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5.第605章 準備

  師尊兩個字出口的瞬間,傾漓雖然面色不動,卻是那心裡依然生起了幾分不滿,浮淵這人竟是為她挑選了這麼一個身份。


  當真是陰險,狡猾。


  她現在頂著他弟子的名號完事便是需要先尊敬他幾分,即便是自己刻意不想去提起他,卻是也耐不住其他人提起,如此一來,只要有人提起她這個便宜師尊,那麼她自己必然是露出慢慢的尊敬之情的。


  忍不住身子抖了抖,傾漓此時一想到若是有一日自己於浮淵面前當面喚他一聲師尊的話,那將是一種如何的情景……


  坐上,豐掣陰沉的臉上驀地竟是綻出一絲冷笑,隨後他突然從坐上站起身來,腳下一動,眨眼間竟是已然出現在了傾漓的身後。


  傾漓從方才開始就曉得身後的某位君王一身功底不弱,當下眉眼一抬,猛地轉過身去。


  視線相交,傾漓與豐掣對上的一瞬,豐掣臉上笑意一閃,當即輕笑出聲,道:「倒是有你師尊的幾分風骨,竟然你看出了問題,那麼足以說明他倒是還念著幾分情誼,派了個有些用途的弟子來,告訴本君你的名字,從今日起便留下直到本君身體內的餘毒完全清除。」


  豐掣話落抬眼,視線由著傾漓身上掃過,下一刻五指一動,不知從哪裡變出一隻黑色盒子來。


  握在手中,豐掣回身伸出手來將那盒子遞到傾漓跟前,「王宮葯殿之中你需要什麼便自己去取什麼,本君只有一個要求,將本君身上的餘毒清除,完全清除。」


  說著轉身,豐掣神色微動,不等著傾漓開口,已然重新回到坐上。


  站定在殿門前頭,傾漓拿著那枚黑色盒子,依舊持著一臉淡然神色。


  ……


  片刻之後,豐城王宮的某座寢宮別院之內,傾漓帶著洵惜邁步進入的同時,那在身後跟隨而來的了痕便是驀地開口道:「方才君王他可是有傷到藥師你?」


  才一站定,傾漓驀地就聽到身後了痕這麼問起,不由得眉頭一動,不愧是某位君王身邊的近臣,果然曉得他家君王的脾性。


  手臂不由得揉了揉自己依舊有些泛紅的脖子,傾漓轉身向著身後了痕看過去,隨後輕笑道:「你倒是了解你家君王,不過還好我沒什麼大事,不過是差點就被勒死罷了。」


  傾漓說話間臉上帶著的是笑意,卻是這一抹笑意看在了痕眼底猶如一陣冷風一般,直接讓他感到一股徹骨的冰寒襲來。


  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了痕聽著傾漓開口,當下由著懷裡摸出一隻瓶子來,遞到傾漓面前又道:「這是浮淵先生在來此之前交個我帶來的,他說藥師你也許用得到。」


  朝著了痕手上的瓷瓶看了看,傾漓覺得那瓶子的顏色模樣倒是有幾分熟悉,只是在什麼地方見到過的卻也記不清楚了。


  伸手將那瓶子拿到手上,傾漓抬手將瓶子打開,一瞬間,一股淡淡的葯香之氣頓時散了出來。


  傾漓將那瓷瓶放在面前聞了聞,一張臉色不由得有些難看。


  葯是好葯,只是這葯卻是用來治療瘀傷的。


  浮淵什麼意思?早就料到自己在那豐城君王面前會吃虧,所以提前就把葯給她準備好了?


  一瞬間幾乎想要將那瓶葯甩到某人的臉上,傾漓皺著眉,隨後轉身向著身後的洵惜招了招手。


  站在門口,洵惜驀地見到傾漓叫他,當即朝著傾漓跑了過去。


  「幫我把這個收好,等到回去的時候也許用得上。」


  伸手將瓷瓶放到洵惜手上,傾漓話落拍了拍洵惜的頭頂。


  「風藥師可還有事?」


  一瞬間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了痕看著傾漓臉上雖然掛著淺淡笑意,卻是說話的語氣跟周身散發出的氣息明顯與她的面色不符,當下小心的問了問。


  天色不早,傾漓自然也不想耽誤洵惜休息,當下朝著了痕看了看,點頭道:「我這裡暫時沒有事情了,明日里我準備去葯殿找些要用的草藥,你記得叫人帶我過去就行了。」


  傾漓看得出了痕在這豐城之中的地位,因此下自然不會想著要硬拉著他當成自己的隨侍一樣的驅使。


  聽到傾漓說無事,了痕如此算是鬆了口氣,隨後他向著傾漓道別一聲,便是轉身離開了。


  「你方才進去那裡可是見到了誰了?」


  見到了痕離開,洵惜趕忙上前,一把扯住傾漓的袖子問道。


  眼裡帶著幾分急切,傾漓俯身看過去的當下便是感覺到面前的孩子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轉念一想,傾漓覺得洵惜現在問起她在那殿中見到之人,不應該就是他的父君么?難道這孩子是在想念他的父君么?


  眼神一轉,傾漓抬手在洵惜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道:「你可是想念你父君了?我方才見到他起色倒還不錯,身上的餘毒雖然難解,卻是對我來說也不算是難事。」


  「父君?你說你見到了我父君?這……怎麼可能?」


  聽到傾漓說完的一瞬,洵惜身子猛地一顫,當即向著後方退了兩步,倆上帶著滿滿的不可置信。


  他父君明明已經死了,墨祤她,墨祤她怎麼可能會在剛才見到父君他?

  察覺到洵惜的反應劇烈,傾漓不由得眉頭一皺,方才她分明見到的就是豐城君王,難道這小子的生父不是豐城君王么?

  一瞬間心上一緊,傾漓向來是個發散性思維很強的存在,此時聽到洵惜如此一說,不由得在心裡想的遠了。


  「你的父君不應當是這豐城君王么?我方才在殿中見到的正是豐城君王,怎麼,可是有什麼不對?」


  「他……你見到的人他不是我的父君,我的父君她……在我回到這之前就已經死了……」洵惜說著,不知何時眼底竟是泛起一陣濕潤,此時似乎是在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本來以為洵惜是在與她說笑,卻是傾漓俯身對上洵惜有些泛紅的眼睛時,臉色猛地便是白了一白。


  洵惜的父君死了?而且是在他回到豐城之前,這麼說來,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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