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帝王之意
“奉命?”南楚皇帝一愣,“奉誰的命,寡人為何不知?”
司徒祈眸光一轉,已經皇帝這話中的意思猜到了司徒橪多半是氣不過白日裏發生的事情,所以才會選擇在那個時候私自動手,甚至都一點都不關係這樣做會不會給南楚帶來什麽麻煩。
廢物的果然是廢物,就算母家在得寵,也依舊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
“這……”司徒祈心中冷笑,臉上卻是端出了一點茫然,“兒臣就不知道了,父皇不如等十一好了再問問是誰。”
南楚皇帝聽了這話卻是有些不開心了,“是不是和辰朝那個晉王有關?”
司徒祈異訝,抬頭吃驚的看著高座上的南楚皇帝。
一見司徒祈這表情,南楚皇帝就知道自己多半是猜對了,“這個白癡!還真是會給本王找事做!”
皇帝語氣不太好,司徒祈也是第一次見他父皇對司徒橪發火了,有些意外,“父皇?”
南楚皇帝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你可知道這辰朝晉王此次前來南楚做什麽?”
司徒祈是何等聰明?
當即就從紀淺汐這句話裏聽出了南楚皇帝話中有話,“兒臣以為他隻是代表辰朝來參加兒臣與北梁公主的婚禮。”
“老六,你還真是該聰明的時候裝糊塗。”南楚皇帝不給麵子的輕斥一聲,“南楚與辰朝向來不和,再加上之前又被十一暗中鬧出這麽一出鬧劇來,他為何還要來看我們與北梁交好?”
沒暗中搞破壞就已經是他們仁慈了。
司徒祈眉心一跳,隻覺今日的南楚皇帝有些奇怪,“父皇的話,兒臣不是很明白。”
“不明白?”南楚皇帝哂笑,“你心裏怕是比寡人還要清楚……”他話鋒一轉,又道,“半年十一偷偷帶人潛入辰朝想趁機撈一筆,未想對方手裏有你的信物,南楚的兵便不敢隨意亂來,這才免去一場禍亂,老六啊,都現在了你還寡人說你不明白?”
這事還真冤枉,對於這些事情司徒祈還真是狗屁都不知道,後來若不是明曄提醒,他怕是連成王這條線索都查不到。
“父皇明察。”司徒祈咬咬牙,暗恨司徒橪做事沒帶腦子,讓他也跟著遭罪。
“行了行了,你現在已經知道了,還查個什麽?”南楚皇帝不耐煩的揮揮手,“與你說這件事情,寡人是想告訴你前不久這個晉王帶了辰朝皇帝的親筆書來。”
短短幾個時辰,司徒祈再次陷入驚訝,“親筆書?這是為何?”
“你應該也知道,當年寡人還未登基時,在辰朝做過質子,”南楚皇帝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後來多虧你皇後母家與貴妃母家將寡人接回,才有了今日這番局麵。”
南楚皇帝說到這裏頓了頓,接著又道,“說起來當初在辰朝做質子時,還是現在的辰朝皇帝和寡人說的話最多,可惜啊,他命不好。”
司徒祈得已經從這句話裏聽出了南楚皇帝要表達的意思——他和這位辰朝的皇帝年輕時有些交情,不到關鍵時刻還不是很想與辰朝一戰。
隻是如今所有的平和都被司徒橪這個腦子缺口的白癡給打斷了,偏偏又在此是收到了辰朝皇帝的親筆書,這下南楚這皇帝的立場就有些迷了。
司徒祈沉默了片刻,突然道:“父皇若是放心,不如就將此事交給兒臣來處理。兒臣與晉王年紀相仿,應該有共同語言。”
南楚皇帝笑了笑,隨意摸過了一本書卷,“如此便是再好不過了,若是將此事辦妥了,寡人有賞。”
司徒祈神色一振,“是。”
這幾句話中,皇帝沒有一句話在說這其中要司徒祈做的是什麽事情,但司徒祈已經揣度出了聖意。
抬袖作揖,司徒祈告辭退出。
離開皇帝寢宮還沒多遠,就見的貴妃帶著人匆匆忙忙趕來,神色焦急又帶著不甘心,來勢洶洶的樣子,像是不曾把任何人放在心上。
司徒祈忙往旁邊一讓,讓貴妃先過了,等人走遠之後,他才裝作不經意間的撣了撣衣擺,對身邊的侍衛說,“回府……不,去久雪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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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景泫取了藥回來時,正好碰上宋謙遠,他想也沒想的便攔住了人,“你現在趕緊跑,趁著王爺還不知你回來了或許還能留住一條命。”
宋謙遠眉毛一挑,臉上就帶了一點不屑,“不跑又如何?莫非這晉殿下還能限製我的自由不曾?”
“這倒不會,頂多叫七寒打你打個半殘而已。”紀景泫無所謂聳了聳肩,轉身正要走開。
宋謙遠哎了一聲,叫住了他,“你手裏拿的是什麽東西?”
紀景泫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紙包,提醒道,“王爺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要將你打到半殘。”
說曹操曹操到,紀景泫這邊話音才……剛剛落下,就見明曄從轉角處出來,行色匆匆。
“王爺這是怎麽了?”紀景泫意外。
明曄與紀景泫隻是擦劑那而過時,僅僅隻是給了對方一個眼角,“藥取回來了?叫人煎好了給她喂下……我出去一會兒,很快就回來。”
話落,人已經離開了王府,看都不曾看一眼一旁的宋謙遠。
紀景泫便拖長了聲音哦了一聲,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已經躲到柱子的宋神醫。
“宋師父方才不是不屑麽?”紀景泫道,“怎麽躲柱子後麵了?”
宋謙遠咳嗽了一聲,裝作若無其事的從柱子後麵饒了出來,接過紀景泫手中的要藥包打開之後看了一眼,“這不是我給你阿姐開的藥。”
“本來就不是啊。”紀景泫將藥重新包好,準備往廚房而去。
宋謙遠追上去,“你等會兒,此藥不可亂吃,與我方才給淺汐治腦袋所開的藥方相衝……”
明曄說很快便回,但沒想到一直到天黑了,明曄都不曾回來。
紀淺汐夜裏醒來一次,看見終漓漓小雞啄米似的撐著個腦袋坐在榻前,眼下烏青明顯有些重,不知是不是做了噩夢了,腦門上還帶著密密麻麻的汗水。
又過了一會兒,終漓漓忽地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