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猛龍（8）
欣慰的點點頭，埃文斯開口道：「很好，你們沒有讓我失望。大家的表現無愧於最強猛龍的稱號。而對手我們隊的實力相信也沒有讓你們失望！」
猛龍隊員表現得非常平靜，沒有高興也沒有絲毫的赧然，沉穩、鎮定恰如其分的表現出了他們現在的心情。
皮爾斯冷靜的說道：「他們確實不錯。比賽打到現在比分相差只有四分，他們幾乎和我們勢均力敵。尤其是李長庚，他的表現比我們意料中的還要強悍，我們針對他的防守幾乎沒有任何效果。這麼厲害的對手，這麼暢快淋漓的比賽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是第一次呢。我們隊的確沒有辜負我們兩個月的期待。但是，這場比賽我們會贏的！」
「對，我們會贏的！」其他猛龍隊員一個個士氣高昂。
埃文斯滿意的點點頭，道：「比賽打到現在，形勢和四年前驚人的相似。落後的我們隊，因為李長庚一個人的堅強不屈，因為他一個人絕不放棄的鬥爭，逐漸扭轉比賽形勢。以一人之力強行扭轉比賽形勢，以負傷身軀，頑強追求勝利，李長庚他的表現和四年前一樣壯烈。我們隊也正因為他的原因燃燒起來了。現在的我們是比我們以往交手的任何一隻強隊都要更加強大的對手。
「這樣的對手不愧我們兩個月的艱苦訓練，才當得起我們猛龍全力去打倒。強隊之所以是強隊，不是因為打贏了無數的弱隊。猛龍之所以是王者猛龍，不是因為我們贏得了這麼多的冠軍。只有打敗真正的強敵，才稱得上是強隊。只有打敗我們這樣的強敵，我們才是真正的王者。
「記得我兩個月前說過的話嗎？打敗了他，你們便真正成長為籃球高手，打敗了他，你們便夠踏足籃球新的境界，打敗了他，你們將是真正的王者！
「使勁全力，去打倒他們吧！」
「好……」眾聲高呼，猛龍隊激烈燃燒。
兩個隊伍都沸騰起來了，兩個隊伍都燃燒起來了。
「笛！」裁判的哨聲響起。
「上場，去一決勝負！」我們。
「上場，去打敗我們！」猛龍。
最後一分四十四秒，比賽重新開始。
看台上觀眾的情緒也接近沸騰，兩隊的球迷不住的高聲吶喊助威，希望用自己的吶喊壓倒對方的氣勢。
看台上的球員區卻是一片寂靜。每年決賽到了這個時候，冠軍差不多都已經是猛龍的囊中之物。如此接近的比分在場的球員還是第一次見到。
難道推翻猛龍王朝的時候就要來臨了嗎？
盧卡斯、柯波一言不發。
猛龍教練、閔航宇、史密斯在沉默。
最後的時刻就要來臨了，最後的勝負將要決定了。
猛龍隊開出了球。
「防守，防守！」我們隊全體壓上去了。
依然是全場盯人，依然是緊逼反搶。壓上去，搶回來這是所有我們隊員心中唯一的信念。不再是盯住特定的對手，每一個隊員都在不停的為自己的隊友補位，又在逼搶中失去自己的對手。
猛龍的球從皮爾斯手中傳到皮諾爾手中，皮諾爾被緊逼無法出手，又勉強傳給了公田一。公田一被眼前兩個人逼得沒法運球最後高高的傳出，海洛因高高的跳起來將球得到。
時間十八分三十秒，猛龍隊的球到了海洛因手中。其他猛龍隊員也終於殺到了我們的陣地。
擋在海洛因面前的還是李長庚。左邊？右邊？海洛因雙手執球，右腳在滑動，巨大的身體倏忽間連續變化了幾個方向。
是傳球！海洛因右手倏然向右邊伸去。左腳快速移動李長庚力圖封擋住他的傳球。什麼？籃球竟然沒有出手。海洛因巨大的右手緊抓下，要傳出的球竟然被牢牢的抓住。
「啊……」一聲怒吼，海洛因龐大的身體跳起來了。右手的籃球高高的舉起。要射籃啊！
不可以讓他射籃！猛然高漲的意識瞬間佔據了整個大腦。不可以讓他射籃！
「呀啊……」強行收回重心，雙腳猛然施力，跳起來了。
張開雙手，封向海洛因手中的籃球。
海洛因左手加上來，雙手抱著球，灌籃嗎！
雙手摸到海洛因手中的籃球，一股大力傳來。不可以讓他進球，不可以讓他灌籃。猛然高漲的信念在心頭熊熊燃燒著。緊咬牙關，使勁全身力氣，雙手奮力的抗住……
兩股巨大力量相撞之下，命中兩個人影左右分開，籃球高高的拋上了天小二。海洛因如此龐大的身體也在這股巨大力量撞得飛了出去。
「轟！」海洛因巨大的身體倒在了地板上。
根據動量定理，命中相撞的兩個人，能夠讓如此重的海洛因倒飛出去，那另一個體型較小的應該飛得更遠才是。
「轟！」另一個身體飛出去好遠，重重的摔到地板上，在地上滑行好幾米后撞上了球場邊的廣告牌上。
動量定理完美的演示。
「笛！白色24號，撞人犯規！」
「老大……」「李長庚……」我們隊員一個個緊張的圍過去。
倒在地上，李長庚後背一陣劇烈的痛楚出來，額頭也是火熱的感覺。艱難的翻過身來，額頭一絲火熱的感覺，左手摸了摸，沒有血跡。
雙手撐地試圖站起來，右腳一陣乏力，「碰！」身體再一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俊……」一聲清麗的聲音，好熟悉。
「老大……」「李長庚……」圍上來的隊友緊張的聲音。
一雙手伸過來試圖扶李長庚。
「別碰李長庚！」喉嚨里發出一聲怒吼。
再來一次，左腳支起來，右腳，右腳加把勁。「碰！」抬起的右腳有一次乏力的垂下去膝蓋撞倒地板上。
可惡，站不起來嗎？最後一分鐘了，給我站起來啊！
「給我站起來，站起來……」右拳狠狠的砸在右腿的小腿上，一拳一拳的！
體育館內一片寂靜，左右隊員張著嘴巴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麻木的右腿漸漸的有了一絲感覺，右手撐地，抬起右腳，扶助旁邊的廣告牌，站起來，站起來了。
搖搖晃晃，站起來了。右腳踩地，疼痛的感覺傳來，麻木漸漸消失。身體漸漸站穩了，搖晃的感覺消失了。抬起頭，左右是隊員們關注的神情。
「我沒事，都回到球場去吧！」李長庚臉上面無表情，率先走進了球場。步履沉穩，不見絲毫受傷的樣子。
迎面和海洛因走過，他剛毅的臉上不見任何錶情。微微點頭，李長庚和他錯身走過。裁判詢問的目光看過來，李長庚搖搖頭道：「不用換人，比賽繼續！」
罰球線上李長庚站住了第一個位置，保羅輕輕的走過來：「老大，籃板球讓我來吧！」凝視著他臉上堅定的表情李長庚點點頭。
莫扎特、哈里斯、貝多芬站住其他位置，一言不發向李長庚點點頭，臉上同樣是堅定的表情。
真是的，好像突然都不會講話了。攤開雙手，李長庚只得站到了三分線外。
「笛，罰球！」裁判哨聲響起。
「唰！」海洛因手中的籃球穩穩的劃開一道弧線后落入籃筐。真不愧是海洛因，到了這個關鍵的時候還能如此冷靜的罰進去，可見他是真正經過苦練的。但這個時候不是讚歎的時候啊。李長庚合十雙手，拜託第二球千萬別進。
第二球。
「啪！」稍稍偏出籃筐，籃球高高的彈起。
搶籃板！籃下人影涌動，莫扎特死死的抵住卡奇爾，保羅高高的躍起，籃球牢牢的抓到手中。
搶到籃板球了。
「傳過來！」迅速奔跑沖在最前面的李長庚大聲喊到。海洛因揮舞著巨手死死的擋住保羅傳球路徑。
「啪！」籃球交到哈里斯手中，高高的跑出去，目標正是沖在最前面的李長庚。
高高的跳起來，抓住命中的籃球。左邊一個籃色人影衝過去，猛龍隊回防的隊員已經到位了。
帶著球向前沖！李長庚要得分，李長庚要將球送進籃筐！
李長庚要勝利！
前面就是禁區，「啪！」籃球彈起落入手中，高高的躍起，要射籃了！
前面三個人影擋在了前面――皮爾斯、皮諾爾、公田一！兩隻高舉的手形成一道高牆。
還要射籃嗎？
「啪！」倏然壓下的籃球從胯下鑽出。李長庚身後一雙手接住，跳起來，射籃！一道高高揚起的弧形，「唰！」一聲清脆動聽的聲音，籃球落入籃筐了。
射籃的是貝多芬！他的雙腳落下，正是三分線外，三分球！
猛龍，李長庚真的只會蠻幹嗎？你以為李長庚將體力透支如此厲害的隊長貝多芬留在場上是為了什麼？
抬頭看比分，73：71，時間十九分一秒。
終於只差一球了！
看台上一片沉靜，突然「好……」驚天動地的歡呼聲突然響起。
揚手，和氣喘吁吁的隊長迎面擊掌相慶。興奮的隊員衝上來一把抱住我們兩個人。
「只差一球了，我們來個反敗為勝！」
「好！」齊聲吶喊高呼著。
「防守，防守……」場上場下高聲吶喊歡呼著。
我們隊志氣高昂、眾聲高呼，猛龍隊卻一片沉靜。是鬥志消沉嗎？猛龍隊員的臉上一個個平靜如水。
沉默的猛龍，更加可怕。
「啪！」地板球，皮爾斯的傳球穿過了貝多芬腋下送到了皮諾爾手中，揚手射籃，「唰！」進籃得分。
我們的歡呼聲一下子嘎然而止。
隊長貝多芬趔趄向前，最後還是未能穩住重心摔倒在地上。臉色灰白，豆大汗珠從額頭滑落。
「隊長！」場上隊員一下子都圍上去了。
喘著粗氣，貝多芬微微擺擺手示意自己沒有事。握住他的右手，一片冰涼，他的體力已經完全透支了。眼睛微微發紅，李長庚凝視著貝多芬，沉聲道：「剩下的交給奧尼爾吧！」緩緩的點頭。
溫和的笑容，隊長微笑道：「你是教練，當然聽你的！」
「笛！我們隊請求換人！」
仰頭看看記分牌，75：73，時間十九分二十秒。我們隊還有一次暫停。教暫停嗎？不，比賽到了這個時候，李長庚腦中已經沒有任何戰術安排了。叫暫停徒然給對手安排戰術的機會。
一鼓作氣，進攻！
開出球，接到球。進攻！
猛龍隊沒有後退，他們全場盯人了。
兩個閃身，籃球傳給倫納德！倫納德立刻遭到兩個人包夾。保羅趕去支援。這邊李長庚傳球后前沖的速度更加快了。保羅接到球，「傳過來」一聲大吼在他耳邊響起。
「啪！」籃球傳到李長庚手中。兩個籃色人影立刻出現在眼前。
沖，李長庚要衝過去，李長庚要超越前面兩個人。左腳倏然停住，旋風般轉身，肩膀下沉，加速！
衝過去了嗎？不，沒有。球呢？
「啪！」籃球穿過皮諾爾胯下傳給了前面的倫納德。四打三啊！
兩個猛龍隊員明白的瞬間迅速轉身拔腿狂奔。倫納德帶著球狂沖，剛剛上場的他體力算得上是我們隊最充沛的，轉眼間突破了公田一衝到了三分線。
皮爾斯終於趕上了。皮諾爾也奔向了內線。
「給我！」一個聲音在倫納德響起。，倫納德毫不猶豫朝後面傳球。
「莫扎特！」一聲高吼，籃球一道弧線飛快的奔向了猛龍的籃下。猛龍籃下倏然冒出一個人影，高高的躍起命中抓到籃球，順勢向籃筐狠狠的砸下。
「轟！」籃筐劇烈的顫抖。
灌籃！
海洛因和卡奇爾兩個才剛剛回到禁區呢，只能無奈的看著籃球從籃筐中下落。
時間呢？時間！轉頭看看時間，還有十九秒。
「再搶一球回來啊！」李長庚大聲的高吼著，叫醒了滿臉狂喜猶自僵立在原地的隊員。
再搶一球回來！
「再搶一球回來！」盧卡斯最終喃喃重複著這句話，一陣恍惚似乎回到了四年前那個決戰的時刻。
這一次，會贏嗎？
盧卡斯分神的片刻，時間已經過去了兩秒。
「搶回來！」
猛龍的球從皮爾斯手中傳到皮諾爾手中，再傳回到海洛因手中。他們打算拖延時間嗎？
搶回來！只剩下十三秒鐘了。
搶回來！看台上的盧卡斯，場邊的我們隊員，無聲的，有聲的吶喊著。
「啪！」海洛因傳給公田一，命中一隻手擋住了籃球，籃球飛向了界外。
「快追啊！」一個人影飛出了界外，命中抓到了球，奮力回撥。邊界線上一個人影一閃？籃色的？糟糕，手中的籃球已經飛出去了。
「啪！」籃球砸在猛龍隊員的膝蓋上又飛出了界外。
「轟！」命中飛出界外的我們隊員撞到了地板上。這個人，還是李長庚！
奮力的抬起身子，記分牌上時間：還剩十一秒。撐在地上的右手滑了一下，「啪！」又摔倒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右手的手掌上已經滿是鮮血了。
「你不要緊吧」裁判出現背後。
不可以給猛龍暫停的機會。右手藏到球衣內使勁的擦拭了下。地上的血跡被球褲吸幹了。
站起來！給我站起來！心中一聲怒吼，右腳終於站穩了腳步，站起來了。
轉身，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步一步的踏入了球場。
球場內一片安靜，看台上幾萬觀眾一片寂靜。
揮舞著左手李長庚對涌過來的隊員示意李長庚沒事。裁判也露出釋然的表情。
準備開界外球了。
搖搖晃晃的，李長庚站到了線內。
寂靜的體育館內，緊張的觀眾不由自主的捂著胸口。
「李長庚，加油啊！打敗他們，打敗猛龍隊！」寂靜的體育館內忽然一聲高呼。循著聲音看去，看台的中央一個人影站起來了。
「加油……李長庚！加油……」旁邊又有人站起來了。
擦擦有些眼花的眼睛，定睛看去。嚴寬！洛天！司馬神機！阿木！是他們！李長庚的老隊友，李長庚的老大哥們！他們來看比賽了嗎？
看台上觀眾一陣嗡嗡聲。
又一個人影站起來了，脫掉頭上的帽子，怒吼的聲音響遍全場：「加油啊，李長庚。打敗猛龍，打敗猛龍隊！」
是盧卡斯，他也來了！
我會贏的！這一次一定會贏！高舉的拳頭，力量似乎又回到了身體內。「來吧！」李長庚對愣在界外的倫納德叫到。
「啪！」球到了李長庚手中。「啪、啪」兩聲急促清脆的運球聲，球從胯下換手，連續變動重心的身體倏忽間從剛剛出現的小二隙鑽過去。
時間，九秒。
沖！人影一閃，皮爾斯擋在前面。球交右手，壓低的身子朝右邊充過去，「啪！」胯下回擺，重心轉眼間拉回來，轉眼間穿過他的腋下，衝過去。
六秒！
前麵皮諾爾擋住了。「啪、啪！」背後換手，倏然轉身，再拉回來，衝過去。
四秒。
三分線就在腳下。又兩個巨大的人影擋在前面――海洛因、卡奇爾！
「啪！」籃球收回手中。
三秒。
後退一步，跳起來！
兩秒。
手中的籃球高高的舉起，閃過海洛因的封蓋！
一秒！
投出去！
一道高高的弧線，萬千觀眾的視線擊中下，籃球飛得似乎特別的慢。
終於，「唰！」清脆的入網聲。
人影落下，腳下，三分線外！這一次，絕對沒有踏入三分線！
目光轉向裁判，額頭上冒著汗水的裁判半響才回過神。
「笛！三分有效！比賽結束，75：76，我們隊獲勝！」
勝利了？
勝利了！
勝利了……
兩隻拳頭舉過頭頂，緊閉雙眼淚水不受控制的從兩邊溢出。「碰！」兩隻膝蓋重重的跪在地上，高昂著頭，似乎要對蒼天宣告這個消息。
耳邊隊員的歡呼，場外觀眾們的喝彩似乎都那麼渺小，一點點的離李長庚遠去。跪著的身子一陣搖晃，身體就要朝前倒去。
一雙手從後面扶住了，幾個人在李長庚身邊蹲下。是李長庚的隊友們！
「老大，我們勝利了，我們勝利了，我們是冠軍啊……」莫扎特興奮的嗷嗷大叫著，旁邊的保羅，左邊的倫納德甚至哈里斯也一個個漲紅了臉，興奮得揮舞著拳頭，嘴中好似也在胡言亂語著。恍惚間，聽不真切。
是啊，我們勝利了，終於打贏猛龍了。透支的體力似乎因為這一個念頭悄然間又回來了。恍惚間，李長庚搖晃的身體有直起來了。
扭轉頭，目光朝場邊的板凳上尋去，那兒是賽琳娜的位置。沒有人！助教不在場邊！場邊的隊員在裁判結束比賽的哨聲響起的時候，歡騰跳躍起來了，沖入了球場內。大家歡呼著，相互擁抱著。正式隊員、替補隊員，一年級的，二年級的，還有唯一三年級的隊長，相互擁抱跳躍著！
賽琳娜呢？目光在人群中尋找，人群中沒有，場邊也沒有，那邊更衣室的門似乎仍然在晃動著。
更衣室內？
從歡騰的人群中鑽出來，李長庚悄悄的走出了球場，推開更衣室的門，裡面輕微的抽泣、嗚咽的聲音傳來。
是賽琳娜，捂著臉，背對著李長庚。顫動的雙肩，壓抑的嗚咽聲，整個室內瀰漫著悲傷的氣氛。看著玉人悲傷的背影，獲勝的喜悅倏忽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喉嚨里一陣苦澀，張口想叫卻沒有發出聲音。
察覺到身後有人，賽琳娜擦拭著眼淚轉身過來，看到是李長庚又轉過去了。李長庚心中一陣心痛，一陣衝動，輕輕的走到她背後，手臂抓住她的肩膀，輕輕的將她轉過身來。伸手拿開她捂在眼睛上的玉手。她的手沒有抗拒，眼睛卻緊緊的閉著，淚水從兩邊不住的流出來。
那一雙漂亮的眼睛啊，此時卻紅紅腫腫的，李長庚心底一陣抽搐，忍不住伸出手輕輕的掩上她紅腫的眼睛。
李長庚苦笑一聲：「我們坐下來吧，我站不住了。」
在賽琳娜的扶持下李長庚小心的在地上坐下。其實不等著地李長庚已經一屁股摔倒地上了。
賽琳娜臉色煞白，緊張的問道：「你怎麼啦？」
李長庚緊張的掩著她的嘴，回頭看看門口確信沒有人後才訕訕道：「沒什麼，腳發軟而已。李長庚可以靠在這兒睡一會兒嗎？」李長庚指著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