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比賽前夕
錄像的畫面繼續。
比賽呈現膠著狀態。「啪！」射籃不中，籃下開始爭搶籃板，洛杉磯隊的保羅在長人林立的內線中奮勇爭先，先一步抓到了籃板。
「嗯，這傢伙跳得真高！」同為大前鋒，鍾兆英讚歎道，「卡位也做得不錯。」
卡斯羅瞥了畫面一眼，嗤道：「是不錯，可那是李長庚掩護的結果。如果在比賽中，李長庚會讓他一個籃板都抓不到！」
對方叫了暫停，雙方改變戰術。對方換上庫里，洛杉磯隊換上高大中鋒莫扎特。此後洛杉磯隊的進攻成了李長庚單人秀。鏡頭多是集中在他身上，很難看到其他隊員的表現。對方進攻時候，面對他們出色的集體攻擊，洛杉磯隊並沒有顯示出多少辦法。直到下半場的全場盯人，才能多少給對手一點麻煩。
眾隊員面面相覷，好像根本沒有看到什麼嗎！
「果然，洛杉磯還是李長庚的一人球隊啊！」開始有人說出這種想法了。說話的是前鋒卡特。
其他隊員也紛紛點點頭，在他們看來，若非李長庚存在，洛杉磯隊連參加ncaa的資格都欠奉。
教練沒有說話，目光在隊員中遊離，最後落到了尹倫宇身上，問道：「尹倫宇，你說呢？」
微微沉思了一下，尹倫宇道：「李長庚不這麼認為。在李長庚受傷的不能上場的時候，其他隊員贏得了兩場比賽從而進軍了十六強。說他們沒有實力很難讓人相信。這場比賽只是因為李長庚的表現太突出，掩蓋了其他隊員的光芒。但是從偶爾的錄像畫面還是可以看到一些的。」說著他抓起遙控器，畫面轉到了洛杉磯的前鋒哈里斯身上，「這是他們的前鋒，大家都看到他在和卡戴珊的對抗中完全被壓制了，但其實他也給卡戴珊很大的壓力。看畫面，卡戴珊接連使用了三次假動作還是沒有能夠甩掉他。還有，上半場活躍的庫里被他盯住后，下半場就看不到什麼表現了。」
眾隊員一陣竊竊私語，印證尹倫宇的說法，顯然剛才誰也沒有注意到這些。
塞洛克的教練微笑者點點頭，道：「不錯，正如尹倫宇所說的，洛杉磯隊其他隊員並不像洛杉磯所看到的那樣沒有實力。他們只是被李長庚的光芒給掩蓋了。或者也可以換一種說法，他們為了李長庚而掩埋了自己！」
「掩埋自己？」隊員們訝然驚呼。
點點頭，教練繼續說道，「對方的戰術是徹底封死洛杉磯隊其他隊員的出會，田忌賽馬，以上駟對中駟，中駟對下駟，集中優勢力量封死其他隊員。這樣洛杉磯隊的進攻機會只剩下李長庚而已，所以李長庚的表現之所以這麼搶眼也和和此有很大關係。
「而李長庚也似乎看出了對方的戰術，毅然迎接了這種挑戰。換上了那名高大中鋒，便是這場不對稱比賽的正式開始。
「以一個人獨自挑戰整個對方的攻擊，至今還沒有那個狂人敢做出這樣的事情，恐怕在這之前誰也不會相信會有人做到。但是洛杉磯隊隊員相信了。從李長庚改變戰術開始，洛杉磯隊所有隊員便毫無疑問的貫徹了這種戰術。所有的球都傳給了李長庚，所有的進攻機會都讓給了李長庚。不僅如此，各位剛剛可能沒有注意到，在李長庚進攻的時候，除了盯他的那個中鋒外，其他對方隊員都離得很遠――這都是因為其他洛杉磯隊隊員將他們引開的關係。」說著，教練接過尹倫宇手中的遙控器，調出比賽的畫面。眾隊員看后一陣驚呼，果然如此。
教練接著說：「所有的進攻集中在一個人身上，即便他是李長庚，也會因為體力不支而被壓垮。他們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從下半場開始，為了分擔他的壓力，洛杉磯隊展開了全場盯人――既然不能降低李長庚的體力消耗，那就增加對手體力消耗，將對手也拉下水。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洛杉磯隊堅決的執行了全場盯人這樣最耗體力的戰術。因此大家可以看到，比賽到了最後，洛杉磯隊上下固然體力透支，而對方隊員也因為他們的全場盯人而筋疲力盡。」
眾隊員驚訝道：「其中竟然有這麼多曲折……」
「真是想不到竟然有如此荒唐的戰術……」
「怪不得他們表現得如此窩囊！」
……
教練微微壓手，隊員們議論的聲音立刻停息。
「對方換人，洛杉磯隊也跟著換人改變戰術，這之間李長庚並沒有時間對隊員解釋，此後幾次暫停也沒有看到李長庚有時間對他的隊員分析，但洛杉磯隊所有的隊員都毫不猶豫的貫徹了他的戰術，毫無保留的支持他的決定。一旦戰術制定后，便會得到最徹底的貫徹，無需分析解釋為什麼；一旦確立以自己為中心，立刻得到最徹底的支持，無需擔憂會不會有人反對。無論是身為教練還是隊員，李長庚都是整支球隊的絕對中心。所有的隊員都以這個中心，緊緊的團結在一起。
「可能洛杉磯隊隊員自己都沒有發現，李長庚在他們心中已經遠遠超過了一個教練和一個王牌隊員的分量。在他們心中，ncaa球王李長庚已經成了一個神話般的存在。所有的洛杉磯隊隊員心中都有這樣想法：只要李長庚在，洛杉磯隊就一定會贏球。而李長庚也沒有辜負這種希望，到目前為止，只要他在場的比賽洛杉磯隊都獲得了勝利。
「但是，一旦李長庚倒下，洛杉磯隊也會在頃刻間土崩瓦解，所以在和北卡隊比賽中，李長庚受傷下場后，比賽立刻為北卡隊控制。雖然傷害對方王牌隊員手法令人不齒，但對洛杉磯隊確實是最有效的辦法。沒有任何人能夠超過李長庚在洛杉磯隊的分量。
「而李長庚似乎也看到了這種危機，因此他盡量的減少自己的上場時間，刻意的增加隊員和高手對抗的經歷。在和北卡的比賽中，他執意不換下犯規四次的中鋒，寧可自己掩護也要讓他和趙瞳繼續決戰下去。和對方的比賽中，他寧可承擔更大的進攻負擔，也不替下那個被卡戴珊屢次突破的前鋒。也可能也正是因為這些，他才能夠贏得全隊上下的尊敬。因此以一個教練的標準來說，他也稱得上出色。
「但是，到目前為止，洛杉磯隊其他隊員還沒有成長得可以和他相提並論的，球隊還沒有真正樹立起第二個中心，李長庚在洛杉磯隊隊員心中神話般的地位也未曾有絲毫的改變。
「因此，只要李長庚一旦被打敗，整個洛杉磯隊會在頃刻間土崩瓦解，重演當初和北卡比賽時候的一幕。」
「對方封殺其他隊員，避免和李長庚正面對抗，以體力消耗拖垮他，結果他們失敗了，正是因為他們沒有看到這一點。」說道這兒，教練刻意停頓了一下，環視了一下緊張的隊員，道，「洛杉磯的戰術正和他們相反，洛杉磯要集中優勢力量，徹底的封殺李長庚，只要他們的中心亂了，整個洛杉磯隊就會跟著亂。勝利自然就屬於洛杉磯了！
一番話將將這個洛杉磯隊分析得透徹見底，塞洛克的隊員無不心服口服，一個個興高采烈，對和洛杉磯的比賽充滿了信心。
塞洛克教練最後道：「站在教練的立場上，我很羨慕李長庚能夠擁有如此聽從命令的隊員，但是，他會更羨慕李長庚擁有如此多出色的隊員。洛杉磯隊的球員實力匱乏，決定了這場比賽最終贏得人是猛龍！」
「贏的人一定是猛龍！」群情振奮，齊聲吶喊！
塞洛克的弱點究竟在哪兒呢？洛杉磯隊要怎麼樣才能夠打敗他們呢？心中掛著這個問題，李長庚徹夜難眠。深夜的時候，照例躲到衛生間運功修復了一下右手的傷勢，雖然意外的發現傷勢不但沒有以為比賽的關係惡化，骨節反而有了好轉的跡象。但這並沒有給李長庚帶來多少驚喜，
徹夜長思，待回過時候，窗外已經微露曙光。悄悄的下了床，換上球衣球鞋出了房間。來到哈里斯的房間，輕輕的敲了幾下門，過了一會兒有人開門，門內哈里斯。
李長庚微微點點頭，低聲道：「我在樓下的籃球場等你，穿上球衣球鞋，帶著籃球！」
哈里斯一言不發瞪著李長庚，然後關上門。
這如果是莫扎特或者保羅李長庚會理解為：混蛋，我還沒有睡夠呢，別打擾我。但他是哈里斯，無需多言，李長庚知道他會下來的。
提著籃球李長庚率先下了樓。
在籃球架下站定。東方剛剛露出曙光，太陽還沒有完全升上來。已經是深秋了，早晨穿著這點球服只覺一股涼氣襲來。
先熱身吧。跑幾步讓身體熱起來，拉伸肢體，舒展身體，活動關節，在來幾個運球投籃。
一個人靜靜的站在了身後，不用回頭看李長庚也知道是哈里斯。
「熱身吧！」李長庚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身道。
依然是一言不發，照著平時的熱身步驟一步步的熱身起來。在李長庚射進幾個三分球后，哈里斯已經以一個標準的射籃完成了熱身。
「不問李長庚為什麼叫你過來嗎？」
「你自己會說不是嗎？」標準的哈里斯式的回答。
對於這樣的回答李長庚一點也不例外，反倒是如果他表現得非常熱心的提問那才令人奇怪呢。輕輕的將滾到腳下的籃球滾到場邊，單手上揚，手中的籃球射向哈里斯。哈里斯右手一抄，將籃球穩穩的抓在手中。
「來吧，一對一對決！」張開雙手，李長庚擺出防守的姿勢。
哈里斯抓著籃球，眼中精芒暴射，冷酷的臉上雖然看不見表情變化，但熾熱的眼神卻掩飾不住他劇烈的內心波動。
僅僅是短短的猶豫了一下，哈里斯很快以行動表現出他的決定。緊抿著嘴，手中的籃球倏然壓下，運球了。
這才是正常的，這個男人，怎麼可能會逃避挑戰！
籃球不緊不慢的擊打著地面，腳步緩緩的沿著三分線遊離，銳利的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李長庚的眼睛。
張開的雙手微微下垂，腳下閑庭散步般輕鬆的跟著他的步伐。面帶微笑李長庚正面著這個冷酷的男人。
運球的速度驟然加快，要突破了！
沿三分線加速，內線的李長庚腳下用力，不可以讓他超過。「啪！」籃球一聲擊地，前沖之勢驟然停住，籃球交到左手，「啪！」右沖之勢驟然變成朝左邊突破。兩人的身形交錯微微拉開了一點空檔，射籃嗎？不，重心已經穩定下拉的李長庚右手已經迅速的封擋那一絲空檔。憑李長庚的爆發力，完全可以在命中將他擋下來。
沒有射籃，「啪！」籃球胯下換到了右手，左沖之勢頓消，右手帶球繼續朝右邊突破，而此時李長庚又已經纏上來了……
兩人繼續對決。
旋風般轉身，哈里斯終於尋找到了一絲空檔，跳起，射籃！
「啪！」籃球在命中給拍落了。
微微喘著粗氣，哈里斯冷冷的盯著李長庚，「換你了！」
單掌抓起地上彈跳的籃球，李長庚吁了一口長氣：「你準備好了嗎？」
「來吧！」張開雙手，邁開雙腳，哈里斯目光銳利的盯著李長庚。
「啪！」球速驟然加快，左腳在前，右腳在後運球速度的突然變化，身體的倏然前沖，頓時產生朝右邊前沖的趨勢。
「右邊？」哈里斯頃刻間朝右邊封擋過去。
「啪、啪！」籃球從胯下鑽到左邊，左手抓起，起跳，射籃！籃球劃開一道弧線，穩穩的落入籃筐！
雙腳落地，猶未離開原地！
1：0！
「好球！」冷冷的讚歎一句，哈里斯抓起地上的球，「該李長庚進攻了！」
來吧！
「啪！」一連串的假動作后，球再一次被李長庚封住了。氣喘吁吁的兩人相互對視著。
「再來！」
3：0！
……
4：0！
……
最後一球了，轉身，腳跟后蹬，正面著他高高的跳起！正面射籃嗎？哈里斯及時跟著跳起來。
「刷！」籃球擦過他的指尖，奔籃筐飛去。會進去嗎？落地后哈里斯立刻轉身回頭。球落到了籃筐上，彈跳了一下又落入了籃筐。
5：0！
「我輸了！」喘著粗氣，心有不甘，但還是非常磊落的認輸了。
這邊的李長庚也沒有比他好多少，同樣喘著粗氣道：「休息一會兒，接著再來！」僅僅是短短的幾個星期，他的實力已經完全判若兩人了。
只是，還不夠！
一會兒功夫。
「我休息夠了！」哈里斯站到李長庚面前，手中抓著籃球，靜靜的看著李長庚。
擦拭一下汗水，李長庚淡淡的說道：「開始吧！仍舊是你先進攻！」
「啪！」運球加速，前沖作跨的步子突然停住，籃球交到右手轉身，射籃！「啪！」給擋下來了！
「剛才你的腳步邁得太大了，因此收回來的時候影響了速度！」穩穩的擋下了他的球后，李長庚淡淡的告訴他，語氣中沒有揶揄，也沒有頤指氣使的味道，只是告訴他而已。
微微思考一下，「我知道了！」
「換我進攻了！」抓起球，李長庚進攻。
「刷！」籃球穩穩的落入了籃筐。「剛才封擋太快了，反應快固然不錯，但不要給假動作迷惑。分辨是否是假動作除了依靠經驗外，還是有跡可循，你可以試著從這些方面判斷是否是假動作……」
沉思，點點頭，「我知道了！」
「那繼續！」
……
「刷！」球進了，這次是哈里斯射入了。即使冷漠如哈里斯，此時臉上也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
「不錯，休息一下！」李長庚微微一笑。
和卡戴珊這種高手對決，對哈里斯的影響是難以估量的，給他時間將這種經驗消化吸收后，他的球技會飛速的成長。但現在沒有時間，明天就要比賽了。
最快的方法，莫過於有人幫助他消化這些經驗，點破重重迷障助他完成這臨門一腳。而這個人就是李長庚。除了李長庚，即使梅傑羅教練親臨也不會比李長庚更有資格。在實戰中任由他發揮，擊破他的招式后再指出他的不足，在不斷的對抗中讓他逐漸吸收這些經驗，一步步的完善技術招式，這便是李長庚的教導方式。
而這種切磋性質的指導對哈里斯來說，並不排斥。對這個冷酷的男人來說，即便是李長庚以訓斥的方式教導恐怕也不會有任何非議。對提高技術的渴求，對贏得勝利的慾望使他可以容忍一切。從他在比賽中兩次做出讓步就可以看出，他對於比賽的勝利是多麼的執著。
太陽高高的升起了，籃下的兩個人已經汗流浹背。周圍已經漸漸有圍觀的人了。
「可以了，今天就到這兒了！」右手又開始疼痛了，剛剛汗水進入破開傷口時傳來的那股刺激讓李長庚幾乎拿不住球。
哈里斯猶豫了一下，遲疑道：「我想再練習一會兒！」
「就到這兒吧。明天還有一場苦戰呢。現在最重要的是恢復體力。明天的比賽還要你挑大樑呢。再說在回去思索一下可以更好的幫助你完善技術。」李長庚以委婉的口氣說道，但其中強硬的味道卻非常明顯。這個時候，實在不宜消耗太多的體力。明天的比賽可少不了他。
哈里斯微微點點頭，抓起地上的籃球，跟在李長庚後面朝酒店走去了。
前面忽然有兩個人擋住了洛杉磯的去路。是兩個緊張得滿臉通紅的少女，前面一個姑娘捏著衣角鼓起勇氣上前道：「請問你是洛杉磯籃球隊的李長庚同學嗎？」
李長庚訝然的看著她，回答：「是，我就是，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鼓足勇氣，姑娘抬起頭，面紅耳赤道：「洛杉磯是約xx大學的校報記者，像向你請教幾個問題，請問你有小二嗎？」
採訪啊，李長庚皺皺眉頭，這個時候李長庚哪有什麼這種時間啊。目光落到了兩人的身後，飯店那邊，助教正朝這邊走來。微微一笑，道：「有什麼問題，洛杉磯球隊的經理會給你們解答。她過來了！」說著手指指著正走過來的助教。
助教走到面前，狐疑的看著洛杉磯。李長庚趕緊道：「有兩個記者想問幾個問題，芸筠你來回答她們吧！」說著趕緊拔腿走人，開玩笑，這種燙手芋頭有機會還不趕緊丟掉。
回到樓上，洗漱過後再看看時間，已經是早飯的時間了。隊員們都出現在走廊中，其中唯獨少了莫扎特與保羅。
「莫扎特和保羅呢？」
「好像還沒有起床！」
還沒有起床？真是混蛋！一腳踢開門李長庚怒氣沖沖的衝進去。不一會兒兩個光著上身的男子提著衣服跑出來了。
「混蛋，沒有比賽就可以睡懶覺嗎？」李長庚怒聲呵斥道，「才剛剛打進八強就沾沾自喜了嗎？」
莫扎特和保羅低著腦袋，嘴中嘀咕著什麼，但終於還是沒有說出來。
狠狠的橫了他們一眼，李長庚帶著大家下樓去了。在電梯中遇到助教和剛剛那兩個姑娘的時候，助教苦苦忍笑的模樣讓李長庚板著的老臉頃刻間一陣火熱，後背上好像已經有冷汗了。
吃完飯，休息一陣過後，李長庚帶著隊員到籃球場去了。前幾日爆滿的球場今天已經稀疏了很多，畢竟只剩下八支球隊了！而且今天還有四隻球隊有比賽。
因為昨天的比賽消耗過大，李長庚只按排了一些恢復性訓練。但是也有例外……
「莫扎特、保羅，你們兩個過來！」站在籃板下，李長庚對慢跑中的兩個人喊到。
兩個人狐疑的站到了李長庚面前。
「你們兩個，作特別訓練！」
莫扎特慘叫道：「不是吧，洛杉磯只是多睡了一小會兒而已啊，不用再懲罰了吧！」
「就是啊，老大，這次就算了吧！」保羅也苦著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