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心有所屬6
在她昏睡中,她依稀感覺得到有人在吻她的唇瓣的,又好像是在喂她喝水……
那個吻好像很輕很柔……她不大記得了。
可是,她醒來了隻看見宇文誠在房裏,他正在盯著她看的,他那個眼神有點痞痞的。
在昏昏沉沉中,她以是那是做夢的。
他不會是吻了她吧?
唐亦然輕輕咬著唇瓣,眉心也微微蹙起。
這可能嗎?
他昨晚的態度好像是非要弄死她不可的,他對她算挺狠的。
唐亦然拿著藥,不自覺地怔愣了一下,她的思緒飄得有些遠了。
早上去上班的時候她就有感覺不適了,全身不自覺發冷發顫。
路過藥店的時候,她有停車去買藥的,在辦公室裏,她也有吃了一次藥。
可是到了下午,她覺得頭暈,渾身挺不舒服的,又提不起勁,所以,她就回來休息了。
渾身濕濕的,怔得有些發冷也挺不舒服的,微微歎了歎氣,唐亦然輕輕顫了顫長長的眼睫,她放下藥盒,進了浴室。
泡個熱水澡,她會舒服些的。
換上一套粉色的吊帶長裙,再配一件白色小外套,唐亦然帶著道格拉斯去花園散步了。
頤景園真的好大,光是獨立別墅就有好幾幢,更別說這花園了,這裏就像童話裏的莊園一樣,好美,風景怡人。
宇文誠現在住的是主建築,確切地說,這幢別墅就隻有他和爺爺住的。
裏麵什麽都有的,露天泳池、室內泳池都有,健身房,按摸房都有。
從主建築這裏要步行到頤景園的正門口的話,最快得要十分鍾。
除了宇文嫣是和宇文靜一同住一套別墅外,其餘人都有自己的獨立別墅。
怡景苑已經在裝修了,近乎完工了,等她和宇文誠舉行婚禮後,他們也是自己住一幢別墅。
道格拉斯帶路,它領著唐亦然去了大草坪,時不時地,走在最前麵的它等了等,然後又跑了回去。
它圍著唐亦然轉圈圈,仿佛挺開心的樣子。
它有幾天沒跟唐亦然玩了,它是挺想念她的。
唐亦然坐了下來,道格拉斯也跟著坐了下來,它蹭在她的身旁,仿佛一點也舍不得離開它似的。
“你在想我了,是不是呀?我生病的時候,你也是擔心我的,對不對?”
“汪、汪、汪……”
叫了三聲,道格拉斯很享受唐亦然的愛撫,她摟著它,還摸著它的肚子,它可喜歡了。
它知道的,這是她疼愛它的方式。
“唔,你身上有點異味了,是不是你回來之後都沒有洗過澡了?”
“汪、汪、汪……”
道格拉斯也叫了三聲,然後,它舔了舔唐亦然的手,它的尾巴也搖了搖。
“好了,我知道了,等一下回去我就幫你洗澡,洗香香的。”
說著,唐亦然用手輕輕地撓一撓道格拉斯的下巴頦,然後,她又輕輕地撓一撓它的耳後根。
瞬間,它慵懶地躺在了草地上。
唐亦然的左手和右手分別放在它的後背和肚子上,一會兒後,它就舒服得不想起來了。
“很舒服,對吧?回來之後都沒有人給你按摸過?要是讓宇文誠是我這樣慣著你,我一定會被罵的。噓,這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哦,還有,你替我看牢他,尤其是我不在家的時候。
要是有女人故意靠近他,你一定要趕走她們哦,因為他隻屬於我們的。他現在不懂得珍惜我們,是因為他不知道一些過去,他不知道是我陪著他的,他也誤會了我。我相信,他有一天會知道我的好的,對不對呀?你是知道的,所以,以前你就讓我接近他的,是吧?”
幹脆,唐亦然把道格拉斯抱在了懷裏。
在宇文家,她能傾談心事的就隻有道格拉斯了,也隻有它是真正對她沒有防備的,它不會跟她計較任何事。
她疼它,它也會對她好。
“我也想大哥了,我希望他早點醒來。我辛苦點沒關係的,隻要大家開心就好。”
“……”
“如果我難過,你也會不開心的,對不對?”
澀澀的,唐亦然扯了扯嘴角。
道格拉斯很熱衷動運,唐亦然陪著它小跑了一圈。
她跑在前麵,它一直跟著。
時不時地,回蕩著她爽朗的笑聲。
和道格拉斯在一起玩,她挺開心的,她可以無憂無慮的。
……
宇文誠也呆在花園散步,聽聞笑聲,不由自主,他巡聲走來了。
在落日彤紅的餘輝映襯下,唐亦然和道格拉斯互相追逐成了一幅很有愛的畫麵。
這個天殺的女人竟然笑了,她的笑容挺甜美的。
她不是病了嗎?
該死的,她還出來奔跑,也不知道要好好休息的。
宇文誠站了一會兒,警覺性很高的道格拉斯突然停了下來,它本能地豎起了耳朵。
幾秒後,突然,它快速地跑步,它咬著宇文誠的米白色休閑長褲,它扯他從樹叢中出來了。
宇文誠不悅地瞪了道格拉斯一眼,他不想看見唐亦然的,偏偏它弄他出來了。
“嗬……巧啊!”
唐亦然鄙夷地瞪了他一眼,她沒吭聲,因為昨晚的事,她挺不想搭理他的。
別以為他拿了幾盒藥給她。她就會原諒他了,這氣她還沒消的。
她會病倒,不也是因為他給害的。
混蛋!
“道格拉斯,你放開他,咱們走,我回去給你洗澡。”
咻地,道格拉斯真的放開了宇文誠,並且,它走在了唐亦然的前麵。
它是導盲犬,它喜歡當領袖的感覺的,所以,一般都是它走最前麵。
宇文誠挺意想不到的,道格拉斯竟然那麽聽她的話,甚至,它跟她比他還要親。
他想不出為什麽?
“喂,唐亦然,我能不能跟你談談?”
宇文誠跟了上去。
“我跟你沒什麽好談的,要不維持原狀,要不咱們就好好過日子。”
宇文誠嗤之以鼻,不過,他也忍下了他的不平衡。
“除了這兩種選擇,我們來談談第三種生存方式。”
“免談!”
“唐亦然,你這樣子纏著我有意思嗎?”
“我樂意!”
“我不愛你。”
“你對鄭初雪了解有多少?如果在你眼瞎的時候是我陪在你身邊呢?”咻地,唐亦然停下了腳步,她興味十足地盯著宇文誠刺探性問。
“唐亦然,你腦子進水了,我怎麽可能讓你陪在我身邊。不可能是你,你也少來挑撥我和初雪的感情。”
唐亦然自嘲地笑了笑,然後,她繼續往前走,就當她從來沒有問過宇文誠似的。
他的回答,她的心也夠涼的了。
“唐亦然……”宇文誠繼續追著,唐亦然加快了速度,他也走快了幾步。
“……”
“我今天真的很有誠意跟你談的,你主動退出,我給你一億。”
“……”
“兩億贍養費,咱們離婚。”
“……”
“你嫌少?你可以開個價,你想要多少?”
“……”
“唐亦然,你識趣的話就現在拿錢滾,我還和你心平氣和談,以後,別怪我不客氣。”
“宇文誠,你閉嘴,滾!你給我多少錢我都不離,我不離,不離,就是不離!”
美眸怒火閃閃,凶惡地死瞪著宇文誠,唐亦然大聲吼道。
王~八蛋,知道她心裏有多疼嗎?張口閉嘴想的全是離婚的事,豬!
鄭初雪很無~恥,你知道嗎?
宇文誠,你笨死了,你活該被那個矯情的踐人騙得團團轉。
喲,還生氣了,而且火氣還蠻大的,好像是她很委屈似的。
一道俊眉往上挑起,薄薄的嘴唇一撇,宇文誠露出譏誚的表情。
“唐亦然,你現在不肯和離,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這婚我是離定了,我要娶我心愛的女人。鳩占鵲巢,你以為有用嗎?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識趣滾出頤景園的,你等著。”宇文誠咬牙切齒道。
可能是道格拉斯察覺到唐亦然的悲傷了,驀地,它跑了回來,並衝著宇文誠發出“喔喔喔”的威脅聲音。
它全身僵直,四肢伸開,犬毛倒豎,同時,嘴唇翻卷露出犬牙,它跟宇文誠強勢對峙著。
道格拉斯的舉措令宇文誠挺震驚的,它明明陪了他快四年,而它見唐亦然才那麽幾天時間吧,它竟然如此地幫她而視他為敵?
這讓宇文誠也難以理解。
“宇文誠,我就是不離,看你能把我怎麽樣?我就不走,轟我也不走,你能奈我如何?”
唐亦然的鼻子酸酸的,眼眶裏悄然聚擾了一層薄霧。
“很好,那咱們走著瞧。”
宇文誠話音剛落,立時,道格拉斯撲過去咬住了他的褲子。
“道格拉斯,別咬了,就讓他走吧。”
說著,唐亦然繼續往前走,她沒再看宇文誠一眼。
見唐亦然走了,道格拉斯鬆開了褲子,它追了上去,並走在唐亦然的前麵。
明明是沒有襲擊性惡習的犬類,道格拉斯竟然三番四次這樣對他,宇文誠覺得很奇怪。
不僅是他,就連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的顏以馨也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那條狗她前幾天才看見宇文炫帶回來的,之前,她從來沒有在頤景園見過。
“兒子,你在想什麽呢?”
顏以馨從花叢中走了出來,她的手輕輕搭上了宇文誠的肩膀。
“沒什麽呀!對了,媽,我去了非洲,爺爺是怎樣慣道格拉斯的?他有沒有讓唐亦然來過頤景園?”
“他沒請她來過呀,道格拉斯是這幾天才呆頤景園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可不知道。你爺爺那個人啊,他是不喜歡我問東問西的,尤其是你的事,他從不讓我插手,就連說說話也不行。”
“……”
“對了,你和初雪怎麽樣了?她是個不錯的女人,你一定要好好對人家,一定要把握住自己的幸福。我就是不明白你爺爺怎麽老向著唐亦然,她有什麽好的,應該是被她迷得團團轉了吧。”
“我跟她還能怎麽樣,她現在都不理我了,你又不是沒看見那天晚上爺爺給她有多難堪,真的是難為她了。她委屈了,我是知道的,我當然會對她好,可關鍵得要她給我機會。”
“傻瓜,機會是自己創造的,你多找她幾次哄哄,她就會原諒你的了。女人心最軟了,她不會生很久的氣的。”
“嗯……我有自己的想法了。”
“媽可是支持你跟初雪在一起的,有空我替你跟她說說好話,也勸勸她。媽看得出她是愛你的,你可要珍惜人家,別辜負她。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一定要開口,媽會幫你們的。
我希望你自己能選擇自己的幸福的,可是,你爺爺就是那麽霸道,這個家總要他自己說了算,絕不容許別人有意見。誠兒,真難為你了,媽是疼你,可是,我有時候也挺無奈的。”
“媽,你別這麽說,在宇文家是沒有人敢欺負你的,我是你兒子,萬事有我在。”
“有你這句話,媽就放心了,我倒是擔心你,你現在就連宇文地產都沒踏過進去。我也怕你爺爺這次是動真格,我怕他說話算話,真的不把宇文地產給你。
你不在港城這段日子裏,你不知道宇文地產現在的局麵。你那個所謂的姐姐,她現在一個人獨大了,就連卓希也要讓她三分。
我擔心宇文地產將來都是那對母女掌控,萬一哪天你爺爺不在了,不曉得她們會怎樣對我們。我老了,我苦點沒事,我就怕是我連累你。”
宇文誠緊緊地握住顏以馨的手,很認真地說:“媽,我是不會讓你擔心受怕的,凡事有我。我不僅要宇文地產,我也要初雪,以後,我們一家人住,我還要給你添孫子的。”
“好好好!我最希望的結局就是這樣,媽相信你可以做得到的。”
宇文家挺奢侈的,單是給道格拉斯洗澡,它就有專用的浴室,它一切東西都是專用的。
“道格拉斯,等夏天來了,我再帶你去遊泳吧。你現在要乖乖哦,要不然我會不小心把水弄到你的耳朵裏去的。”
道格拉斯仿佛聽得懂唐亦然的話,它定定站在浴缸裏頭,就讓她洗。
可舒服了,它並沒有鬧情緒。
“好了,你可以出來了,我幫你梳理毛發。”唐亦然打開吹風機,她把道格拉斯牽引了過來。
清洗幹淨之後,道格拉斯香香的了,時不時地,它還俏皮地甩了甩身子。
它可滿意唐亦然把它牽出來。
“嫂子,你沒事了吧?現在還沒有沒哪裏不舒服,我可以給你看看的?”迎麵出來,唐亦然與宇文靜巧遇了,跟她一起的還有宇文嫣和顏以軒。
“傲然,你不舒服嗎?”顏以軒也蠻擔心地問。
“媽,嫂子下午發燒了。”
“阿姨,我沒事了,吃過藥好多了。靜靜,謝謝你。”說著,唐亦然對她們點了點頭,她特別與宇文嫣對視了一眼。
雖然大姑不吭聲,她也沒有對她繃著臉,表情還算蠻溫和的。
“大嫂,你竟然敢幫道格拉斯洗澡,你真勇敢,你也好細心。”
“嗬嗬……它不舒服我就隨便幫它衝衝水而已。”
“準備一下吧,可以開飯了。”
“好的,阿姨,我洗洗手就過來。”
……
“你看見了沒,唐亦然和那幾個女人多親呀,人家還叫得多親切呢阿姨,我這個親媽的臉要往哪擱呢?你呆這個家那麽久了,我也沒見你叫得那麽親她的。”顏以馨對唐亦然的意見可大了,她非常討厭她跟顏以軒母女的關係不錯。
明明就是她的兒子,憑什麽她所謂的媳婦要跟人家那麽親,難道她不知道她跟顏以軒是對立的嗎?
哼,想討好人家,抱人家的大腿要不要這樣子明顯呀?
宇文誠的表情也挺不悅的,“媽,別理她了,不管她怎樣做,她都不會呆太久頤景園的,因為我不允許。”
“誰想理她呀,看不見她才好呢!”
顏以馨盯著唐亦然的目光不自覺流露出一絲鄙夷和怨恨。
她就巴不得她滾得遠遠的,最好是別纏著她的兒子。
五年前那場車禍,她可沒有忘記,她差點以為自己失去兒子了。
當媽的,豈能認凶手為媳婦的,那是不可能的!
“初雪,你跟宇文誠有什麽進展了?”激情過後,賀卓希坐了起來,他倚靠著chuang頭,兩指之間夾著一根點燃的煙。
鄭初雪依偎在他懷裏,她的手還充滿挑~逗般在他的胸膛上畫圈圈。
賀卓希的深眸眯了起來,偶爾會張唇吸一口煙。
“還不是老樣子,我現在不理他,不過,他有找我的。我告訴他了,要是想讓我跟他在一起的話,他必須要跟唐亦然離婚。”
“那他答應你了沒有?有沒有說什麽時候跟唐亦然離婚?”
“他沒說,你是擔心他會耍我嗎?”
“……”
賀卓希沒有吭聲,他繼續抽煙,他的目光深沉。
他就擔心宇文誠會咬住宇文地產一直不放,如果是這樣,事情不好辦。
他擔心鄭初雪在他心裏沒有宇文地產重。
雖然表麵上宇文炫是不管他了,實際上,老頭的心思不單純。
不管他做什麽,哪怕是對宇文誠有多麽的放任,實際上,他是悠著他的,他也絕對做不到絕情和狠心。
“你不理他也不是辦法,你要逼著他去選擇才可以。最好是讓宇文炫和宇文誠脫離祖孫關係,他永遠都不可以回宇文家,我不想再等了。”
“賀卓希,你還挺狠的呀,他到底還是你的表哥的。”
“怎麽,你心疼他了?你喜歡上他了?”
咻地,賀卓然的深沉眸光定定望著鄭初雪,她被他盯得一陣頭皮發麻了。
“神經病,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上一頭豬,你這是在質疑我夠不夠對你忠誠嗎?”
鄭初雪不高興了,狡黠的媚眼立時竄起了一絲火瞄。
她想起身了,冷不防的,她被賀卓希壓倒在chuang上。
與此同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宇文誠的號碼。
下意識的,賀卓希的長手摸向了chuang頭櫃,他拿起鄭初雪的手機看了看,“是他的電話,你要接嗎?”
他深沉地盯著鄭初雪,深眸有點黝黯,眼睛也有點微眯。
“直接不理他就好了,他又不是我的男人。”狡黠地笑了笑,鄭初雪拿過賀卓希手裏的手機,驀地,她掐了電話。
果然沒接,他知道她很聰明,這就是他當初看中她的目的。
一道精光逝過深眸,賀卓希輕~佻地刮了刮鄭初雪的鼻尖,有趣地問:“你真舍得啊?”
鄭初雪的手勾住賀卓希的脖子,她把他拉近她,她對著他綻放妖嬈的笑容,誘~人的紅唇近乎抵著他的薄唇低語,“我最在乎的是你,除了你,沒有男人再入得了我的眼。”
賀卓希才微分唇瓣,立時,鄭初雪一根食指放到了他的唇瓣上,“噓,我們今晚別說他了,好不好?你不覺得提一頭豬很倒胃口的嗎?不要讓他破壞我們的興致,行嗎?”
賀卓希不語,嘴角卻在微微上揚。
刹那間,鄭初雪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笑得高深莫測,“他很執著,若是你不肯接他的電話的話,估計會被他打爆機的?”
“隨便他唄,我隻想理你。”說著,鄭初雪纏上了賀卓希的腰。
“妖精!”賀卓希啐了一口。
鄭初雪才不管呢,她拉低賀卓希,她把自己的唇瓣送了上去。
她的手充滿挑~逗的意味,估計是沒有幾個男人是忍得住的。
一波熄滅的激~情瞬間又重新點燃了,鄭初雪的手機持續又持久地響了一遍又一遍,火熱的氛圍一直蔓延著,根本沒有人去理無謂的電話、無謂的人。
~~~~~~
鄭初雪不接他的電話,宇文誠在她家門口整整站了*。
他所站的那個位置腳下鋪了好多煙蒂,還撒上了微細得猶如塵埃的煙灰……一包煙都快讓他抽完了,僅剩他嘴裏叼著的那根。
而他的車也染上了一塵霜,如果手指頭輕輕一劃過車身,肯定會形成水滴的。
宇文誠彌漫著血絲的眼瞳還定定望著鄭初雪房間的那個窗口,他希冀她能望出來見見他也好。
可是,他站了一個晚上也沒能如他的願,她還是不肯見他的,就連電話也不肯接。
眉心緊蹙,手中最後一根煙抽完了,宇文誠把煙蒂丟到地上,光亮的皮鞋踩了踩,下意識的,他掏出手機看了看。
都已經早上七點鍾了,鄭初雪的手機也讓他打不通了,可能是沒電了吧。
她不肯見他,也不打他的電話,應該是真的很生他的氣了。
宇文誠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收回眼瞳裏閃爍的失望和落寞,隨即,他上車了。
他昨晚站在這,他想了很多了,他是不會罷休的,他一定要和鄭初雪在一起,他會給她想要的安全感的。
……
宇文誠*沒回來,唐亦然也失眠了。
她昨晚雖然是頜上了眼睛,可是,不管她翻來覆去,她還是睡不著,她的心也平靜不下來。
她給他打電話了,他沒接。
一見到宇文誠回房了,唐亦然冷冷地質問:“宇文誠,你昨晚幹嘛去了?你知道你是人家的老公嗎?你是已婚男人!”
宇文誠本來不想搭理唐亦然的,一聽她這麽提醒他,他覺得她的聲音非常刺耳,他也覺得唐亦然特麽的尖酸刻薄。
如果不是她,鄭初雪哪裏會不理他?
如果不是她硬是要擠入他們之間,他們現在會過得好好的……一切都是因為她,都是她所造成的!
恨意瞬間竄上心頭,宇文誠的理智也瞬間被焚燒著,氣打從一處出,他凶惡地瞪著唐亦然吼道:“我昨晚跟初雪在一起,你還想要知道細節嗎?我可以告訴你的!狗屁的已婚男人,唐亦然,這婚姻是你自己要的,不是我!老公?別叫得這麽親熱,我沒碰過你的,名義上你還不是我老婆。”
鄙夷地瞪了唐亦然一眼,宇文誠把襯衫脫了下來,他徑自去找換洗衣物。
唐亦然僅是輕輕顫動著長長的眼睫,鼻子直泛酸,眼眶也熱了。
她沒有追問下去,因為她的喉嚨根本就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來,好像被人死掐住脖子的那種窒息的感覺。
就連呼吸也是疼的!
宇文誠這樣答她,她已經後悔了質問他了。
他昨晚真的跟鄭初雪在一起了?
她的手指攥得緊緊的,指甲直戳入細皮嫩肉裏去。
她不敢問,因為她沒有那個勇氣,因為她的心揪疼得厲害。
宇文誠沒再理她,簡直是當她透明的,他進了浴室。
那個甩門的聲音特別的響亮,好像在宣泄著他的不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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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心裏有多難受,隻要唐亦然一出現在哎唯,她就是一個幹練的女強人模式,別人根本看不出她的真實情緒。
大嫂和周茉都在休產假,她一個人也能頂下來了,她也能把哎唯經營得很好。
事業是她唯一的支柱,她不能丟,她每天也在忙碌中充實地過著。
也許是她昨晚沒睡好所致,唐亦然的頭有點疼,到了下午也就更明顯了。
“傲然,約嗎?”
“好,我去接你。”
周茉一給她打電話,她欣然答應了,出去走走也好,或許她的情緒會好點。
“你想買什麽?”
“我想買一些嬰兒用品,順便出來到處走走唄。”周茉澀澀地扯了扯嘴角。
她一個人呆在家也挺無聊的,她都快悶死了,不想得抑鬱症,她必須出來散散心。
她跟費洛……他們的關係不好說,要是什麽都指望他,她看什麽都不用準備了,她等死就行了。
“你是孕婦,跟你逛個街,我看我都要高度緊張,神經緊繃。我怕你肚子裏那個有什麽閃失,你老公找我算帳。”
周茉自嘲地笑了笑,“別逗我了,我現在幹架都還行的。”
望著周茉臉上那抹淡然,唐亦然感覺得到她的心酸。
微微歎氣,她沒有多說了。
這種心酸,她自己也有。
……
大哥還沒醒過來,大嫂也快生了,她還在忙著照顧他,恐怕她這個時候也沒有心情準備這些東西的,唐亦然在嬰兒用品店替他們挑了不少。
也不知道怎麽的,周茉打從懷孕起,她就經常往洗手間跑去,而且是一刻也不能忍的那種。
她們買完單後,才從嬰兒用品店出來,周茉又要上洗手間了。
“茉茉,你是不是吃壞肚子了,你這上洗手間的頻率太高了。”
“不是,我一懷孕就是這個樣子的,所以,我都挺怕出門。事先說明,我不是拉肚子,你不要擔心。”
“好了啦,快去吧,東西都由我看著。”
周茉抱歉地笑了笑,然後,她進去了,傲然就在外頭倚著牆站著發呆,她的側邊放著一輛手推車。
冷不防的,一道刺耳的聲音把她的思緒給拉攏了回來。
“喲,宇文少奶奶這是懷孕了嗎?這麽多嬰兒用品,你能用得著嗎?”
唐亦然僅是微撩一下眼皮子,她沒打算要理鄭初雪的,可是,眼尖的她還是瞟見了她微敞開的領口處有一個蠻搶眼的吻痕。
頓時,她的心就疼得難以言喻,眼眶也是幹幹的。
她的視線一直深鎖著那枚搶眼的吻痕,移不開,那也刺疼了她的雙眼。
那代表什麽東西,唐亦然非常清楚。
以前,宇文誠就愛在她身下留下無數的、充滿激~情的草莓。
昨晚,她跟宇文誠真的在一起了?
他說的是真的?!
唐亦然的手指攥緊,不由自主微微抖動著。
她很努力讓嘴角牽起一抹無謂的笑容。
“鄭小姐,我懷孕不行嗎?還要經過你批準不成?你都說了,我是宇文少奶奶,我是有老公的人,我懷孕也是天經地義,不像有的人就是天生的犯賤!”
“唐亦然,你罵誰呀?你才是犯賤,宇文誠根本就不喜歡你,你還要死皮賴臉纏著他……”
美眸竄出一絲火瞄,驀地,唐亦然扣住鄭初雪的脖子,她將她推到牆邊。
她眉眼猙獰地瞪著她,“你敢說你不犯賤?你敢告訴宇文誠嗎,他眼瞎的時候是我陪在他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