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控制欲
容清清當然是沒關係的。
但是看了看他,又愣了一愣,試探性地說道:「要一起去嗎?」
…
晚間的風有些涼意,容清清覺得自己是穿了少了點,旁邊的人心情卻好像不錯,走在旁邊,伸手過來牽住了她,冰冷的手心被碰到的瞬間,那人微微皺了皺眉。
「姐,你很冷嗎?」
容清清還沒有回答,言宸就自發自覺握住了她的手,在人的注視下,慢慢放進自己口袋裡。
容清清:「……」
莫名有點害羞?
臉有點燒。
仔細認真想想,像言宸這樣條件的人,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找了,像容清清這樣難搞的性格,基本上不是被她逼瘋,就是被她逼瘋的,這人一點也不溫柔,也完全不夠小女人,如果你管的多了,興許還會嫌人煩。
言宸測過頭來,見人低著頭不說話,臉蛋微紅的樣子實在有點新鮮,睫毛像是假的一樣,長長翹翹顯得十分清純漂亮。
他側頭看了一會兒。
才想起來問道:「我們去哪兒?」
容清清回過神來,說道:「去星辰他們那兒。」
「去找他們做什麼?」
「有些事情。」容清清說道,感覺握著她的手有些變緊了,猛然間想起來他好像不是很喜歡星辰他們,愣了愣,連忙擺擺手,說道,「就是公司上的一些事情,想不明白,去找他們問問情況而已。」
然而對方看起來卻不是很生氣。
反應平平淡淡的,看著前方,也不像是以往一樣情緒化,或許是在夜裡的緣故,眼眸黯黑地,像是藏著什麼東西,他大概也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回過頭來,跟她微微一笑,這張臉帥氣逼人,從容清清這個角度看去,幾乎沒有地方能挑出錯來。
容清清的動作僵硬在了原地,仔細一看,似乎還有點冒汗。
明明天氣也不熱,言宸的表情有一瞬間鬆動,才反應過來,或許自己真的逼她太緊了。
容清清是在為他著想的。
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一層,整個人的面部都緩和了下來,他看起來格外的溫柔,「嗯,我知道了。」
容清清一時間有些看呆。
似乎是不太習慣他的這種態度,然而言宸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順著她的頭髮往下,動作溫柔小心,到讓人直起雞皮疙瘩,「不過這個時候,他們應該還在練習室吧。」
「?」
「最近他們的組合,也準備推行新曲了。旬央的總部有相關記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發行日期可能和你們撞上了。」
容清清:「……」
這個她怎麼沒聽說過?
星辰他們也沒有和她提起過,不過話說回來,這段時間倒是有不少組合推發新專輯,競爭力提高了,也難怪蔣花花這次要跟她發火。
見她陷入了沉思。
言宸的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他自然是知道容清清的消息的,蔣花花今天因為這件事情,來電的語氣都不算太好,平時那麼懂得諂媚的一個人,居然也有生氣的時候,可見是真的氣壞了。
但是言宸的態度就是縱容。
容清清不想干就不幹,他不會去逼著,剛開始把她推上這個位置,也只是覺得自己掌控不住了,靠著這樣的機會,多少能給他一點安慰。
但是現在不需要了。
…
練習室的燈光還是亮著的,旁邊的房間都已經黑了。
樓下的大門都已經關上了,容清清進去的時候,還拜託樓下關門的大叔特意開了,言宸跟在她身後進去,暗黑的視線看起來有些不習慣,就搭著容清清的肩膀往前走。
門隱約開著的。
幾人剛跳完一個轉身,有些身形不穩地倒在地上,抬眼一看有人來了,便又立馬站了起來。
「清清。」
程星辰笑著走上前來,再看到跟在容清清身後的言宸之後,表情愣了一下,變得有些古怪。
方辭也跟著走上來打招呼道:「清清,言總,到了怎麼也不說一聲,我們好下去接你。」
容清清笑著說道:「不用,本來就打擾你們練習了。」
毛嶴岸喝了一口水,側目看向這邊,「這有什麼,清清你有什麼事情,隨時找我們都沒有問題。」
「毛嶴岸,你喝我的水幹嘛!」小胖尖叫!
「傻逼。」
「吵什麼吵!」
…
坐在凳子上,程星辰皺著眉頭看起來有些糾結。
「嗯……?」
「你是說,安汶跟裘氏有關係?」
毛嶴岸誇張地捂著嘴說道:「沒看出來啊,安汶的樣子就像是個放蕩浪子,男人的泡妞技術都不如她,怎麼會和一些財團有關係?」
小胖無語:「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有什麼東西能夠威脅到她的?」
容清清撐著下巴也跟著搖搖頭,「不清楚。」
「那如果說,安汶被裘氏威脅了,要做一些對於旬央不利的事情,就光是這一點,也應該被打入冷宮了,她難道不知道嗎?怎麼還有膽子來找清清你求救?」
「難不成她真的對旬央產生感情了?」
「不是吧——太誇張了。」
幾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把上班的公司當做家一樣來擁護,放在哪個白痴的身上都有可能,但是安汶誒,怎麼看都不是這樣的人,除非是天上下紅雨了。
容清清的臉色鐵黑。
「對旬央產生感情很奇怪嗎?」
「……」
忘了他們清清是典型的工作狂了,不僅熱衷工作,對公司也十分愛戴。
幾人尷尬笑笑,說道:「不,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容清清瞪了他們一眼,繼續說道:「可我不明白的是,裘毅和旬央到底有半毛錢關係,你們難道不覺得,這樣實在有些奇怪嗎?」
「那你覺得可能是因為什麼原因。」
這一問,倒是讓她安靜了。
容清清抬頭看了言宸一眼,這人從頭到尾都安安靜靜地聽著,也不發言,看到容清清看他了,便跟著笑了笑,看起來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
也許是她最近,身體變了,腦子也不夠快了,明明事情的真相就在眼前,卻有種怎麼都說不通的感覺。
「如果說他的目標……是言氏的話。」
其他人的視線都跟著一轉。
言宸雙手合十地坐在那裡,態度悠閑道:「不可能,他們拿不走言氏。」
「那為什麼……」
坐在一邊的方辭看了言宸一眼,再看一眼容清清,莫名覺得她有點可憐,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清清,現在想不明白也沒關係,如果想知道裘毅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訴你。」
…
凌晨兩點左右。
幾人才從公司走出來,容清清走在前面,程星辰正在和她說著什麼。
言宸識趣地沒有插入幾人的對話,站在最後當自己是空氣,非常安靜,方辭走到了他的旁邊,看著他的目光帶著一些打量,他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清清好,但是你不覺得,她這樣實在是太可憐了嗎?周圍的人和事都瞞著不讓她知道……」
言宸瞥了他一眼,目光幽幽冷冷。
但下一秒又像是錯覺一般,微微笑道:「清清不是那麼容易瞞過的人。」
話是這麼說。
方辭自己都覺得驚奇,按理說容清清應該早察覺到了,至今為止,他們前後不著調的話也有不少,但是為什麼她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懷疑過?
雖然不是壞事。
但是,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看向言宸的目光,又帶了一點的試探,「既然你知道,這樣做有意義嗎?」
「有。」言宸回頭看了他一眼,「只要你們別再說漏嘴,等清清察覺的時候,事情就已經解決了,只要再幾天,再幾天就夠了。」
「你已經知道裘毅的目的了?」
言宸笑笑,「不難猜不是嗎?」
「他是沖著言氏來的?」
言宸點了點頭。
「你剛剛還說不是的!」
「我只是說,他們奪不走。」
跟言宸說話其實是件很費腦子的事情,很多時候不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這人有時候看起來很簡單,但是又莫名給人一種違和感。
方辭覺得他很可怕。
尤其是他看著容清清的眼神,就像是一匹飢餓已久的豺狼,終於碰上了心意的小兔子,但是那隻兔子實在是比一般人來的兇悍,所以它必須耐心、又耐心地去對付。
有的人天性就是比較劣質。
不管他披著多麼華麗的外表,無害的眼神,但終歸抵擋不住藏在最深處的黑暗,隨著對自身認識的加深,一點點地暴露在眼前,然後恍然大悟。
啊。
原來他已經自我欺騙了那麼久。
…
回到言家之後,屋子裡已經完全沒人了。
容清清只亮起一盞燈,光線幽幽暗暗的,將她的側臉映得相當柔和。這幾個月來,她的目光也不再凌厲,更多的時候,雖然冷漠但卻不具備攻擊力,越來越軟化,逐漸長成讓人心儀的樣子。
但她本人似乎沒有自覺。
將頭髮輕鬆盤起之後,察覺到站在門口那人的視線,回過頭來看著他,「不去睡嗎?」
言宸說道:「可以不去嗎?」
他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可憐。
容清清忍不住笑了笑,「要和我一起睡嗎?」
「要。」
這回答實在誠實的很。
容清清看了看自己的床,還是覺得算了。
「不鬧了,很晚了。」
言宸走過來,虛虛環住她的腰,將人往前一帶,兩人距離近的很,一個低頭一個抬眼,動作曖昧非常,落在腰間的手非常熾熱,帶著一點莫名的纏綿。
「我不想回去。我的被窩好冷。」
「別鬧了。」
「不然你親我一口。」
容清清被他搞得直笑,這說話的語氣實在太像是撒嬌了,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情緒的影響,最近看言宸,總是有種越看越好看的錯覺,他這麼抱著她說這些話,容清清也無法真的去拒絕。
她的臉逐漸靠近了過來。
睫毛微微顫抖,帶著一些可愛,肌膚白皙嫩滑,透著一點紅色,相當誘人,櫻唇微啟,慢慢碰了上來。柔軟的觸感有些不真實,言宸只用了一秒鐘,就反客為主,狠狠地吻了下去。
…
被推到在床上,容清清還是有些迷瞪。
黑影又一次壓下來的時候,雙手推拒了一把,只是輕輕一下,言宸愣在了原地,陰影擋在了眼前,黑眸噙著懾人的亮光,看著她目光危險的很。
「不要?」他沙啞著聲音說道。
容清清看了一眼時間,說道,「你明天不上班了?」
「姐——」
「乖乖睡覺。」
…
呼吸聲在極靜的夜晚里顯得特別清楚。
言宸撐著腦袋,窗戶半開著,吹起窗帘的一角,將屋內的月光遮住了一半。他看著旁邊的這張睡顏,相當地認真,像是永遠也看不夠,忍不住伸手,順著她臉頰的弧度慢慢滑下來,從她的額頭到臉頰,再輕觸下顎,動作很緩很慢,像是怕將人吵醒,帶著極度的珍惜和寶貝。
指尖停留在她下巴處,將人的臉緩緩拉了過來。
直到能看清她的全貌為止。
突然想起以前也有一陣子,也是像這樣看著她的睡顏。
午後陽光非常晴朗,明媚的光線像是能夠帶來所有溫暖,落在她眉宇之間,顯得非常得溫柔,言宸無意中從她的書房前路過,書房的門是虛掩著的,大約是處理公務累了,容清清撐著腦袋打起了瞌睡。
她原來的臉不像現在,天生長得就誘惑人,一顰一笑都帶著致命的誘惑力,非常性感,所以言宸大多數時間,是不敢直視她的,自己的反應在他自己看來也非常奇怪,但明知道是不該有的肖想,還是擋不住地,想要靠近她一點。
他第一次看到睡著的鳳九。
卻覺得比起以往,少了許多的攻擊力,閉上眼睛之後的她,面部的曲線非常柔和,頭髮散亂在身側,像極了什麼無害的小動物,言宸鬼使神差地看呆了。
也第一次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如果她永遠這樣就好了。
像這樣無害,像一個孩子,不要讓他覺得,自己永遠也無法佔有她。
他曾經無數次憎恨命運將她帶走,懷疑這是否是對他殘忍無情的報復,但卻是第一次產生了一點慶幸的念頭,因為如果鳳九還是鳳九,他們一定不可能,像現在一樣待在一起。
------題外話------
……講真,我覺得言小天使越來越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