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打臉
牛氏卻一臉信誓旦旦地對著王婆子道：「婆婆，我真的是親眼看見樂山跟樂馳大包小包拿回家的，你要相信我，若是我撒謊的話，就讓我雙眼瞎掉好了。」
之前沈丹瑤那件事情，她確實添油加醋，污衊沈丹瑤了。
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她是真真切切地看見了。
這王婆子見牛氏這般篤定的樣子，倒是不疑有他，帶著牛氏進茅草屋去搜尋了。
隨之而進去的，自然有王二妮，大春，杏花，還有沈家三兄妹。
說實話，沈樂山跟沈樂馳兩兄弟這個時候是緊張的。
畢竟東西有沒有，他們兩兄弟哪裡不清楚，分明就放在屋裡的。
只要眼睛一掃就能看到的。
可他們怎麼也想不通，小妹明明知道東西在屋裡，為何小妹會讓奶奶帶著二伯母進去搜，難道就不怕被搜出來嗎？
兄弟二人心下都有些忐忑不安。
唯有沈丹瑤，一臉淡定。
一副任由他們隨意翻找的樣子。
「怎麼會沒有呢？我明明看見樂山跟樂馳拿著大包小包回來的。」
牛氏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她看到的那些包裹，當下她急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找不到的。」
牛氏又仔仔細細地翻了一個底朝天。
最後才翻找出來一個油紙包。
打開來，裡面是幾個煎餅跟一雙雞蛋。
「婆婆，你看，還有雞蛋呢，他們三個窮孩子，怎麼可能吃得起雞蛋？這肯定是從我們家偷走的。」
牛氏自認為找到了證據。
雖然她也無法理解，為什麼沈樂山跟沈樂馳帶回來的大包小包東西去不見了。
但是不妨礙她根據眼前這雙雞蛋而大作文章。
她認為只要她抓住了這個疑點，那麼王婆子就不會再遷怒與她了。
只可惜，一看到那熟悉的吃食，王二妮馬上就說了。
「丹瑤妹妹，這不是早上那會兒我送你的煎餅跟雞蛋嗎？你怎麼餓著肚子也不吃啊。我不是跟你說了嗎？等你大哥二哥回來，我再去家中拿來便是，你不用等著分給你大哥二哥吃的。」
王二妮一臉心疼地看著沈丹瑤的肚子。
沈丹瑤卻笑著搖搖頭。
「二妮姐姐，我真的不餓。再說了，大哥二哥已經回來了，我們三兄弟等會就可以一塊兒分著吃了，二妮姐姐就不用再去拿了。」
「丹瑤妹妹，你怎麼可能肚子不餓呢？你真是一個傻丫頭啊。你知不知道，你這傷才剛好呢，這般餓著肚子可會傷到身子骨的。」
王二妮心酸不已，一起跟進來的大春跟杏花此時眼眶也微微發紅了。
倒是牛氏，聽到王二妮這番話，立即視線飄向身側的王婆子。
這一瞥，正好對上王婆子不善的目光，當即她心虛地叫了起來。
「二妮，你可不能為了幫他們三兄弟故意撒謊。嬸子我可是親眼所見的。」
「嬸子可不要冤枉我，我王二妮從不撒謊的。這些吃食還是我娘讓我包起來送給丹瑤妹妹吃的呢。」
王二妮面色坦然，跟牛氏的發虛的樣子一對照，誰說的實話，誰說的是假話，一目了然。
大春跟杏花不用說，對著牛氏的目光，除了憤憤不平之外，還有滿滿的鄙夷。
而這個時候，沈丹瑤適當地添了一把火。
「二伯母，丹瑤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非要按個莫須有的罪名，掛到我們三兄弟的頭上，但是有句話說得好，事實事實，謊言最終都會被揭穿的。」
沈丹瑤一雙眼睛，透亮明澈，就那般定定地仰視著牛氏。
「二伯母，你所謂的親眼所見，也不過是你的無端猜測而已。先前二伯母污衊丹瑤在沈家莊稼地偷盜稻穀一事，在場的鄉親們已經見識過一次了。這回，二伯母的親眼所見，倒是又讓鄉親們見識了第二次。丹瑤倒是想問問二伯母，二伯母這親眼所見的大包小包究竟在哪兒呢？」
沈丹瑤質問牛氏。
牛氏越發心虛，她膽氣不足，眼睛四處亂瞄著。
而後，她發現身側王婆子的視線越發逼人了，乾脆就硬著頭皮扛上了。
「你個賤丫頭，你少狡辯了。你就是說出花來也沒用。我就是親眼看到你們大包小包的拿回家了，你們怎麼說都沒有用，就是你們偷的。」
牛氏自認為已經討不到什麼便宜，一邊罵罵咧咧，一邊退著出了茅草屋。
沈丹瑤頓時哭著沖了出去。
「二伯母，你太過分了，這茅草屋裡裡外外，角角落落你都翻遍了，什麼都沒有。你還這麼誣賴我跟兩個哥哥，你說，你這麼污衊我們，究竟是為了什麼，這對二伯母有好處嗎？」
沈丹瑤這麼一哭訴，外頭圍觀著的村民們一個個對著牛氏指指點點了。
而茅草屋裡頭的王二妮，大春，杏花，王婆子，還有沈樂山沈樂馳兩兄弟，前後走了出來。
王二妮一見沈丹瑤委屈地蹲在地上哭，忙快步走了過去，將沈丹瑤拉了起來。
「丹瑤妹妹，你不用哭，做錯事的又不是你，是牛嬸子污衊了你們，她應該向你們賠禮道歉。」
「你們做夢，我就是親眼看見的，你們休想讓老娘賠禮道歉。」
牛氏死不承認。
「夠了！你們鬧夠了沒！」
要面子的沈老頭黑了臉。
這個時候還看不清形勢，真是一個蠢貨！
他真後悔，當初怎麼就給老二娶了這麼一個好吃懶做的蠢媳婦。
事情真相已經擺明了，她還在那裡給他丟臉。
都沒瞧見鄉親們用什麼樣的眼神看待他們沈家嗎？
今日這麼一鬧騰，他們沈家過去在沈家村的名聲算是全被這蠢娘們給毀了。
想著，沈老頭恨不得掐死牛氏這個丟人的兒媳婦。
不過，就算惱怒，當務之急，他也只能盡量幫著蠢貨擦屁股，處理後續問題了。
這不，琢磨開的沈老頭，當即對著王婆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責罵。
「死老婆子，我平日里怎麼跟你說的，不要聽風便是雨的，這老二家的也實在太不像話了，沒有的事情就敢隨便亂說。回去之後，也該讓老二好好地管管他媳婦的嘴了。」
「還有你，以後不要聽到什麼就信什麼。好在這次有二妮說了真相，要不然真委屈了他們三兄妹，這往後讓他們還怎麼做人啊。」
沈老頭這個時候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看得沈丹瑤眼角直犯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