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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2、嗯,在想我?(2全)

  滿月樓倒是理解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刻薄男不是第一次出現,十多年前,滿月樓就跟寒愈說過那個人的性情,寒愈當然多少是了解的。


  如果這些事寒愈不辦好,指不定就是對她不利。


  他不能確保那個人不再出現。


  夜千寵終於出聲,“不,我不著急,反倒是你,這麽著急,跟安排後事一樣,你是希望他再回來?”


  “現在你既然回來了,不應該好好的麽?隻要你注意身體,他無機可乘,不就好了?”


  看得出來她不高興了,寒愈薄唇微動,最終是沒再堅持這件事,不想惹她不快。


  溫溫和和的應下,“好!”


  但這個事,不可能就這麽過去了。


  知道張馳最近都在身邊,下午,寒愈就把張馳叫了過來。


  張馳到的時候,男人在客廳的窗戶邊,換了一身稍微休閑的家居服,是很幹淨清爽的淡青色。


  這似乎還是第一次,張馳見到他穿上除了黑色和深墨色以外的衣服,有些意外。


  還是走了過去,“伍先生!您找我?”


  走近了,張馳才聞到了煙味。


  也看出來了,男人背對著他,單手插兜,另一手是在抽煙。


  居然沒有盤核桃?

  張馳又蹙了蹙眉。


  然後見著男人轉過身來。


  寒愈看了看張馳,慢悠悠的吐出一口香煙,然後邁步過去,撚滅煙蒂,雙手都放進兜裏。


  問張馳:“策魂遞交千千手裏,包括所有程序在內,多久能走完?”


  一聽這話,張馳愣神。


  遞交策魂?


  怎麽忽然提起這個事情了?


  寒愈見張馳一時間沒有回答,目光看似漫不經心的望過去,實則刀光劍影,掠過張馳的臉,看似隨口問了一句:“我最近難道沒囑咐你著手準備這件事?”


  張馳這才納悶著搖頭,態度依舊是恭恭敬敬,“沒有啊。”


  寒愈神色泰然,語調平坦如常,“大概是我太忙,忘了囑咐。”


  但是他已經可以斷定,那個男人肯定沒有這個打算,甚至,定然會緊緊霸占掌控權。


  他也看了,自己手機裏的通話記錄,最近和馮璐的聯係有些頻繁。


  能是什麽好事?

  這會兒,張馳才理清楚後,回答他的問題:“總的程序雖然不少,但是時間應該也算不上很長,半年是足夠的。”


  半年?


  寒愈擰眉。


  張馳看到他眉峰收緊,解釋道:“逐級傳達的時間其實不久,但是夜小姐現在就是一個大小姐,不可能帶得動策魂,她必須經過訓練,這個時間是最久的。”


  要掌控那麽重要的基地,本身的能力很重要,不是身邊隨時有保鏢就可以的。


  隻要有人想暗算她,每一秒都會有危險,她自己必須具備自保能力。


  可惜,她現在是一點都沒有。


  所以,就算她是夜南的親生女兒,策魂當前所有高層都不會放心把策魂交給她,為她好,也是對策魂內所有戰友負責任。


  寒愈理解。


  凝重的蹙了蹙眉,嗓音深沉,“除卻這點,其他的,你可以先辦著。”


  張馳沒動靜。


  寒愈微微眯起眼,睨著他,“我沒說明白。”


  張弛搖頭,“……隻是,太突然。”


  而且,連一個正式的命令都沒有,就一句話?


  見到他越發沉冷的目光,張馳隻好道:“那我準備文書,到時候遞交您簽字?”


  寒愈點了一下頭,薄唇抿著。


  轉身出去,張馳納悶的撓了撓頭。


  總覺得今天伍先生哪裏不一樣,或者說,是跟過去一段時間不太一樣?

  再或者,應該是過去一兩個月的伍先生,跟以前和現在都不一樣。


  “咳!”


  張馳剛想著,拐角處陡然冒出個人,驚到了他,猛地抬頭。


  滿月樓輕咳,眼看著張馳拳頭都捏起來了,勾了一下嘴角,“寒愈跟你談什麽了?”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後院走。


  張馳依舊皺著眉,直言:“伍先生交代我去準備策魂基地遞交程序事宜……他這是怎麽了?”


  滿月樓想了想,還是沒把事情告訴張馳,隻能是委屈這些下屬看著自己的主子反反複複,跟犯神經一樣。


  隻簡單一句:“他中彈之後,時常陰晴不定,有時候還會忘了一些事,說什麽就做什麽吧,隻要底線是不傷害到千千。”


  張馳聽完擰眉,“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他會忘了做過的事?這是……失憶?”


  滿月樓點頭,“差不多,也沒那麽嚴重,我暫時沒法定義。”


  他跟杭禮也是這麽說的。


  杭禮下午又出去采購了一次東西,看著茶幾上擺著的香煙,又聽了滿月樓的話,之後看到他主子,眼睛裏忍不住的都帶著一股子同情。


  關於寒愈交代的事,滿月樓也道:“既然他這麽安排,那就這麽去辦吧,總歸,策魂最後是要歸回千千手裏的。”


  張馳點了點頭,“我給基地也打個招呼,可以準備著訓練事宜。”


  否則,程序走完,沒有訓練也是白搭。


  “滿神醫,您說是真的?”


  兩個人正說著,忽然聽到雯姨在後麵問話。


  轉過身,不知道雯姨什麽時候站在那兒的。


  雯姨笑了笑,“我不是有意偷聽,是正好找您有事,就……是真的?”


  滿月樓略微歎了口氣。


  本來是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既然聽到了,也沒有好隱瞞的。


  滿月樓看了她,“您是後來才來照顧他,但也應該聽說過,他十八歲那年大病一場的事,那時候,他就出過一次這樣的狀況。”


  雯姨點頭,“當然聽過,沈恩和我提過一嘴。”


  當初寒愈為了迎合夜千寵的胃口喜好,換了不少管家,最後才定下雯姨,沈恩作為老宅的管家,當然要和雯姨進行談話。


  雯姨日後都要照顧寒愈,有些事也就跟她說了一說,順便囑咐她必須仔細照料主子。


  但是雯姨沒有見過那個時候的寒愈,這是第一次。


  “難怪,先生前段時間莫名就改了很多習性,原來是病了?”


  滿月樓點頭,“我會想辦法替他治病,這期間也隻能多委屈你們了。”


  雯姨鬆了口氣,明白怎麽回事就安心多了。


  笑了,“這算什麽委屈,都是份內的事。”


  事實也的確如此,大家夥基本都知道寒愈怎麽回事後,的確都沒有覺得委屈,更沒有煩他陰晴不定的意思。


  相反……對他是十分的寬容和照顧。


  下午。


  寒公館聚了不少人,今天來了的,幾乎都知道寒愈怎麽回事了,然後就一個都沒走。


  晚餐,雯姨做了一大桌子菜。


  滿月樓、林介,加上張馳、杭禮,和一個夜千寵,難得桌邊這麽熱鬧。


  可寒愈就不舒服。


  他知道自己身上聚集了一堆眼珠子,一開始沒去在意。


  吃到一半,終歸是忍不住了,筷子一撂,把周圍的人都掃了一遍,“我身上貼金子了?”


  杭禮第一個收回視線,結果伸筷子一夾菜,跟張馳神同步,筷子打了個架。


  兩人都縮了回去。


  寒愈薄唇微弄,冷笑,“都同情我?”


  是,寒愈都同情自己,好好的一個身體,要被那樣一個混蛋占用!

  但就是見不得這幫人那眼神,越想越氣。


  夜千寵見狀,抿了抿唇,很適時的去夾了一筷子菜,然後放到他碗裏,聲音柔軟,“不生氣!”


  滿月樓看了看寒愈。


  男人雖然臉上有慍怒,但明顯,千千一哄,眸底就溫和多了。


  就是覺得……千千這哄人的功夫,頗有一種,養寵物的人,摸著愛犬安撫的樣子。


  以至於滿月樓低頭笑了笑。


  寒愈的嗓立刻響起,“笑什麽?”


  滿月樓平時就一副淡漠,這會兒臉上的表情可突兀,還是竭力憋了回去,淡聲:“辣椒嗆到了。”


  寒愈當然知道,他的感覺和滿月樓一樣。


  可她溫聲軟語的哄他,忍不住就受用了。


  她又往他碗裏夾了一筷子菜,他徹底沒了脾氣,片刻,又道:“今晚家裏不用留人,包括林介。”


  滿月樓在不過兩秒的時間裏明白過來,寒愈這是想要一點二人空間。


  也就點了點頭,看了林介,“你去酒店或者住千千公寓去。”


  可寒愈一聽,眉峰微弄,“你知道她公寓在哪?”


  夜千寵筷子一頓。


  完了。


  伍叔是不知道她公寓地址的。


  但是滿神醫現在一說,很明顯,滿神醫知道,那刻薄男也是知道的。


  她隻得攬過來,“我告訴滿神醫的。”


  寒愈自然不信,但是沒問。


  夜千寵以為他是信了的。


  晚餐之後,該走的人都走了。


  隻有滿月樓走之前囑咐了幾句,讓他千萬注意身體,一定不能扯到原來的傷,雖然傷口基本都不留疤了,可是男人解除獸性,不知道多激烈。


  尤其,“千千手臂也有傷,你做什麽都小心著點!”


  “知道。”寒愈把他請到門外,明顯的不耐煩,“囉嗦!”


  滿月樓被扔到門口,一臉無語。


  夜千寵看著他把滿神醫請走的,他走回客廳的時候,小臉略微揚起,笑了笑,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他坐下。


  但是寒愈走到她麵前才停下。


  她是整個窩在沙發上的,他在她麵前停下,什麽也沒說,沉默著,把她擁過去抱著,隻是……


  這個姿勢,不免也太……


  他站著,她坐在沙發上被擁著,腦袋剛好枕在他人魚線不上不下的地方,很曖昧!

  起初,男人必然也沒想那麽多。


  直到過了一會兒,鬆開她,略微彎下腰,發現她臉色不太自然,才稍微反應過來。


  卻彎起唇畔,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頰,“腦子裏胡亂想什麽,嗯?”


  夜千寵嗔了他一眼,“賊喊捉賊!得了便宜還賣乖!”


  寒愈見她耳垂都紅了,心頭微動,索性再俯低身子,直接含了她的耳珠。


  他這個動作太突然,弄得夜千寵整個怔住,一股子酥麻瞬間從耳垂處流竄,連呼吸都滯住了。


  直到他的吻一點點從耳垂流連,一寸寸回到她柔軟的唇瓣上,她才艱難的喘息著,“伍、伍叔?”


  男人的呼吸也變得粗重。


  “嗯?”喉結滑動,應著她。


  夜千寵:“……”


  她是提醒他不要亂來,她手不方便,他也不敢劇烈運動,誰要他這麽含情脈脈,還滿是沙啞磁性的嗓音勾引人了?


  他依舊吻著她,從淺嚐輒止,到舌尖忽然闖入捉了她的丁香柔軟,貪婪的吮吻,唇畔間斷續模糊的溢出字句:“很想你……你想我了沒?”


  夜千寵腦子裏熱乎乎的。


  但她知道不能亂來。


  左手撐著他的胸口,半個身子因為身高差幾乎被他托起來五六厘米,仰著臉,努力的望著他,不自主的應了聲:“嗯!”


  吻纏纏綿綿的持續了會兒,但寒愈沒有亂來。


  把她按在懷裏,花了挺長時間才勉強把欲望壓回去。


  低低的嗓音響在她頭頂:“那段時間,你不太想見我,這次怎麽忽然跟著回南都了?”


  剛剛迷情初過,夜千寵差點張口就說出實話。


  但是一下子反應過來,他是在跟她套話,想知道刻薄男都幹什麽了,是不是欺負了她。


  所以,她淡淡的笑了一下,“就是那段時間心情沒調整好,沒怎麽理你,後來聽說你回了南都就亂來,都去相親見女孩子了,我能不回來看看?”


  寒愈眉峰微蹙,“我去相親了?”


  夜千寵略自豪的勾唇,“沒成!”


  其實他壓根就還沒來得及去,刻薄男就是因為這個事來找她的,正好她此刻拿來用,把他的狐疑給圓過去了。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不會看上別人!”


  她勾唇。


  “明天早上想吃什麽?”他問她。


  夜千寵從他的擁抱裏露出一張臉,仰著看他,“你親自給我做麽?”


  寒愈薄唇輕啟,“當然,你難得肯回來住。”


  “那我得好好想想!”


  “想,你有一整個晚上的時間。”他嗓音裏都是久違的寵溺。


  晚上睡覺的時候,夜千寵害怕他控製不住,所以她睡著之前沒讓他進臥室,隻允許他半夜可以過來睡。


  寒愈去她臥室的時候,燈還亮著。


  床頭放著一張便簽,上麵是她想吃的早餐,最後畫了一個憤怒臉,跟了一句話:晚上不準亂來!

  男人唇畔柔柔的彎著,放下便簽後關燈,動作放得很輕,躺在她身邊,又小心的把她撈到懷裏,這才安穩睡去。


  *

  第二天一早。


  寒愈起床去做早飯,沒有吵醒她。


  雯姨被他譴去休息了,早餐他來負責。


  夜千寵醒的時候沒看到他,說實話,有點緊張,急急忙忙的起身,隨便洗了個臉就往樓下走。


  他不在視線裏確實不放心,萬一哪磕著碰著,也不知道會不會就被那個刻薄男代替。


  但是看到他在廚房裏忙碌的時候,她一顆心落了回去。


  索性就站在廚房門口欣賞他做飯的身影。


  寒愈發現她的時候,她正看得入神,他走過去她都沒怎麽反應。


  直到他環了她的腰,啄了一下她剛睡醒滿是紅潤的小嘴唇,“好看麽?”


  夜千寵輕輕咳了一下緩解尷尬,“我隻是在想東西。”


  男人勾唇,嗓音很蘇,“嗯,想我?”


  “……”這個人真是!


  她心底又忍不住笑,他跟她耍流氓跟那個刻薄男耍流氓真真不一樣。


  一個撩,一個惡。


  末了,夜千寵發現他沒有要鬆開她的意思,抬頭才發現他正低眉盯著她。


  然後聽到他收斂起表情的問:“月樓知道你藏著的公寓,他也知道了?”


  她抿唇。


  果然,他不是不問,而是時候沒到。


  這不是算賬來了?

  她也如實回答,“知道,但不是我告訴他的,他自己挖出來的。”


  寒愈略低哼,“覺得比我有能耐?”


  她看他,“你早餐做什麽呢?我聞到醋味了,是不是倒多了?”


  男人回頭看了一眼,“沒有……”


  然後反應過來,睨了她,“敢取笑我?”


  ------題外話------


  珍惜這樣的伍叔,他時間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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