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初露端倪(4)
「什麼?你說什麼?怎麼會有藍晶的鬼魂?一派胡言!」言總兵一下驚呆了,他不會相信有什麼鬼魂,只道有人作怪,一下心虛了,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來鬧場了,「救火了沒有?」言總兵口裡說著,但是手上力道一點不減,只想一兩招就使對方就範。但是白尚虎也是個硬點子,連綿不絕的掌力好像總是能和言總兵相抗衡。看到白尚虎雖然功力不差,但是劍招不輸自己,心裡很是著急。
「火勢已經壓下去了,但是靈堂全毀了。只是死傷的人數也不少。」那個軍官說罷,他也加入了戰鬥,拔劍直取邵縣令。
邵縣令一驚之下,連忙閃躲,但是那個牙將是個練家子,已將劍鋒刺向邵縣令。
邱屠傲想過來救援,可是離得太遠,無法施以援手!
「唰、唰」兩聲,藍瑩雙袖若龍,翩躚奮出,猶如兩道閃電,挾著摧經斷骨之力,右袖撞開牙將大的劍鋒,左袖搗向牙將前胸。
牙將避開了前胸一擊,但是長劍已被水袖纏住,他只好猛力回抽,卻不料,那水袖卻沿著劍身遊走上來,一下繞住了牙將的右臂。
「姑娘留情!」邵縣令一聲喊道,「他是軍官,傷他犯法。」
藍瑩驟然雙袖一抖,兩條水袖猶如兩條長棍彈出,一下把牙將震出幾丈之外。恰在此時,安大娘假裝突然失魂落魄地闖入,那牙將的身體正朝她重重砸來。安大娘好像原始反射一樣,雙手抱頭,暗運內力,正好將所有的力道和牙將身體相撞,只聽得「喀喳」一聲脆響,牙將腰椎斷裂;而安大娘也立時順勢倒地,頭部叩地,發出「咚」的一聲。
「龍梅。」邵公子大喊一聲,說,「照顧龍梅,是自己人。」顯然是說給藍瑩聽的。
「龍梅?」邵縣令也驚訝了一下,急忙和龍梅扶起安大娘。藍瑩一看龍梅昏昏沉沉,就點了她的人中穴,安大娘才如夢方醒,盯著邵縣令看了一會,才說道:「這是哪裡?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連續兩次撞擊頭部,居然把龍梅她給撞醒了。邵公子說不定有多高興,但是言小姐和碧酡還是纏住他,讓他不能太過分心。
「好,你們殘害軍官,我要到朝廷告發你們。」言老爺眼看又失去了一位幫手,心裡又記掛著靈堂的大火,只好狠狠地說,「這火一定是你們放的,我和你們沒完。」
「要不是你家要害我孩子,我們本來相安無事的。你管軍事,我管地方治安,一直很好。可是你你兒子死了,偏要疑心我兒子。」邵縣令說,「你告到哪裡我都奉陪到底。」
言總兵突地跳出打鬥圈,大喊一聲:「算他們狠,我們去靈堂看看。」
言家所有的人都退出了激烈的搏殺,都一溜煙跟著言總兵往前院跑去。邵縣令也帶著眾人要離去,邵公子一把抓過安大娘和藍瑩說:「走,我們回家去。」
邱屠傲突然大聲道:「邵縣令,等等,既然龍梅是你們的人,那麼你們還有人在這裡。快跟我來!」眾人跟他繞過一條弄堂和一條走廊,就只看到六個男人坐在空地上。眾人走近,他們也沒有什麼反應。
「這些人是和龍梅一起抓來的。」邱屠傲說,「你把他們帶走吧!他們已經瘋了,不知經歷了什麼事情。別讓他們在此受苦。我告辭了。」
「爹,是龍楓他們。我們帶走他們吧。爹,我們還是帶邱大俠一起走吧。」邵公子對邵縣令說,「快點離開,等下讓言從龍他們緩過氣了,又會來對付我們。你不懂武功,會很危險的。」
「嗯,邱大俠如不嫌棄,就和我們一起走吧。剛才還虧邱大俠鼎力相助呢。我們快點離開,防止節外生枝。」邵縣令道。
「好!恭敬不如從命!」邱屠傲走在前面,說,「跟我來!這裡有條後門直通西街,一直鎖著,我們用刀劍劈開鑰匙就行。」
邱屠傲、邵公子和藍瑩等人在前防止襲擊,邵縣令和龍梅等人走在中間受到保護,白尚虎師兄弟在斷後。不多時,大家一下轉到西牆腳下,果然那裡有道後門,門上掛著一把大鎖。邱屠傲一劍就砍開了了鎖,大家依次而出,來了牆外的街道上。
晚上的街道還不算冷清,因為天氣有些熱,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從他們身邊走過,亮著燈開著門的店家也給街道增加不少熱鬧。
白尚虎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不一會街上有二十多個人聚攏過來,原來都是縣府的護院、捕快和衙役。他們聚齊一路直接向縣衙走去。
回到縣衙大院,邵縣令要大家防守增嚴,以防總兵帶兵來襲;另外安排眾人人休息,安大娘和藍瑩被安排到東廂房;邱屠傲和龍松等人在西廂房休息。這些日子,安大娘一心一意對付言總兵,加之想念兒子,又有牛選芳在身邊,所以睡得很警惕。在這裡一人一房,那種緊張的心一下倒空了,頭一著枕頭,便沉沉如夢。
言家大院,言從龍帶著一眾急忙來到前院,前院的房屋一排狼藉,靈堂的火勢還未完全被熄滅,整個院子還能看到濃煙滾滾和零星的火勢,甚至有的地方還燒得噼啪作響。大火整整燒了八九間房。
言總兵和言小姐看到此情此景,心幾乎都要氣炸了。
言總兵不顧一切衝進靈堂,看到了燒的成了灰燼的棺材和兩具已經碳化的屍體,屍體的模樣完全辨不出身份了。
「快來人,把少爺的身子弄出去,重新裝殮。我一定要抓住真兇,抓住暗算我的人,要他碎屍萬段!」言總兵本來是要喊出來的,可是因為過於氣惱,聲音卻變得很嘶啞,也很瘮人。
看到已有軍士進到靈堂里把幾具屍體抬了出來,這時,言管家才猛然對救火的下人急切地發問:「太太呢?太太沒事吧?」
「太太受了一點驚嚇,但是沒有被火燒到,言老爺可以放心。」下人回答道。
聽到言太太平安,言總兵和言憑蔁心裡總算好受些了。其實言總兵恨到極點的不是別人燒了他的房子,而是殺了他的兒子,又搗壞了他兒子的靈堂,還焚燒了他兒子的屍身。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娘在哪裡?我要看我娘!」言小姐問道。
「本來太太就悲傷欲絕,看到藍晶的鬼魂大鬧靈堂,又放起火時,太太一下氣暈過去。在慌亂之中,好在大家從偏門把太太背出了火場。直接就把太太送回她的卧室去了。」旁邊有人回答道。
他們一行人馬上轉到了中院的正房,裡面有兩個丫鬟正在守在床前。
「娘,娘!」言小姐走近床邊,拉著太太的手就喊道。
「啊,鬼,鬼……」太太猛然醒來,驚懼地說,「別殺我。」
「娘,娘,我是憑蔁。這裡沒有鬼,鬼被滅了,再也不會回來了。」言憑蔁看著她娘這樣,很心痛。
「好好照顧夫人,別再受驚嚇了。」言老爺仔細看了看夫人,覺得她受到的驚嚇不輕,於是搖了搖頭,就領著眾人走了出來。
到了書房裡,言總兵對言管家說:「我總覺得進來的事情很蹊蹺,為何從我們秘捕安大娘未果,把這些人帶回來之後,我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好像有人在暗中操作一樣,先是安洪莫名其妙地就逃跑了,後來我兒子就死了,再後來又有邵恆酌在後院憑蔁截住,又有人火燒靈堂,難道這一切沒有人安排?可恨的是邱屠傲隱藏到我們中間,到現在才露出原形。這一切,我百思不得其解。」
「老爺,是呀,我也不明白。那個安家母子怎麼就會毫無影子?」言管家想起那個蟾仙,也不敢多說,他知道萬一那個蟾仙要是一旦懲罰自己,自己會死無葬身之地。於是他也想到了安大娘既然受著蟾仙的保護,能量自然也非同小可。
「邵家到底是什麼來路?現在牛二又在幹什麼呢?好像好久沒有他的影子了。」言老爺嘆了口氣,又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還有我家的喪事總要辦完吧?」
「一切聽老爺安排。」這個時候,言管家知道自己做不了主,「要不要具狀上告,彈劾邵文忠?」
「諸事不利,現在還不時候,高也未必告得通。還是先把少爺入土為安,不過,暫時還是從簡處理吧。以後家裡要增加防護人員,大家都要小心在意。」言老爺說,「我看最好還是把憑眺接過來吧。」
「好主意,現在只能靠二少爺了,也可以讓他慢慢承歡膝下了,多受調教,以後繼承老爺事務。只是現在誰來帶二少爺呢?怕他和太太、小姐不融洽。」言管家說,「是不是等大少爺的事處理好之後再說?」
「好,二少爺來了,就讓區少奶奶來照顧他,誰都不能欺負他。太太以前是有言憑陵在膝下,所以身份尊貴,現在我只有一個兒子了,她還能讓我斷了香火?她要把二少爺視為己出,並且也要尊重屈少奶奶。兩個人平起平坐,不分大小。等二少爺和屈少奶奶來了,就這樣告訴大太太。就說是我說的。眼下,你把目前的事安排好,也就休息一下,天也不早來了。」言總兵說完,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言管家領命而去,言總兵也感到心力不濟,轉身就回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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