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會沒事的
送走兩人之後。
方辭還是怎麼都覺得奇怪，看著程星辰好一會兒，欲言又止。
「幹嘛啊？誰怎麼你了？」
「我就是覺得奇怪……」
方辭想了想言宸的樣子，但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只能無助地看向程星辰，手舞足蹈了一陣，說道：「你知道了嗎？」
程星辰一臉「你沒事吧」的表情，走過來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啊。」
「我跟你說真的。」
程星辰鬆開了手，緩和了臉上的笑容，一臉嚴肅地看著他，「你說。」
「……」
好吧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兩人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最終是方辭放棄了，「讓我好好組織一下語言。」
……
容清清休息已經好幾天了。
網上引發了一陣風波，剛開始她還沒有注意到，偶爾間一次上官博，才發現底下已經被一波評論佔領了。
日常撕逼。
沒錯，又是撕逼。
但這次撕逼的內容讓容清清看的有點懵，跟在她身邊的私生問題算是嚴重，所以她的動向大多數時間都瞞不過粉絲的眼睛，從前線傳來的噩耗，說容清清已經幾天沒有出現在公司門口了，據內部人員爆料，說容清清因為新曲的事情和上面鬧翻了，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加工添料之後就變成了，容清清人氣太高，遭受公司壓迫打壓，被雪藏了。
「……」
底下一大片辱罵成員和一些亂七八糟的言論。
容清清大致瀏覽了一下，大部分的人都在替她打抱不平，前些日子其他粉絲的撕逼也被人拿出來說，容清清的粉絲原本不是喜歡鬧事的個性，但偶爾也有人下場的，然而一到現在的地步，容清清的大部分粉絲都已經坐不住了。
說他們愛豆不好？為了愛豆的路人影響，忍。
但是影響到他們愛豆的利益了？
管你三七二十一，都給你懟到天上去！
蔣花花在辦公室內已經坐不住了，對著手機直發獃，拿起來撥打容清清的電話結果那邊一直忙音，激動之餘差點把手機給摔了，然而下一秒鈴聲響起的瞬間，他差點真的沒拿住。
「喂！清清啊！你聽我說不得了了，你要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這次的新曲你要是真不參加，我就……」
他一連串的大炮打下來，容清清安靜了半天，才開口說道：「老闆，不要衝動。」
「我沒有衝動！」
「是嗎？」
「……好吧，清清你真聽明白了我說的話了嗎？」
容清清說道：「沒聽明白。」
蔣花花感覺一陣頭暈目眩，一個深呼吸之間又要開口，跟著停了下來。
對方乾脆打斷了他，說道：「不參加這次的錄製是有原因的。」
蔣花花告訴自己要冷靜，「你說。」
「上次的新曲發布你還記得嗎？」
「記得。但那又怎麼了？反響效果不錯啊。」
容清清抿嘴笑了笑，說道：「不是這個，是之後的媒體採訪。馬婭她們就像是空氣人一樣，你沒有發現嗎？」
蔣花花聽著一愣。
低頭看著桌上的手，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發現了，但是這又怎麼了？媒體關注你，是件好事不是嗎？」
「但對yulo來說，是最糟糕的發展。」容清清說道，「老闆，我勸你還是好好看看馬婭她們吧，雖然現在還不是很明顯，但是她們不可能永遠是這樣，yulo其他人也有很多閃光點，如果你不能發現它們，起碼也不要擋住它們的路。」
…
容清清的話，反而讓蔣花花糊塗了。
馬婭她們的發展說實話，都是靠她們自己了，難不成還要蔣花花給大小事操心，一點一點把人帶起來不成？他當初簽約yulo，主要就是為了容清清，其餘幾人那都是順便而已。
然而她現在卻說自己不幹了？
蔣花花那個氣啊。
把柳藝馨叫到自己面前，讓那人低頭懺悔了半分鐘。
他嘆了口氣，說道：「她實在太任性了，而且我看她的意思，還是沒有要回來的打算，這樣，你的工作就先都停下，我讓別人來應接，你就！」
他的語氣突然一頓。
嚇得柳藝馨挺直了背，瞪大眼看著他，後者抿嘴說道：「就算是用綁的，也要把人給綁回來！」
…
柳藝馨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言家她是熟的，但是也有一段時間沒來了，站在門口都覺得有些不適應。
正好管家從裡面走出來，看到她的瞬間訝異了一下，但還是沖她點點頭，打招呼道：「柳小姐。」
柳藝馨連忙擺擺手，說道：「不好意思，不用這麼客氣，管家好久不見，那個，我是來找清清的。」
管家恍然大悟。
看了她一圈，隨即微微笑道：「夫人現在出去了。」
「出去了？」
「嗯。」
「去哪了？」
「具體我也不清楚，但是最近似乎很忙的樣子，我以為她去上班了。」
「沒有，她已經翹班好一陣子了。也一定不是去公司，如果去公司了老闆會給我打電話的，管家，你知道清清可能會去哪兒嗎？」
管家雙手交疊在腹前，笑容禮貌又疏遠。
「如果並非是工作上的事情的話，私底下，夫人比較喜歡去找朋友敘舊。」
「朋友？」
「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給您那些朋友的地址。」
…
容清清坐在沙發上和小胖瞪眼。
「清清……」小胖有些受不了了，求饒道，「就算你這樣看著我，我不知道還是不知道啊。」
「你好好想想。」
「想不出來。」
「隨便什麼都可以。」
小胖當真思索了一下，說道：「毛嶴岸最近鬍子只長一邊，算是奇怪的事嗎？」
容清清的動作一愣。
看著他的眼神有些不敢置信，「真的嗎？」
「真的。」
「只長一邊？」
小胖特別誇張地做了個動作，「對，每回都跟被人剃掉了似得！」
「噗——」
恰好毛嶴岸從走廊另一邊走出來，小胖猥瑣的笑容落入他眼裡，容清清也捂著嘴好像忍不住笑的樣子，眼皮一跳，覺得有什麼事情可能不太好。
盯著黑線走了過去，說道：「你們在聊什麼？」
容清清抬眼看了他一眼，實在想象不出那副畫面，但又莫名停不下來，小胖在旁邊說道：「不，跟你沒什麼關係。」
「小胖——」
「噗哈哈哈哈哈。」
…
毛嶴岸覺得鬱悶。
蹲在角落不出聲了，兩人也停下了笑聲。
對視一眼，小胖有些尷尬地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從位置上靠近毛嶴岸走了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怎麼了？這樣就生氣了啊？」
毛嶴岸狠狠甩開了他的手，說道：「別碰我！」
完了，真的生氣了？
小胖跟他鬧騰了這麼多回，好像這人一直就已經習慣了他的笑話，但是後來越說好像越在意，到現在生氣也還是第一次，小胖這下子不敢再鬧了。
回頭看了一眼容清清。
後者說道：「毛嶴岸，這件事我覺得並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蹲在角落的人一動不動。
小胖也跟著附和道：「對，雖然我知道你天生骨骼奇異，但是也不是能奇葩到這種地步，鬍子只長一邊的毛病，我實在是沒聽說過……」
「夠了！」
越聽越氣，毛嶴岸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把子揪過他的衣領，「你再笑一次給我試試？！」
「對、對不起……」
容清清在一邊笑道：「說真的我也覺得不太可能。」
她說話分散了毛嶴岸的注意力，抓著小胖的手也一松，看向容清清自己都覺得奇怪，「講真，我前幾年都沒有這樣過，清清，你知道的多，要不要給我分析一下？」
「怎麼分析？」
「我該不會得夢遊症了吧？！」
「咳咳咳——」
此話一出，引得在一旁安靜聽著話的王富一陣咳嗽，幾人的視線迴轉到他身上，容清清瞥過她的嘴角，發現這人的皮膚有一些傷口，王富長著嘴巴看著他們，一臉意外的樣子。
「你在驚訝什麼？」
「……」
王富不擅長撒謊，被這麼一瞪扔了抱枕就準備往屋裡跑，然而被人一抓后領嫁給揪了回來。毛嶴岸的笑容可像是從地獄來的魔鬼一樣，他的笑容陰森森的，「王富，該不會是你做的好事吧？」
「我不是故意的！」
…
容清清拉著王富下樓的時候，還好身後沒有人跟著，直到兩人走出了樓房，王富才安下心來。
容清清看著他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摸摸人的頭說道：「現在知道怕了？要不是小胖拉著毛嶴岸，這幾拳下來，你這小身板可受不住。」
王富說道：「對不起。」
容清清笑笑，「你怎麼會想起拿毛嶴岸當試手？」
這樣看來，王富的個子也在抽高，正好到了長鬍子的時候，不會剃鬍子弄傷也是常有的事情，小傢伙鬼主意太多，結果毛嶴岸就成了無辜的受害者，左邊鬍子沒了等右邊沒，所幸王富當時的動作小心，沒有給他弄出什麼傷口來，才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被發現。
估計這次要不是無意中提起，這件事情也就這麼過去了。
王富低著頭，說道：「其實我當時也沒有挑，但是其他人不在，所以……」
「其他人不在？」
「啊？」
容清清這麼一說，王富也跟著一愣，抬眼敲她的樣子帶著一臉的迷茫，只見容清清的笑容逐漸緩和了下來，低頭看著他眼神逐漸認真了起來，她似乎是終於找到了一個點。
「為什麼不在？」
「什麼？」
「你半夜起來的時候，有誰不在家？」
王富這下總算聽明白了，仔細就著她的問題想了想，說道：「好像……房門鎖起來了，但是又一次星辰出去的很著急，我半夜的時候，看到了他跑出去的樣子。」
容清清愣了愣。
三更半夜出去，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
柳藝馨在小區里迷路了，找來找去沒有找到紙條上的地址。
就在她絕望的時候，發現前方走來兩個人影，仔細一看是容清清和一個小矮子，連忙興奮地迎了上去！
「清清！」
容清清被嚇一跳，回頭一看，看到了柳藝馨，覺得相當意外。
「藝馨，你怎麼在這？」
「我來找你啊！」柳藝馨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似乎是怕人逃走，不讓她有掙脫的機會，「清清，你什麼時候回來？公司里的人都忙瘋了，新的單曲你真的不錄了嗎？為什麼？！」
容清清看她的樣子這麼激動，嚇得王富往她身後一縮。低頭看了他一眼，摸了摸他的頭，輕聲說道：「你先上去吧。」
王富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柳藝馨一眼，跟著點點頭，飛也似得衝上了樓。
柳藝馨站在原地看著她，等待她的回答。
陰天天氣黑壓壓的一片，風吹過人的臉，還有一點冷意，容清清伸手將髮絲撂倒耳後，回眸的瞬間，眼裡帶著一點讓人看不懂的複雜。
咖啡館內。
一杯咖啡放在桌面上，上頭還隱約冒著一點熱氣，杯中液體的顏色很深，兩人坐在桌子對面，旁邊就是一扇透明的光線，隔著一條馬路，上面車流橫行，人來往去不停。
柳藝馨看著她，見她盯著窗外，隔了好一會兒才回過頭來，一抿嘴，跟著說道：「清清，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麼事情，但是你不覺得，說放鴿子就放鴿子，是有些不負責任嗎？」
「這事是我不對。」
「這句話你不應該和我說。」
「……」
柳藝馨覺得這個氣氛有些詭異，容清清不說話了，她低著頭，情緒看起來也有些不穩定，原本存在於眉眼間的硬氣沒有了，柳藝馨想到第一次見到她的場景，那時候的她就算是把人氣得跳腳，也不會覺得自己有錯的可惡瘋子，但是現在有變化了，變化太大了。
柳藝馨一直陪在她身邊，又是個敏銳的個性，但也到今天才察覺除了一點端倪。
「清清……」
她有些擔心地看著她。
容清清抬起頭來，對著她露出一個笑容，這個笑不比往常的樣子，因為沒有真正高興的地方，看起來有一點勉強，似乎是在安慰眼前的人，也是安慰自己。
「你放心，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