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雲從龍風從虎
第13章 雲從龍風從虎
祁蘇眼瞧著兩頭魚入網,眼疾手快的往上一翻,
嘩啦!整個水麵都炸起了雪白的水花。
陽光照著閃動跳躍的水花,大團清澈亮眼的水花中間,兩條又肥又大的魚正在瘋狂甩尾巴。
“水刺獸!”大白嘩的跳下水遊過去,不敢相信的刨著水麵,仰著毛腦袋繞著魚轉,
“祁蘇你真的捉到水刺獸了!”
祁蘇笑得一口白牙,“那是當然!”
兩條魚少說也得有二十斤,拍打的巨大水花把祁蘇整個人都澆濕了,不過這樣反而有種肆意的暢快,
祁蘇朝青草揚了揚手裏的網兜,“我說能抓到,就能抓到!”
青草有些發愣,她不可思議的盯著拚命拍水的大魚,這個比虎崽子還弱的幼崽,竟然真的抓到水刺獸了?
祁蘇難得的得瑟了一下,得瑟完又暗自好笑。
難道因為周圍所有人都叫他幼崽,所以他出現了自我認知障礙,開始變得幼稚起來?抓個魚而已,竟然還小小的炫耀一把。
算了,管他那麽多,吃魚要緊!
祁蘇把木杆往背上一扛,招呼還在撲騰水玩兒的大白,“走了大白,我們回去做好吃的!”
“嗷!好吃的!”
大白和二白性格相近,都是皮得不行的那撥,聽到有好吃的,跑得要多快有多快。
他踩著水裏的石頭一個騰起,在空中劃過一條漂亮的水線,輕巧的落在了祁蘇麵前。
“祁蘇我載你回去!”
大白對吃有著非一般的熱情,他朝祁蘇腰上一拱,連人帶魚拱到自己背上,撒腿就往部族狂奔而去。
祁蘇都沒個準備就被大白頂在了背上,他連忙催生出一根藤條,半鬆的箍在大白腋下避免被顛下去,又抱緊木杆掛著魚兜。
青草起步稍晚,落後一些,但它幾個躍進,很輕易的就追上了全力奔跑的大白。
祁蘇注意了一下青草的步伐,發現它的毛爪子像是踩著風,快要落地時輕輕一踏,整隻虎就騰躍了起來。
反觀大白,快是快,但純粹就是那種猛獸的奔跑,氣勢洶洶的,一點兒都不輕盈。
祁蘇對比了一下,如果青草全力奔跑,肯定早就把他們甩開老遠了。
兩虎在山林間縱躍,猶如一黃一白兩道流光,眨眼的功夫,就回到了部族。
留守的幾個虎子看到他們回來了,遠遠的就打招呼,
“嗷!祁蘇祁蘇你回來了!”
“祁蘇祁蘇背上背的啥?”
祁蘇現在是整個洞最受歡迎的人,連鍋火都要退一射之地。
二白早早的蹲在平台前的石墩子上等著了,一見大白載著祁蘇回來,嗷的一下跳起來,胖胖的小白團子咚的撲進祁蘇懷裏。
“二虎子,你真是對你的重量一點兒數都沒有啊!”祁蘇被一下子撞在胸膛上,胸腔都悶響了一聲,虎子們的愛,沒副好體格真是承受不來。
“嗷嗚嗷嗚!獸肉的味道!”俗話說貓吃魚狗吃肉,就算是虎子,聞到魚腥味兒也是會甩尾巴的。
二白踩著祁蘇要來抱他的手,一個躍步跳上祁蘇的肩膀,隻見祁蘇背後的網兜裏正是兩條長尾巴大魚。
大白飛奔回來速度快,魚這會兒還沒咽氣,仿佛是感應到了二白對它們身體的渴望,一條魚驚恐的狂甩尾巴,
啪!特有勁兒的魚尾巴,直接拍二白的虎臉上了,二白猝不及防,直接被拍得栽了下來。
祁蘇隻聽見耳邊啪的一聲響,二白就掉了下來,等看到二白臉上被拍扁的那片濕噠噠的毛,他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哈哈哈哈哈哈……!”
老虎被水刺獸打了!這不相當於貓饞魚,被拍了一耳光嗎!
“二白子你要笑死我啊!你也太沒出息了哈哈哈哈!”
“嗷!不準笑!”二白也是懵逼一瞬,然後炸了。
啊啊啊!他堂堂天虎獸族未來第一虎,竟然被其他獸拍臉了!不可原諒!!!
二白氣得在祁蘇懷裏來來回回的鑽,尾巴甩在祁蘇的衣服上,打得嗒嗒直響,
“我要把這兩頭獸扔水裏淹死!淹死!嗷嗷嗷!”
此話一出口,周圍空氣都靜了一瞬,
剛剛二白說,淹死什麽?
眾人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互相對視了一眼才確定,然後平台瞬即爆出鋪天蓋地的笑聲,
“哈哈哈!二白你厲害!”
“我的媽!把水刺獸扔水裏淹死,二白你真是個天才!哈哈哈!”
就連一直板著臉的青草都笑得不能自抑,在地上連連翻了好幾個滾兒。
二白還是隻剛一歲的小白虎,白虎和黑老虎、黃老虎的生長周期不一樣,
黑毛虎崽和小黃老虎都是見風就漲,一歲的時候,體型已經非常可觀了。
白虎長得相對比較慢,它們會保持三四斤這種體重緩慢增長到兩歲,然後才會迅速長大成年。
不過小白虎崽長得雖然慢,長大後力量卻非常強,這大概就跟樹上的果子一樣,生長期越長,長得就越好。
所以二白這隻生長緩慢、體型“瘦弱”的崽,成年虎是不會帶他去河邊的,要不小心掉河裏,水怪一口就能把他吞了。
成年虎門非但不帶二白去水邊,還會反複和他強調,水邊很危險,落水很危險,所以導致現在二白能想到對付其他獸最厲害的方法,就是把那些獸扔水裏淹死。
“不許笑我!”
二白雖然沒有意識到他犯了什麽錯,但也被笑惱了,他嗷嗚著伸長虎頸,吼!
一聲咆哮巨吼!
虎嘯聲雖然稚嫩,但氣勢和陣仗卻凶猛十足!
隨著一聲虎嘯,平地風起,
地麵沙石疊起,狂風怒號!
祁蘇剛開始隻感覺到了一陣輕風,誰知風速完全不科學的暴漲,瞬間就呼呼的猛刮了起來。
他處在巨風中心,勉強還能睜開眼,周圍幾隻虎子已經被吹得七歪八倒、暈頭轉向,一個個虎毛亂飛,像是被扔進了滾筒洗衣機似的。
虎子們被吹得咆哮不已,“二白!”
“把力量停了!”
“再吹晚上不給你吃肉!”
大白更是不客氣,他側過背把祁蘇翻下來,然後一爪子拍在二白的毛腦袋上,
“再不停,信不信我把你吹上天轉幾圈兒!”
“嗷!”二白被一爪子按得四腳趴在祁蘇懷裏,它還不服輸的飛爪亂撓,尾巴抽著大白的爪子,掙紮著要繼續施展力量,
可惜大白的噸位在那兒,一爪子把二白按成了虎毛餅餅,狂風又吹了一會兒,沒有力量支持,隻能無奈的漸漸消散。
祁蘇回過神來,有些不敢置信,“這麽大的風,是二白搞出來的?”
大白一邊按住跟滑溜得不行的二白,一邊點頭,“對啊,我們虎族的天賦力量嘛。”
鍋火正蹲在旁邊盯著祁蘇網兜裏的魚,聞言手一拍,一陣風起,他身上的草裙飄了一下,然後盤坐著的人緩緩騰了起來,
“看,這就是把力量控製好的境界!”
!
祁蘇呆若木雞。
我天,你要是半夜這麽飄一下,天靈蓋都能給人嚇翻。
他低頭盯著懷裏又氣又炸的二白,你們虎子真是厲害了!
都說雲從龍,風從虎,聖人作而萬物睹,古人誠不欺我也!
這風使的,真是帥氣!
“嗷~~~”
二白幾下拍掉大白的爪子,張嘴又要嚎,祁蘇連忙捂住毛嘴巴,
這風吹起來是爽,但崽子還這麽小,過度使用力量說不定對身體有害呢?
“二白,咱們不叫了哈。”祁蘇拎出背上的網兜,“不是要淹死它嗎?走,我們就去淹死它!”
“嗷?真的嗎?”二白瞬間忘了嚎的事兒,他還沒見過獸被淹死呢,也不知道淹死是個什麽死法。
“那是當然。”
祁蘇一手扛著魚,一手抱著虎子,走到水缸旁邊,然後找了把骨刀來。
吃魚,最基本的,得刮鱗,
他哐哐三兩下把魚砸暈,然後麻溜的從尾到頭的唰唰刮鱗。
幾隻虎子好奇的看著鱗片亂飛,“祁蘇祁蘇,吃水刺獸還要扒皮啊。”
祁蘇手上動作一頓,有些詫異,“你們以前吃不刮鱗?”
大白一臉理所當然,“不刮,而且我們也不經常吃這種獸,它刺特別多,紮嘴,不好吃,而且還臭得很。”
祁蘇撇嘴,你一個幾個月不洗澡的虎子,竟然還嫌棄人家魚臭!人家魚不要尊嚴的嘛。
他不由給魚正名,“這種獸類,我們一邊叫它魚,是很好吃、很受歡迎的一種食物。”
大白連連擺頭,“不好吃,我才不吃,它一點兒都不受歡迎。”
其他幾頭虎子也差不多,都把頭搖得虎毛亂飛,一臉的對魚臭拒,
唯有青草,總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她恍惚記起上次炭烤土豆的時候,大黑好像開始也是說太醜不吃,後來……
想起後來的事,青草毛臉上仿佛還殘留有痛呼呼的打臉感,畢竟炭烤土豆她也吃了不少。
有了土豆的先例,她明智的決定保持沉默,雖然這個崽子又弱事兒又多,但他弄的肉好吃啊!
十幾斤一條的大魚,鱗又厚又硬,一條魚刮下來,再去鰓去內髒,手都要斷了。
材料不足,魚丸兒魚片湯什麽的隻能放棄,祁蘇最終選擇了一種簡單又幹脆的吃法,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