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99章

    陸成誌聽他這話, 原本難看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


    不是隻想吃軟飯就好,還不算太糟糕。


    “既然確定了, 就好好對人家。要是讓我知道你有什麽地方對不起人家,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我才不會對不起月牙。”他對不起誰都不可能對不起他的富婆。


    “最好不會。”陸成誌說完這話,本欲再說些什麽,見他又打了一個哈欠,一副困得站著都能睡著的模樣, 到底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肚子裏去, 一臉不耐煩道,“回去睡吧, 看見你就煩。”


    陸白就等他這句話,幾乎他的話一出口, 他就如蒙大赦一般地開門跑了,生怕他反悔。


    陸成誌見他逃也似地離開,火氣又蹭蹭蹭地往上漲,奈何他人已經跑沒影了,他想把他再叫回來臭罵一頓都不行。


    一旁的錢愛香看他又氣得吹胡子瞪眼, 開口勸道:“你也別氣了,我覺得小白這對象找得挺好的。”


    “都讓他吃軟飯了, 能不好嗎?”他氣並不是因為許新月不好,相反, 正是因為許新月太好了, 他才氣,氣陸白一個大老爺們還不如人家一個小姑娘。


    “說了那不是吃軟飯, 是女強男弱, 小白也不是什麽都不做, 他隻是沒有人家小姑娘有本事而已。”錢愛香說,“現在有的是能頂半邊天的女同誌,如果按你的想法,那她們的對象不都是軟飯男?”


    “我說不過你。”別人怎麽樣,陸成誌不想管,也不會管,他隻想管陸白,也隻會管陸白,但他又說不過錢愛香,隻能暫時作罷。


    “你是沒有理。”錢愛香並不比他能說會道,她隻是占著理。


    陸成誌沒有反駁她的話,也沒有讚同,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而讓他生悶氣的對象,我們的陸白同誌,一覺睡到了天亮。


    睡醒後,整個人精神抖擻,和錢愛香一起,給許新月他們準備了一頓非常豐盛的早飯。


    吃過早飯,他就帶著許新月他們姐弟倆,以及死皮賴臉跟著他們的陸玉一起,在省城四處遊玩。


    省城遠比他們鎮上要熱鬧很多,再加上今天是廿九,街上人來人往,時不時還有車子駛過,更多的是二八大杠自行車,也有小車,不過,數量不多。


    小車末世也有,許新月並不覺得新奇,倒是末世後,已經淘汰了的自行車讓她覺得挺稀奇的,很想騎騎看,可惜他們沒有。


    陸家倒是有一輛自行車,但被陸成誌騎去上班了,得等他下班回家才能騎。


    許新月也沒急在一時半會兒,就把這事暫且擱置,先跟陸白他們去百貨商店買買買,再去電影院看電影,吃街邊小吃。


    饑荒再加上過年,管控不是特別嚴,有不少人趁機賣點小吃、零嘴貼補家用,許新月他們也因此能一飽口福。


    “這兩年鬧饑荒,過年明顯沒有以前熱鬧,街上賣的東西的種類也不如以前多,以前還有葷腥,現在就隻有零嘴了。”陸玉記得有一年過年,他爸下班後,還買了烤鴨回去,今年別說烤鴨了,他們逛了大半天連點葷腥都沒看到。


    “什麽葷腥?”許新月一聽葷腥就來了興趣。


    “挺多的,我印象最深的就是烤鴨。”因為吃過。


    “想吃。”許新月轉頭一臉期待地看著走在她身旁的陸白。


    “回大隊給你做。”省城現在想買鴨子也挺不容易的,隻能回大隊再給她做。


    許新月一聽要等到回大隊才能吃,頓時不高興地癟了癟嘴。


    陸白見了,趕忙哄道:“做兩隻,給你自己吃。”


    “三隻,我們一起吃。”許新月說。


    “好。”陸白毫不猶豫地應下。


    陸玉也想吃烤鴨,但他過完年要不了多久,就得回帝都上學,不能跟他們一起回大隊。


    “烤鴨還是帝都的好吃,你們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帝都?”


    帝都的烤鴨確實很出名,不過……


    “你吃過嗎?”


    “沒有。”陸玉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確實沒有吃過帝都的烤鴨,倒不是吃不起,主要是買不到。


    現在市麵上的吃食買賣很少,大部分都是國營的,像烤鴨這種既好吃又稀罕的吃食,在帝都一直都供不應求。


    陸白原本還想問他具體是個什麽味道,看自己能不能複刻出來,結果他居然沒吃過。


    “很貴嗎?”


    “還好,主要是供不應求,買不到。”陸玉實話實說。


    “那我們去了帝都也沒用。”都買不到,他們還去帝都幹什麽。


    “帝都不僅有烤鴨。”陸玉說。


    “還有什麽?”陸白問。


    “還有……”陸玉本來想說些帝都的特色和景點,見許新月也看過來,莫名的,他覺得許新月對這些應該不感興趣,於是,他話鋒一轉,開始報菜名,“京醬肉絲、宮寶雞丁、鹿茸三珍、羊肉火鍋……”


    許新月光是聽著,就忍不住分泌口水。


    “去帝都,去去去。”


    帝都離他們這裏不算太多,離許新月他們那裏也不算太遠,但也要坐幾天火車才能到,所以,說去就去自然是不可能的。


    “等過完年,你們可以跟我一起去。”


    “恐怕不行。”說這話的是許冬至,“我們大隊給開的介紹信是到這裏的,去帝都得另外再開介紹信,還有時間限製。”他們開的介紹信是有時間限製的,到期必須回去。


    他不說,陸玉都忘了這茬了,頓時大失所望。


    “那你們什麽時候去帝都?”


    “這個說不準。”許冬至沒辦法給他準確的答複,“我們回去之後商量一下,看什麽時候要去,到時候,提前寫信告訴你一聲。”


    “好。”他學校的地址許冬至有,他去上學的那半年裏,他們還有通過信。


    沒能馬上去帝都,許新月也挺失望的,不過,美食這玩意兒,不僅帝都有,他們這裏也有。


    昨晚的晚飯受食材限製,錢愛香不能發揮出她真正的實力,今晚的年夜飯,她準備得比昨晚豐盛多了。


    除了大魚大肉外,許新月最喜歡的就是她做的餃子,一連吃了不少個。


    吃完年夜飯,時間還早,幾人就圍坐在一起,嗑嗑瓜子,嘮嘮家常,順便守夜。


    錢愛香是個健談的人,和誰都能聊上兩句,但許新月是個例外,或者說,她和許新月的聊上兩句,是真的隻聊了兩句,到第三句就聊不下去了。


    因為許新月正忙著吃陸白給她剝的鬆子,沒空搭理她。


    許新月挺喜歡吃鬆子的,但是不愛剝,陸白知道後,每次有時間都會剝給她吃,她又喜歡看陸白用他那雙修長好看的手給她剝鬆子,就全身心投入進去。


    好幾次錢愛香問她話,她都沒有聽進去,得虧有許冬至替她回答,不然,就尷尬了。


    陸玉在許新月他們家那段時間就知道許新月喜歡吃鬆子,但不愛剝的事情,每次看陸白給她剝鬆子吃,他就也想剝給她吃,奈何他剝鬆子的技術真心不怎麽樣,因為他吃的時候,大部分都是直接用嘴嗑的,很少上手剝。


    不過,那是過去。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苦練,現在他已經能剝一手好鬆子了。


    見陸白給許新月剝鬆子吃,他也不甘示弱,用完全不輸陸白的速度剝開鬆子殼把鬆子仁給許新月。


    許新月接到他遞過來的鬆子仁的時候,整個人還怔了一瞬,一瞬過後,她也沒有馬上把鬆子仁送進口中,而是問道:“給我吃嗎?”


    “嗯。”陸玉點頭。


    許新月見他點頭,剛想把鬆子仁送進口中,就聽到陸白道:“你隻能吃我給你剝的鬆子仁,不能吃他給剝的。”


    許新月聞言,下意識想問一句為什麽,話到嘴邊,又覺得她的確是該這樣,就像她不準別人和陸白睡一樣,陸白也可以不準她吃別人給剝的鬆子。


    “那你吃。”說著,她直接把陸玉給她剝鬆子喂給陸白吃。


    陸白毫不猶豫地吃了,吃完,還不忘對陸玉道:“你接著剝,月牙吃我剝的,我吃你剝的,你權當打發時間。”


    陸玉:“……”


    陸玉差點沒控製住自己想大義滅親的表情。


    “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怎麽了?”陸白一臉無辜。


    “你憑什麽不讓月牙姐姐吃我剝的鬆子?”他練了那麽久剝鬆子的技術,結果便宜他了不說,他居然還跟他裝無辜。


    他是真的被氣到了,不但臉紅脖子粗,連說話的音量都提高了幾分。


    錢愛香和陸成誌原本正和許冬至聊天,聽他突然嚷起來,都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怎麽突然嚷起來了?”


    “我哥,他不讓月牙姐姐吃我剝的鬆子。”陸玉控訴道。


    “那你自己吃不就行了,嚷什麽?”錢愛香有點費解。


    陸玉想說他就想剝給許新月吃,對上她的眼後,又想起她向來偏心陸白,便是他說了,她肯定也隻會責怪他不懂事,不會拿陸白怎麽樣,就把話又咽回肚子裏去,隻留下一句“你根本什麽都不懂”,便氣呼呼地回自己的房間裏去。


    錢愛香確實什麽都不懂,她甚至都不知道他這是在生哪門子的氣。


    “這孩子……”


    陸玉很少這樣鬧脾氣,她挺想去看看他到底怎麽了,又不好晾著許新月他們姐弟倆,隻能忍下來,等晚點,或者,明天再找機會問問他。


    這個時代娛樂活動並不多,夜間更是幾乎沒有,所以,大部分的人都習慣早睡。


    時間剛過十一點,許冬至就有點熬不住了,哈欠連連。


    陸家對守夜這種事情沒太講究,錢愛香見他困了就讓他去睡覺,還問陸白和許新月困不困,要是困了,也去睡覺。


    陸白和許新月也有點困了,就和許冬至一起去睡覺,留下他們老兩口自己守夜。


    許新月已經洗漱完了,回到房間後,直接倒頭就睡。


    半夢半醒間,她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過了十二點,她現在這副身體就十八歲了。


    十八歲就可以吃肉了。


    這念頭一出,她人瞬間就清醒了。


    醒過來後,她第一時間想找光腦看一下現在幾點了,找了一圈沒找到,才意識到這個時代還沒有光腦那玩意兒,手機也沒有,能用來看時間的隻有手表和鍾。


    陸家沒有鍾,她也沒有手表,但陸白有。


    於是,她就從床上爬起來去了隔壁房間找陸白。


    她從房間出來的時候,陸成誌和錢愛香也已經回房間休息了,屋裏靜悄悄的,隻有幾道呼吸聲。


    擔心敲門聲會吵醒其他人,她沒有敲門,直接讓炸雞從裏麵打開房門讓她進屋。


    陸白的警覺性不是很高,她進屋的時候,他還沒醒過來,一直到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他才醒過來。


    醒過來後,他整個人都是懵的,看著坐在他床沿的許新月,一時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直到許新月開口喊了他的名字,他才反應過來,趕忙從床上坐起身來問她:“你怎麽過來了?天亮了嗎?不對,這是燈光。”窗外的天還是黑的。


    許新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又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


    嗯,剛才沒戳過癮。


    陸白人長得白白嫩嫩的,哪怕三天兩頭在地裏勞作,皮膚也沒有曬黑變粗糙,臉戳起來手感特別好。


    陸白見她還有心情戳他的臉就知道沒出什麽事,也沒催她,等她戳過癮了才又問道:“你怎麽過來了?”


    “我過來問一下你現在幾點了。”許新月說。


    “幾點?”陸白有點沒反應過來,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看我幹什麽?看你的手表。”許新月提醒道。


    “哦。”陸白收回看向她的目光,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戴著的手表,看清楚表上顯示的時間後,才說,“兩點三十五分。”


    許新月一聽現在已經兩點多了,頓時眼前一亮:“也就是說,現在已經是大年初一了。”


    “是的。”陸白頷首,旋即又說了句,“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許新月這會兒是真的快樂,因為她現在這副身體終於十八歲了。


    “你這麽晚過來是為了要跟我說一聲新年快樂嗎?”陸白問。


    “不是。”許新月搖頭,“我過來就是想知道我十八歲了沒。”


    “知道這個做什麽?”陸白有些不解。


    “做一愛做的事。”許新月說,“我已經十八歲了,我們葉隊說,十八歲就可以吃肉了。”


    “吃肉?”陸白記得她十八歲之前沒少吃肉啊!


    “嗯。”許新月點了點頭,然後,一臉期待地問道:“陸白白,我可以吃你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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