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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68

  屋外, 鄒幼和青陶一人端著早膳, 一人端著水,二人在門外麵麵相覷, 默契的紅了臉。


  昨日那動靜可不小呢,夜裏公子還叫了兩次水,任誰都能知曉裏頭究竟是怎麽個情形。


  鄒幼忍著笑說:“我瞧夫人還沒醒, 這些先撤了吧。”


  青陶點點頭, 抿著唇笑了,隨後又想起花廳裏幾個不請自來的人,眉目淡了淡:“我去打發了淮家的。”


  鄒幼亦是蹙了下眉:“這淮家到底什麽事兒非上趕著來, 上回也是, 見著她們就鬧心。”


  屋裏, 床幔一角落在床上,被褥一半落在床下。


  楚虞躺在男人胸口, 被人從肩部摟著身子。她蹙了蹙眉頭, 動了動酸澀的手臂,又舔了下幹澀的唇。


  男人被這細小的動靜吵醒, 眉頭一皺,閉著眼睛就繞到姑娘腋下, 將她整個人拖起來放在身上。


  困頓的拖著氣音道:“再睡會兒。”


  楚虞現在還哪裏能睡得著,捏了捏他的臉,硬是將人吵醒了。


  容庭半眯著眼, 就看到她赤著身子趴在胸前, 長發散在腰間, 男人驀地笑了聲:“林楚虞,我發現件事兒。”


  楚虞忍著嗓子的幹澀敢,揚了揚眉示意他繼續說。


  容庭挑起姑娘的下巴親了一下,嘴角一揚:“我發現你不穿衣裳比較好看。”


  楚虞麵不改色的眨了眨眼:“我也發現件事兒。”


  “嗯?”他捏著姑娘的耳垂在指腹上玩弄著,很是上癮。


  “我發現你不說話比較像個人。”姑娘說罷,懶洋洋的將下巴擱在他胸口。


  容庭胸膛起伏的笑了聲,楚虞推了他一下,隨即從他身上翻了下去,撿起散落了一地的衣裳,背對著男人一件件重新穿上。


  他坐起身,將姑娘卡在衣裳裏的發絲抽了出來,順帶著伸手環住她的腰,在她頸後親了一下:“你昨天、”


  楚虞猛地扭過身子捂住他的嘴:“你別說話。”


  容庭好笑的彎了彎眼,捉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好,不說。”


  姑娘這才紅著臉叫他穿衣裳,又叫了鄒幼青陶進來伺候。


  門窗打開,一屋子的歡糜才散去。


  鄒幼端著水進來時,正瞧見楚虞在給容庭束腰帶,男人低著頭笑,調戲的勾著她的下巴,死皮賴臉的非要親上一口。


  鄒幼霎時紅了臉,忍不住也跟著樂嗬,這還是頭一次見公子夫人這般和睦的,往日不是兩日一個冷著臉,一個比另一個還冷著臉,像是對頭似的。


  青陶放下早膳,不由有些氣,淮夫人與許如月二人還在花廳候著,說是要等夫人醒來,怎麽都打發不掉。


  她


  眼看青陶就要稟報這事,鄒幼忙拉住她,笑著跟沒事人似的:“今日廚房做了夫人喜歡的綠豆湯呢。”


  青陶會了意,公子如此介意淮家,這會兒好不容易二人如膠似漆的,再拿這事去討擾,也未免太不會看眼色了。


  這麽一想,那就先晾著淮家的吧。


  一番拾掇後,二人方坐下用膳。


  青陶隱約瞧見夫人脖頸上的紅印,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麽,她詢問道:“夫人,今日穆家那兒的詩會,是去還是不去?”


  楚虞愣了一下,是了,險些將這事兒給忘記,丘嫦沁下的帖子正是今日的。


  她忙點了點頭:“去,要去的。”


  這後宅之間也皆是講人情的,不去也不大好。


  何況姚驪也會去,上回從魏家走得急,她想必也有話要同自己說。


  容庭聽著,將糕點往她麵前擺了兩三樣:“何時回府,我去接你。”


  楚虞下意識就要搖頭,話到嘴邊,瞧見容庭那似笑非笑的神色,又咽了下去,點了下頭:“約莫是晚膳前。”


  正此時,一個粉衣丫頭探了探頭,臉色有些著急,可又不好打攪了主子的清靜。


  青陶正要過去,楚虞便先瞧見了:“哪裏的丫鬟,進來說話。”


  丫鬟腳步躊躇,怯生生的走過來,她就是個伺候在外院的,哪裏這麽近跟主子說過話。


  “回、回夫人,奴婢梅蘭,伺候在外院的,那淮家夫人與少夫人在花廳吵了起來,還失手打翻了茶盞,奴婢瞧勢頭不太對,這才急著來問一問青陶姐姐…”


  青陶一愣,忙欠著身子道:“是奴婢不好,沒將淮家的給打發了,還叫夫人跟著操心。”


  楚虞頓了頓,將手中湯匙放下,眉頭攸的一蹙:“淮家誰來了?”


  “是淮夫人與少夫人。”青陶打量著楚虞的神色,又偷偷瞥了眼容庭。


  楚虞並未責怪青陶,隻擺了擺手讓這個粉衣丫鬟退下,當即便起身道:“去瞧瞧。”


  這婆媳兩人可有意思了,竟在她路家吵了起來?


  楚虞走了兩步,忽然想到什麽似的停下腳步,扭頭瞧了眼,果然見容庭又一副冷臉盯著她看。


  “……”


  這人是真同淮家杠上了,但凡替一個淮字,他都要不痛快。


  楚虞隻好抬腳折了回去,伸手勾住男人垂在腿上的手:“一起去?”


  容庭冷哼兩聲:“自然。”


  自打淮家舉家遷往京城後,楚虞還未曾與淮陰氏打過照麵。


  淮陰氏從前拿她當兒媳看時,也是待她很不錯,隻不過人心都是長偏的,她自然偏心自家侄女,這也無可厚非。


  楚虞進到花廳時,婆媳二人已經兀自端端坐著,若不是許如月微紅著眼眶,還真瞧不出方才這倆人吵了架。


  淮陰氏一如既往的熱絡,直起身迎了上來,先朝容庭點了頭:“容公子也來了。”


  容庭心裏對淮家有芥蒂,想到這淮陰氏險些成了楚虞的婆母,對她便更沒什麽好臉色了,應都沒應一聲,便抬腳往主座上走。


  淮陰氏僵了僵嘴角,又揚著笑臉道:“你這丫頭就這麽不聲不響的成了親,我還是來了京城方知曉的,今日說什麽也得將這禮給補上。”


  陰氏朝許如月使了個眼色,許如月不情不願的讓丫鬟將東西搬進來,無非也就是些金銀首飾之類的。


  楚虞笑著叫鄒幼將禮手下,客氣疏離道:“多謝淮夫人了,本不必客氣的。”


  她在容庭邊上坐下,倆人一左一右,看著倒是郎才女貌,叫陰氏看著心下不由有些後悔。


  這樣知書達禮又貌美的姑娘,怎就嫁給了容庭呢,本配她兒子才是最好的。


  淮陰氏這麽一想,又加上方才才同許如月拌了幾句嘴,這會兒看許如月的眼神難免有些失望。


  如月這丫頭,嫁給景陽後便成日隻知道吃丫鬟的醋,鬧的整個後宅都不安寧。


  現在又要為了她娘家的事奔波,陰氏也有些疲憊。


  陰氏臉上的難為情楚虞不是沒瞧出來,她佯裝不知,隻垂眸拿起一旁的茶抿了一口。


  容庭一臉冷漠的倚在一邊,楚虞實在覺得好笑,戳了戳男人的手心。


  容庭反手就將姑娘的手拽在手心裏。


  這頭的小動作全落進許如月眼中,她不由有些不可置信。


  上回淮家喬遷宴時,容家那位二姑娘,叫容芊芊的,不是還說容庭是為了報複容家才娶的林楚虞?


  況且,他昨日去魏家,還將魏棟才那位小妾給打了,不是為了陳梓心麽?

  許如月自以為自個兒在容芊芊那三言兩語裏摸清了這幾人的關係,隻當林楚虞是個可憐人,在容家怕是也過不好。


  可方才看來,林楚虞分明也不像容芊芊說的那般慘。


  陰氏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推了推許如月,許如月緊了緊手心,示好道:“今日除了來給容公子與楚虞妹妹送禮之外,其實,其實還是來賠罪的。”


  楚虞掀了掀眸子,暗暗使勁兒將手從容庭手心裏抽了出來,臉上依舊維持著得體的笑:“淮少夫人這是?”


  許如月咬著牙,勉強擠出一抹笑:“我當初為了嫁給景陽,確實是做的不對,我認錯了,還請楚虞妹妹原諒,也請容公子高抬貴手,放了我許家可好?”


  許如月說的楚楚可憐的,不知道還以為路家怎麽她了。


  陰氏扯了一把許如月,生怕她不會說話又得罪了容庭,隻好笑著將這事細細說來。


  原來也就是之前在江南時,容庭強買了許家兩個莊子那事,不多久就傳了出去,都知道許家得罪了路家。


  可這路家是什麽人家,江南最大的財主,得罪了路家,那這生意場上怕是連口羹都分不到了。


  都是生意人,趨炎附勢,個頂個的精明,明知道許家得罪了路家,那他們再做許家的生意,豈不是一並將路家給得罪了?


  因而這許家的生意每況愈下,陰穗不止一次和許如月念叨,要她讓淮家去求求容庭,畢竟淮家要比許家有麵子。


  隻要容庭一句話,就能解許家的燃眉之急。


  可容庭這人,誰在他這兒都是沒有麵子的。


  更何況這回陰穗打錯了算盤,叫淮家過來,隻能火上澆油。


  陰氏說完了前因後果,最後抿了抿唇,道一句:“楚丫頭,當初我受容老太太所托,對你也是千般萬般好。”


  楚虞忍不住彎了彎唇角,當初陰氏確實是熱絡,時不時叫淮景陽去林家送些點心瓜果的,可也正因如此,淮家迎娶許如月時,才將她置於了一個任人嘲笑的地步。


  這事便也罷了,畢竟當初兩家未下聘定親,淮家不占道義,可若是非要聲討淮家,楚虞也不占理。


  可許如月卻偏生要作對,要不容庭也不會插手此事,拿了許家的莊子。


  如此,算兩清了也好,總不能什麽甜頭都讓許如月占去了。


  況且容庭這個別扭的性子,她要是真應了淮家,去幫許家,那這人還不別扭死。


  楚虞試探的問了句:“不知淮夫人是想要路家怎麽高抬貴手?”


  淮陰氏忙擺了擺手:“也不是高抬貴手,就、就想要路家說句話,替許家解釋一二,以免叫其他商賈誤會了,耽誤了生意。”


  楚虞點了點頭:“解釋什麽?”


  許如月急了:“自然是解釋許家從未得罪過路家一事。”


  楚虞伸手拉了拉容庭的衣袖:“你記得上回,淮少夫人掉進了池子裏,還是你救了她。”


  許如月麵色一白,林楚虞這是打算翻舊賬?

  容庭揚了揚眉梢,就聽這姑娘眉頭一皺,頗有些委屈的說:“當時分明是她想推我下水,我不過側身一躲,她方掉進水中的,若是我不躲,那落水的可就是我了。”


  楚虞說完,扭頭看許如月一臉憤懣的瞧著她,開口問道:“你還覺得,許家沒有得罪路家?”


  陰氏哪裏知道這一出,懵了一瞬:“這、這如月不懂事,楚丫頭何必同她計較,況且這事也過去這麽些日子,便不要再提的好。”


  “誰說不是呢。”楚虞歎了聲氣:“可我家夫君就是這樣小心眼,凡是我受委屈的地方,他都一筆一筆記著呢。”


  容庭不動聲色的笑了笑,煞有其事的點了下頭。


  楚虞一副我也沒辦法的模樣,直叫陰氏無話可說。


  許如月眼睛都氣紅了,可當初落水的不還是她麽,又不是林楚虞!


  總之,林楚虞擺明了是不會幫許家這事了,陰氏自知理虧,拉著許如月便離開,婆媳二人在門外不歡而散。


  陰氏腸子都悔青了,現在景陽過得也不如意,當初就不該心軟,娶如月這丫頭…


  二人走後,花廳內靜了一瞬。


  容庭倚坐著,笑著道:“你家夫君?”


  楚虞正了正臉色:“不是麽?”


  容庭越過二人中間隔著的小幾,探過身子,湊近道:“你叫聲我聽聽。”


  楚虞別過頭。


  就聽容庭又問:“你不叫我高抬貴手,幫幫淮家?許家不好過,淮景陽應當也不會好過。”


  姑娘蹭的一下起身:“容庭你沒完了?我都說了我心裏沒有淮景陽,你陰陽怪氣膈應誰?”


  容庭瞧著姑娘略帶慍色的眸子,伸手勾了勾她的手指:“那你心裏有誰?”


  ※※※※※※※※※※※※※※※※※※※※


  哥哥在小心翼翼試探——


  他真的很喜歡楚虞,但覺得楚虞心裏沒他,所以不敢完全表露出來,卑微的哥哥。


  淮景陽這根刺,要從他心裏拿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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