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能不能摸一摸?
容清清帶她們去上的這檔節目,本來就是跟吉祥物一樣的存在,誰上誰火,節目播出之後毫無意外的,MIRACLE以旋風似的速度,席捲了各大娛樂版頭,大家紛紛猜測這個新人組合究竟是從哪來的,為什麼能夠在這樣競爭激烈的娛樂圈中,殺出一條血路。
陸陸續續的採訪預約打到公司里。
從頭到尾幾個成員都是一臉懵逼的狀態。
而容清清卻說這才是一個開始。
在組合勢頭正上來的時候,容清清卻開始減少她們的曝光率,而專註於她們的個人水平提升,除了日常的團隊練習之外,還分別按照各自的長處,劃分了不同的計劃表。訓練節奏把握的連戴文都看的目瞪口呆。
有一次他忍不住問出口道:「你之前該不會是專業做這個的吧?比如什麼名牌經紀人什麼的……」
容清清則是笑笑道:「沒有,我也都是網上查的。」
「……」
人比人氣死人。
總之MIRACLE算是正式走上正軌了,紅的速度之快,讓底下一群人都眼紅的很。
訓練結束之後,趙祺擦了擦汗撞在周小芸身上,「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姐這麼厲害?我看你也不是盲目崇拜的人啊。」
周小芸喝了口水,神情冷漠的,「不知道。」
「那你欣賞她什麼?」
周小芸瞥了她一眼,「反正你是不會懂的。」
趙祺癟了癟嘴,坐在了一邊,背靠著牆眼前的燈光有些炫目,仰著頭,脖子旁還掛著一跳白毛巾,「不過我想我現在應該能理解一點你的心情了。」
實力強大的人會引起其他人的崇拜感,無論是在什麼地方,這都是不變的真理,趙祺說道:「姐可真厲害啊——」
周小芸道:「所以我們要更努力才行。」
空蕩寂靜的練習室內,一面龐大的鏡子映出所有的場景,兩個人都停下說話,額前的劉海被汗水打濕,彼此都低著頭,兩個身影並肩坐在一起。
她這句話說的很輕,語氣很平淡,但是卻一下子戳到人的心裡。
趙祺笑笑道:「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
「……神經病。」
公司里很多人羨慕MIRACLE的好運,攤上了那麼個領頭的,基本什麼都不用愁了,也有人不甘心,到了容清清面前毛遂自薦。
容清清正從樓上走下來呢,就被人給攔住了。
「清清姐你好,我是二組的一一,我也想加入MIRACLE!」
一個大鞠躬,學生氣的打扮有幾分單純,容清清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旁邊助理倒是急了。
這人誰啊?
大老闆是能說攔就攔的嗎?
連忙上去拉她走,結果小姑娘說什麼都不走,掙扎著就要賴在這裡。
「姐,拜託你了!我是真的很想出道,很想加入MIRACLE!」
助理見拉不住她,也有點急了,伸手要去捂她的嘴,見狀容清清笑了笑,道:「小丫頭,你知道MIRACLE的各位,都是很有天賦的人嗎?」
那個小姑娘道:「我不會輸給她們的!」
「是嗎?可是我現在看來,你還遠遠比不上那幾位,如果想要到我手下來做事,你總要有什麼過人之處吧?」
「我有!」
「你有什麼?」
「我會唱歌!我也很努力!」
容清清嘴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她笑得已經有些過分,惹得兩人都回頭看她,她道:「這裡的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如果因為這些我就要收你,那我可不得忙活死。」
「我——!」
「丫頭,我不是打擊你。」容清清道,「起碼你要先讓自己優秀起來,這樣我才能給你機會。」
說完不再搭理她,繞著她下了樓。助理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姐,你真是太帥了!」
容清清道:「哪裡哪裡。」
助理道:「難怪MIRACLE現在這麼受關注,你不知道我的電話都快接到手軟了。」
容清清停了下來,她回頭看了助理一眼,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啊?」
「這還只是開始。」
*
訓練結束,安汶剛洗了個澡出來,就接到了裘毅的電話。
最近每天都是訓練,說實話她已經累癱了,然而面對這位大佬,想了想自己還是要靠他吃飯的。
「喂?」
一聲怒吼:「怎麼現在才接?!」
安汶被吼得耳朵都快聾了,趕緊把手機拿遠了一點,「大哥,你也不用這麼大脾氣吧。」
他脾氣能不大嗎?
本來容清清就扎他的眼,讓安汶進去是給人搗亂的,結果好嘛,她和木子筱一曲驚人,徹徹底底把MIRACLE的名號給打響了,他能不急嗎?能不急嗎!
「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不然我就把你現在的地址,告訴你的小情人們。」
安汶:「……」
不用玩這麼狠吧?
她有些癱軟地做到了床上,擦了擦濕漉漉的頭髮,一邊看著天花板,一邊回顧自己搜尋到的資料,想來想去沒能想出個大概來,「我覺得是不是你搞錯了?我們boss人還挺好的啊,怎麼會跟你扯上什麼關係?」
而且感覺容清清也不是那麼好惹的。
要是真跟裘毅有什麼瓜葛,他未必能活得像現在這麼舒暢。
裘毅的臉也黑下來了,「她跟我放狠話的場面,真該錄下來給你看看。」
「好吧。」安汶聳聳肩,「我倒是知道一點,不過不知道對你來說有沒有用。」
「說。」
「就是她的出身,前兩天我託人去調查她過去的時候,發現她是容家的女兒。」
裘毅愣了愣:「容家?」
安汶點點頭,道:「一個小資家庭,開了一家公司,但是也不算有多大名頭,我想你應該不知道。」
「所以呢?你想說明什麼?」
安汶道:「我有個朋友倒是和容家有點關係,聽說前些日子,他們被自己的人給坑了,搞得差點破產,後來實在不行,就找我朋友借了點錢。結果這哥倆缺心眼啊,借了錢之後還是周轉不靈,最後就差點給倒閉了。」
說起來還有點想笑,安汶繼續道:「沒見過人這麼蠢的,不過後來運氣好,男人不管用,家裡女人倒是厲害著呢,甚至讓言氏這個大頭出面解決了。」
「你想說言容兩家有點牽扯?」
「何止有點啊,容清清現在這個公司,不也是言氏的贊助嗎?而且我看你那個老闆突然變卦,估計也是言宸出的面。」
「……」
「怎麼不說話了?」
裘毅說不出話來。
依他對言宸的認識,這人正如他看起來一樣冷酷,生意場上眼光狠辣,所以經常會做出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情這很正常,但是都管到人家家裡去,換做之前,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而且就言宸這種變態的心理。
估摸著這世上除了那個人,也沒有誰可以讓他這樣做了。
那他為什麼對容清清那麼好?
房間內安靜的只剩下他的呼吸聲,裘毅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再去那個公司看一眼,起碼容清清這個人,或許他還認識得不夠深刻。
*
一出公司發現言宸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面對一旁助理的八卦,容清清揮了揮手,讓她先離開了。言宸站在原地就沖她笑,容清清覺得這張笑臉實在有點傻,也忍不住跟著笑出了聲。
容清清道:「等很久了?」
言宸笑道:「也沒有。」
咔噠一聲打開了車門,扶著她的手讓她先上了車。
然後才從另一邊繞了過來,坐在駕駛位上,目光溫柔地看著她道:「時間還早,要不要去哪裡看看?」
「幹嘛?這是要去約會嗎?」
言宸挑眉笑道:「我知道一個不錯的地方。」
車子最後在一個山腳下停下了,因為路程還挺遠的,容清清中途睡了過去,等她睜眼醒來的時候,發現旁邊的位置人已經不在了,而自己身上多了一件外套。
容清清往外張望了一下。
下一秒車門被打開了,夜裡的冷風吹了進來,容清清渾身一抖。
就看到言宸穿著一件淺灰色的線衫,頭髮也被風吹亂了,有些凌亂地落在額間,發現她醒了,就立馬關上了車門。
從懷裡拿出一罐熱的咖啡遞了過去。
容清清接了過來,看他的樣子有點冷,就要把外套還給他,言宸一手壓在了她的身側,笑笑道:「穿著吧,外頭冷。」
說著還替她攏了攏衣服。
容清清邊看著他動,邊說道:「這是哪呢?」
「A市附近的一座小山丘,我看這裡挺安靜的,有時候會過來解解悶。」他說著,回頭看著她道,「怎麼樣?累不累?還能走的動嗎?」
容清清嘀咕道:「我又不是廢了……」
言宸笑笑。
晚間的山林寂靜的很,偶爾會有一些風吹樹動的聲音,鳥叫也不頻繁了,一條山路不算大,鋪的一層水泥,陡峭的台階走的卻不算是很吃力。
容清清的手就這樣給言宸牽著。
穿著言宸的衣服,也就從長長的衣袖中,伸出一小截的手指來,言宸看了就笑笑,取笑她說:「姐,你現在看著怎麼這麼小隻?」
容清清白了他一眼,「那也得看跟誰比。」
言宸笑笑,把人的手往自己這邊拉了一點,「怎麼辦?總感覺不抓緊一點,就容易給跑了。」
「我是兔子嗎?」
「看起來有點像。」
「……」
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很快走到了半山腰。
這邊看起來像是專門給人爬的,半山的位置還有一個涼亭,容清清倒是有些累了,兩人就決定在這裡休息一下。
坐在亭邊,從這個高度望下去,也正好能看見燈光璀璨的城市。
燈火明滅,繁榮不息。
風吹在人的臉上,吹走了一點點的疲倦,容清清很喜歡這種感覺,就坐在原地多看了兩眼。世界很安靜,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最後她轉過頭去,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人。
男人的輪廓在路燈下更為立體,高挺的鼻翼落了光,下顎的弧度完美,微微上挑的眼角,五官搭配在一起說不上的好看,容清清一下子有些看出了神,愣了好幾秒的功夫。
言宸回過頭來看她,視線微微下垂。
「嗯?」
他不自覺放低了語氣,尾音就跟貓撓似得,給人帶來一點溫存感。
容清清有些不自在地撇過了頭去,嘟囔道:「沒什麼。」
言宸笑笑,視線落在她的手上,罐頭咖啡還在她的手裡握著,手指在上頭扣了一會兒,他順手將東西從她手裡拿了出來。
「啪」地一聲,罐子被打開了。
飲料還是熱的,言宸又給塞到了她的手裡,「喝吧。」
溫熱的液體從口中淌過,溫暖了她手心的溫度,也順便將周圍的寒氣,給驅散了。
*
兩人在山上看了一會兒景。
過了好一會兒準備走了,言宸卻說道,「拍張照吧。」
拿出了手機,打開攝像頭,往後退了一點點,對準了容清清的正面,容清清也不躲,站在那裡用手擋臉,「等等,我現在這樣怎麼拍?」
頭髮也是亂的,風吹過來的時候,簡直跟電視劇里要發瘋的女魔頭一樣。
言宸笑道:「好看的。」
「瞎說什麼呢。」
「把手拿開啊,姐,都擋住臉了。」
「等一下!等我理一下。」
「咔嚓!」
「……」
「咔嚓咔嚓咔嚓!」
連拍了好幾張,言宸也高興了,一路上拿著手機笑的跟個什麼似的,從山上下來,做到了車上還依舊在看。
容清清好奇地也跟過去看了一眼,好幾張照片,都是同一個角度的,照片里的她頭髮還有一點亂,但是還好言宸不是太過手殘,又或者是她的五官足夠上鏡,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難看,但看著看著還是有點嫌棄。
她跟言宸說:「拍這麼多張,都差不多的,你看不膩啊?」
言宸沖她笑笑。
這樣子有點傻,容清清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咖啡罐頭扔在一邊了,伸出手就去調戲他,「這麼乖,來汪一聲聽聽?」
最後言宸汪了嗎?
答案也不清楚,總之兩人回到家的時候,容清清是樂癱在了床上,打開電視,娛樂節目還在播報一段採訪,說著說著恰好到了MIRACLE的地方。
言宸洗完澡出來,看了幾眼鏡頭,道:「姐,你挑的人不錯啊。」
容清清抬眼看他,「是你的眼光不錯。」
後者愣了一會兒,這才想起來之前的事情,再看一眼媒體的高評價,他笑嘻嘻地爬上了床,一瞬間靠的很近,他湊到容清清面前。
「我是不是幫了你大忙?」
容清清防備地看著他。
言宸一臉無辜地,「是不是該給我點獎勵啊?」
瞧她這嫌棄的表情。
容清清抬著他的下巴就親了一口。
完了還砸吧砸吧嘴,道:「小倌味道不錯。姐給你賞錢。」
言宸被逗樂了,伸手把她的手拉了下來,湊到她的耳邊輕聲道:「姐?就這樣?」
不然還要怎麼樣?
容清清真?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言宸像是摟著她一樣,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微微轉頭,呼吸都落在她的耳邊,有一點點的瘙癢。
他好像笑了一聲,「今天能不能摸一摸?」
摸?摸什麼?
行動代替了語言回答,那雙手順著她的裙擺往上,探入了她的大腿根……
容清清啪地一下拍在了他的手上!
「姐……」
「不行!」
「一下都不行?」
嚴肅堅決地,「不行!」
「好吧。」失落的語氣,「那親親……」
「……」
然而最後親著親著就上手了的事情,我們就暫且不提了。總之能知道的是,容清清最後被壓倒在床上,渾身上下軟成一灘水了,在她身上作亂的男人卻越來越興奮,兩眼發光就跟狼見了羊似得,要不是容清清最後那一腳踢得給力,估計貞操已經不保了。
至於為什麼結了婚的女人還要保住貞操,這一點大概和她過不去心裡那關離不開關係。
*
第二天來到公司的時候,容清清穿了一件掐領的襯衫。
助理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最後在對方的冷漠神情下,才放棄了繼續八卦的心,清了兩下喉嚨,接著開始彙報藝人們的狀況。
「老師一早就過來了,她們現在還在樓下練舞,容姐,裘總那邊的製作團隊今天也到了我們公司,是不是要開始準備新曲的排練了?」
容清清拿過資料一看,隨即點了點頭,道:「下午讓她們先停停,跟工作人員見個面打個招呼。」
「好。」
「還有裘毅那邊,你替我去說一聲,他的事我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但是有一些還需要他本人親自來交代,如果有空的話,就過來一趟。」
助理點點頭,把交代都記在了筆記本上。
下午面見工作人員的時候,容清清帶著幾個小丫頭走進去,那邊都是從國外來的專業團隊,隨身帶著翻譯。
容清清跟他們說了一下大致的要求,順便讓幾人試了一下音。
接著說道:「不管花多少時間和金錢都可以,我希望你們能給我一首為她們量身打造的歌曲。」
那邊的人說沒問題。
這幾人個性鮮明,特點也都一眼能看出來,扎眼的很,並且她們的音色都相當不錯,尤其是童萌萌。
和安汶的技術型不同,童萌萌的聲音簡直是天生就拿來唱歌的,心思敏感的她總是能夠很好地把握歌曲的情感,就像是一根羽毛一直在你心上撓一樣,沒有張牙舞爪的存在感,卻是溫聲細語地走入你的心裡。
決定了這兩人擔任主唱,排舞也開始忙碌起來。
大大小小的事情交接在一起,容清清一時間也忙得有點暈頭轉向,這時助理又過來跟她講說,裘毅已經在會議室等著了。
等她過去的時候,男人又已經是滿臉的鐵青。
他沖著她冷冷一笑,「你還真是個大忙人啊。」
每次都讓他好等!
容清清看了看他的黑眼圈,嘴角抽了抽,「你倒是每次都沒有睡好的樣子。」
裘毅一咬牙就瞪她,「要你管!」
他這暴脾氣也是忍不住了,一腳踹在椅子上,看起來就跟個地痞流氓沒什麼兩樣,雙手插著口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氣壓陰沉地朝著她逼近。
「啪」地一聲,手掌落在她身邊的門框上。
男人一米八的身子微微往下壓,盯著她道:「從來沒有人敢讓我這樣等過。」
容清清背挺得筆直,就算他靠近了,也沒有絲毫的慌亂,聽見這句話倒是忍不住嗤笑了一聲,道:「那你接下來要不要說,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裘毅:「……」
容清清眼底卻沒有完全在笑了,繞開他的身子走進了會議室,找了把椅子坐下,助理也跟著走了進來,把會議資料都放在了桌面上。
容清清雲淡風輕地給自己倒了杯水,「記得把門關上。」
「……」
裘毅倒是連生氣都忘了,看著容清清滿腦子的一團亂,他這顆腦袋很少有理不清的線團,今天正好遇到了。
容清清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裘毅猜不透,也想不透。
總感覺很久以前,似乎也有類似的經歷。女人的樣子似乎和誰重疊在了一起,明明這張臉和氛圍一點也不相像,但卻讓人忍不住往那個人身上想去。
不知不覺看出了神。
等回過神來,容清清已經停下了對話,正疑惑的看著他。
裘毅慌亂道:「你剛剛說什麼?」
容清清嘆了口氣,又說了一遍,「相關事宜我已經處理好了,接下來只需要你出面親自去簽收,不過我話說在前頭,出現任何事情,我都不負相關責任。」
裘毅點了點頭道,「沒問題,你只要坐著等收錢就行。」
他倒是有自信。
容清清笑而不語。
*
裘毅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忘記打探一下她的身份了。
頓時整個人都跟雷擊了兒一樣,愣在原地腳也走不動了。
正好安汶剛從外頭買了雪糕回來,剛走進大廳門就看到雕塑似得裘毅,繞著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後伸手戳了一下——
「啊你幹嘛?!」一聲怒吼!
安汶捂住了耳朵,道,「我還以為你石化了呢,既然你自己能來這裡,幹嘛還要我插手呢?」
裘毅瞪了她一眼,把人往角落推了推。
左右都沒人了,他才開始說道,「我說,你真的沒有其他消息了嗎?我總覺得我在哪裡見過容清清。」
安汶一臉嫌棄地看著他,「你該不會調戲了人家良家婦女,始亂終棄吧?」
「我看起來像是那種人嗎?」
這答案是肯定的,「像!」
裘毅無語道,「良家婦女不是我的菜好不好。」
安汶一臉的「你就裝吧」。
她啃著自己手上的冰,側目看著他,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往來的都不是良家婦女,但是你手機里的那個人,我看著倒是挺良家的。」
「……你怎麼知道的?」
「我就是干這行的對不對,上次你忘記給錢,我就報復了一下,把她給刪了。」
他說怎麼回來就不見了!
裘毅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秘密被人發現,還是有一點尷尬,但是更多的還是怒意,等著安汶的樣子恨不得把人給掐死,結果人還十分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繼續跟他討論良家不良家的問題。
「雖然吧,長得美了點,不過你這種顏控,估計不美的也入不了你的眼,但是看眼睛我就看出來了,挺正經的一個姑娘,怎麼好死不死被你給看上了。」
裘毅忍了忍,最終還是沒能忍住。
「我靠你還我照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安汶的脖子被人給掐住了,馬小濤式咆哮差點把她的耳朵給炸了,「停!停!大哥你至於么……我要死了……」
十分鐘后。
兩人都冷靜了下來。
安汶把手放在脖子上,還有點后怕,側頭看了一眼裘毅,這位高貴痞雅的畫風就跟崩塌了一下,整個人都落入了陰影里。
嗯……看得出來他很消沉。
安汶突然覺得有點對不起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背,道,「好了,天涯何處無芳草……」
一個瞪眼過來!
「不過是個照片我還是可以幫你偷拍來的!」
沒有答話。
半晌,裘毅才開口說道:「不可能的。」
狗仔安汶道:「天底下沒有我拍不到的東西!」
這個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從來不知愛情為何物的男人卻低下了頭,他的臉落在了陰影里,一眼的光亮被泯滅,眼神直直地看著地面,有些空蕩蕩的。
「她早就不在了。」
「……去哪了?」
「……」
*
血淋淋的傷口被人撕開,多年來沒有回憶過的那一幕,又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爆炸發生的時候,他就在附近,聽說了綁架案的過程,不顧父兄阻攔地往那邊趕,當時正挨了一頓揍,嘴角還帶著傷口,一扯動就會有疼痛滋生。
還不等他趕到樓道口,突然傳來一陣很大的震動。
火光從樓道上噴射出來,餘波炸得他往前一衝,直直撞在了方向盤上。
腦子是一片空白的。
一堆保鏢拖著小孩不斷往後退,哭聲刺耳地傳入他的耳里。
可是那個女人呢?
怎麼不見她的身影?
言宸在這裡,她不可能丟下他的,對,不可能的。
裘毅目光獃滯地看著前方,一邊安慰自己,一邊乾笑了兩聲,他從車上走了下來,腦子已經轉不過來了,他只想看看鳳九是不是安全的。
「你們快救她!快救她啊——!」
少年撕心裂肺的哭聲傳入他的耳朵,轟隆一聲,他前進的步子頓住了,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還在冒著火的樓道。
鳳九!她還在裡面!
不可以!她不能死!
眼睛一紅,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的餘地,僅僅是一瞬間,他的身體率先於大腦就往前跑,然而跑了沒兩步,被追上來的裘壬給一個扒拉,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
「你瘋了!」
裘壬的聲音炸在他的耳邊,裘毅從地上爬起來,兩眼發狠地瞪著他,「不要攔我,我得去救她。」
「你去救誰?你能救誰!言家那個老女人死了最好!關你什麼事?!」
「我得救她——!」
「砰」地又是一拳,男人被打倒在地面上,他平時沒有那麼不堪一擊,然而因為受到了太大的打擊,此刻也用不上什麼力氣了。
其實誰都明白。
這樣的爆炸,如果人還在裡面,怎麼可能生還,進去了也只是送死罷了。
裘毅這麼聰明的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只是不願意相信罷了。
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是作為裘壬的影子,他的存在從來不被周圍的人所知,但即便如此,這樣的生活雖然無聊又千篇一律,他還是給熬過來了。
他不是沒有能力,只是覺得爭了又能怎麼樣。
所以縱使偶爾有不甘心,也都忍了下來。直到他遇到了鳳九,這個女人與他遇見的所有人都不一樣,她就是個特別的存在,如果你的視線不集中在她身上,那就沒關係,但一旦有一點好奇心了,就會深陷其中,再也出不來了。
然而上天卻從來不會善待他。
裘毅撐著身子從地上爬起來,裘壬站在原地,皺著眉看他,「你不要說,你就是為了這個女人——」
他說了什麼他沒有聽。
只是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兩步。
火光映在他的眼裡,眼前的景象卻逐漸模糊了。
濕潤的觸感從他的臉頰滑下,一直滴到他的掌心,裘毅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
啊,原來他哭了啊——
*
裘毅走後,安汶還是沒能回過神來。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是她也隱約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手裡的冰棍也啃完了,安汶把棒子扔進了垃圾桶,在按下電梯按鈕的一瞬間,腦中卻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有點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
「不會吧……」
接下來的幾天,容清清就受到了騷擾。
正在辦公室里呆著呢,就有人敲門進來,得到允許之後,發現是安汶端著茶水,朝她這邊走來了。
「姐。」她笑得格外討好,「咖啡和茶,你喜歡哪個呢?」
容清清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問道:「什麼事?」
終於得到了回應,安汶覺得自己也有些不容易,啪嗒啪嗒走進了房間,把東西放在桌面上,她有些狗腿的把咖啡送了過去。
容清清低頭看了一眼,挑眉看她。
安汶笑了笑道:「姐這麼聰明,一定瞞不過姐,其實我是有一件事情想問你……」
「你說吧。」
一張照片遞了過來,容清清伸手接過,這不看還好,一看倒是讓人嚇了一跳,照片上這個星眸淺笑,手裡拿著酒杯,看起來有些微醺的人,不是她是誰?
不不不,準確得來說,是前世的她。
她眉頭一皺,道:「你從哪來的這張照片?」
安汶道,「我偶然看到的,不過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她的身份,姐你認識這是誰嗎?」
容清清往後靠了一點。
不作聲色地說道:「認識。」
安汶眼睛一下子亮了,「她是誰?」
「你先告訴我,你打聽她做什麼?」
「……」
「嗯?」
安汶道:「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好像暗戀她,整天為她神魂顛倒,茶飯不思的,但是我問了呢,又不肯開口,我就想幫他找找這個人的資料,好給他做做助攻啊!」
這倒是有趣了。
容清清挑了挑眉,「你朋友喜歡她?」
點點頭。
容清清笑道,「那可真是個悲劇了,據我所知,這位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去世了。」
「去……去……去什麼?」
「死了。」
「哐當」一聲。
安汶不敢相信地說道,「什麼時候的事?」
容清清將照片換了回去,「十年前。」
練習室內,安汶忍不住彎下了腰,背靠著牆面,臉埋在膝蓋內,肩膀顫抖著,木子筱進來了,有點疑惑的走了過去。
這是怎麼了?在哭嗎?
愣了一會兒,剛想伸手去碰一下,結果聽到了一聲輕而又輕的「噗」。
噗?
接著一陣驚天動地的笑聲從安汶那兒發了出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天,十年前,十年前死了——」
木子筱被她嚇了一跳,忍不住往後退了一分。
「你瘋了?」
「不是哈哈哈哈哈哈,你聽我說啊哈哈哈哈哈,一個花心大蘿蔔,女性的公敵,沒皮沒臉的衣冠禽獸,居然是個痴情種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天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瘋了。
看著安汶笑的七倒八歪的,木子筱有些嫌棄地搖了搖頭,走到了練習室的另一個角落帶著。安汶還在地上滾來滾去,笑的肚子都疼了,滾完還覺得不夠,笑得直蹬腿。
木子筱終於受不了,隨手拿了個礦泉水瓶砸了過去。
「你夠了!」
「哈哈不行讓我笑個夠。」
「你是不是有毛病,人死了還高興。」
「不是,我不是高興這個,我是說太好笑了,那傢伙床伴少說也有十幾個,痴情這兩個字跟他完全沒有半點關係好嗎?」
「……有那麼好笑嗎?」
「好笑,哈哈哈好笑死了。」
神經病。
木子筱又一次嫌棄地搖了搖頭。
*
裘毅也不知道自己被人給嘲笑了。
糾結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起來黑眼圈又深了一層,弄得平常幾個女人都心疼的很。
酒吧內,女孩纖細的手指摸了上去,嬌滴滴地問道:「你最近怎麼了?都睡不好嗎?」
裘毅把她們的手拉了下來,「沒事。」
「哎呀,你這樣我會心疼的。」女人看起來是真的心疼,把他摟到了自己懷裡,低頭看著他道,「有什麼煩心事,說出來聽聽,或許我能幫你出個主意。」
沒有回答。
半晌,他把她的手扒拉了下來,道,「出去吧,我今天沒心情。」
「……」
又一杯酒下肚,裘毅的腦子有些發熱。
他又覺得自己被一個女人這樣戲耍十分憋屈。
心裡頭閃過一個念頭,黑暗裡這個孤獨的身影慢慢抬起了頭,緊閉的眼睛也緩緩睜了開來。
有辦法了。
*
公司籌備了好一陣子的單曲,最近也終於拍下了案板。
加上歌曲和舞蹈訓練,又前後耗了一段時間,屬於MIRACLE的第一支單曲也終於面眾了,因為組合之前就有不少的關注度,安汶和木子筱那一曲更是吸引眼球,這一出來就上了熱搜榜。
專業團隊製作,加上組合實力過硬,幾乎沒有多久的時間,MIRACLE的名號就徹底打響了。容清清又趁著這個勢頭,組織了幾場見面會,在廣場或者商場進行了幾場小型的演唱,一來是給人打廣告了,而來也增加了大眾對MIRACLE的好印象。
每當看著五個人大汗淋漓地在舞台上,容清清站在幕後,與工作人員交談之餘偶爾看一眼,舞台的燈光雖然不亮,但也有一點點夢幻的味道。
現實中的故事遠沒有話本中來的動人。
但是現實也有話本比不上的地方,一直看著故事,是不會容易相信美好的,只有真正見過了這個世界的不可思議,心底里,才會真正地想要去相信。
容清清現在大概,就是這樣的一個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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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哪來的神棍!
莫名其妙拜了個師傅,順便還撿了個人生導師。
萬年不變的撲克臉,比冰山還冰。
心狠手辣也就算了,竟然還勾引未成年少女?
師傅,你要不要臉!
然而,最讓她忍受不了的是……
TMD,他竟然拒,絕,她!
朴皚雪:「我不管,你殺了我前男友,就要賠償我的損失!」
孟彥:「要錢沒有,要人一個。」
朴皚雪:「那就用人償!」
從此,她走上了一條追師求愛的不歸路。
本文一對一,不虐,不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