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一個秘密
一抬眼瞧見已經醒過來的紀淺汐，眼中的所有情緒便在一瞬間都收了起來，“你醒了？”
紀淺汐點點頭，背上因為有傷口，讓她趴得不是很舒服，“你做噩夢了？”
終漓漓沒說話，似乎是還沒從剛才夢中回過神來，反應仍是有些遲鈍。
好一會兒之後，終漓漓才輕聲歎了口氣，半開玩笑一樣到，“吵著你了？哎，我應該沒有說夢話的毛病吧？”
紀淺汐看著她帶笑的雙眼，的有一瞬間覺得說不出話來，隻好轉移了話題，“王爺去哪裏了？”
終漓漓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哎，我不行了。”她從椅子上站起身，在房間走了兩圈之後，聽見了開門聲，轉頭一看發現是裹著露水進來的明曄。
“你回來了？”終漓漓走過去，抽著鼻子聞了一下，“稀奇，你竟然喝酒了。”
明曄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漠，“一點。”
“嘖嘖，淺汐方才醒了，你有什麽話趕緊和她說。”
話落，不在搭理這個裹著一身酒氣進來的男人，蹦躂著離開了。
正要回房睡覺時，看見紀景泫正一個人坐在院中，不知在哪裏坐了多久，一身冰涼。
“你坐在這裏做什麽？等我？”終漓漓走過去，越過紀景泫肩頭看了一眼才發現桌子上擺著一壺酒，“你方才和明曄喝酒了？”
這太明顯了，方才身上帶著酒氣，紀景泫這才還有沒來得及收起來的酒壺，傻子都知道明曄與紀景泫方才在這裏說了什麽。
不過紀景泫反應不小，似乎沒料到終漓漓會在此時出現，肩膀一抖，顯然是嚇了一跳。
“一點。”在聽出終漓漓的聲音之後，紀景泫又將內心的緊張按了回去，“你怎麽來了？阿姐醒了？”
紀景泫這人不擅長尤其不擅長說謊，一說謊就忍不住眼神亂飄不敢與人對視。
終漓漓皺了皺眉，伸手越過紀景泫的肩頭將桌上酒壺拿起來晃了晃，裏麵空空如也。
“酒都沒有了，還叫一點？”終漓漓垂著頭捏住紀景泫的下巴看了看，“老實交代你方才在這院子裏和明曄說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紀景泫眼珠很黑，目光落在終漓漓身上，漆黑的眼珠裏好似隻能容下她一個人。
但他卻沉默著一句話都沒說。
兩人維持著這個姿勢說了許久之後，紀景泫揮掉了終漓漓的手，轉開了目光，“沒什麽，一些瑣事。”
這話敷衍的成分居多，終漓漓皺了皺眉，有些不大相信，正要細問之際，卻沒有開口的機會——紀景泫從椅子上的站起來，用行動打斷了終漓漓的話。
“時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明兒還要趕路回去。”話音落下沒等終漓漓有所反應，他已經率先離開了，逃似的。
終漓漓看著紀景泫遠去的背影，越發覺得可疑。
可他們一直到回到辰朝，終漓漓都沒能從紀景泫嘴裏問出一句關於那天明曄與紀景泫兩人究竟說了什麽。
終漓漓頭一次見識到紀景泫若是不想說什麽，就是打死了他的估計也問不出自己想要知道的。
*
紀淺汐這一趟就是半個月，等到宋謙遠說可以下榻時，她隻覺自己快要飛起來了。
“那北梁的公主是不是要到了？”今日天氣好，紀淺汐坐在院中，撐著下巴等明曄剝橘子給她，“之前在祁王府，司徒說北梁公主大概就是這個時候到啊。”
明曄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將剝好的橘子放進果盤裏，“可能。”
紀淺汐伸手去拿橘子的動作一頓，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了明曄一眼，“我提司徒你是不是不高興？”
“沒有。”明曄否認，卻是並未往紀淺汐身上看一眼。
“我不信。”紀淺汐便嘖了一聲，撩起自己的額前的碎發，指了指額頭的位置，“你這裏……從方才開始就一直沒有鬆開，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沒。”看著紀淺汐的動作，明曄有些恍惚，好一會之後才道，“你不要瞎想，我既然在這裏就不會有什麽事。”
聽了這話終漓漓如同放了心似的嘿嘿笑了兩聲，拿了一瓣橘子吃，“也沒亂想就是看你這幾日一致心事重重，我有些擔心。”
若是以前以紀淺汐和明曄性子，兩人斷然是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先不說紀淺汐是個悶葫蘆，自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偏偏明曄說了，她還懷疑對方話裏的真假，不會輕易相信。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隻要她是紀淺汐，是他要找的人，是不是有以前的記憶又有什麽關係呢？
“你想不想去參加司徒祈的婚禮？”沉默過後，明曄突然轉移了話題。
紀淺汐一直以為明曄不太喜歡她將司徒祈掛在嘴邊，所以她也盡量不去司徒祈。但她沒想到此刻明曄竟然會自己提起司徒祈來，還是這樣一件事。
紀淺汐連忙將自己嘴裏的橘子咽了下去，點頭如搗蒜，“要的要的，我要去我要去。司徒救過我的性命，我之前也答應過他一定要去婚禮，毀約了就不好了。”
“是麽？”方才的溫和突然又不見了，明曄一下子便沉下了臉，“你既然記得和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約定，怎麽就忘了答應本王的事情？”
紀淺汐暗道糟糕，方才有些得意忘形了，她連忙裝作無辜的笑了笑，“我答應了你什麽嗎？那你放心，我要是紀淺汐，就一定會想起來的。”
一口氣便噎在了明曄心口，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一陣難受，隻能發泄似的瞪了紀淺汐一眼。
紀淺汐被瞪得無辜，隻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自顧自低下頭吃自己橘子。
第二日，紀淺汐換上明曄事先找來的另一套衣衫換上，便跟著辰朝的使團去了祁王府。
這些辰朝的官員似乎都認得她，一個個欲言又止不說，盯著她看的眼神還格外複雜。
紀淺汐剛剛一皺眉，明曄便將她拉倒了一側，擋住了身後人的目光，“等會兒除了我身邊哪裏也不許去，懂？”
紀淺汐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