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翻臉反目

  合歡垂著頭，如同喪失了人生理想，“娘娘您有可能不知道，禮部聯名幾位大人已經上書陛下納妃了，折子還被陛下壓在未央宮……”


  紀淺汐終於將手裏的書放到了一邊，一臉的莫名其妙，“為什麽？這不挺好的？既然幾位大人都已經主動提及了，陛下應該答應才是。”


  “您說為什麽？”合歡突然就抬頭幽怨的看了紀淺汐一眼，“陛下為什麽這麽做，娘娘心裏難道沒數嗎？”


  紀淺汐想了想，然後果斷搖頭道，“恕本宮身在行宮，不太明白陛下他是什麽想法。”


  更何況這些事情，她的確是現在才知道，白日請明曄過來時，說了那麽多話，最後又將莫薇帶回了皇宮，從始至終都沒見他提起納妃的事情。


  就是紀淺汐想多心的想一想，都不知道這個心該往哪裏多。


  合歡無語了，似乎偷偷拿目光翻了紀淺汐一個白眼。


  紀淺汐眉毛，心道這丫頭最近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啊，連白眼都敢拿來翻皇後了……


  “很久之前，奴婢就想問娘娘一句了。”合歡又垂下頭，仍是方才那身無可戀的味道，“難道在娘娘眼裏，就隻有紀老夫人，紀將軍和華尚書才算娘娘的親人嗎？陛下與您這麽些的感情，難道都是假的？還不值得在娘娘心裏稱呼一句家人？”


  “合歡，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紀淺汐手指在書麵上敲了敲，很想上去摸摸合歡的臉皮，看她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奴婢就是替陛下感到不公！”合歡提高了聲音，抬起頭幽怨的瞪了合歡一眼，“陛下為娘娘做了那多，誰知最後到了娘娘這裏，連家人也算不上。”


  紀淺汐越發茫然了，如斯看了合歡良久，她終於忍不住道，“合歡……你是不是喜歡陛下？”


  轟！

  合歡的雙頰一下子就紅了，不是害羞，是被紀淺汐氣的。


  她幾次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或是否認紀淺汐的話，但她發現自己竟是被紀淺汐氣得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合歡：“……”


  最後隻能無語半響，果斷從地上爬起來，當自己方才什麽也沒說過，“時候不早了，奴婢伺候娘娘躺下。”


  紀淺汐起往榻上走，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不說方才的事情了？”


  合歡道，“奴婢知錯，方才一時糊塗才與娘娘說了那麽一番話，還請娘娘責罰。”


  “責罰就不必了，”紀淺汐頭也沒回，“明日你去伺候蘇泌，將入雲換回來。”


  合歡也不辯解，輕輕應了一聲是。


  *

  天剛亮，第一絲曙光從天下落下來時，合歡去了偏殿。


  紀淺汐從夢中醒來，撐起上半身，對外麵道，“合歡……”


  “娘娘有何吩咐？”入雲的聲音從外麵傳來，紀淺汐才想起自己昨晚讓合歡照顧蘇泌去了。


  “哦，沒事。”紀淺汐自己從榻上爬了起來，“沒事，你進來吧。”


  入雲也不多問，帶著倆宮人繞過屏風進去，伺候紀淺汐沐浴更衣。


  待做好這一切，正好到了早膳。


  入雲在一邊問道，“娘娘，今日是與紀夫人一同用膳，還是單獨用？”


  “紀夫身子不便，不宜下榻走動，就不必來陪本宮用膳了。”紀淺汐一抬衣袖，掩住口鼻，打了個哈欠，“叫合歡這幾日好生伺候夫人，若有什麽差池，也不必來見本宮。”


  入雲愣了一下，從未料到紀淺汐有朝一日，竟是舍得將合歡拿去給別人指使。


  早上聽合歡讓她回去伺候紀淺汐，她來伺候蘇泌時，入雲還還吃了一驚，等回頭往主殿過來，路上聽幾個宮人議論，說是合歡昨日與皇後吵了一架，這會兒怕是失寵了。


  入雲還以為自己聽錯，回去特地問了合歡，才知道這事兒竟然是真的。


  從來不會生氣，對她們甚是溫和的皇後娘娘一發火竟是對著自己最親近的丫鬟，還直接將人趕走了。


  入雲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是什麽大事，”入雲還記得合歡在說起此事，無所謂的對她擺擺手，“回不去了正好……好了，她快起了，你快去伺候。”


  雖然入雲實在好奇這倆人是為什麽吵架，但紀淺汐的事情也不能耽擱，匆匆走了。


  然而不過才伺候紀淺汐起身的功夫，行宮已經傳開了說合歡得罪了皇後，被皇後降為二等丫頭伺候蘇泌去了。


  偏偏還叫紀淺汐親自聽了去。


  那時，紀淺汐已經用過早膳了，正在殿外散心，誰知才剛剛走了幾步，就聽到這麽一句話。


  入雲當時就見紀淺汐皺了皺眉，臉上隱約有了怒火。


  入雲伺候紀淺汐這幾個月，從未見她對誰惱怒，她平常臉上雖然也少有笑意，但對她們這些宮人卻是極好的。


  眼見這會眼中噙著清晰的怒火，入雲趕在紀淺汐開口前，對前麵道，“誰在那邊亂嚼舌根！一點規矩都沒有！”


  方才還在談論合歡與紀淺汐的幾個丫頭，瞬間沒了聲音，緊接著假山後邊就探出連一個腦袋來，一見是入雲和紀淺汐，嚇得臉色都白了。


  “奴……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娘娘恕罪！”宮人當場就嚇暈了，直接在原地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紀淺汐還沒說話，假山後麵就傳來一疊聲的皇後娘娘恕罪。


  她也沒說饒了饒了她們還是要責罰她們，慢吞吞的伸手撫了撫鬢發，嘴角便多了一絲笑容。


  看得旁邊伺候的入雲隻覺得一陣心驚膽戰，“好大的膽子！背後議論皇後娘娘，你們該當何罪！”


  緊接著又是一陣顫顫巍巍的皇後娘娘恕罪的聲音傳來。


  入雲看了紀淺汐一眼，見她仍是方才的神色，不由道，“娘娘……她們年紀小，不懂規矩，不知娘娘可否看在她們是初犯的份上，饒了她們一回？”


  遲遲不曾出聲的紀淺汐，終於開口了，“倘若犯了錯，人人都以年紀尚小，不懂規矩為由，抱著僥幸的心裏覺得自己沒錯，那還要這規矩做什麽？”


  入雲心裏一抖，就聽紀淺汐道，“入雲，替本宮掌嘴，叫她們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