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皇後如願
誰曾想到一個溫溫和和，從未發火的皇後娘娘，今日發起火來，竟是如此驚天動地。
不過是犯了一點小錯，便被打腫了臉，甚至還趕出了行宮。
如今行宮伺候的人是更是心驚膽戰，伺候紀淺汐越發小心翼翼了，甚至連合歡的名字提都不敢在提起一分。
就是入雲入畫之類的，都不免打起十二分精神，唯恐出錯。
今日天色好，蘇泌服了藥，忽然覺得心情舒暢了不少，便要合歡帶著她到外麵走走，誰想剛剛出去，就碰聽見紀淺汐在殿中掀了東西，不知對誰吼了一句滾。
聲音不大，但卻包含了冷漠。
緊接著，就見主殿之中，入雲緩緩退了出來，退到門口了，還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奴婢告退。”
得來的又是紀淺汐的一句滾。
入雲不敢在多言，連忙反手將門給帶上了。
正抹掉額頭上的汗，要鬆口氣，就見合歡扶著蘇泌過來了。
她又連忙躬身對蘇泌一欠身，算是請安了。
蘇泌隔著緊閉的房門，夠著脖子往裏麵看了一眼，好奇的問道，“皇後娘娘今日是怎麽了？生了如此大的氣？”
入雲臉上猶豫一閃而過，隨即道，“都是奴婢伺候不力，惹來娘娘不快。”
這時，合歡接話道，“是你提起了我罷？”
入雲飛快看了合歡一眼，如斯良久之後，輕輕點了點頭。
她本是在服侍紀淺汐用膳，見她今日心情不錯，便小聲提了一句，不如讓合歡回來伺候的話。
誰知才剛剛說了合歡兩個字，紀淺汐就掀了手裏的東西，冷冷淡淡的看著她，“怎麽連你也覺得本宮煩了？”
入雲當然不敢這麽說，當即就跪下來請罪。
誰料紀淺汐根本就不聽她的解釋，抬手一指門口，叫她滾了。
剛滾出來就被蘇泌撞見了。
“合歡姐，你能不能回來給娘娘認個錯？”入雲抬起頭，又說，眼中有祈求，“娘娘這幾日實在是喜怒無常，入畫都不敢大聲說話了。”
合歡深深看了入雲一眼，最終歎了口氣，“你覺得我現在要是認錯，她會聽嗎？”
別說是聽，就是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入雲伺候紀淺汐這麽些天，知道最後會演變成這樣。方才那麽一說，隻是給自己尋求一個安慰而已。
她歎了口氣，正要離開之際，聽紀淺汐在裏麵喊了一聲。
她不敢耽擱，連忙對蘇泌一欠身，接過入畫剛剛泡好的茶，又滾回去了。
蘇泌也沒心情在這裏待下去了，扶著合歡往回走。
過了一會兒，見四下無人，合歡才聽蘇泌道，“合歡，你伺候紀淺汐這麽久，到頭來她還是說翻臉就翻臉，一點情麵都不留，你心裏當真就一點都不怨恨？”
合歡沒接話，沉默的看了蘇泌一眼，扶著她邁下台階。
“你心中是不是也有恨？”蘇泌也不管合歡是不是會回應她，兀自道，“為她勞心勞力，可結果呢，不僅沒有好處，連一句好話都沒有？”
這次合歡接話了，不過很正式，說了等於沒說，“她是主，我是仆，不敢怨恨。”
“是不敢，還是不甘？”蘇泌輕笑一聲，說道，“我知道你心中對她不爽，不然要是換做平常，你早過去請罪，無論如何也請她原諒了。”
合歡看了蘇泌一眼，覺得蘇泌有病。
她與紀淺汐從未鬧過矛盾，就是平時的小打小鬧都沒有，何來她早就去請罪一說？
不過她知道蘇泌話裏有話，也就沒接茬，聽她繼續道，“她既然如此無情，不如你從今往後都跟著我好了，我不會虧待你。”
合歡仍是沒吭聲，過了好半響，都快回屋了，她才說，“奴婢現在就在伺候您。”
這個回答顯然不是蘇泌想聽到的，她皺眉了好一會兒，“你不必現在就回答我，等想好落再說也不遲。”
合歡也閉嘴不在多言，攙扶這蘇泌進屋，服侍她在榻上趟下了。
確定她是睡下了之後，才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倒也沒走遠，一直守在偏殿外邊，隻要蘇泌一出聲，她就能聽見。
*
“你方才說什麽？”明曄有些意外的偏頭看了七寒一眼，“發火了？還是對合歡？”
七寒也是不久前才收到的消息，一言難盡的點點頭，“屬下不敢隱瞞，行宮傳來消息，說合歡惹惱了娘娘，被趕去伺候紀夫人。甚至還因為幾個宮人不懂事，懲罰了她們。”
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將發火兩個字用在紀淺汐身上，明曄覺得有些稀奇。
他往前一傾身，問道，“可知合歡是為了什麽惹惱了她？”
“這……”七寒有些猶豫，小心窺探了一眼明曄的臉色，實在抵不住那目光，隻好硬著頭皮道，“娘娘問合歡您是否有意納妃，合歡便將您壓下幾位大人的折子的事情說與了娘娘聽，之後還替您抱怨了幾句不滿，便被娘娘趕走了……”
此話瑣碎，但明曄卻是一下子就抓到了重點，“你的意思是，皇後讓朕納妃？”
七寒一個哆嗦，一抬頭就見明曄眯縫了目光，眼神可怕的很。
他咽了咽口水，雖然不太這樣說，當行宮傳回的消息裏的意思就是，紀淺汐希望明曄納妃。
“陛下，娘娘說不定……”七寒試圖解釋什麽。
但明曄一抬手，打斷了七寒的話，“正好上次的折子壓不住了，不如就趁此機會一同解決了，來人，傳令禮部尚書與蘇太師！朕今日就如了皇後的願！”
華昱一直站在一邊，這會兒聽明曄這話，多半也猜到了他要做什麽。心中微微歎了口氣，心道紀淺汐有時候實在太過倔強了。
後麵的事情華昱也不太想聽，一抬袖準備請辭。
不料明曄看穿了他的心思，“華卿這是想去哪裏？找朕的皇後商議此事？有什麽事情不如與朕商議好了，你身為戶部尚書，正好就留下聽聽幾位大人是如何打算，回去算算寫個章程來交給朕。”
華昱：“……”
所以能不能勞煩這兩位吵架的時候，不要拿他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