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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卻不能侮辱我的醫術

  修離墨頓在她身後,擰了擰眉梢,伸手想扣住她的雙肩將她掰過來,未觸及到她的身子,雙手微微顫慄,慢慢蜷曲,而後握成拳頭收了回來攖。


  「轉過來!」他的聲音低沉微啞,全無往日的清脆如玉、悅耳如泉,明明很輕,怕嚇壞了她,聲線卻冷硬得像臭石頭。


  弦歌感覺到他低下了頭,溫熱的呼吸撒在脖頸上,身子動了動,咬咬牙方將眼淚逼了回去,頭卻垂得更低。


  看她沒動,修離墨沒了耐心,閃身到她跟前。


  弦歌卻嚇得連連後退,側身避過他的視線,慌忙地往外走,修離墨怎肯放過她,長腿一跨,攫住她的手臂往懷裡帶。


  弦歌暈乎乎,眼冒金星,轉瞬已撞入他懷中償。


  雙頰疼得緊,他袍子的面料雖柔軟輕滑,這一撞臉直接貼了上去,辣得她痛呼出聲。


  腳下無力,雙手想推開他稍許,卻又軟綿綿垂下,只得緊抓他腰側的衣料,以免滑到在地。


  修離墨的手穩穩箍在她腰間,她的臉又埋在胸口上,並不見得她的容顏,聽得她痛苦的呻吟,渾身一震。


  不知她傷了哪裡,怕弄疼她,忙鬆開她的身子,雙手捧起她的臉。


  看到她一臉紅腫,雙頰上的五指印清晰駭人,指甲劃過,細嫩的肉泛起紅絲,修離墨疼得就像被人拿把刀狠狠剜去心頭的肉,雙眸漸漸猩紅。


  捧著她的手止不住顫慄,喉結上下滾動,才生生忍住暴吼出聲。


  心底的困獸卻一波一波衝撞囚牢,怒火熊熊燃起,在那雙眸里躍出兩簇火焰。


  他的女人,他都捨不得碰,生怕傷著她,母親怎麼敢、怎麼敢如此狠心打她?

  她的身子這麼虛弱,怎挨得如此重打。


  一雙溢滿疼惜的鳳眸逡巡在弦歌臉上,胸口像被人重重一錘,悶疼得緊。


  他清楚千瀾初必是下了狠勁,不然她嘴角也不會溢出血絲來。


  弦歌被他強行擁入懷已是慌亂,遑論又被他看了受傷的臉,撞入他痛楚的眸子,她心裡酸澀極。


  勉強一笑,想寬慰他,以示自己沒事,沒曾想扯動了嘴角的傷口,忍著沒發聲,臉卻皺成一團。


  「我沒事……」


  「疼么?」


  兩人同時開口,修離墨指尖微顫,屈指想碰她的嘴角,卻怕讓她更疼。


  難怪從進門開始她就背對著他,他以為她在生氣,哪想是被打成這副模樣。


  她怕他擔心,所以不願他看到,想瞞著他么?


  傻女人,紙怎能包得住火?


  在養心殿聽到千幽玥說母親把她召來了慈寧宮,他心裡突然慌得很,從未有過的不安席捲心頭。


  一路輕功駛來,卻在慈寧宮外被啊常攔住。


  依他的性子,豈會將他們放在眼裡?

  母后卻交代了啊常,說他若敢闖進去,她便殺了她。


  且讓他在殿外瞧一齣戲,看看她值不值得他付出真心。


  她的真心,他不想用這種辦法來證明,可母親說到做到,他對自己的功夫極為自信,但母親的武藝也不弱,他弄不清裡頭的狀況,沒把握將她平安救出,不敢輕易出手,惹惱母親。


  聽到母親逼她吃見血封喉,他猛地一震,想硬闖進去,不料聽到她跟母親說的那番話,她說要陪他天長地久,有她這句話,這就夠了。


  說不清心裡的滋味,胸腔填得滿滿的,從未有過的心安。


  這些年南征北戰,為的不就是她?


  收歸天下,都沒她一句話來得讓他激動。


  母親說她貪生怕死,在他看來卻非如此,如她所言,若沒命了,何來的天長地久。


  弦歌看著那雙柔和的眸子,瞳孔周圍染了血絲,萬般情緒湧上心頭,想說話,卻哽咽了。


  修離墨拍了拍她的背,將她橫抱而起,輕聲道:「沒事了,我們這就回去。」


  「墨兒!」千瀾初看著決然離去的背影,心下微沉。


  這是她唯一的兒子,他現在要為了一個女人仇視她么?

  方才轉身那眼神,彷彿在看陌生人,冷到了極致。


  不管以前她做了什麼,就連發現她詐死,他都沒有對她生氣,所以即使知道那女子很重要,她也敢動她,難道她錯了么?


  那蒼涼的叫聲刺得弦歌不舒服,她清楚為母之心,為了護住兒子,她的所作所為沒有錯,可對象是她就另當別論了。


  她沒有那麼大的肚量去為一個想傷害她的人求情,哪怕那人是他母親。


  修離墨無動於衷,腳步不停地往外走,弦歌嘆息一聲,拉了拉他的袖子。


  修離墨無聲地看著她,唇抿成一條直線,從他眼中,她瞧出不悅。


  得,何苦為了千瀾初招惹他不快。


  弦歌放棄了,修離墨卻突然停下腳步,沒有回頭,聲音沉穩飄散在空氣里,涼薄得讓人心寒。


  「傷她之事,朕不會就此罷休。」


  千瀾初踉蹌後退,跌坐在椅子上,怔怔地看著兩人消失在門口。


  這就是她的兒子,她辛辛苦苦養育的好兒子,從小教他忘情絕義,沒想到到頭來受罪的是自己。


  他可真出息,為了一個女人去打天下,又為了一個女人威脅他母親。


  她千瀾初還沒像那些頑固臣子一樣,說那女人是妖女,讓他殺了那女人,他倒好,不理解她的苦心,反當成驢肝肺。


  不就是兩巴掌么?哪那麼嬌貴就受不起了?


  出了慈寧宮,修離墨施展輕功帶著她回到龍谷宮。


  陰昭被郎寂急匆匆扯來,小跑了一路,又是大熱天,出了一身汗,衣裳黏在身上,怪難受的。


  龍谷宮外跪了一地的人,陰昭稀奇地瞧著這場景,比起他們,他可輕鬆多了,到口的抱怨咽了回去。


  郎寂見他還愣在門口,哀嚎一聲,推搡著他往裡走。


  陰昭是大人,他一介宦官,換平日里,他可不敢怠慢這位受寵的爺,可今日事出有因。


  也不知姑娘在太后那受了什麼委屈,皇上從太后那回來后發了好大一通火氣,抱著姑娘回來的時候,施展輕功,他屁顛屁顛跟在身後。


  聽龍谷宮的奴才說,皇上臉色陰沉沉,進門的時候可是用踹的,嚇得龍谷宮的奴才跪了一地,這不,還沒起來呢。


  「怎麼樣?」


  陰昭把脈完,修離墨蹙眉問道,聲音里掩不住的擔憂。


  淡淡沙啞,像被火炙烤過,燥得很。


  偏是沙啞的低沉,給人錯覺,似乎聲音的主人極為溫柔。


  陰昭從醫藥箱里取出一玉色瓶子,「無甚大礙,休息幾日就好。」


  「可她昏倒了。」修離墨蹙眉,眸光緊凝床上的女人。


  恬靜的容顏,眉宇卻緊緊皺著,似痛極,連在夢中也不得安寧。


  目光移到她雙頰上,修離墨鳳眸凌厲,蘊育著絲絲怒氣。


  看著她無聲無息地躺在床上,他的心到現在尚沒能平靜下來,他一路施展輕功回來,到了宮門口,發現她雙目緊閉,如何也還不醒,心跳漏了一拍。


  那一刻他感覺到了懼怕,明知兩巴掌要不了她的命,卻怕她就此棄他而去。


  陰昭又挑出了一青花瓷色瓶子,兩手掂量著,頭也沒抬。


  無奈道:「她身子虛弱,那兩巴掌的力道不小,腦中眩暈情有可原。再者太后掐得她險些窒息,喉嚨處破損,血液往腦門上沖,刺激之下導致昏厥。」


  兩手把玩著一青一玉瓶子,小巧玲瓏,可愛得緊。


  陰昭冷哼,「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卻不能侮辱我的醫術。」


  想他好歹有神醫的稱號,什麼疑難雜症治不了,整日忙前忙后替他看診,喚一聲就急急忙忙跑了過來,還搞得衣衫不整。


  這麼敬業、好脾氣的神醫,到哪去找,他還敢嫌棄,有沒有搞錯?


  陰昭憤憤想著,卻不忘醫者良心,將手中的兩個瓶子扔了過去。


  「沐浴之後,先塗抹玉色瓶子里的液體,幹了之後,抹上青色瓶子里的藥粉。」


  頓了頓,補充道:「新研製的葯,去血化瘀的,一個月後完好如初,不留痕迹。」


  修離墨伸手接過瓶子,放置在床頭,懷疑地看向陰昭,「新葯?可靠么?」


  陰昭急了,俊臉微紅,瞪著坐在床邊的男人,怒道:「說了不能侮辱我的醫術!」


  沒有十足的信心,他敢亂給病人用么?


  不怕砸了神醫的招牌,也怕這男人追殺他。


  修離墨垂眸,看著兩人交握的手,五指微微收緊,感受女子手上的柔軟,內力源源不斷地從兩人的掌心渡過去。


  「什麼時候能醒?」


  「餓的時候。」


  郎寂聽著兩人的對話,暗嘆陰大人藝高膽大,不料陰昭點了他的名,渾身猛地一震,生怕自己做錯了事。


  陰昭笑得欠扁,露出潔白的牙齒,將藥方遞給郎寂。


  「記得去太醫院抓藥,一日三次,每次一副,飯後服用。」


  郎寂應了聲,方想接過。


  傳來了修離墨的聲音,「葯你來抓,每頓煎好送過來。」


  陰昭驚呼,「有沒有搞錯,我又不是使用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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