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第606章 消息
本來以為洵惜是在與她說笑,卻是傾漓俯身對上洵惜有些泛紅的眼睛時,臉色猛地便是白了一白。
洵惜的父君死了?而且是在他回到豐城之前,這麼說來,這孩子……
不敢想象這些日子裡,面前的孩子到底都經歷了什麼,傾漓突然覺得心上一陣陣的酸疼,那一種感覺比被人插上兩刀還要難受。
身形一動,傾漓直接蹲下來看著洵惜,她方才不知道這孩子經歷如此事情,所以她沒有注意到用詞,所以方才是她的不對。
一隻手拉住洵惜的手臂,傾漓蹲下身來的同時則是伸出另一隻手來講洵惜眼角就要落下的淚水擦了擦,輕聲道:「抱歉,我之前真的不知道這些事情,所以方才我還以為那個人……以後不會了。」
感覺到一股暖意襲來,洵惜本是揪著的心突然好過了幾分,他抬起眼睛向著傾漓看了看,隨後努力的露出一個笑容來。
「這事情本來就不怪你,你根本不知道,所以沒關係。」
笑容綻出,洵惜抬手又在臉上擦了一把,這才向著傾漓說道。
他曉得面前之人是為了他好,所以他絕對不會生氣,更不會怪她,無論什麼時候他都不會怪她。
見到洵惜臉上的笑意,傾漓雖然稍稍鬆了口氣,卻是她知道面前這孩子一向是個懂事且堅強的,他現在這樣多半是為了不讓她產生負罪感。
站起身來,傾漓說著將洵惜拉著往著內室走去,他們今日折騰了一天,身邊這孩子雖然子睡了一些時候,卻是在馬車上即顛簸又陰冷,哪裡能夠比得上在榻上舒服些,因此下傾漓帶著洵惜走進內室,打算讓這孩子好好地休息一下。
看著洵惜閉上眼睛,傾漓坐在一旁,安靜的看著。
窗外,一陣冷風呼嘯襲來,聲音雖然不大,卻是能夠讓人聯想到此時外面的陰森寒冷。
拉了拉肩膀上的外袍,傾漓看著洵惜逐漸平穩起來的呼吸,心上的那一種莫名的心疼也隨之逐漸的消弱了些。
方才她沒有繼續追問有關他父君的事情,因為她清楚那一定是這孩子心上難以輕易磨滅的傷痛,如此她便是再想要知道事情如何也絕對不會去揭開洵惜心上的這道疤。
感覺到滿前的孩子終於睡熟,傾漓抬手在洵惜的後頸上輕輕一點,拂了他的睡穴,好讓他睡的更沉穩些。
站起身來,傾漓側身看著那窗外的夜色,當下一個閃身由著內室之中閃了出去。
夜色正濃,冷風強勁。
豐城王宮,此時豐掣的寢宮之上,那名叫做若影的白衣女子此時正端著一碗湯藥朝著寢宮內殿走去。
內殿榻上,豐掣此時依靠在上面,墨色的髮絲散開垂落在身前。
若影走進的瞬間,只覺得一股冰寒之氣陡然襲來,以至於讓她端著湯藥的手不由得抖了一抖。
「君王,是時候喝葯了。」
走上前去,若影將手裡的葯碗遞到豐掣跟前,俯身說道。
視線在那葯碗上快速掃了一眼,豐掣驀地抬眼,道:「這些葯暫且不要喝了,明日起本君要看一看那個雲山上來的藥師本事如何。」
若影聽言微微俯身後便是端著手中的葯碗退到了一旁。
「君王如此相信那名藥師么?」
驀地開口,若影眼中閃過一抹疑問,她跟隨豐掣多年,一向曉得自家主子的脾氣,卻是主子今日的舉動著實是讓她有些想不通。
聽出若影口中的疑問,豐掣今日明顯心情還算是不錯,因此下不但沒有發怒,反倒是從榻上坐起身來,向著若影道:「本君自然不是相信她,本君信的乃是雲山上的那位,我的那位舊識。」
「是若影多嘴了。」若影話落當下,猛地就要屈膝,卻是就在她動作的瞬間,迎面上一道戰氣襲來,直接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本君又不曾怪罪於你,你不用如此拘謹,倒是這幾****需要對那個藥師多加留心些,本君不希望宮中出現任何不該出現的人。」
……
冷風襲過,天地寂靜。
雲天聖殿,此時的外殿之中,凌無鄉閃身而出,此時站定在殿外的一處偏僻角落裡。
「主子。」
身後,一身黑衣的隨行驀地出現,說話間將手裡的東西遞到凌無鄉面前。
回身看去,凌無鄉抬手將隨行遞過來的東西拿到書中。
月色之下,凌無鄉看見那物乃是一封書信,眉頭微微一皺,凌無鄉側身向著隨行問道:「出了事情?」
書信乃是只有在有要緊事情的時候才會由著王宮那邊傳遞消息的方式,若是平常小事皆是靠著他的暗衛們親口轉訴。
盯著手裡的信封,凌無鄉的眉眼頓時沉了幾分,時間緊迫,沒有時間給他在這裡多想,因此下他快速的將信封拆開,拿出裡面的信紙借著月色看過去。
「主子,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隨行等人一直守在山下,白日里突然接到由著王宮傳來的密信,之後他可是廢了好大的功夫才得以進入到聖殿外圍里來,因此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自然是不清楚的。
將手裡的書信看完,凌無鄉方才陰沉的眉眼此時更加沉了幾分。
捏著書信的手猛地一緊,下一刻掌中戰氣凝結,直接將那書信化為了齏粉。
「帝后出了些事情,我現在需要儘快離開這裡趕回去才行。」
沒有詳細的說明,卻是隨行已然從自家主子的面色與神情上看出了事情的嚴重。
突然抬眼,隨行見此猛地站直了身子,向著面前的自家主子道:「主子需要隨行去做什麼,還請吩咐。」
夜色里,一陣陣寒風襲來,凌無鄉身形一動,與山巔之上飛速穿行而過。
在他身後,一身黑衣的隨行緊隨其後。
夜色里,兩道人影一前一後,也不知是向著什麼地方而去。
……
豐城王宮,此時那一座幾近荒廢的宮殿之中,一身紅衣的成王后臉色慘白的坐在寢宮的軟榻上。
在她身後,侍女小心翼翼的守著在一旁,生怕一個不留神那面前之人便會做出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