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取名
第95章 取名
司檁語氣幽幽:“可把你委屈壞了。”
烏棄雲厚著臉皮壓他身上:“可不是——給我親一會兒。”
這會兒大家都在另一個放了餐桌的火炕房,應該不會過來。
司檁沒多想,由著烏棄雲咬住自己的唇,低吮迎合。
“你吃什麽了?”司檁有點喘,抵著烏棄雲心口問,“一股味兒。”
烏棄雲無辜道:“中午湯圓說想吃螺螄粉,我就跟著煮了一包。”
“……”司檁捏了下拳頭,“趁我還沒爬起來,滾!”
烏棄雲:“別嘛,好不容易能親一下——”
另一邊縮在牆角睡覺的和尚終於忍無可忍地爬起來,無視這兩人啪得一下帶上門走了。
司檁:“……”
把和尚忘了。
烏棄雲倒是沒忘,他以為和尚還在睡,自己這動靜也不大是不是。
司檁勾過烏棄雲肩膀想借力爬起來,剛彎起上身門又開了,被凍得一個激靈的和尚回來拿起大襖子,眼觀鼻鼻觀心,就像看不見他們一樣。
司檁:“……”
烏棄雲樂得不行,倚在司檁身上笑得東倒西歪。
“這下真沒人了,讓我親會兒——”
他扭過司檁的臉,強行吻住,跟強盜似的。
司檁眯著眼:“差不多行了啊……”
差不多行了的兩人仍然過了十分鍾才來到隔壁,嘴唇都有點腫。
大家都是成年人,沒什麽不懂的,湯圓心裏跟貓撓得似的——親得這麽激烈,就不怕有反應嗎?
現在都睡大通鋪,可沒法辦正事。
司檁當沒看到其他人揶揄的目光。
餐桌上,已經擺滿了食物,在末世這麽資源緊缺的情況下,大家竟然還是湊齊了一桌菜——
不過都是冷菜,基本是零食袋裏拆出來拚湊的。
羅智拿了雙筷子遞給司檁:“這個辣海帶不錯。”
“是可以吃了?”
“還沒好。”湯積笑了聲,“黃曳和羅婆婆在煮黃酒。”
黃酒是個好東西,熱了喝更能暖暖身體。
天色很快暗沉下來,司檁抽空去樓上的落地窗房看了眼——外麵依舊是一片銀白。
和之前不一樣的是,外麵還飄起了層層雪花。
他對身後跟來的烏棄雲說:“下雪了。”
烏棄雲笑了聲:“去年過年,你去哪兒了?”
司檁一怔,許久才反應過來烏棄雲說的是末世還沒來臨的“去年”。
隔著十年泯滅的時光,司檁從久遠的記憶中翻出一些畫麵。
“當時不知道荊南桉還活著,去了他的墓地,然後陪荊峙吃了一頓年夜飯。”
司檁頓了頓,解釋道:“當時以為你要回家跟家人過年,不是故意丟下你。”
他依稀還記得大年初二他回到家,烏棄雲孤零零地半蹲在他家門口逗馬桶刷,眉眼溫潤,卻在抬頭望見他的那一刻亮了下。
烏棄雲抱住司檁:“以後就不許丟下我了。”
司檁沒忍住笑了聲:“你是小孩嗎?丟了不會自己來找?”
“也是。”烏棄雲危險地眯了眯眼,“敢丟下我就把你綁起來。”
“別貧了,下去吃飯。”
樓上到底還是冷,司檁和烏棄雲牽著手下樓,走向香氣飄飄的房間。
“都齊了——開吃吧!”
今天日子特殊,就連平日裏不怎麽喝酒的人都端起了酒杯,和大家碰了碰。
黃曳還是不太喜歡酒精,她小幅度地靦腆一笑:“今晚我守夜吧,你們喝。”
黃酒紅酒白酒都開了,司檁跟烏棄雲喝的黃酒,兩人酒量都一般,就不逞強了。
羅智跟湯積喝的白酒,還有羅婆婆,都是小酌的狀態。
湯積的身體基本已經痊愈了,隻是一些可怖的疤痕難以消除,大概率要跟著一輩子。
司檁在心裏微歎一聲,跟湯積碰了碰:“敬你一杯。”
湯積知道司檁心裏愧疚,可當初誰能想到一個普通的鋼架割出來的傷口,會帶來這樣致命的並發症。
他拍拍司檁肩膀:“幹了!”
酒桌上十幾個人聊得火熱,從天南說到地北,聊末世前的小日子,也聊未來。
經過這麽長時間,他們對生死這個話題已經不再避諱,能坦然地說起,如果有天自己被感染了,希望同伴直接殺了自己。
沒有人願意死後再以喪屍的形態苟活,甚至還會撕咬同胞的身體。
烏棄雲察覺到司檁的停頓,笑著偏頭低聲安慰:“你不是沒讓那個‘我’染血嗎?”
司檁抿唇嗯了聲,他耳根微紅,顯然有些醉了。
“我舍不得動手……但想著你應該是不願意吃生肉的,隻好栓著你,讓你餓。”
烏棄雲挑了下眉……難得見這麽坦誠的司檁啊。
酒過三巡,桌上的菜越來越少,湯積幾個醉得最厲害,跟喝蒙了的夏喆抱頭痛哭,一把鼻涕一把淚:“有生之年還能見家裏人一麵,確保他們的安全,我就知足了!”
“嗚嗚我也是!”
隻是微醺的司檁跟烏棄雲把醉得最嚴重的幾人扶上炕,蓋好被子,湯圓一頭栽在湯積旁邊,還踹了他一腳:“讓讓——”
夏喆睡在湯圓的另一側,不知道有意無意的,還把手搭在了湯圓腰上。
烏棄雲怎麽看怎麽都不順眼,嘖了聲後把夏喆的手打開:“再摟給你砍了。”
司檁低笑了聲。
折騰了半天,喝醉的這波還是全擠在了一張炕上。
司檁無奈,他揉揉眉心,對唯一沒喝酒的黃曳說:“今晚辛苦你一下了,最好能抽空看看他們的狀態,下半夜叫我,我來換班。”
羅婆婆雖然喝了點白酒,但清醒得很,她拉過黃曳的手:“丫頭,我陪你一塊兒。”
司檁和烏棄雲來到另一個房間,裏麵空蕩蕩的,隻有嬰兒床裏躺著的豬豬,還有吃飽喝足窩在炕上的兩隻貓。
烏棄雲眯起眼:“司老師——”
司檁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不行。”
烏棄雲才不管,他推著司檁倒在炕上:“他們都喝多了……不會來打擾我們。”
司檁拒絕得不是很堅定:“萬一小孩中途醒了……”
烏棄雲窩在他頸窩裏哼哼:“不會的,我盡快。”
司檁:“……半小時不解決我就廢了你。”
烏棄雲立刻開始解司檁衣服,麻溜得不得了。
先那啥了再說,到時候真超過半小時了司檁還能把他咋滴?
雖然是炕上,但外界溫度太低,皮膚與空氣相觸的那一刻,還是感覺到了涼意。
司檁打了一下跟狗似的一通亂啃的烏棄雲:“做就做,脫什麽衣服?”
烏棄雲知道他冷,幹脆掀起厚重的被褥蓋在兩人身上:“這樣就不冷了——司老師放鬆點。”
司檁汗都下來了,但也隻是眯著眼警告了句:“別卡在這——要麽進,要麽滾、”
烏棄雲眯了下眼:“你說的。”
“……草!”
“聲音小點。”烏棄雲哼笑了聲,“婆婆跟黃曳都在隔壁。”
雖然這麽說,他自己卻毫不收斂,像是要把之前沒有的兩個月利息全討回來一樣。
別說半小時了,一小時後他還在繼續。
“這炕質量不錯。”
司檁咬牙切齒地說:“烏棄雲……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舍得廢你?”
雲哥表示很委屈:“下一趟還不知道什麽時候了,你得讓我吃飽吧?”
司檁:“滾!”
·
一直到十二點,黃曳看了眼時間,想去隔壁看看大家狀態怎麽樣。
喝多了後都睡得很熟,隻有羅智和荊南桉在喃喃囈語。
荊南桉像是做了什麽噩夢一樣,眉頭緊鎖:“不要!”
“謝佟……”
黃曳一愣,隨後又被羅智不安的滾動吸引過去。
平日裏一米八幾的硬漢這會兒臉和脖子都是一片通紅,嘴裏喊著外公。
黃曳猶豫了下,想伸手給他掖掖被子,結果剛碰到就是被人一拉,頓時落入了一個堅硬的懷抱。
她有些無措:“羅大哥——”
……
豬豬哭得很是時候,本來還想溫存一下的烏棄雲不得不起身去抱他,開始不值錢的哄睡服務。
他一邊順氣一邊問:“是不是餓了?”
司檁靠在牆邊,身上蓋著被褥:“被你吵醒了。”
烏棄雲:“瞎說,要吵也是被你吵醒的。”
司檁懶得跟他爭,他還在平息身體的微微不適,半閉半闔地耷下眼皮。
“咱們是不是得給豬豬起個名字了?”小孩的哭聲慢慢平息,圓溜溜的眼睛跟著閉上,再次陷入酣睡中。
“過完這個年,他都虛兩歲了。”
司檁閉著眼睛:“你有什麽想法?”
“救他的那個警察姓江的話——”烏棄雲抱著小孩在房間裏來回徘徊,“江黎怎麽樣?黎明的黎。”
司檁:“好。”
烏棄雲挑了下眉:“這麽草率?”
司檁睜開眼:“江黎挺好的。”
烏棄雲笑笑,走到床前在司檁唇上一吻:“行,明天問問他們,都沒意見的話就這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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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陷入死寂與絕望的世界裏,司檁他們無疑是過得最輕鬆的那一批。
但危機還是在不知不覺中降臨了,他們每天從煙囪裏排出去的熱煙,正吸引著一波又一波無知無覺的喪屍徘徊在周圍……
冰層依舊厚實,沒有化開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