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執拗

  蕭承徹想的倒是很好,隻是夙傾畫是什麽人?


  前世的殺手醫生,今生手刃王妃的蛇蠍夫人。什麽鮮血淋漓的場麵沒見過?


  仗著這暗衛被夙傾畫的簪子點了穴道,動彈不得,夙傾畫一腳將那暗衛踹的倒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牆上。


  當夙傾畫解決完了這個暗衛,明顯就心情大好。畢竟被那太子逼的有點急。她自己這鬱悶的心情正需要排解。正好,這現成的出氣筒,擺在自己的眼前。


  夙傾畫順手從袖子裏。拿出那浸了酒的牛筋繩,滿臉的有備而來,把那暗衛五花大綁。拖回了逍遙王府。


  夙傾畫自然不知道這暗衛是蕭承徹派的。她現在還以為是蕭齊騫派來時刻監視的,打算好好地嚴刑拷打,出一出自己多日來所受的窩囊氣。


  蕭承徹獨自坐著馬車回了王府。一路上心情都是不爽的。縱使天上的風景再好。微風怎麽徐徐的吹過去,也沒能使得蕭承徹的心情好上半分。


  蕭承徹總是覺得。自打他們從洵州回來,就有什麽地方怪怪的。


  這種感覺叫他寢食難安。總想要找了夙傾畫排解,偏生這夙傾畫成日裏躲著他,還與太子有什麽關係……蕭承徹便在王府門前守株待兔。等著夙傾畫回來。


  尉常和眼瞧著天色不早,便走近蕭承徹,道:“王爺,是時候用晚膳了。”


  蕭承徹給了尉常和一個白眼,插著腰嚷嚷:“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王妃還沒回來!她回來沒飯吃了,就平白餓著?”


  一聽這話,尉常和嚇的連連擺手:“不敢不敢,屬下不敢,但是容屬下多一句嘴,娘娘她也不像是能平白餓著自己的人……”


  “本王堂堂逍遙王爺,一頓飯不吃,難道還能少塊肉?”蕭承徹仰著頭,插著腰,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大門口的方向,執拗的很。


  尉常和上前拍拍王爺的肩膀,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那王爺你也不能就這樣站著,累不累啊?我看著都怪累的,早點回去歇著吧,咱們的人跟娘娘跟的緊著呢,丟不了你的寶貝媳婦。”


  蕭承徹眼珠一轉,說:“累。”


  “哎,那就對了,我們回去……”


  “回去?回去做什麽?”蕭承徹瞪了尉常和一眼,尉常和霎時間隻覺得自己被目光穿透了,若是這目光真能當劍,怕是得沒命活了。


  “回……回去吃……”


  尉常和那個“飯”字還沒出口,蕭承徹又給尉常和送了個眼刀。


  尉常和打算把蕭承徹帶回去,那蕭承徹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尉常和嚇的三抖兩抖,四周圍的侍衛也嚇的三抖兩抖,“王爺……您這是……”


  “本王就坐在這等著她回來,你用不著管我。”


  尉常和一驚,看來,這夙傾畫要是不回來,那蕭承徹是不會起來老老實實的吃飯睡覺。尉常和忙對著周圍的侍衛嚷:“還看什麽,聽什麽?還不快去找娘娘?一個個的沒得眼力見兒。”


  這王府的侍衛們這才一個個的跑出去。都知道夙傾畫到了點兒自個兒就回來了,可是因著王爺,也隻能出去做做樣子,去尋這個當初怎麽攔都攔不住的側妃。


  眼瞅著這王府裏沒了侍衛,四周圍一片安靜,尉常和這才陪著蕭承徹一同坐在地上,攤著手:“王爺,您坐著,那我也陪著坐好了,隻是,若是娘娘回來,瞧見咱們倆人都坐在地上,會不會不高興呐。”


  蕭承徹這才正眼瞧了瞧尉常和,眼神中透著一絲清冷:“你用不著勸我,也不是什麽大事,你去做了你該做的事兒就是。”


  尉常和抽了抽嘴角,什麽叫“該做的事兒”?

  他尉常和何時逾越過了?


  而蕭承徹心裏正有著火,惱了夙傾畫,又怎麽會聽尉常和的話?

  日頭西斜,紅霞染了半邊天,形色各異的雲彩縹緲的飄著,火紅的太陽也沒了一半。


  夙傾畫這才回來。


  夙傾畫一進門就瞧見蕭承徹跟尉常和都坐在地上,兩個人又都是滿臉的怨氣,可著實讓夙傾畫吃了個小驚,愣了個小神。


  “你們這是做什麽呢?”夙傾畫緩緩的走近,雙手橫叉在胸前,一臉的居高臨下。


  尉常和見夙傾畫回來了,樂的跟什麽似的:“娘娘!您可算是回來了!您可不知道,王爺……”


  尉常和本想借力把蕭承徹拽起來,等歪頭一看,蕭承徹卻依舊不肯站起來,盤腿坐著,臉上惱怒的氣息明顯。


  夙傾畫看著蕭承徹,眼底裏盡是嫌棄,便對著尉常和說:“你且先回去吧。”


  “回……”尉常和不知所措的抬手,瞅著自家王爺,滿臉都寫著不放心,這夙傾畫,真不會趁機虐待蕭承徹?

  “怎麽,你還怕我哄不好他?”


  “沒沒沒……”尉常和將信將疑的一步三回頭,心裏不放心的很,這側妃的脾氣他是了解的,平時就愛擺一副冰山臉,對誰都是愛答不理的,更別提說什麽哄人的話。


  怎麽,今兒個倒說要哄哄?

  尉常和倒沒猜錯,夙傾畫壓根沒打算哄他。


  夙傾畫橫抱著手,圍著蕭承徹走了幾圈,臉上寫的明明白白的就是嫌棄,而蕭承徹則用餘光看著夙傾畫,心裏忽然就不安起來,總覺得自己又得載到夙傾畫身上。


  “你總坐在地上做什麽?”


  蕭承徹依舊坐在地上,仰頭看著夙傾畫,眼神中多了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我當然是等你回來,沒有旁的。”


  夙傾畫頭一歪,冷笑:“你當我傻子?等我回來,至於在大門口坐在地上?”


  夙傾畫來回踱著步,這蕭承徹抽起風來還真不好伺候。


  “你今兒個與太子說了什麽悄悄話?你可是我的王妃,就不怕我吃醋?”


  “既然是悄悄話,自然隻有我們兩個人聽得,你要聽見做什麽?”夙傾畫不緊不慢的堵著蕭承徹的話,這話在理,蕭承徹聽著卻生氣。分明是夙傾畫做了錯事,回頭卻跟自己做了錯事一樣。


  “你我是夫妻,有什麽話是我聽不得的?”


  “你我是夫妻,我就得把我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你,自己就沒的什麽隱私?”


  這下……


  蕭承徹真就再說不出什麽理由了,分明那麽在理的話,自己聽著卻滿心的不痛快。


  見自己理由總多不過夙傾畫,蕭承徹便很不滿意的站起來,臉上還是可見的慍怒,眼神也不看夙傾畫,自顧自的就走了。


  而夙傾畫看著明顯憤怒的蕭承徹,自己心裏也是不痛快,這蕭承徹大下午的抽風,盡撒火,一準兒是欠抽。


  這不得不說,夙傾畫這異於常人的勸人方法,任誰聽了都得再生一肚子的氣,可是任誰聽了都得站起來,生著一肚子的氣卻沒法子發出去,很是叫人不爽啊。


  蕭承徹走的急,並沒有看見自己站起來後,夙傾畫那登時放鬆的神情。蕭承徹氣呼呼的回了房間,明顯比原先剛回府的時候,這怒火又升了一個等級,這使尉常和一度懷疑夙傾畫在門前是虐待了自己的王爺。


  蕭承徹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來為何夙傾畫要陪著太子害自己,隻希望等著晚上那個暗衛來跟自己稟報著什麽,可是都入了夜,那暗衛都沒見回來。蕭承徹心底下又不安了,這暗衛出了什麽事?叫太子發現了?那自己……


  頭腦中一直在糾結暗衛的下落的蕭承徹,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第二天一起來,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眼睛也無精打采的,把牽腸掛肚寫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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