
青陶沒再說話,給鄒幼使了個眼色,鄒幼忙扶著楚虞回房更衣歇下。
書房那兒,青陶親自領著丫鬟布菜。
容庭頭都未抬一下,青陶遲疑半響,還是出聲道:“夫人吩咐今日在這兒布菜,公子就不必回秋苑用飯了。”
聞言,容庭方才從一堆賬本裏抽身出來。
抬眸一瞧,是那丫頭身邊的丫鬟。
他低頭掃了了眼一桌飯菜,蹙了下眉頭:“為何?”
青陶佯裝無事,輕飄飄道:“夫人沒胃口,早早歇下了,便讓廚房給公子單獨做一份。”
容庭擺手讓她退下,瞧著這一桌子菜,還是放下賬本,一口未動。
青陶前腳才剛回秋苑,容庭後腳就到了,她當即鬆了口氣:“夫人在房裏,睡下了。”
屋內的床幔被放下來,容庭輕聲進去時,隱約能瞧見姑娘側身躺著。
他走近,抬手掀開床幔,就見楚虞小嘴微微輕啟,閉著眸子,眼睫的陰影垂在眼下。
下巴上一道紅印子,是方才被他捏的。
容庭有些懊惱的伸手過去,輕輕揉了下,方才說的那些,是不是嚇到她了?
明知林家是她的一塊心病,他還偏偏提起了。
容庭彎腰脫了長靴,俯身過去,張嘴在她下巴上抿了抿。
他抬頭仔細瞧了瞧林楚虞的模樣,她是真的長了副好相貌,媚而不過,恰到好處。
右眼下有一顆痣,每當她委屈的看著他的時候,就顯得楚楚可憐的模樣,叫人很難對她發起火來。
容庭伸手撫過她的眉眼,多漂亮的姑娘,偏偏脾氣倔的要命,就不能嬌一些,軟一些,他也能疼疼她。
容庭指尖從她眼下劃到嘴角,一低頭便覆在她唇上,男人隻親了一下就想抽身離開,誰知忽然一隻手繞在他脖子上,往下壓了壓,兩張唇瓣重新貼上。
容庭猛地睜眼,就見原本睡著的姑娘一雙眸子清醒的很,哪裏像是睡著的樣子。
倆人就這麽貼著唇對視半響,是楚虞先閉了眼,學著他平日那樣,一下一下抿著他的唇,舌尖試探的舔了一下。
轟的一下,容庭腦子裏仿佛炸開似的。
容不得他多想,本能就將身上的重力壓了下去,勾著她的舌頭,纏綿,輾轉。
這不是容庭第一次這麽親她,但卻是姑娘第一次有回應,第一次這麽配合他。
楚虞兩手環上他的脖子,含著男人的下唇,貝齒在上麵輕輕磕了下,大著膽子咬了個牙印。
容庭被她撩撥的全身都著了火,伸手便從她寢衣地下鑽了進去,隨即一愣,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笑了聲:“你故意的。”
她裏頭什麽都沒有,像是在等他似的。
楚虞耳根紅了大半,抬頭在他喉結處咬了一下:“故意的,不可以?”
容庭心上的一把火竄到了頭頂,額間布了一層汗,低頭咬了咬她的耳朵,引的身下的姑娘渾身一顫:“可以。”
他摸著她胸下的幾根肋骨,忽然停住了手:“淮景陽在你心裏占幾成?”
“……”
楚虞沒想到這時候男人還會計較這個。
容庭得不到回答,在她腰窩掐了一把:“占幾成?”
楚虞躲著他的手,寢衣已經被他推到了胸上,姑娘麵色潮紅的偏了偏頭:“沒有,一成都不占……小心眼。”
容庭被她氣笑了,伸手撥了撥她的耳垂:“知道就好。”
姑娘雙手摸到他的腰間,四處點火的遊走:“容庭。”
男人哪裏受得了她這般撩撥,眸色暗了下來,楚虞摟著他的脖子,唇覆在他耳邊,輕輕喚了聲庭哥哥。
屋內腥風血雨,一室旖旎。
聽著姑娘在身下哭,命都想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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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沒有安全感,以後會變的,其實已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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